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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崖第十年(古代架空)——加九

时间:2023-12-15 10:18:06  作者:加九
  桑惊秋开门出去时,听见身后二人在商议去外面吃苏州的点心,嘴角轻轻一扯,独自下楼去。
  来苏州确实有事,但还没到时间,他现在出来,是想自己走走,也给那两人一点空闲时间玩一玩。
  他一向很喜欢江南,曾一度考虑过老了之后来此定居,可几年前的他和时遇办事,路过苏州,恰逢大暴雨,就留了几天,被氤氲雨景下的潮湿闷热给折腾个够呛,自此就打消了那样的念头。
  他当时把这事说给时遇听,时遇说他心志不坚,还说等换个春秋季过来,肯定又会起心思。
  如今再次到来,春风徐徐,风景宜人,不禁又喜欢得不行。
  果然被时遇说中了。
  还真是个心志不坚的人啊。
  桑惊秋这样想着,忍不住好笑,不过他觉得,人性本就复杂,只要不伤害别人,坚不坚的,其实并没什么不好。
  ——如果身后没有跟着些猫狗就好了。
  他转了两圈,绕到一处无人角落,出声道:“何方人士,藏头缩尾,非正当所为。”
  身后安静片刻,响起一阵笑声:“桑大侠真是风趣。”
  说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桑惊秋左手垂落,右手握笛负在背后,顶着远处街市的憧憧灯火,长身玉立,说不出来的赏心悦目。
  这样一个美人,可惜,太冥顽不灵了。
  齐见深一边走向他,一边盯着他看:“惊秋,好久不见啊。”
  桑惊秋:“……”
  天下,唤他名字者不少,鱼莲山上除时遇之外,人人都是这样称呼他,朋友认识时间长了,也渐渐会这样喊他,他非常熟悉。
  可齐见深喊的时候直勾勾盯着他,夜色下双眼简直溢出一片光来,仿佛瞧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珍宝,桑惊秋禁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一甩胳膊,问:“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齐见深笑着看他:“什么意思啊?”
  桑惊秋继续起疙瘩,索性双手环胸,觉得稍微好了一些,抬眼,见齐见深还在看他,忍不住皱了皱眉,问:“你看什么?”
  齐见深:“我突然反应过来,你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桑惊秋:“请指教。”
  齐见深却又讳莫如深起来,只是看向桑惊秋的眼神越发奇怪。
  桑惊秋耐心很足,但只限于朋友之间,他也不避讳,直言道:“你若故弄玄虚,那恕我无礼了。”
  齐见深看他要动手,连忙道:“且慢,我有话说。”
  桑惊秋依言停下,但眼神动作很清晰地写着不耐,齐见深知道,他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桑惊秋是不会放过他的,而他,不是桑惊秋对手。
  不远处有脚步声响起,夹杂几声欢笑。
  桑惊秋有些愣神。
  就这一瞬间,齐见深猛然冲了过来,抬手,直接抓向他的脖子。
  桑惊秋低低叹了口气:“白痴。”
  原本掐在后腰的横笛不知何时到了手里,呼呼生风地正面迎上。
  齐见深看情况不对,立即往回缩:“我只是想试一试你的功夫有无进步,开玩笑的。”
  可桑惊秋一点也不想跟他开这个玩笑,横笛使的毫不迟疑,重重砍在他肩胛骨处,齐见深疼的闷哼一声,被桑惊秋抓住肩膀,用力甩到一旁树上。
  他眼前发黑,还没反应过来,桑惊秋又到了身前。
  齐见深:“我有话……”
  桑惊秋懒得听他废话,抬手点住包括哑穴在内的几处大穴。
  此人如何逃脱、又如何得知他在此地、所为何事,都需要问清楚,不过这不是鱼莲山地盘,人多眼杂,行事不太方便。
  想了想,决定先联系附近的鱼莲山弟子,将人看管起来。
  不过……
  桑惊秋低头,看到齐见深的脸后,心中缓缓散开一个疑虑。
  “你不是我的对手,这你自己清楚。”他俯下身,直视齐见深的双眸,“为何特意出现在我跟前?”
  齐见深眼珠子转来转去,说不出话。
  桑惊秋皱眉,越想越觉蹊跷。
  正在这时,身后的墙拐角,再次响起脚步声。
  很轻、很慢,带着沉沉压迫感。
 
 
第15章 
  “惊秋?”
  桑惊秋看清来人,也是一愣:“莫掌教?”
  莫如玉无奈一笑:“每回听此称呼,都觉老了三十岁,外人这样喊也便罢了,你还是叫我名字罢。”
  桑惊秋也笑了:“你怎么会在此?”
  莫如玉朝他身后一抬下巴:“来找他——时辰尚早,此刻可得闲,我请你喝酒。”
  桑惊秋点头。
  莫如玉对随后赶来的门人吩咐几句,待他们抓着齐见深离开,这才和桑惊秋进到酒楼。
  “门下人看管不力,让齐见深跑了,我怕他在外逃跑时间长了夜长梦多,一路寻到此处,未曾想会遇到你。”莫如玉举杯,“这回多谢你出手,否则我要抓他,还得费一番功夫。”
  桑惊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想了想,问道:“恕我多言,齐见深如何能从天门山逃跑?”
  莫如玉:“是我的疏忽,山上近来出了些事,我忙于处理,未多顾忌此人,门下人便有所松懈,他贿赂了一个,趁我们忙于旁的,悄悄跑了出来。”
  桑惊秋微微皱眉。
  莫如玉忽然笑了:“你方才的模样,和他很像。”
  桑惊秋一时没反应过来:“跟谁?”
