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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失忆后成为顶流了(近代现代)——明又灭

时间:2023-12-09 09:24:51  作者:明又灭
  红色的翅膀与花瓣颜色相似,让人几乎看不清蝴蝶的飞行轨迹。
  ——“砰。”
  童年听到过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次却比记忆中的声音都要清晰。
  庭仰手里还捏着那片花瓣,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他还什么都来不及反应。
  蝴蝶的翅膀不再扇动,花瓣也全都飘落到地上。
  庭仰听到蝴蝶的骨头碎裂扭曲的声音,红色的烟雾在蝴蝶身下流淌开来,尸体上溅出的血沫飞到了庭仰的衣服上。
  庭仰感觉自己的脸上似乎也溅到了蝴蝶的血,可是一抹,不是粘稠的血,而是透明的眼泪。
  温热的眼泪无知无觉就从眼眶中落了下来,庭仰不清楚自己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大概是一种扭曲又丑陋的惊恐与害怕。
  手脚在一瞬间没有了知觉,捏着的那片玫瑰花瓣也轻飘飘落到了地上,融进了蝴蝶身体里流淌出的血液里。
  “庭若玫。”
  庭仰下意识叫了一声蝴蝶的名字,没有人应答。
  蝴蝶跳下来时怀中抱了一束玫瑰,此时玫瑰花束滚落在一边,包装被摔散了。
  花枝凌乱洒落开,一张粉色的贺卡也落了出来。
  蝴蝶死之前在看着他,血肉模糊的脸上眼睛还睁着。
  血流进眼睛里,再顺着眼角滑落,好像哀泣着红色的眼泪。
  庭仰终于在巨大的冲击里浑浑噩噩找到了一点理智。
  地上都是血,可他不在乎地跪在了地上,鲜血蹭在了他的掌心与外衣上。
  胃部在痉挛,心脏被无形的手掌用力碾压。
  喉咙里有些难受,他也说不清楚自己是见到血腥的场面想吐,还是只是想发出被压抑住的哭泣。
  电话那头的祁知序也听到了这个声音。
  不祥的预感终于成真,他焦急地开口询问:“你受伤了吗?发生什么事了?”
  庭仰没有回答他,事实上这时候庭仰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耳鸣盖过了世界上所有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啊。”
  庭仰喃喃自语。
  “原来,这就是你要送给我的礼物。”
  庭仰抬起头,崩溃地看着四周,他不在寻找什么,他在希望自己看不见什么。
  ——此时此刻,在他的世界里,遍地都是开在血肉上的玫瑰花。
  过了很久,耳鸣消退了。
  庭仰笑了一下,嘴角扯起的弧度像就算过一样虚假且温和。
  “如你所愿,我终于还是要和你一样成为疯子了。”
  *
  祁知序在得不到庭仰回答时就一路狂奔过巷子,他知道自己已经来不及了,可是他还是得去往庭仰的身边。
  找到庭仰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满地的红色,红色的花瓣,红色的血,红色的长裙以及被血染红的人。
  庭仰垂着头,跪在血泊的边缘。
  平静得有些不正常。
  祁知序这一刻什么也没想,往庭仰那大步走去,却在接近对方时放缓放轻了脚步。
  他蹲下来,看着庭仰,小心翼翼地叫了对方一声,“阿仰。”
  庭仰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头,脸上泪痕还没干透,通红的眼睛里透露出绝望的癫狂。
  “哥,我好像快疯了。”
  祁知序伸出手帮庭仰擦掉脸上的眼泪,没有说什么,“你很好,你不会变”这种漂亮又残忍的安慰。
  祁知序又握住庭仰的手,对方掌心的血被抹到了自己的掌心上,如同某个夜晚,对方握住了自己的手,沾上自己手上的铁锈,从此他们掌心盛开着同一朵玫瑰。
  “如果你疯了,那我就陪你一起疯,我们依然是天生一对。”祁知序摊开自己的掌心给庭仰看,“现在我们的手上依然开着同样的玫瑰,无论何时,我都会陪着你的。”
  庭仰看着那朵虚幻的玫瑰,时间好像在加速,祁知序掌心那朵玫瑰开始迅速枯萎。他摊开手看着自己掌心的玫瑰,火红的花朵依然盛开着。
  在这个瞬间他明白了一些事情,他和祁知序不一样,可是这并不妨碍他想要抱着祁知序,在对方的怀中短暂地忘记许多事,进行短促的呼吸,找到一些活下去的理由。
  就算他们不一样……
  ——就算他们永远也不会是一类人,他也要和祁知序在一起。
  凭什么他想要的东西永远也得不到,他偏不要放弃。
  庭仰站起来,在祁知序透露着不明显悲伤的目光里走到那束玫瑰花前面,弯下腰,捡起那张粉色的贺卡。
