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能再做了。”
他只穿了白色亵裤的下身被黄色的湿斑覆盖,这是他第一次在姜雪重面前失禁,显得有些难堪。
姜雪重却也不在乎这些事,他避开腿上的伤帮他褪下潮湿的裤子,露出那残缺丑陋的性器。
“疼不疼?”他问
“都过去好多年了,哪里还记得。”
李芳古说了谎,他自然记得,当时前路未知被巨大的恐慌覆盖,谁知道他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他转头去看睡在自己身旁的男人,又去看注视着自己性器的男人,嘴角的笑意变大,他好想回去和当时仿徨的少年说,一直朝前走,你会遇到很好很好的人。
他拉了把姜雪重,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蜷缩在燕闻竹身侧。
“一起睡觉吧。”
他笑着说。
窗外,霞光照在棕色的枝桠上,镀上一层金光。
第5章 05
“姜郎,这些奏折好无聊。”
“你帮我批。”
燕闻竹把案前的一沓奏折放在姜雪重面前,把自己的朱笔和砚台推了过去。
“陛下,后宫不得干政。”姜雪重无奈地摇摇头,自从自己身体好后,燕闻竹总是隔三差五地拉自己来批奏折。
“管那么多规矩干嘛?我都娶男皇后了。”燕闻竹小声的嘟囔着惹得身后的李芳古发笑。
他拿起茶杯给燕闻竹续了一杯茶,轻轻帮他按揉着太阳穴。
姜雪重翻开奏折,上面赫然写着:陛下安否?臣近日新得了一株寒梅,欲送陛下观之,奈何路遇匪徒,寒梅被抢,以此折上陛下,望陛下恕罪。
翻开第二本:陛下食蟹了否?
第三本:颍阳有一才子,奈何早夭,说与陛下听。
他内心无语,难怪燕闻竹不愿意看这些奏折,全是废话。
室内正一片静谧,突然窗棂被敲响,一个穿夜行衣的男人翻身进来,跪倒在殿前,捧上一份边境急报。
“陛下,不好了。”
“车骑将军失踪了。”
燕闻竹拿起来一目十行的看完,脸色越来越冷。
李芳古坐在他身后自然也扫视完了急报上的内容。
这实际不合礼数,但燕闻竹不想让他一直站着。
车骑将军温纵,是平乐侯温栖的独子,也是燕闻竹的伴读。
元武十七年,平乐侯谋反被擒,诛于午门,先帝念其子温纵系阳羡长公主独子,留其一命。令其驻守边疆,无诏不得归,彼时温纵十七岁。
七年了,燕闻竹念及旧情,每岁必送银钱新衣给他,这岁新衣还没制成,温纵先失踪了。
实际上,李芳古隐约觉得,如果没有当初那些事,燕闻竹和温纵也会变成这样的关系。
“去找!”
“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燕闻竹把急报掷到桌上,疾言厉色的命令跪在下首的人。
那人领命后翻身出去,消失在三人眼前。
“小云不会无缘无故失踪的,一定是出事了。”
阳城。
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被五花大绑在床头,他紧闭着双眼,惟有胸膛的起伏昭示着他还有生命迹象。
这时,一个穿异族服饰的男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看眼前人还没醒,顺手倒了一杯冷茶泼在他脸上。
被凉意激了一下,被绑着的男人悠悠转醒,他先是露出迷蒙的神色,待记忆回溯,看见站在身前不怀好意看他的男人,他的神情染上愤怒。
“拖那木,你想干什么?”
拖那木用布满老茧的手摸上男人的脸颊,被他狠狠扭头避开,虎目里染上火气,反手给了他一巴掌,把他打得偏向一边。
“温纵,你到了我手上,还装什么贞洁烈女?”嗤笑一声,用力撕烂眼前人的衣袍,露出蜜色的胴体。
惹得温纵剧烈挣扎起来,他嘶吼着:“拖那木,你个疯子,放开我!”
