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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院在哪一边(近代现代)——安尼玛

时间:2023-12-09 09:29:34  作者:安尼玛
  雷狗把脚边的毛巾踢向他。羽毛球高手就是脚法好,这一踢不偏不倚正中丘平肩膀,毛巾散开,里面的半袋牛奶“啪”一下,洒在了丘平身上。奶喷到了丘平的脸颊和下巴,淋淋漓漓的沿着脖子往下流,丘平大骂一声,忙不迭擦拭身上的奶渍。“纸巾呢?”丘平愤愤道:“恶心死了。”
  雷狗只在那边笑。丘平眼神凶狠:“我是不是很性感啊?你看得很爽?快来帮我!”雷狗这才给他拿来纸巾,半跪着帮他擦拭清理。
  抬眼就是雷狗的脸,丘平心猿意马起来,房间里复杂的气味,凌乱的床铺,让他心里又酥又乱。他凑近雷狗轻声道:“帮我舔干净也行。”
  雷狗伸食指抵住他的额头说:“你是冰淇淋呢?”
  “嗯,草莓味的。”
  雷狗笑了,“你对我发什么骚?”掀开丘平的衣服,帮他擦干净胸腹的奶渍。这事他做得驾轻就熟,没经过一秒的考虑,仿佛这是他该管理的区域。丘平进一步道:“你就说你喜不喜欢?”
  “不喜欢,你正常一点好吗。”
  “不诚实。”
  雷狗不语,帮他擦好后,纸巾往地上一扔。丘平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嘴唇蜻蜓点水似的,碰了碰雷狗的耳朵。雷狗身体一颤,耳垂烧起来一样。“别这样……”雷狗抗议,但语气并不坚定,反而勾得丘平心痒难当。
  “雷子,再问你一次,我把自己交给你,要不要?”
  雷狗不回答。
  “‘不’就一字,用不了两秒。”丘平继续进击。
  雷狗被他缠得没办法,随口道:“你要怎样把自己交给我?”
  这一问丘平倒是很难回答,怎么交,难道要一条条指导吗?他道:“亲我。脱我衣服,可以先脱上身。”
  雷狗不说话。
  “亲我脖子,你想亲哪儿亲哪儿。”雷狗的气息暖和他的脸,两人靠得很近,丘平想,亲一亲很方便嘛。情欲在心窝熊熊燃烧,他继续说:“你可以拉开我的裤子,亲我肚子,使劲拍我屁股也行……”
  雷狗打断他:“住嘴吧。松开你的爪子,自己站起来。”丘平身体化了水,就是不肯放开雷狗。“要不换我亲你?你想我舔哪儿,我听你的。”
  雷狗终于粗暴地扯开丘平的手。越过边界了!雷狗的脑子不由自主地随着丘平的骚话,生成出一个个画面,比话里的描述还要过分,还要不堪入目。他感到羞愧,有一种犯禁的偷偷摸摸的愉悦,这愉悦让他更是不安。
  丘平双肘撑着地,挑衅地笑道:“别装什么都不懂,就算没看过这类片子,在我们家客厅住过那么多天,听过我跟他怎样做吧?”
  雷狗欺身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丘平,按住丘平的嘴,“不准说话。”不能放任这家伙,越说越过分了!
  丘平兴奋得硬邦邦的,点点头。雷狗的手劲太大,他呼吸受阻,白皙的脸微微发红。雷狗一放开他,他就捕猎似的咬向雷狗的唇。雷狗受疼,怒而把丘平压在身上,也不知道脑子怎样发出指令的,他发现自己扒开了丘平的裤子,大手掌拍向他屁股。
  两人在地毯上打滚,挣扎。雷狗想揍丘平,想把他撕开吃了,野蛮的冲动占据了他的理智,可体现在动作上,却哪里是要吃人的样子?丘平假惺惺地反抗着,任由雷狗掀扯他的衣服,任身体碰触身体,骂着笑着,眼里含着水。
  雷狗没办法,他制服不了丘平,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
  正角力之际,门口一个声音说:“啊……抱歉,我该敲门的。”说话的是宗先生。雷狗和丘平立即坐起身,尴尬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衫凌乱,身上出了薄汗。
  丘平很多余地说:“有两个很会玩的客人,弄乱了房间,我们在收拾。”
  “是礼拜堂那两个人吗?”宗先生不知如何启齿似的道:“我刚从外面散步回来,见到他们在礼拜堂里……在礼拜堂里……”
  雷狗和丘平立即就明白他在说什么。他们定下心神,装作无事地站起,雷狗清了清嗓子道:“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多谢你特地过来通知我们。”
  丘平:“这么晚了,您回房休息吧。”
  “我不困,跟你们一起去。”
  快步走向礼拜堂。破晓的微光从走廊窗帘的缝隙透进来,室内却还是灯光幽幽的,礼拜堂更是昏暗。
  只见那两人躺在长凳之间的廊道,抱在一起,不做一声。直到丘平和雷狗走近,他们才哇呜惊叫,指着天花板。
  天花板上挂着一个上吊的圣诞老人。
  丘平呼吸一滞,抓住雷狗的手。雷狗抱住他道:“别慌,是玩具。”圣诞老人垂着两条木头腿,身形只有人的一半,是他们装饰圣诞树时买的廉价装饰。
  “谁开这天杀的玩笑!”丘平很是愤怒。
  “最好是个玩笑。”雷狗道。
 
 
第43章 恶作剧
  他们思来想去,决定报警。吃完早饭后,灰头发的民警又来了。他望着横梁上挂的圣诞装饰,叹道:“按理说圣母院是个教堂,有上帝保佑,你们这儿咋老出事呢?”