  贺卡上的是打印字体,因为浸了血,字已经不是很明显了。
  庭仰举起贺卡,对着光一个字一个字地辨认。
  我、
  爱、
  着、
  你。
  *
  最后他们规划了很久的旅行还是没能去。
  有人下班回来,正好见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地报了警。
  警察很快赶到现场,把两名少年以及那名目击者带走做了笔录。
  按例录完口供,新来的警察就准备放他们走了。
  听他同事喊他名字,叫郑康锋。
  郑康锋年纪看上去不大,大概处于还没被生活磋磨过,满心都是正直热情的理想的阶段,所以无论做什么都很有活力,认真的样子令人不由感慨真是一个负责的警察。
  郑康锋板正的脸上夹杂着一些同情,问话时也不由放柔了声音。
  连他们看到现场尸体时都有些不忍直视,更别说刚满十八岁的少年了。
  翻看档案时,郑康锋才发现今天正巧是庭仰的生日。
  想到少年在十八岁生日这天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他不由道:“生日快乐,节哀顺变。”
  庭仰原本平淡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波澜,紧接着笑道:“谢谢你,但是生日快乐和节哀顺变放在一起,真让人高兴不起来。”
  郑康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收拾了一下纸质文件。
  “没有问题的话,你先回去等我们消息吧,我让我同事送你……”
  话说了一半,被兀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郑康锋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迅速接起电话,“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郑康锋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眉头皱得很紧,嘴唇用力抿住。
  在听到对面的人说的某一段话时,瞳孔骤然放大,冷静下来后没忍住看向了庭仰。
  对面说。
  ——“死者死前留下线索,指证庭仰预谋杀害她,不能放走。”
  一通电话结束,郑康锋的表情复杂又凝重,他的语气不复之前的柔和,眼神也多了几分审视。
  “抱歉,你可能得多在这待一会了。”
  “根据庭若玫住所发现的最新证据,你有重大嫌疑杀害了你的母亲。”
  庭仰听到这番话,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好像早就预料到一般。
  他露出很浅的笑容,靠在椅背上,抬起手腕,方便郑康锋将他拷住。
  冰凉的手铐将手腕拷住,他被人带到了审讯室里。
  隔着看不见外界的单向玻璃,庭仰知道祁知序正在玻璃的另一头注视着他。
  庭仰用被银色手铐禁锢住的双手,小幅度对玻璃那头挥了挥,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
  祁知序原本表情冷漠,将所有能想象得到的最坏结局都想象出来,再一一想出解决的对策。
  在看见庭仰的动作后,他用力握了握拳,再松开手时,已经将种种情绪压抑在了心底。
  他看过警方找到的证据了,一本自说自话的日记,以及莫名其妙的证据而已。
  这些东西无法证明庭仰杀过人,关不了多久的。
  估计庭仰自己都有办法反驳这些证据。
  就怕庭若玫还留了后手……
  没关系,他可以请最好的律师为庭仰辩护。
  一个子虚乌有的嫁祸,不能成为庭仰干干净净的履历上的污点。
  *
  审讯室内,郑康锋坐在庭仰对面,对庭仰进行盘问。
  盘问的方法有很多,但那些都是对“犯罪嫌疑人”的,而不是受害者的。
  郑康锋不想用这些办法,因为在他心里,始终不觉得是庭仰杀害了庭若玫。
  这很不专业,但他是个人类,有自己的想法与私心。
  说起来也很可笑,他今天与庭仰第一次见面,却觉得这个十八岁少年身上背负了太多东西。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成为,压垮这名少年的又一个负重。
  庭仰看着郑康锋,等待对方的审讯。
  出乎意料的是,郑康锋走完那些基本流程后,没有开始诱导他说出自相矛盾的说法,以证明他杀了人,而是解释案件一般。
  “我们在庭若玫的卧室里发现了一本日记,上面记录了庭若玫的一些日常以及她的想法……一个多月前,她的日记中开始出现你,庭若玫怀疑你因为憎恨她而预谋杀害她。”
  庭仰问:“这个证据恐怕没什么说服力吧?”
  “是的,单这个的确不够。”郑康锋语气平缓,问了庭仰一个问题,“你上一次找她是什么时候?”
