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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院在哪一边(近代现代)——安尼玛

时间:2023-12-09 09:29:34  作者:安尼玛
  雷大娘脸色很不好看。她很不喜欢这口无遮拦的丑八怪,凭直觉,她认定必是丘平把儿子拉进圣母院这无底坑,煽动他做民宿。村里都在说雷狗闲话,追根究底,都是丘平害的。她冷道:“村里的事,你不懂。”
  丘平没心没肺地笑道:“大娘我有个建议,路我们可以重新使用,收费也没问题,索性我们一人给100。但这钱呢,不能让隔壁的人挣去,肥水不流外人田,钱我们自己村收,用来修公共设施也好,过节买肉也好,总之不能给二姐夫。”
  雷狗认为这提议靠谱,正想赞同,雷大娘却皱眉道:“规矩早就定下来,哪能说改就改?没你这么办事的。乱了规矩,到时事儿更多,更消停不了。”
  话到这里,丘平感受到了大娘刀剑般的目光,当下不再争辩。雷狗说:“吃饭,这事以后再说。”
  帮忙收拾桌子时,雷大娘道:“康康呢?好久没见她了。下回吃饭带她回来,听到没?”说着,眼睛瞟向丘平。
  丘平绽开一个天真的笑,假装没听懂这话。
  回到房间,雷狗松了口气。自从做圣母院后,他每次回家都如履薄冰,就像他仍是那个离家出走的孩童,因为任性肆意,害得爹妈被人指指点点。
  丘平坐在床上,拍了拍床铺道:“来。”
  雷狗一只脚站地上,一只脚跪在床沿,俯身亲吻他。丘平起初还能撑着,渐渐身体软了,索性抱着雷狗在床上滚了两圈。两人压低着声息,雷狗说:“你别在意我妈的话,她脾气直。”
  丘平顽皮笑道:“不在意。她想念康康,我可以变成康康。”他模仿康康柔软动作,手臂缠绕着雷狗脑袋,轻抚他的发端。康康柔媚的眼神他也学着,眼风飞过去,雷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掩住他的嘴说:“不准学康康说话,肉麻死了。”
  丘平眼睛亮得很,真有了点楚楚可怜的柔弱。雷狗怦然心动,依旧掩住他的嘴吧,吻向他的眼睛、脖子,手伸进T恤里抚 摸暖烘烘的身体。他不准丘平发出声音,不准他模仿别的人,动作便比平时更粗暴,丘平被他大力按在床上,又痛又爽,神魂飞升。他不争气的身体看似挣扎,实际在迎合雷狗,雷狗放开手,嘴唇贴在嘴唇上,不厌足地舔 吻 吮 吸。
  两人脑子里再没别的,却也忌讳着隔墙有耳,难耐的呻 吟压在喉咙里。丘平突然推开雷狗!雷狗急切地小声道:“怎么啦!”丘平嘴形回答:“大姨。”
  仔细听,果然传来大姨爽朗的笑声。雷狗颓然躺在床上,叹道:“再来几次我就阳痿了。”
  丘平笑:“谁不是呢,操!”
  两人各自卧在床上,让心火慢慢平息。还好大姨并没有进来聊闲篇儿,要不他们都不知道怎么遮盖身体的反应。
  第二天上午,平静无事。剧团收敛起疯魔的训练,演员穿着背心在礼拜堂里练习形体,体能训练叠加了瑜伽动作,练得汗流浃背。大福趴在圣母脚下打哈欠,丘平跟康康在回复预定询问,猫女照旧在角落画画。
  丘平偶尔抬头看看剧团的人,有几个显然是练舞蹈出身的,体态出众,赏心悦目。尤其一个丹凤眼男生,腰软腿长,能干净利落地做侧空翻动作,笑起来脸颊微红,格外好看。
  雷狗跑步回来了,汗湿透了衣服,布料贴着起伏的肌肉,露出清晰的轮廓。好几人的目光流连在雷狗身上,男男女女,汗水在空气中蒸腾,肉体散发着活力蓬勃的气息,潮潮的、欲断难断,让人心思躁动。丘平的手臂搭在前方的长凳,旁观着一道道情欲的视线,温暖的风穿透礼拜堂,带来外头的花香。
  他轻轻一叹:“春天真来了。”
  正沉醉在暗流涌动的氛围中,粗重拖沓的脚步声响起。回头看,二姐夫一边把玩手串,一边走了进来。雷狗很不情愿地放下水杯,迎上前道:“有事吗?”
  自雷狗决定弃用桃林路,就不再搭理二姐夫,此时也没必要假客气。二姐夫哈哈一笑,“生意不坏,人不少呢。”
  雷狗不说话。二姐夫亲热地凑近他,拍拍他的胸道:“年轻人,不要把钱看得那么重。你这里开业之前,我们怎么说的?我支持你,你支持姐夫,赚了钱大家分,现在这摊子做起来了,翻脸不认人了?”