却因为被下了软筋散,在能拉开十五力弓的将军面前不过小打小闹。
拖那木盯着眼前这具蜜色的胴体,上面布满各种新旧伤疤,这都是阻碍大梁向前的证明。
他愤恨的拍了下温纵的大腿,却意外发现在他的囊袋后还开了道隐秘的小缝。
拖那木惊喜的挑挑眉,动作仍然粗俗得把温纵的大腿压着抬起,去看那隐藏过剩的窄缝。
在温纵疯了般的挣扎中哈哈大笑:“阻碍我大梁前进的原来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温纵,今天就肏得让你给老子生个孩子。”
“不!——”温纵面上一片慌乱,凄厉的喊叫着。
他想要咬舌自尽,却被眼疾手快的拖那木卸了下巴。
拖那木没留力道的抽了他两巴掌,把俊朗的面孔打得红肿,嘴角也破损留下血渍。
拖那木自然不可能给他扩张,他撸硬自己的性器,直直地塞进温纵未经人事的小穴,用力的在里面捅插。
穴口被撑裂得痛苦和被敌人强奸得痛苦激得温纵面上一片惨白,他神经质的摇着头,却因下巴被卸发不出一点声音。
泪水从清亮的眸子里流出,比起拖那木,他更恨背叛他的副将姚因。
拖那木不知在他身上耕耘了几何,又射了几次,他浑浑噩噩中感觉自己的小腹都鼓起来了。
拖那木随手找了个茶杯,倒扣进他的穴里,架起他的双腿,让精液无法排出。
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
突然有一天,拖那木带来了个军医,他怀孕了。
巨大的反胃感涌上来,他吐得满地狼藉,对着狼藉,他露出一点凄厉的笑。
他绝不可能生下畜生的孩子。
他开始对拖那木假意逢迎,诱使他放松警惕,许是以为温纵怀了他的孩子收心了,再加上边境告急,拖那木竟真的放松了对他的看管。
他挑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抢了匹马连夜逃跑了。
马蹄踏在沙土上发出哒哒哒声,明明很颠簸身体也不舒服他却畅快得想要大叫。
在月色的指引下奔向他想要的自由。
这时他已经怀孕三个月。
进入安全地界,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买堕胎药。
害怕堕不干净,他一连买了七副,早中晚一起喝。
他躺在简陋的客栈里,身下汩汩流血,小腹一阵阵发紧,最后他筋疲力尽地生下了一个不成型的肉块,他只看了一眼,就用布包着把它埋在了榕树下。
下体不断地在流血,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不想回边塞。这是他最后的念头。
温纵拖着虚弱地身体跑死了三匹马,跑进了燕都。
他到时刚好是午后,宫门已经关了,他太疲惫了,摸出燕闻竹曾经给他的令牌想要进去。
可是早已改朝换代,曾经的令牌也失效了。他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剧烈运动后脱力的眩晕席卷了他。
他自嘲地笑笑,他温纵居然落到这样的境地。
以为要摔倒在地。
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小云!”
燕闻竹听到探子传来温纵的消息,立刻奔向了宫门。
眼前的人消瘦苍白,风尘仆仆,丝毫不是他记忆中意气风发的样子。
打横抱起他,人在他怀里紧闭着眼,了无生气,眼睛扫视到他裤子上的血迹。
被巨大恐慌席卷,他在皇宫里奔走,几乎是把赵吟拎到床前。
赵吟诊了三遍脉,在燕帝越来越冷的脸色下,硬着头皮跪倒说:“陛下,他这是流产大出血之兆。”
“什么?”燕闻竹趔趄一步,身形晃了晃,被李芳古扶住,不可思议地看向赵吟。
握紧拳头砸向一旁的博古架,想起探子传来的密报,梁国,总有一天我大燕的铁骑要踏平梁都。
“他胞宫发育得不好加之失血过多,臣先开药,明天能醒,就无事;要是醒不过来……”赵吟顶着盛怒的帝王之威,下了最后通牒。
燕闻竹颓丧得挥挥手,紧盯着温纵苍白消瘦的面容,让赵吟去办。
破天荒的,燕闻竹第二天没去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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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纵小字从云
燕闻竹小字郁离
第6章 06
燕闻竹坐在温纵床前,床上的人紧闭着眼眸,如鸦般的睫毛盖住清亮的星目。
艳红的唇也因失血过多惨白一片。
他枯坐了一宿,温纵并没有转醒的迹象。
燕闻竹抓住温纵的手,虎口处有一道横亘着的伤疤,是为了救他留下的。
“小云。”
“还记得十五岁那年,我们偷偷跟着大人去围猎,结果和侍从走散了。
林子那么大,天又那么黑,皇兄坠马得时候也是这么一个黑天。
我慌不择路,撞到了一头熊,你为了救我被熊抓了一道,当时也流了好多血,那时你还和我若无其事的开玩笑,说你命大,必然不会先我而去。”
“在上书房,我不爱写策论,侯太傅又总喜欢点我回答问题,答不上来就要挨打,那一阵你没少陪我挨打。”
“宫变前最后一次,我们在街上打马走过,你说等及冠了有话要对我说,没曾想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你那时就要说这件事吧?”
