他的文章司空策也是惊叹不已,此人虽然命运坎坷却没有自怨自艾,反而因着自身的经历对民间的生活有了不少感悟,比起那些辞藻华丽的文章,他的文章朴素又真实。敢说感言,这也是司空策最欣赏的地方。
破格给了他一个榜眼的名次。让齐思珩成了探花郎。
石清砚这个人自从在自己那个宝贝弟弟那挂了名之后他其实有所关注。此人还真的没有让他失望,竟然夺下了状元的位子。
后来司空璟得到消息,石清砚封四品大理寺卿,放在了大理寺。榜眼孙鹤被分到了户部,虽说官位只有五品,但是对于深知民情的孙鹤来说再合适不过了。而齐思珩封了个从五品官送去了礼部。
当时温北岐正将他抱在怀里,直接就看见了信的内容,忍不住轻笑一声,赞叹皇兄好手段。
齐思珩今年考得不错,为了防着丞相那边抛下之前的恩怨重新拉拢,直接将最信任的石清砚放在大理寺。天下人谁不知道今年的状元和榜眼都是皇帝亲自选的人。石清砚没有靠山,如今感谢皇帝的知遇之恩恨不得肝脑涂地表达忠心。以他的聪明,如果将来姓齐的老狐狸敢有任何心思,司空策可以随时把石清砚送上这个位子。
说白了,石清砚就是皇帝放在大理寺的一双眼睛。
礼部如今丞相的虾兵蟹将都被拔的干净,齐思珩放在礼部一是因为礼部确实缺人,二是因为制衡。
圣旨一出不少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以往的状元榜眼和探花,别说直接进入中枢了,就是连留在京城的都少有,不都是去各州郡历练几年,再调回京城。今年足以看出圣恩厚重了。
丞相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思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昭然若揭,自己的人被拔了不少,也是令他焦头烂额。万贵妃月份渐大,每日就想吃些酸的东西,所有人都说贵妃这一胎一定是个皇子。
但是显然,就算真的有两个外孙竞争皇位,也没能打消丞相的野心。
温北岐的人在北萧境内拦下了丞相的密信。
万丞相欲与北萧太子联手,若是太子能够帮他登上皇位,待他登基之后,他愿意让大元向北萧俯首称臣,从此成为北萧的附属国。
这封密信当然没有送到太子手里,温北岐的人将信送了回来,又以善书之人模仿一封差不多内容的信送去。至于这细小的差别所造成的后果,那可就是天差地别了。
一日后这封信就被送到了司空策的案头。
福康小心翼翼的看着皇帝的脸色,却没想到对方出奇的平静,甚至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就是司空策的目的,他步步紧逼,就是为了逼万丞相狗急跳墙。叛国罪,足够诛九族的了。
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稳步进行。
除了,他的好弟弟。
司空璟已经离京半年多了。
若不是经常能收到他身体渐愈,早就把人招回来了。
今天,司空璟的信又到了。
【兄长,展信安。昨日神医已经为臣弟施完最后一针,臣弟身体已无大碍。辛苦皇兄多年为臣弟操劳,待事情办完,臣弟便回京给皇兄请安。】
司空策看的满脸笑容。
司空璟的病好了,压在他心头这么多年的大石头终于被搬开,心绪难平之间,眼眶都有些发红。
福康公公轻声,“皇上,这是好事啊。”
司空策闭了闭眼睛,“朕知道,朕是高兴。”
待冷静下来之后,才慢慢的品出一丝不对劲来。
事情?
璟儿的病已经痊愈,还有什么事情没做?
重新将心思放在那封明显比之前的信厚了不少的信纸上,稳下心神接着看。
这一看,便是越看越心惊。
福康见皇帝的神情不太对,也不敢说话,安静的站在一旁。
“皇上,宁王求见。”小太监站在门口禀报。
司空策的手紧紧的握着信纸,“请宁王进来。”说完他将信纸扣了过去。
‘司空璟’从外面走进来。
福康低着头下去了,顺便将门带上。
‘司空璟’跪下,“影六参见皇上。”
司空策嗯了一声,“起来吧,找朕何事。”
影六站起身,从怀中掏出来一个东西,恭敬地递给了司空策。
“主子吩咐,叫属下今日将兵符送来给皇上。”
司空策看着那枚兵符,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直找不到理由收回的三万兵的兵符现在就在自己手里。总觉得不太真实。
当然,帝王就是帝王,不管心绪如何,面上总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
“朕已经收到了宁王的信,他可还交代了你别的?”
