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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羁(古代架空)——相荷明玉

时间:2023-12-11 09:57:57  作者:相荷明玉
  小毛捏着纸片不放,但还是问:“要多少银子?”
  句羊好笑道:“我又不缺银子,不和你做银子买卖。只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
  小毛说:“你讲。”句羊道:“第一条,以后不要欺负你师父了,这个简单吧。”
  小毛点点头,句羊又说:“第二条是,照看一下你师妹。”小毛道:“怎么算照看?”句羊笑道:“她最听你话了,下次她再哭闹,你就说上一句两句,也不用管太多。”
  小毛迟疑地点点头。句羊说:“大家都很照顾小毛,小毛照顾一下师妹吧。”小毛说:“好。”
  句羊道:“第三条最简单。别人问你为何这样做,你要说是我教的。”
  小毛一口应下,忙不迭把地契收好了。
  回到小事不见居,郇潜在院里坐着,自己和自己下棋,谢秋云在伺候花草,祁听鸿则刚好从堂屋出来,见他们两个走在一起,笑道:“小毛去干啥了?”
  句羊轻轻一拍小毛肩膀,小毛握紧拳头,怯怯地叫道:“师父。”
  院里众人都很惊讶,纷纷投来目光。小毛满面通红说:“句羊教的。”
  次日一大早,蔺冰照例躲进山里,不肯练武功,郇潜气得吹胡子瞪眼,对着树林叫:“蔺冰!再不出来打断你的腿!”蔺冰当然不理。
  小毛练完一套拳脚,说:“我来叫吧。”喊道:“蔺师妹!”
  他内功已有小成,放声喊时不愁蔺冰听不见。过了一会,林间果然跑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子。蔺冰问:“叫我做啥?”
  小毛道:“你练一点儿武功,我今天就和你玩。”
  蔺冰竟然真走到院里。谢秋云拿了一根发带,把她头发扎了两个髻,又带她换了衣服。
  收拾齐整,蔺冰磨磨蹭蹭走到院里,拉开架势,跟小毛一起打了一套拳。郇潜虽然在旁边指指点点,说她这里不对、那里不对,实则已经喜出望外了。小毛趁机又说:“是句羊教我的。”
  不过练完功后,大人们自己去忙活,再发生的事体他们就不晓得了。小毛约定和蔺冰玩,给蔺冰捉了一只蜻蜓,又带蔺冰去水塘喂乌龟。
  那只“福”字乌龟很通人性,听见小毛声音就爬来岸上。小毛捏一只小虾,喂到乌龟嘴边,乌龟小心叼住了,并不咬到小毛手指。
  蔺冰叫道:“我也要玩!”捏着蜻蜓喂乌龟。乌龟却害怕蔺冰的手,缩入壳中不动。
  小毛说道:“我以为你很喜欢蜻蜓,才要抓的。”
  蔺冰笑吟吟道:“我喜欢呀,蝴蝶、蜻蜓,我都喜欢。”小毛问:“那怎么拿来喂乌龟?”
  蔺冰道:“我喜欢它们死的样子。”
  看着蔺冰手里扭来扭去的蜻蜓,小毛胃里一阵犯恶心。蔺冰久久等不到乌龟出壳,把蜻蜓捏扁了,丢在地上,伸手要去拿乌龟。小毛眼疾手快,把乌龟护在手掌底下,说:“不许动这个。”
  蔺冰撒娇道:“给我玩一会吧。”
  小毛道:“看虫子死、动物死,有什么好玩的。”蔺冰问道:“师哥觉得什么死了好玩?”
  小毛道:“我很讨厌一些人,看他们死了才好玩。”蔺冰若有所思。
  撇开此事不提,句羊一举解决小事不见居的两件大难题,成为最大功臣。
  最棘手的反而是祁听鸿的师父郇潜。郇潜每日对棋盘枯坐一整天,谁若动一个子,他必定大发雷霆。
  句羊问了才知道,小事不见居的武功分成刀剑两脉,都是单传,每代两个弟子互为师兄弟或者师姊妹。到郇潜一代,二人退隐江湖后成天就在院里下棋。
  郇潜师弟棋艺高超,让二子、让四子,从来都是师弟赢。郇潜固执骄傲,屡败屡战,就是不肯认输。不成想直到师弟过世,留下一盘残局,他也从来没赢过,此事从此成了心病。每天自己和自己下,黑子赢了,他觉得是自己下不出师弟水平;白子赢了,他又更加不服输。
  想明其中利害关系,句羊盯准郇潜下棋时间,跑去旁边坐着看,从来不说话。郇潜有时候打发他走,句羊说:“我就看看,不会动的。”
  看到第三天上下,郇潜忍不住问:“小子,你会不会下棋?”