  雷狗道:“这东西是半夜挂上去的,我们值班前台在收拾房子,大门向来不锁,有人趁这个时候溜了进来。”
  “小雷,你确定是外面的人?”
  雷狗其实不确定,民宿里有七八名住客,彼此萍水相逢,谁知道有没有个心理变态在其中?但他不想怀疑住客,更不愿牵涉自己的员工,更何况有人看不顺眼圣母院的话,那必定是村里或邻村的人,断断没有无缘无故制造恐慌的。
  “常理猜想,不会是里面的人。”
  民警老马想了想:“那咱立个案,展开调查吧。”
  丘平在雷狗耳边道:“别闹大了,对民宿声誉影响很坏。”“不弄清楚,万一之后出事怎么办?”丘平束手无策,耸耸肩。
  那一对男女突然说:“甭查了,是我们吊上去的。”
  众人吃惊地瞪着他们。女人踏前一步说:“咱闹着玩儿的,散了吧。”
  雷狗:“这事不能闹着玩。”
  男的一副我是大爷我怕谁的语气道:“要不您告我们破坏财物,这玩意儿我赔了!陪您双倍价格,还有那麻绳,剪刀,清洁费,您说个价。”
  老马:“不是你们干的话,不能乱认。不是赔钱的事儿,今儿吊个假人,明儿要是吊个真人,你们赔得起?”
  那一对情侣为难地对看一眼,最后还是坚持道,这是他们干的恶作剧,百无聊赖弄来吓唬人的。雷狗和老马商量了一阵,最终只能不了了之。老马小声对他说:“有人对圣母院有恶意,你们小心点。”
  那对情侣又住了一晚才走,康康在门外送客,绽开个职业微笑道:“再见啰,感谢光顾圣母院,希望你们在这里过得开心。”
  男的混不吝说:“这地儿景色挺好,但里面啊,纸糊似的,品质那叫一个次!你们琢磨琢磨,改善一下设备,以后咱还来。”
  丘平假笑道:“欢迎再来玩。这圣诞老人送您了,回去给您老婆当礼物。”男的脸色一沉,把圣诞老人扔到一边。
  两人一走,小武说:“啥意思啊,那女的不是他老婆?”
  “必定不是,要不他不会一听到立案调查,立马就慌了。”
  “就是说不是他们的恶作剧吗?我靠!”
  “你的脑子呢宝贝儿,”丘平叹道,“那两只畜生,把自己吊上去乱搞的可能性还大点。”
  “客人怎么玩不关我们的事,回去干活儿吧。”雷狗摆摆手,转身走向院子。
  丘平看出雷狗很苦恼,圣母院问题一大堆,因为没预算,也没经营旅馆的经验和人脉,家具家电布草全都是样子货,洗浴备品很敷衍,厨房餐食简陋单调,安保也漏洞百出。这不是长久之道,以后必定事故颇出。
  还有一个根本性的问题,圣母院的地点太偏,加上二姐家捣乱,时不时封堵桃林的路,流通实在麻烦。说到底,全部的根源在于——没钱。
  春节前圣母院来了几拨团建,散客也不少,他们忙得不可开交,所幸再没出意外。雷狗是最辛苦的那个,外面要应付各种关系、操心财务运转,里面提行李刷马桶修水管扫院子,壮丁该干的活儿都得干。还要忍受丘平对他的炼狱考验。这家伙正常的时候像只吃苦耐劳的驴子,不正常的时候就是只妖贱野猫,可怕的是自己的目光没法离开他,正常不正常都得受着。
  他也没办法真正拥有他。谁能真正拥有一只猫呢?他随时都会出走、消失,像大福一样。
  这个年关过得患得患失,雷狗手里好像攥着许多东西,却脆弱如雪,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指缝流逝。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充实的,甚至接近幸福,大半年前他认为经营圣母院是突发奇想,是人生的一次脱轨,现在他越来越相信,说不准圣母院一直就在等他回来,是他命中的归属地。
  年二十八,村里张灯结彩准备过年,他在土地公前的广场算命。武居士摆弄着竹筹子,忙碌地运算半天,然后拈胡微笑道:“好,好。这卦主‘苦尽甘来’,来年是财名双收,家业蓬勃啊。”雷狗很是高兴,“武叔的意思是,明年圣母院就不那么难了?”