影六顶着司空璟的脸,总让司空策觉得十分违和,他移开目光不去看。
“回皇上,没有了。”
司空策点点头,“你先回去吧,璟儿还有阵子才能回来,切记,你那边不要被看出破绽。”
影六行了个礼就下去了。
司空策看着手中的兵符,许久,才忽然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世人都认为皇帝疼宁王,为这个弟弟操碎了心。但是那些庸俗的人怎么会明白,璟儿帮他默默的做了多少事情。
哼,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得上朕的弟弟。你且看那北萧国的皇室,几个皇子为了把太子拉下马,打的乌烟瘴气,甚至在朝堂之上都能争论的面红耳赤。
若是连血缘至亲都无法以真心待之,谈何天下大业。
第四十八章 把你家拆了盖个茅房
“楼主,不好了楼主!”
“干什么!毛毛躁躁的!”楚寒霜冷着脸从床上爬起来,随手拿起一边架子上的衣服披在身上。本来这些日子寒霜楼损失惨重就让他心情不好,现在又被从睡梦中惊醒,脾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可是当他一开门,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他的心腹满身鲜血的站在他门前,而他身后,他这么多年的心血,他一手建立的寒霜楼,此刻是一片火海。
“楼主,我,我们受到了突袭......兄弟们,兄弟们已经死了五成了。”
楚寒霜目眦欲裂,一把拉住了那人的衣领,“你说什么!我寒霜楼里都是高手,怎么可能突然死了五成!”
那人本就受了伤,此刻呼吸又受到阻碍,面色苍白的去拉楚寒霜的手,“楼主......咳咳。”楚寒霜放开他之后他才能继续说话,“兄弟们,兄弟们都是中了毒,然后在睡梦中葬身火海的。梧桐宫的人已经打进门来了。”
楚寒霜一把推开他朝着外面大步走去。
不可能,不可能有人能毁了他的寒霜楼。
一身红衣的俊秀公子手中还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背后是一片火光,他站在众人最前面,被簇拥着,神色慵懒。
楚寒霜一见到他浑身迸发出一阵刺骨的恨意,他的声音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仿佛要把这几个字咬碎。
“温北岐。”
温北岐的脸上是没有感情的浅笑,“楚楼主,又见面了。”
梧桐宫的人手中皆握剑,此刻已经将他团团包围。每个人的剑尖都在滴着鲜血,楚寒霜知道,那些血都是他的人的。
温北岐轻摇折扇,端的是一派风流倜傥,“楚楼主当日为了杀在下,甚至用上了楚楼主的独门毒药,可惜了,在下命大,不仅没死,今日还能到你这寒霜楼中玩上一遭。”你说气不气人。
楚寒霜的双拳紧握,“温北岐,放过我的寒霜楼,我可以告诉你,想杀你的人是谁。”
温北岐像是在思考一般,几息后歪了歪头,折扇掩面,那双眸子弯了弯,带着明晃晃的笑意。
“不行哦。”
温北岐的目光缓缓的落在楚寒霜的身上,“若你只是想要我的命,我同意倒也无妨。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伤了我的小璟。我若是放过了你和你的寒霜楼,我们家小璟受的伤该怎么算。”他温柔的声音于黑夜中仿佛是来索命的厉鬼。
他抬起头缓缓看了一圈都快被烧成废墟的寒霜楼,“你这个地方虽然脏得很,但是附近的风景还不错。我打算之后给我们家小璟盖个茅房出来,又大又宽敞,如厕时看见风景心情也好不是。”
“温北岐——!你别欺人太甚!”楚寒霜一阵气血上涌。
温北岐一脸无辜,甚至还往后退了一步,像是被他吓着了似的,做作的拍着胸脯,“哎哟,楚楼主,干嘛这么凶啊,都吓着我这个弱男子了。”不行,今天受到惊吓了,回去得找小璟亲亲抱抱嗯嗯啊啊才能好。
楚寒霜见事情已无转机,心中悲凉,脸上无比恶毒,“温北岐,早知道你会为了一个男人做到这个地步,我就该直接叫人去杀了宁王!今日你要是杀不死我,他日我必定卷土重来,将你的宁王碎尸万段千刀万!”