  句羊摇头道:“不会。”实则句羊下棋是和皇子们学的,围棋师父几乎都是国手。
  郇潜道:“不会下棋,那你看不看得懂?”句羊道:“愿请前辈赐教。”
  三天看下来,他已看出郇潜是个臭棋篓子,下了几十年从无长进。句羊当然不是真想请教,只是想学学郇潜师弟的棋风。
  另一点私心是,郇潜教他下棋,他顺理成章喊郇潜师父,算偷偷占了便宜。
  如此学了半个月,句羊每天摆几个棋谱请教,郇潜一一按师弟的走法教了。渐渐句羊已经凑出一整局对弈,能和郇潜师弟走得大差不差。
  万事俱备,这天郇潜又在研究残局,句羊过来说:“师父,怎么在看这个?”
  郇潜道:“自己去玩,今天没空教你。”句羊却道:“师父,其实我有个天分,能够读懂别人心里想什么。”
  郇潜不可能信,句羊招招手叫道:“祁听鸿!”
  祁听鸿小跑过来,还没开口,句羊道:“你心里在想,叫我干啥?”
  祁听鸿正要说话,句羊又抢道:“你在想,叫我过来,我肯定想这个呀。”
  祁听鸿道:“你……”句羊说:“你又在拿这种事装神弄鬼骗人了。”
  祁听鸿瞪大眼睛,又说:“你……”句羊说:“你怎么晓得?好了,没事了,你去玩吧。”
  郇潜看得瞠目结舌。句羊说:“师父,其实我这天分呢,不仅能够读活人。我每天坐在这张板凳上,总感觉有个过世前辈的念想留在此地,想和师父再下一局。”
  郇潜半信半疑:“真的么?”句羊道:“那位前辈说,师父要是不信,撤掉残局,下一局新的便知。”
  郇潜于是收拾棋子,说:“下吧。”句羊执白,郇潜执黑,让四子,每一子都按句羊背的棋谱下。下罢一局,郇潜喃喃道:“和我师弟那盘,一个子都不差。”
  句羊道:“师父,我不骗人的。那位前辈还说,当年的残局他也很想下完。”
  郇潜又把残局摆出来,句羊赢了两次,说:“师父,我才学了半个月棋,这都是那位前辈念想下的。”
  郇潜好胜起来,说:“再下,再下。”这次句羊处处放水,让他赢了。郇潜激动之下,带翻板凳,站起来仰天长啸。蔺无忧、谢秋云跑出来看,听说是郇潜终于解开这一桩心事,再也不用殚精竭虑下棋了,大家都长舒一口气,对句羊更是另眼相看。
 
 
第87章 唐人传奇(三)
  在小事不见居住了月余,天气回暖,山里十二个时辰起着浓雾,连绵下雨,又到衣服晾不干的时节。祁听鸿有点待不下去了,某天来问句羊:“歇够了没有?歇够了收拾东西,我们十五走吧。”
  结果才到十二日晚上,句羊在屋里拿碳炉烘外衣,祁听鸿风风火火跑进来说:“快,快,我们今晚就走。”
  句羊问:“出什么事了?”
  祁听鸿讳莫如深,只一个劲地催他。句羊举起衣服欲叠,被祁听鸿一把抢过去,揉成一团,塞进包袱。
  临出门了,句羊要吹蜡烛,祁听鸿也拦下他说:“不要吹!”句羊于是没有吹灯,把长刀从墙上取下来,匆匆跟着祁听鸿出门。祁听鸿贴到他耳畔说:“一点声音也不要出,跟我来。”
  句羊心说:“在小事不见居这种地方,还能有敌人不成,干嘛鬼鬼祟祟的?”怀着满腹疑窦走进前院,只见细雨中有个黑漆漆人影,手执木剑,守在院门口,正是郇潜。
  祁听鸿喃喃道:“糟了。”一扯句羊,拉着他往后院飞奔。然而郇潜已经察觉到他们动静,提剑追来,口中叫道:“祁听鸿!你这个小兔崽子!”
  祁听鸿轻飘飘跳过篱笆,也喊道:“师父,雨天路滑,你老人家早歇!”撒腿往山下跑。
  句羊跟在他身后,过篱笆时衣摆被绊了一下,郇浅的木剑就递到眼前,在他袖子上“刺啦”划开一道。
  郇潜没刺中人,怒喝道:“你也是个小兔崽子。”祁听鸿把句羊拉过来,百忙中回头道:“师父消消气吧。”一路往山下跑。郇潜在后面穷追不舍,把祁听鸿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祁听鸿道:“师父,徒儿最亲的人就是你老人家。”
  跑到树林里,祁听鸿专往隐蔽地带跑,总算把郇潜甩开一段距离。眼见岔道上有棵高高的大玉兰,祁听鸿低声道:“我们上去。”带着句羊爬到树顶。郇潜乍然跟丢,在树下转来转去,说:“祁听鸿,你对不对得起师父师娘,对不对得起列祖列宗?”
  祁听鸿闭紧了嘴,郇潜又骂道:“什么逍遥神剑。我看你出去完全学坏了,烂到骨子里去了。”祁听鸿只是不响。
  喋喋不休地骂了半个时辰,郇潜一无所获,悻悻悻而归。等他脚步声走远,句羊才道:“怎么惹你师父生气了?”
  祁听鸿捏着他裂开的袖口,说:“下山了赔你一件。”没有答这个问题。句羊说:“没关系,所以你师父气啥呢?”
