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像袁豪学学,方劲案的犯人是方劲,即便江湖上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可袁豪这个名字并不能代表什么,而江湖上说不定还能再找到几个袁豪,但穆怀庆可就只有你了”一边说,陆淮合一边走到了椅子边坐下。
端起泡来的丁香茶,喝了一口,顿觉心情舒畅。
他觉得恶心的原因可不止袁豪,还有穆怀庆,都是些表面光鲜亮丽,内里恶臭不堪的人,陆淮合见了就觉得恶心。
再加上穆怀庆的来因还是那么可笑的,果真到是人与类聚,什么样的垃圾自然是得找相应是垃圾堆得。
燕城一行,说白了极有可能也是袁豪想借刀杀人,占据燕城。有了李元成的财力之后,怎么就不能再来点穆霄云的权利呢,若是穆家因为这些事情失去了城主的位置,说不定背后的人还真的能给袁豪带来点不一样的权利。
陆淮合从始至终都还保留着最初的那点想法,即便从一开始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那就是很有可能是被袁豪借刀杀人了,可袁豪也会暴露一点可以作为决定性的证据。
华山的人可不是那么好算计的。
淮谷轩氏说到底不算是彻底被搅和进来的,但华山是啊,美名有约讨伐残暴不仁的他,可实际上却是为了给袁豪提供作案的机会,华山那么大个排面的不得死磕到底?
看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穆怀庆,陆淮合放下了茶杯,再道:“你来或不来,我都会去搅和的华山和某个人反目成仇,不是为了你那飞扬跋扈的妹妹,而是为了寻找决定性的证据,你大可回去告诉那个人,说我正在寻找证据,是要证明方劲案的主谋就是他的证据,让他夹着尾巴的做人,别到时候被断了子孙根的还让人给活活打死”
若是穆家真的是个良善之辈,他不可能会那么生气对方的及时止损,相反这家从老到小的都不是个好人,甚至于还几番和袁豪有所勾连的残害他人,所以陆淮合才会那么愤怒。
苍天无眼啊。
即便被法则加倍的关照,陆淮合想腹诽还是腹诽了,本就是苍天无眼的事,还不兴让人家骂了?
【兴,兴,你小清言想怎么骂都可以,不过得骂的有理有据啊,不然的话我不会帮你的。你打一开始就知道是这个局面,还那样可惜,我还以为你变了性格了,只是陆清言永远都是陆清言,想方设法的都不会让自己吃一点儿亏】
莫名觉得有种被当个小孩儿惯着的感觉,陆淮合想了想就觉得算了,他还能够怎么办呢?不就是被当孩子惯着吗?真和神明比起年龄来,他确实逊色很多。
于记载之中的神明,那个不是成千上万的年岁,他确实是真的比不了。
穆怀庆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拱手行礼,道:“多谢轩二公子的出手,不论二公子到底是为了什么,但舍妹的清白终究还是保住了”
听着最后的那句话,什么叫舍妹的清白终究是保住了?陆淮合对此直翻白眼,道:“那就快滚!以后别在别人的家里指手画脚,也别做什么亏心事,终有一天都是会被发现的”
如果不是为了让华山和袁豪反目,他是真的不想让穆婉婉有什么好果子吃,只可惜命好是真难得的,哪怕不甘也没用。
第一百零七章
伴随着穆怀庆摇摇晃晃的离开,终于陆淮合送走了最大的那个瘟神,他刚刚的做法确实是反常的,可也实在是忍不住了,对待穆怀庆那样的人,他那伪装出来的温和实在是维持不下去。
他是一点都没有办法去接受这种人就那么干杵着,损害了别人的家庭之后,却装模作样的哭求着想捞好处,想拯救自己的亲人。
完完全全的就是把不要脸这三个字展现的淋漓尽致。
似乎刚刚还不够,他就不应该只踩断肋骨,他应该打断穆怀庆的腿,然后让别人抬着丢在城主府面前,还得贴个告示的让穆家出丑出的也是淋漓尽致。
再者说,那个绝世美人又真的是清白之身吗?在调查这一系列的事情时,他可是记得有很多条带着证据的情报指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穆婉婉曾经五次也会某个酸秀才,后来那个秀才一家就因为穆霄云的干涉而“离奇”死亡,过后半个月之内曾为穆婉婉看病的一个大夫全家也是一样的。
一样的“离奇”死亡。
此后过了一年半的时间,穆婉婉才重新活跃在了大众的眼中,倒是比之前更是会做表面的行善积德了。
想完了这些事情后,陆淮合并不觉得有些事情真的是“离奇”发生的,甚至于有些事情早已经透露了真正的答案,可既然别人都说了离奇的话,那就当是这样的吧。
即便有种人再怎么穷凶极恶,只要没证据,那淮谷轩氏就一定不会出手。
当然,就算是有证据,没有钱也是同样的。
这两个条件恰好和陆淮合本身的性格也是符合的,所以才会有那么一句,淮谷轩氏都没有先河作为话头,引出他是个不会帮忙的残暴不仁之徒。