他的双眼睁大,话并没有说完。
他呆愣的低下头,看着捅进腹部的剑。
影一面无表情的拔出剑。还嫌弃的在楚寒霜的衣服上擦了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甚至感觉影一有点委屈。心疼的看着他当暗卫第一日,主子送给他的剑。
都脏了。
站在温北岐身侧的荼白看着影一,忽然笑了笑。
溅出的血喷到了温北岐的白色扇子上,留下一串血点。温北岐略带不满,“影一,本王妃知道你很气,但你先别气。别把人搞死了。”
影一微微低头语气恭敬,“王妃放心,死不了。”
楚寒霜捂着流血不止的肚子,嘴边还带着血迹。
输家就是案板上的鱼。
听见他那些恶毒的话,没有人比温北岐更生气了。
他的小璟才不会呢,他的小璟会健健康康,长命百岁。和他一辈子在一起。敢诅咒小璟的人,实在是该死。
温北岐打量着楚寒霜,“既然楚楼主喜欢这种死法,那我就成全了你,也算是全了我们同在江湖的情份。”温北岐的双眸微眯,“虽然,我一直觉得江湖有你这种败类是江湖的耻辱。”
别看梧桐宫的人平日里都和气得很,梧桐宫里可是有一个硕大的审讯室的。
把楚寒霜交给邢堂的人,他们都是行家。楚寒霜在经历第一千刀之前,是绝对不会死的,而且,他保证,他会意识清晰的感受每一下落在身上的刀子。
正事办完了,温北岐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行了,在这耽误的时间太多了,天都快亮了。荼白,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记得,我要的东西,一定要找到。”
荼白立刻道,“是,宫主放心。”他歪头看了看影一,忽然开口,“宫主,这寒霜楼不小,属下一个人的工作量太大了,能不能劳烦影护卫和属下一起。”
温北岐多精明,荼白一个眼神他就看出来对方那绝对不纯的心思了。
荼白是他的亲信加兄弟,他不介意给他创造个机会。
“我倒是同意,但是影一毕竟是小璟的护卫,我虽然是小璟的王妃,但也不好擅自做主......”
荼白心里给温北岐狠狠地竖起大拇指。宫主就是宫主,套路深啊。
影一:他是主子的人,温北岐是王妃,王爷王妃夫夫一体,王妃的话自然也是王爷的话,那么最后就是,王妃的话他也得听。
影一几乎是没怎么犹豫的就回答了,“属下听王妃吩咐。”
温北岐笑眯眯的,“那就麻烦影一你帮着荼白找一找寒霜楼里那些雇主信息了。”
“是。”
解决了下属的幸福问题,温北岐迫不及待的就回了梧桐宫。
他走的时间太久了,小璟不会醒了吧。他得赶紧回去给他家小王爷暖床呢。
影一心系正事,朝着他们没烧的寒霜楼主楼走去。荼白心花怒放的跟着影一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走了。
司空璟知道温北岐今晚有事,所以睡的一直不太踏实,直到天都快亮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动静,然后身后的被子被掀开,一个带着水汽的温热身躯贴了上来,轻手轻脚的抱住了他的腰。
司空璟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他转过身钻进对方的怀里,声音闷闷的。
“回来了。”
温北岐的声音在头顶传来,“嗯,回来了。”他爱怜的亲了亲司空璟的发顶,“怎么醒了。”
司空璟深深的吸了一口对方身上的皂香,“你不在,我睡不踏实。”
温北岐心都要化了,“弄的身上有点脏,刚刚去洗了个澡。”
司空璟闭着眼睛,手在温北岐身上摸来摸去。弄的温北岐呼吸都乱了。
“小,小璟,你这是干什么。”他的声音都哑了几分。
司空璟像是想到了什么,埋在他怀里的脑袋发出几声轻笑。伸手在他的腰上不轻不重的掐了一把。
“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温北岐也不觉得臊得慌,他脸皮厚的很。
“我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小璟还不知道吗。除了小璟就是没穿衣服的小璟。还能有什么。”
黑暗中司空璟的脸色微红。埋怨的嘀咕了一句,“不正经。”
温北岐声线委屈,像是只大狗狗,“我要是正经,小璟哪还有我的份啊。我又没和别人不正经。”
“你敢。”司空璟又掐了他的腰一把。这次的力气大了不少。
“哎呦。”温北岐龇牙咧嘴。
“小璟,这可不能乱掐。”
司空璟闭着眼睛嘴边勾起一个笑容,他的手松开温北岐的腰,从对方松松垮垮的衣襟前伸进了衣服里。
温北岐绷紧了腹肌,“王爷,这是做什么。人家会害羞的。”要是听不出那声音里带着的期盼,也许真的以为不正经的是司空璟呢。
司空璟睁开眼睛,抬起头轻轻吻住了温北岐的唇。
“王妃,该侍寝了。”
第四十九章 乞丐
京城
“滚滚滚!真晦气,大早上刚开张就遇上讨饭的!呸!”肩上搭着汗巾的店小二一脚就把人从门口的台阶上踹了下去,还不忘朝着那个衣衫褴褛脏兮兮的人吐一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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