  “一个多月前……大概是十一月二十五号左右,我傍晚到的,待到十二点左右走。”
  “庭若玫第一篇怀疑你想杀害她的日记,写于十一月二十六日。二十五日当晚,你走后她因为被人用刀划伤,前往医院就医,我们在她的住所找到一把带有庭若玫血迹的水果刀,上面有你的指纹。根据监控时间,她离开花乡街的时间与你前后脚,除非……”
  庭仰语气轻松地接了话,“除非我刚走就有人持刀伤害了庭若玫,不然划伤她的人只能是我,对吧?”
  郑康锋吐了口气,“对,据我了解,庭若玫曾经有过伤害你的行为,你有杀人动机。”
  庭仰以一种轻松的语气询问郑康锋:“原来你们都认为,我有资格想要杀了她吗?”
  郑康锋还太年轻,他别开与庭仰对视的目光,看向手中复印的庭若玫的日记。
  审讯室的门被敲响,进来的警察对郑康锋耳语几句。
  郑康锋凝眉点头,对庭仰说:“你朋友拿出了案发时的录音,可以证明你与庭若玫的死没有直接关系。”
  是当时的电话录音。
  庭仰低下头,转了转手腕,让手铐可以往后滑一点,这样手腕就能放松地搭在桌子的边缘了。
  他突兀地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郑警官,你知道我们家一个月的收入是多少吗?”
  郑康锋看过资料,“庭若玫没有工作,你高二时偶尔会接翻译的兼职,但进入高三后就不接了……你们家现在没有收入,靠你以前的奖学金维持生计。”
  郑康锋话一顿,也反应过来了之前线索中的漏洞。
  庭仰笑吟吟补充完剩下的话:“所以,只是一个不严重的刀伤,她为什么会舍得去医院花那么多钱呢?”
  就像是为了以后的事情,留下刻意的证据。
  郑康锋哑口无言。
  庭仰看了一眼被桌沿压出红印的手腕,慢条斯理地用手指揉了揉。
  紧接着,他抬眼看着郑康锋。
  “既然我的嫌疑洗清了,那么郑警官,我有另一件事想和你说。”
  庭仰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响起,温柔的调子变成了一把温柔刀。
  “十一月二十五日,我去找我母亲时,听见房间里有其他人的动静……我怀疑她与人合谋,嫁祸我杀人,现在请求您帮我找出她的同谋,可以吗?”
  嫌疑人与报案人的身份陡然逆转。
  庭仰坐在被审讯的位子上,却仿佛站在许多人无法企及的高度,怜悯而无情地俯视他们。
  他有着悲惨的命运,温柔的表象,以及冷酷的内心。
 
 
第71章 
  从警局出来, 庭仰冲掌心哈了一口暖气。
  他有些抱歉地垂下头,“抱歉啊祁哥,我又失约了。”
  “没关系,接下来你要去哪?”
  原本的计划自然是行不通了。
  庭仰想了想, 语气犹豫。
  “我先回家吧?终于考完试了, 最近这几天我得好好休息一下, 睡他个昏天黑地。”
  祁知序:“好, 有事你就打我电话。”
  “拜拜。”庭仰转身与祁知序告别,“回家还得先收拾一下, 估计短时间内,我是没什么空了。”
  庭仰太平静了,就好像完全不在乎这件事一样。
  祁知序心里的害怕几乎要化为实质,大脑不断发出信号,抓住庭仰的手, 不要让他走。
  不行。
  祁知序压抑了冲动,沉默地看着庭仰的背影, 他应该相信庭仰的选择。
  庭仰答应过他, 要给他未来与以后。
  庭仰不会失约的。
  *
  只是一个多月没回家, 房子里就多了许多陌生感。
  庭仰开了灯, 将所有房间的窗帘拉了起来。
  因为一直不住人, 他房间的被子与床单被收进衣柜。
  四处都布满了灰尘, 他有些无奈地洗了块抹布, 将到处擦干净。
  只是打扫自己的房间就花了很长时间,庭仰出了一身汗,却不怎么觉得疲惫。
  他拿了套衣服, 准备到浴室里洗个澡。
  浴室的镜子装在一推门就能看见的地方。
  庭仰没抬头看一眼镜中的自己,他脱了身上的衣服, 露出清瘦的身体。
  镜中少年的身体上有许多交错的伤疤,或深或浅的疤痕陈列在少年的躯体上,有一种玉石裂痕的错觉。
  庭仰的手不自觉摸上冰冷的镜子,镜面的凉意让他回了神。
  他想,我知道我的母亲对我已经没有任何爱了,我也习惯了她用冷漠、厌恶的眼神扫过我。
  只是她不能这样,不能在用死亡报复完我之后,还说,她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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