  雷狗对这指控万分不解,率直道:“二姐夫你们在路上建围栏,救护车进不来,差点死人。我们协议过赚了钱可以给你分成,但我这里刚收支平衡,没有多余的钱。你要钱找别家去。”
  二姐夫脸皮厚,竟然没有立即翻脸。他眼睛盯着剧团的演员们,女生穿着背心,做着伸展动作,汗水贴在光润的皮肤上,这可新鲜!他大剌剌地坐在长凳上,道:“你一天几个客人,收费多少,我数数人头就知道。”
  这意思竟是要驻扎在圣母院。雷狗无可奈何,坐在他对面,挡着他的视线道:“我给你看账本。”
  二姐夫粗鲁地推了推雷狗,饶有兴味道:“账本是账本,看账本不如看真人。”他倒是个真流氓,毫不掩饰自己意图,看得那叫一个明目张胆。脑袋凑近雷狗,他悄声问:“这些姑娘哪家学校的?你知道她们的价格不?”
  丘平的春天绮思被二姐夫糟蹋了,便也坐在二姐夫跟前,笑道:“二姐夫喜欢看人唱歌跳舞?要不我给您跳一个。”
  二姐夫大倒胃口,那张毁容脸多看一眼都想吐,他像赶苍蝇似的挥挥手,“起开起开,我在数人头。”
  丘平挡着嘴道:“您不是想知道价格吗?我帮您问问。”
  二姐夫一听有戏,喜道:“你有门路?”
  “那还不简单,您看中哪一位,跟我说说。”二姐夫当真全神贯注地选起妃来,挑花了眼,只觉这个皮肤滑溜,那个眼带桃花,恐怕都不便宜。他看得认真,没注意有人靠近。突然感觉脚下炎热,低头一看,裤腿居然着了火!脚边蹲这个戴面具的小孩,举着打火机,还想烧他的鞋子。
  二姐夫高声惊叫,他裤子混着腈纶纤维,迅速燃烧起来。雷狗赶紧把拿起水杯,半壶水全浇到裤腿上,一边喊“你躺地上滚滚”。二姐夫骂着脏话,卧在地上滚两圈才碾熄火苗。他的裤腿冒着烟,腿毛都被烫卷了,疼得哟哟叫,站起身就要去踢猫女。
  雷狗和丘平赶紧护着她,丘平喝止:“他是县城冯福源闺女,伤了她你吃不了兜着走!”
  二姐夫住了脚。冯福源他可得罪不起,嘴上骂骂咧咧道:“冯福源的闺女怎么在你们这儿?麻了个逼,你们不看好她,让她发疯!我操,我腿伤了,要去医院,你们找个人跟我去。”
  雷狗无奈,只能嘱咐丘平看好猫女,亲自带他上医院。“你不该纵容她放火烧人,二姐夫闲人一个,这回有由头跟我们慢慢磨了。”
  丘平知道会招来麻烦,但看到二姐夫狼狈的样子也值回票价了,他道:“没把他的吊毛烧了,算他运气好。”
  雷狗道:“他胡子没几根,你说他有吊毛吗?”两人笑了起来。
  雷狗在傍晚时分回到圣母院,忙完晚餐后,丘平想要贴过去,岂知这天找雷狗的人络绎不绝,各种借机搭讪。雷狗自是不能拒绝,丘平眼见他领完两个女孩去温泉,又给个男的拿一次性拖鞋。男的比较直接,邀请雷狗一起喝酒。雷狗说要清点仓库,今晚怕是要熬通宵。瞥见了丘平,他抓住救生圈似的给丘平打眼色,对客人说:“嘎乐能喝,你们喝吧,冰柜里的啤酒随便拿,等会儿我让婆婆给你们送下酒的。”
  丘平心里抱怨:不能因为我是gay就把我卖去陪客吧。转头看,搭讪的正是那丹凤眼男生。于是改变主意道:“走吧哥们儿,今儿老板请客。”
 
 
第55章 嫉妒心
  这丹凤眼男生叫朗言,问丘平:“你们老板是不是?”
  “gay吗?”丘平一边领着他去露台,一边说:“是。是我男朋友。”
  朗言大吃一惊,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丘平的疮疤上。丘平不再时时戴着帽子口罩,雷狗怕他闷出痱子,不准他遮挡着脸。久了也就习惯别人的惊异、好奇、嫌恶。丘平笑道:“我很丑,你觉得配不上老板?”
  朗言倒是尴尬了:“抱歉。我……你们这样的搭配比较少见。”
  丘平微笑:“真会措辞。我胡说八道的,我哪配得上老板,老板单着呢。”
  “那他真是gay吗,这你没胡说八道。”
  “兄弟,我劝您别试了,先别说多少人盯着他,你要跟他好上了,在这孤岛一样的圣母院做牛做马,您愿意?”
  “可以考虑啊,”朗言欢快道,“挺羡慕你们在这里工作,风景美丽,空气清新,市里花太多时间在交通上,来到这儿,时间一下空出来了,感觉白捡了几天命。”
  丘平乐了:“也对哈,不用堵车挤地铁就是福报。”
  难得有个年龄相仿、爱好相近的客人,谈谈电影、剧场、帅哥、好吃的餐厅和同志圈,丘平挺高兴,也就原谅了雷狗给自己划界线的愚蠢。雷狗终究没打心里接受gay,忙不迭给自己拉一条警戒线。哪怕跟他上床,雷狗想的肯定是因为我爱着这个人,而不是我是同性恋。
  “想啥呢?”朗言说,“眼神那么幽怨。”
  丘平回过神来,胡乱指着前方说:“看那边,湖岸有人。”底下有两个靠得很近的人影,渐渐向圣母院走近。进入圣母院的光圈中,才看出是一男一女。
  “你们剧团的?”