  “哎,经营事业哪能不难,只要不遇到大劫天灾,有问题解决问题,没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
  “武叔说得对。”
  雷大娘在旁叉手道:“就是说啊,来年还有很多坎儿。这旅馆干得太辛苦了,要我说,趁早别干了。”
  “不辛苦,哪有你跟我爸卖水果辛苦?最近客人多了起来,来年我多请俩帮手。”
  “是啊,”康康帮腔:“咱民宿越来越火,客人都说北京郊区几千家民宿,没一家有我们这么漂亮的风景和温泉。”
  雷大娘拉住她的手:“多亏你在那儿,要不客人都不爱来。”大娘喜欢康康,认为她温顺而不愚钝,俏丽而不妖邪,端是个理想媳妇,老太太轻拍桌子道:“武哥给算个正经的,戬彀明年能不能成家?”
  “不能,”雷狗给自己下了定论。
  “小子闭嘴,”雷大娘推了推儿子的肩膀,“武哥你算算。”
  武成功眯眼笑道:“年轻人的婚姻可不兴催,越催他们越跑。说白了他们要不要成家,没咱啥事,咱别瞎掺乎。”武成功转换到了长辈模式,再不是算命佬的口吻。
  雷大娘还想再说,雷狗已经不耐烦地站了起来,问康康:“嘎乐去哪儿了?”他东张西望,广场里紧凑地摆了十来个摊子,算命的、把脉的、写春联的、卖水果和年馍馍的,算是个小小的年集。雷狗和丘平每天都带住客来光顾集市,给村民带来点收入。
  康康说,去大姨院子了吧,那边好热闹。雷狗信步走到村里最大的砖房,没跨进门槛,就听到人声沸腾。游客都聚集在里面了,大姨拿着硕大的毛笔,在画一张齐人高的太岁符,身体端直,气势如虹。丘平在边上配音似的,用沉稳的声音道:“太岁如君,众煞之王,冒犯太岁,衰运缠身。”
  桌上放着一个太岁印章,一叠白T恤。大姨画完的符咒放进大铁盆焚烧,烧得兴兴旺旺的,然后舀出灰烬,混在朱砂印里。丘平道:“今年犯太岁的,买一件太岁印章限量版T恤,年初一穿身上,保你来年平平安安,衰运退走。”
  这一套仪式雷狗从未见过,料想是丘平和大姨琢磨出来的。
  大姨对丘平喜爱得很,就差收他为关门弟子,可雷狗知道丘平根本不信神也不信鬼,他信的是大姨在村里的话语权。从游客身上赚来的钱,他统统不要,都给大姨当“好话费”了。时至今日,村民渐渐接纳了圣母院,这“好话费”功不可没。
  丘平对雷狗打了个眼色,让他配合演戏。雷狗摇头,他可不愿亵渎神明。丘平用唇形说:“迷信!愚昧!蠢驴!”雷狗笑着回他:“回去收拾你。”
  雷狗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满是喜爱。眼前这人是他见过最大的倒霉蛋,衰运夺走了他的一切,可他现在比谁都要生龙活虎,横着眉、呲着牙,跟煞气面对面硬抗。雷狗不得不信,他是真有本事化解太岁吧?
  游客们买T恤,又买了些符、手串之类的,年前人花钱总会豪爽些,大姨乐得笑眯了眼。这时又有一群人踏进院里。丘平欢声叫道“殷殷!”,兴高采烈地迎了上去。
  麻殷拍拍他后背,笑道:“挺健朗的。”“有点肌肉没?”“真有!”
  麻殷又过去抱了抱雷狗,“老板倒是瘦了,被这人渣折磨的吧。”雷狗不否认,丘平不愤道:“我才是被折磨那个,你啥眼神。”
  麻殷带了两个朋友来度假,丘平和雷狗领着他们逛市集。建筑师在村里挺有人缘,人人都跟他打招呼,雷大娘见到他也是笑吟吟的,语气里都是敬重。丘平吃醋了:“他们咋把你当知识分子,把我当混子?”
  麻殷笑道:“村民淳朴,尊重专业人士,你有啥本事,就一张嘴会说。”
  晚上照旧吃火锅,住客们热热闹闹坐满了长桌。麻殷带的两个朋友,一个是话剧导演,另一个是开酒吧连锁的,个比个的健谈,餐桌上笑声连连,甚是欢愉。丘平乐得不用下场活跃气氛,吃到一半,就跟麻殷偷溜出来,拿着红酒走到阳台上。
  麻殷见圣母院住客不断,很是欣慰。再看建筑保护得精心,尤其礼拜堂没有被乱用,对丘平道:“你们俩费了不少劲吧,多亏圣母院遇到的是雷老板,要是落到不负责任的人手里,说不准就成了乌烟瘴气的会所。”
  “雷子是够操劳的,我们缺钱又缺人,哪儿有漏洞他补哪儿,要不累瘦了呢。”
  “嘿哟,心疼了。”
  丘平嘴硬,“不心疼,我也累。等哪天我存够钱,把脸修好,就回城里去,再不当伺候人的孙子。”
  “跟他分开,你愿意?”
  “我跟他啥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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