申冤是需要证据,需要钱的。死人没有办法提供,活人只想着伸手捞偏门,那么就怪不得只能算是附带得了,假设这件事情过去之后,袁豪再对穆婉婉下手,这也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本身这都是一报还一报而已,虽然陆淮合骂的是苍天无眼,可实际上老天爷还是会开眼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而已。
赶巧了的,则是万民欢呼。
赶不巧,那就是万民唾骂。
如今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净月”陆淮合淡淡的道了句“我和袁豪之间知根知底,他的人不会让穆怀庆活着回到城主府,所以就劳烦你走一趟了,我就不出去了,还没有到我出去的时候”
他对穆怀庆动这个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为了引出袁豪的人,到时候来个栽赃嫁祸也未尝不可,他本来就不是个正人君子,袁豪也不是。
谁都不介意背几口黑锅的,只怕是没什么理由的还容易被人揭开了,一下子反扣回来,那才叫真正的憋屈。
接到命令的方玮拿起靠在旁边的细刀:“放心,交给我了”
言罢,方玮一拱手就走了。看着方玮离开的背影,不知怎么陆淮合就觉得有点担心,今天可能不是个好日子,可交给别人去办他又有点不放心,最后倒是逼成了和那天轩广秋一样的心情。
那种要上不上,要下不下,噎在中间什么都做不了,最终只能够认栽了的心情。
【你倒也是真的大胆,柳颐栎可是盯着那个小家伙的,就不怕再被柳颐栎捞走占便宜吗?】神明直接一段话把陆淮合送上了喷茶的道路。
得,他就知道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似得,这么多天过去了,他可没有接到有关于萧云笙和柳颐栎离开燕城的消息,这两个自己下浑水的孙子的还没有走呢确实不算是个好日子。
如果柳颐栎一犯贱,搅和的方玮忘记命令的直接对着他动手了,那岂不是就真的全部都乱套了吗?怪不得心里有股不平衡的感觉,原来还漏算了萧云笙和柳颐栎啊。
出其不意的改变策略也不是不可行的事情,只是会打乱很多计划,最后致使补救到犹如给衣服打补丁,东一块西一块,不会是更坚固,只会更破。
【但愿吧,有些时候还不至于如此麻烦。易仟阳已经去了那个地方,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如今也是只欠东风了。轩广秋去找了姬清颜,依靠淮谷轩氏的情报网,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的,再加上你这儿,只要一收网,袁豪不死也得削下几层皮】神明并不算是安慰人的以文字到出了目前的处境。
三个人三块地方,一个赛一个的难,到了他这儿看起来是最轻松的,实际上则是最难的,他们在燕城撒下的可是一张大网。
陆淮合想起了前世的时候,这个时候的他还在路北城里吃吃喝喝着呢,虽然接触了星海棋局集的事情,可由于信息量实在是太少了,所以他也在等待着真正的时机。
前世的时候,大部分事情都是复杂中透着简单,现如今是简单里透着复杂。
而且还是越来越看不懂的那种复杂。
【现如今的这些事情,最好的部分就是等待着时间来检验结果,原本都应该亲力亲为的事情,却因为两三句话变得只能坐镇后方,有些时候我在想……早知道出门的时候我先打残江森了,反正不死就成,现在干坐在这里实在是亏了】
陆淮合到最后还是把问题丢到了江森的身上,别人说不定都快忘记这个家伙了,但他还牢牢的记住呢。当初实在是脑子不够数,否则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后悔,实在是后悔。
后悔的宛如丢了几千万两。
他确实是觉得如今的这些事情进展有些不对头,既然未来注定会因此改变的话,那么以他苏醒之后的第一眼开始,便就不再算是过去了。
不可改变过去?不,从一开始过去就已经改变了。
本来就已经想通,如今更是通透的陆淮合在心里直骂自己不懂得珍惜机会,但想想那个时候和神明不熟,被连吓带忽悠的也是唬的不清。
如此想来也只能是这个时候再后悔了,反正这一次等他回路北城的时候,江森是别想有好日子过了,丢人这件事情也足够江森受到不下的惩罚了。
连带着牵连亲信插手重要的密令,袁豪这还是想让江森在他手里活下去吗?
【说回正经事儿,这次你和袁豪闹掰之后,路北城血烟分阁那边,最好还是多派人手吧,说不定有些人就会丧心病狂到让你连那个家都没有】神明来了段让陆淮合看了之后就很想打神的文字,这已经是陆淮合记不清的第几次有这样的想法了。
反正神明似乎真的很喜欢这种被他记仇的感觉。
被一个记仇的人记住,而对方还没有办法报复的时候……
呃,似乎确实很爽。
第一百零八章
路北城血烟分阁,虽然这地方是袁豪给他的,可终究他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全在里面了,要是轻易就那么回……不对啊,这件事情跟他就没有任何关系,除了轩家的自己人,谁知道他就是轩二公子?