  祁听鸿说:“你这么聪明,猜不到么?”句羊不响。祁听鸿咬耳朵说:“我把我们俩的事体,和我师父说啦!”
  春风之中,祁听鸿面颊飞红,眼睛里闪动光芒,又兴奋又难过。句羊说:“怎么突然跟他讲这个?”
  祁听鸿说:“我乐意讲就讲了。”句羊说:“太莽撞了,我还没把他哄高兴呢。”祁听鸿说:“你就讲,你自己高不高兴吧。”
  句羊不响。他当然有一点高兴,但看见郇潜生气,他也当然有一点难过。这两种情愫太纠结了,以至于都不热烈,只有内心化成水了。祁听鸿笑了一声,靠到他身上。靠了一会,摸到句羊腰间那把长刀,祁听鸿才退开说:“哎呀,忘了拿剑了。”
  句羊说:“回去拿?”祁听鸿道:“算了,就当留给小毛练剑。”
  山下的客栈几乎都已打烊,两人敲了半天门,才叫醒一个小二,住进客栈。
  次日清晨,句羊一睁眼睛,看见祁听鸿呆呆坐在床边,长发未梳,外衣也未穿。若没有剑要练,也没有事情做,祁听鸿一般不会起得这么早。看着他背影,那种心软的感觉又现身了。
  句羊道:“我们要去哪儿?”
  祁听鸿被他吓了一跳,说:“先别出声,我瞧瞧师父追上来没有。”旋即披衣下床,静悄悄走去窗边,看院里有没有人影。
  院里是空的,只有个小厮在水缸旁边择菜。祁听鸿又去看屋门,去听屋顶声音,终于怅然若失道:“没有。”
  句羊逗他说:“没有追过来,不应该高兴么?”祁听鸿嘴硬道:“我就在高兴。”
  句羊笑道:“但是隙月剑很可惜,今天上山去拿回来吧。”
  祁听鸿应道:“嗯。”又说:“小毛学剑不久,拿不动的,还是先用木剑吧。”
  二人于是又偷偷摸摸回到小事不见居。这一遭回去当然不只是为了取剑。祁听鸿猫腰转了一圈,小毛和蔺冰在前院练剑,蔺无忧在屋檐底下看书,师父师娘却不晓得在哪里。祁听鸿悄声说:“会不会没找来客栈,但在镇上等着我们呢?”
  句羊道:“或许吧。”两人沿原路翻进后院,隙月剑前两天拿给小毛试手,眼下正挂在小毛的厢房。祁听鸿轻而易举开门拿了,果然对句羊恳求道:“我去看一眼我师父,就一眼。”
  句羊道:“去嘛,我不拦你。”
  两人又溜到主屋窗下,只听里面嘀嘀咕咕,声音压得很低,听得不太清楚。祁听鸿在窗纸上点了一个小洞,朝内看去。
  屋里光线极昏暗,只能瞧见谢秋云坐在板凳上,手里拿了一罐药油。床上情状被挡住了,看不见,但料想是郇潜躺在那里。
  祁听鸿低声急道:“我师父是受伤了么?我去门口再看一眼。”
  他推开一丝门缝。木门“吱”地响了一声,谢秋云好似往这边瞥了一眼。祁听鸿先是吓得退了一步,但谢秋云好像没察觉到,他才放心去听。
  谢秋云埋怨道:“一把年纪的老头子了,还不晓得自己保重身体。”
  郇潜哼了一声,谢秋云又道:“还生气呢?你这个腿,骨头断了,又没有人晓得接。晚点叫无忧下山,背个大夫上来吧。”
  句羊心想:“蔺无忧还坐在院里看书,丝毫不急,所以郇前辈腿肯定没断,是演的一出戏罢了。”
  正要告诉祁听鸿,祁听鸿已经急火攻心,撞开门喊道:“师父,没事罢!”
  见他闯进来,郇潜从床上一跃而起,伸手来抓祁听鸿衣领,哪里像是摔断腿的样子?
  祁听鸿心知中计,扭头往外跑,然而二人相距实在太近,还没跑出门,郇潜已牢牢抓住他后心。
  句羊上前要拦,郇潜大喝一声,道:“臭小子,给我滚开!”抓起床头一根痒痒挠儿,使出一招“一叶障目”,将痒痒挠尾巴递向句羊右眼。
  虽说这东西并未开刃,但若戳中眼睛,仍然是要受伤的。句羊不得已退开一步。
  然而郇潜不依不饶,一手捉着祁听鸿,另一手施展素棘剑法,招招老辣,尽往句羊双眼、穴道之类地方打去。眼看句羊要躲不开了,祁听鸿忽然抱住师父胳膊,叫道:“师父,别打了!”
  郇潜动作一滞,更加愤怒,把木门“砰”地关紧了,在屋里吼:“你还护着那小子!”
  祁听鸿哀求道:“师父,你晓得的。”郇潜厉声道:“我晓得什么?跟个男人苟合,祖宗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蔺无忧听见他们吵架,合上书走过来,对句羊道:“故事讲到棒打鸳鸯了,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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