“你走那天我在宫墙上去送你了,你的身影在燕都里逐渐远去,就像断了线的风筝。
怎么也抓不住。”
“我想过,今年上元要召你回来,可你突然失踪了。”
燕闻竹絮絮叨叨地讲着曾经的旧事,眼泪夺眶而出,他的少年时代终究是过去了,少年时的玩伴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
姜雪重端了早膳和李芳古站在殿外,隔着窗棂,看见殿里的人趴伏在睡着人的手侧。肩膀微微抖动。
“陛下看起来很难过。”
“温将军在的时候,是陛下过得最开心的一段日子。”
“温将军那样的人,生来耀眼,很难想象他这么躺着。”
李芳古轻声解释着,思绪循着宫墙飞到了不知名的角落。
他那时才入宫,生得瘦小,年岁又小,同批的太监总是欺负他,让他睡最差的位置,经常不留饭给他吃。挨打也是家常便饭。
又一次被太监们找乐子围殴时,从树上跳下来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
他不用说话,那些太监就四散而去。
少年打量着缩成一团的他,把他拎进了三殿下的寝宫。
“阿离,给你带了个小太监。”
叫阿离的少年头也没抬示意自己知道了,反而语气热络地招呼少年。
“小云,你快来,这是我刚从宫外带来的话本子。”
这是他和温纵燕闻竹的第一面。
后来变得更亲密一点,就演化成,温纵坐在殿外的银杏树上,自己和燕闻竹坐在树下,慢慢和他喝一壶没什么度数的桂花酒。
微风轻轻起,带着少年人的玩笑话隐入春天里了无痕迹。
姜雪重推开殿门,把餐盒放在小几上,缓步走过去。
轻轻从背后拍了拍燕闻竹。
“陛下,用点东西吧。”
“这是我亲手做的。”
燕闻竹闻言直起身来,眼睛还带着血丝,趔趄一下站起来,闻着面前人身上好闻的清香,狠狠吸了一大口。
姜雪重就站在原地,任他在自己颈窝蹭蹭。
李芳古摆好了餐盒里的东西,招呼他俩过来。
姜雪重做得很简单,君子远庖厨,单是这点东西他在御膳房折腾了好几个时辰,味道很一般。
面前人还是很给面子的吃完了,虽然他现在的状态,姜雪重怀疑他根本没咂摸出味来。
床上的人发出一声呻吟,燕闻竹的手立刻僵住了。他顿了半刻,机械地回头去看。
温纵不怎么适应的半眯着眼睛,在迷蒙中撞上燕闻竹担忧的眸子。
没什么力气地唤他,“阿离。”
燕闻竹如梦初醒般地大跨步到他床前,握住那只布满是厚茧的手,欲语还休。
顿了半响,哽咽着说:“我以为我要失去你了。”
温纵看不得他这副模样,轻轻勾了勾手心:“臣曾和陛下约定过的,必不会先陛下而去。”
赵吟是被李芳古叫过来的。
“陛下,他已无大碍,但经历了小产大出血,胞宫受损,今后恐难孕育。”
燕闻竹闻言只道:“他是个男人,孕育什么孩子。”
温纵看他绷着脸的表情反而笑了:“没想到我倒是因祸得福。”
“阿离知道我想和你说什么吧?”
“我生来就是双性,却一直以男人的身份活着,本来这个秘密我想亲自讲给你听的,结果后来出事了。”
“我弱冠那年,本想和你讲,我心悦你,你愿不愿意娶我,我可以为你诞下一个孩子。”
“现下我的身子脏了,也孕育不了孩子,你也娶了皇后,这里还有我的位置吗?”
失血过多的苍白面孔离他很近,他的嘴角带着点笑,近乎残忍地把自己剖白贬损。
燕闻竹像对待珍宝一样,庄重而珍视地吻上他的唇。他拥着他瘦削地肩膀,语气却很严肃。
“不许这么说自己。照你这么说,我也不干净。”
“男人不能生孩子才是正常,小云,我本来也没有想要你生孩子。”
“姜郎很好,芳古也很好,你会喜欢他们的。”
“留下来吧,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有些账等你好了我们一起慢慢算。”
温纵到底是笑了,他的殿下无论长到多大,一直都没变啊。
他晃晃手指,和燕闻竹十指交握,在龙涎香中沉沉睡去。
紧绷的精神骤然放松,在松软温暖的衾被里他做了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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