【你忘了吗,轩广秋他昭告全天下了,现在就是个他们信不信的问题,不是你是不是的事儿了】
有那么一瞬间,陆淮合觉得他应该被轩广秋揍一顿,但想想就算了吧。不就是昭告天下了吗,有这么个兄长大人顶风顶雨的,确实也是不错。
其实按照他现在出行排场来看,都用的是刻有淮谷轩氏徽印的马车,住的地方也都有淮谷轩氏的人提前打点,只要是个聪明人必定都能想到这些事情。
果真如今只是他们信不信,而并非是他是不是了。
只是袁豪那里有些难办了,但也不足以特别难办,江森就是不错的挡箭牌,只要易仟阳那里可以安然无恙的话,他就有足够的话题去针对于这次的事情,让袁豪跟江森窝里斗可比什么都好看。
江森可是袁豪提拔出来的,在执行的也是袁豪指派的任务,结果却在这个重要关头惹是生非,还被十大世家之一的云栏易家少主发现了。
这把江森要是不玩死自己,都枉费了袁豪的悉心栽培。
【我原本以为你确实没什么办法,还想着通过我的方法来替你解决这些麻烦事情,没想到你这是步步留个坑啊,对你来说四处都应该有退路吧】
【毕竟前世的惨剧我不想再经历了,我重活一世,不就是为了给自己在前进的时候留条可以安然撤退的道路吗?执法者这条路未必就是安全的吧,瞧瞧天山陆家的下场,我就该知道怎么做了】
并没有任何的犹豫,在神明文字出现的下一刻,陆淮合就已经将早已做好的回答告知了神明,他承认这四处都有他的退路,因为他想活下去。
没有一个人在掌握了新生命之后还想着就此浪费,挥霍无度到被他人刺杀,又或者终此一生都碌碌无为,生命是非常可贵的东西,每一次的掌握必定都是上天最大的恩赐。
既然都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那真的没有必要再去浪费,不管是碌碌无为还是行恶多端这些都要不得,穆怀庆便就是这样的人,故此也得到了惩罚。
只是不知道袁豪会将这人怎么办,大约燕城穆家是不会有什么好结局的吧,这一家老小就连仆从侍女都不是良善之人,有什么样的后果都不过应了句天道轮回罢了。
过了许久都不曾见神明有何回应,他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回是真真正正的朝着外面走去。坐久了就应该活动活动,恰好这股油腻恶心的劲儿终于散去个透彻,也是有些心情去做别的事情了。
所幸此时外面有些乌云遮盖的天已经放晴,陆淮合出了寒兰堂之后,就选择折回自己院子,一路走过摆放着粉白色花的走廊,淡雅的清香之中还夹带着几分荷的香味。
那荷的香味越来越惹的人腾起关注之心,他驻足顺着香味飘来的地方侧头望去,想起了玉松馆中曾有一池名扬天下的碧荷,如今应该是碧荷盛开第一茬的时候。
有个大殷历史上最著名诗人曾经说过,玉松馆的碧荷虽然只开三茬,但每一茬都是不一样的,所代表着的意思也是不一样的。
这第一茬代表的便就是新生,听上去是很普遍的一种寓意,但碧荷的新生真正代表着的则是破茧重生,撕裂此前的一切种种,以其作为养料,成长为另一重的样子。
即便外貌不曾有任何的大改变,但内在却已经翻天覆地了。
而只有这样才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新生。
顺着方向,视线微抬的时候就看见并不怎么耀眼的光芒,只有一会儿就变得极其耀眼,陆淮合伸手遮挡住阳光对于他的照耀,落入掌心的热度令他熟悉的有些想要落泪。
他到底有多久没有真正的感受到光芒了?
这个想法促使他坐在了光芒下,直到并不想看见的人走入他的视线,手里还扶着侧腰衣料被鲜血染红的方玮。
比起陆淮合带着怒意的疑问,柳颐栎倒是先开了口:“是袁豪手底下的死士干的,刀上抹了麻痹身体用的毒药,我……”柳颐栎似是思虑了一下,最终咬牙“我一直跟着方净月,就出手救下了他”
面对于柳颐栎能够直接承认尾随这个问题,陆淮合想想还是觉得还有听着对方说下去,都已经那么老实了,想必应该不会再说什么谎吧。
实际上还是非常不放心,但却没有任何办法的陆淮合上前扶住了方玮,还接手了那把差不多和他等身的细刀,将人扶到椅子上后,看了眼方玮侧腰的伤口。
通过伤口的颜色,以及血液的粘稠度,他知道柳颐栎在毒药这方面并没有说谎。便就从袖袋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瓶,倒了粒裹着淡黄色药粉的药丸塞进了方玮的嘴里。
随后又拿出了瓶药粉,打开瓶塞后倒出了些在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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