  “阿花和小虎。”
  “咦,他们在干嘛?”
  丘平惊诧地看着罩在光圈里的人。他们像两具木偶,目视前方,开始脱鞋子。脱了鞋子,再脱袜子。他们把鞋袜放在对方身前,然后男生解开外套,女生脱下脖子的项链。女生解开头发,利落地把紧身T恤脱下来,上身只剩运动背心。
  丘平对男女演员都有印象。男的眼睛小,异常安静,唯一一次听到他说话是在排练时单脚念诗。女演员的身段富有性魅力,即所谓生有媚骨的人,举手投足之间会挠人心尖。他对女性没有欲望,纯粹是欣赏她的性感。
  他骇然道:“他们不会在这儿干起来吧?”
  “他们在排练呢。这俩口子挺好玩儿,小虎是中戏文学系毕业的,写诗还写剧本,算是个小有名气的才子。阿花复旦英语系的,两人凑一起聊纳博科夫、福克纳、聊保罗奥斯特,别人都插不进嘴。小虎写了部默剧,表演形式很简单,他们把身上的衣服、饰物一样样脱下来,交给对方,让对方穿在身上。演到后面,小花会把头发、眉毛全剃下来。”
  “这么大牺牲吗?”只见小花几乎赤身裸体,小虎则脱了外衣,穿上了阿花的背心,“这尺度国内也不能演啊。”
  “他们过几个月要去日本了,打算结了婚,一起到那边做话剧。”
  “这戏要讲什么呢?”
  “小虎说,他要找爱情的终极点,想探寻一个问题,做完爱后,爱情还能到哪个地步?他们把自己有的全交给对方,甚至变成对方的样子。”
  丘平心被戳了一下,顿了顿,他道:“人和人的关系应该有界线,这哥们儿在跨进一个恐怖区域。”
  “没那么夸张吧,男变女,女变男,一个很普通的社会议题。我觉得有意思的是一个人能多大程度把自己扒下来。你看到阿花的后背吗?”
  阿花已经全裸了,美妙的身体一览无遗。她的腰上有一色块。“纹身?”
  “她有个鲸鱼的纹身,十几岁的时候纹的。他们在讨论要不要在舞台上把纹身弄掉。”
  丘平轻吁一口气:“我操,那成行为艺术了,真他妈戏疯子。男的呢,这男的怎么脱得磨磨叽叽?”
  “急啥。小虎身材不好,鸡把也不怎样,没什么看头。”
  “哦。”
  过了凌晨,丘平回到室内,心绪混乱。他很想跟雷狗待一会儿。雷狗住在二楼最靠山林的拐角间,刚拐进回廊,就见一人站在雷狗的门前。细腰长腿,脖子到肩膀的曲线极优美,最显眼的是腰部的鲸鱼纹身。
  丘平停住脚步,退到库房的门后。他听见门打开了,雷狗的声音低沉,不知道说了什么。阿花的声音倒是清朗:“我下午问你……”雷狗回答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话。阿花又说:“就一晚……”“进来吧。”这回雷狗的话声能听清了。
  门轻轻关上。丘平愣在那儿,进退两难。
  他应该去敲敲门,顺便敲敲雷狗的脑袋——人是有主的,马上要结婚了!可他回心一想,他跟雷狗不清不楚,也没确立关系,有什么资格去干涉他私生活?便闷闷地回到自己房间。
  这一晚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脑子里信息纷乱,杂草丛生。磨床单了一个多小时,门被打开了。丘平怕猫女进来烧他头发,所以锁了门,但他的锁对那人完全无效。
  雷狗坐在他的床上,大手掌轻摸他的头发,凑过去说:“你没睡,别装了。”
  “你进来能不能敲门,”丘平背过身,闷声道。
  “咦,你生什么气?”
  “没有,”丘平想落下句号,可忍不住说:“鲸鱼美不美?”
  雷狗莫名其妙,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你说鲸鱼纹身?”他笑道:“美。”
  “你跟她做了?”
  雷狗把他的脑袋正过来,看着他的眼睛说:“你怎么会想这个?”“那我该想什么?”“你该想我不会跟别人做,我心里没别人。”
  丘平心头一甜,“那你心里有谁?”
  “有……”雷狗不说。
  “那几个字会毒死你?”
  雷狗别过脸,“你爱信不信。”他始终说不出那个名字。
  屋里静了下来。丘平感觉人生的奖励金光闪闪地悬挂在眼前,仿佛伸手可及,但怎么都摸不着边。他叹了一声,转移话题道:“鲸鱼小姐找你有啥事?”
  “明天我们礼拜堂要开张了,”雷狗露出个奇怪的笑。
  丘平瞪大眼睛,“该不会是……她要在圣母院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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