  “时遇啊。”莫如玉打量着桑惊秋的脸,“听他说,你们认识许多年了。”
  桑惊秋:“二十多年了——我是他捡回去的。”
  莫如玉吃惊。
  “字面意思。”桑惊秋被他逗笑,说了具体情况。
  从前也有人追问过桑惊秋和时遇的关系,尤其对时家和鱼莲山内部状况一知半解的,都知道桑惊秋是时遇“护卫”,但看真实情况又仿佛没那样简单,有那忍不住好奇的,就悄悄找桑惊秋或旁的知情人探听一二。
  知道真相的,大多数目露惊奇:“时家的少爷竟是这样的好心人!”
  还有小部分则说:“大约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但他们所有人,都会对桑惊秋充满同情:“时家少爷那个脾气,谁受得了啊?他一个寄人篱下的,日子不会好过,可怜啊。”
  流言蜚语诸如此类,明的暗的,好的坏的,桑惊秋从小到大不知听过多少,他从不反驳。
  但内心里,他从没觉得自己可怜。
  灾荒、亲人俱亡固然不幸,可他始终没有饿死冻死,已然是不幸中的大幸。
  遑论时遇对他之恩,远非一口饭一处遮风避雨之所可以概括,完全可以说,没有时遇,就没有如今的桑惊秋。
  他从未觉得有什么“寄人篱下”的愁绪,如今所做的,皆是他心甘情愿,不带有任何委屈。
  莫如玉听得很认真,听完后却没有就此发表什么意见,只说:“原来如此,难怪。”仿佛这不过是件再正常没有的事。
  桑惊秋自然而然地将话题重新转回正事。
  两人聊到很晚,分开前莫如玉表示天门山在苏州有宅子,他若有事,随时可以过去。
  桑惊秋半开玩笑道:“你这样客气,回头我们真去打扰了。”
  莫如玉:“你们是时遇的人,尽管过来,无需与我客套。”
  桑惊秋愣了一下,莫如玉起身道别,他客套几句,也离开了。
  回到客栈,唐义和周越然都已睡去,桑惊秋草草洗漱完,坐在桌边擦笛子。
  江南地区富庶,时遇半年前收了几处铺子买卖,理应好好整顿一番,恰逢四平帮找麻烦,后来又是武林大会,时遇异常忙碌,便没有顾上。
  这回派桑惊秋过来,既是为了买卖,更重要的理由还是因为他私自救走顾听风惹恼了时遇,让他来处理这些事,算是不大不小的惩戒。
  桑惊秋很清楚这点,也很理解,时遇的个性,素来如此,这样的“惩罚”也是意义大于实际,他没有丝毫损失。
  可他难以避免考虑到,这只是刚开始,日后若再有什么事,他与时遇意见相左让时遇不爽,一次两次,时遇会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不会如何,时间一长呢?
  明明从五岁起就决定好,一切以时遇为先,怎么到了如今却做不到呢?
  桑惊秋叹了口气,将擦好的笛子小心收好,上床歇息。
  后头几日,他根据时遇吩咐的,核对账目、查看铺子、整理货物,好在时遇原本就安排了专门的人手管理这些,桑惊秋过来倒也很快上手,一切尚算顺利。
  忙碌中,便无暇思虑太多,反而觉得轻松不少。
  春花凋谢,天气一日热过一日。
  买卖一事收了尾,时遇那边毫无消息,桑惊秋想了想,决定再留几日,若再没有新的指点,他便自行回去。
  这天,他忙完,刚准备回客栈,天门山来人了。
  此人是莫如玉心腹,莫如玉亲自引荐给桑惊秋的,因而见了面也不客套,开门见山地说:“我们掌教有事,想请桑公子帮忙。”
  桑惊秋诧异:“但说无妨。”
  还是因为齐见深的事。
  “我们多番打听,找到了一些关于四平帮的消息,其中有一些还与齐见深有关。”来人一一说给桑惊秋听,“可无论如何问,那人只是闭口不言。”
  桑惊秋:“我能帮上什么忙?”
  来人道:“桑公子英明——那齐见深表示,要见桑公子一面,并说,只要见了桑公子,便会把所有事如实以告。”
  桑惊秋:“……”
  齐见深对桑惊秋见色起意心怀不轨,桑惊秋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来,但几次三番指名要见他,似乎已经超过对其色相的重视程度。
  “此事乃天门山内部事宜,桑某作为外人,不便参与过多。”桑惊秋直言道,“请代我向莫掌门传达。”
  对方似乎没料到桑惊秋会拒绝,一时愣住。
  桑惊秋站在那,始终面带微笑,就是没有松口的意思,他很快明白过来,说了声“打扰”便离开了。
  人走了,桑惊秋略一思索,提笔写信。
  当初齐见深被他所擒,后又辗转被时遇交给天门山,其中原因他不得而知,但如今齐见深似乎又有幺蛾子,理当告知时遇一声。
  信传出的第二天,时遇却来了。
  桑惊秋很是吃惊:“出什么事了?”
  时遇没答,问起在苏州的事。
  桑惊秋一一答了,又提起齐见深的事。
  时遇听着,心中冷笑。
  因着四平帮之事,两派之间有所往来,他对莫如玉的行事作风略知一二,那边若需要,他也可以酌情提供帮助,可这不代表他就喜欢别人来使唤桑惊秋。
  时遇喝了口放凉的酸梅汤,面色如常道:“此处的事已完,你闲来无事,随我去那边一趟。”
  他用的是“那边”,桑惊秋立即明白过来:“那边……有事?”
  时遇:“二伯父生辰,来信要我回去。”
  时家是江南富户,但人多关系多,家族状况相当复杂,时遇不耐应付那些有的没的,十二岁那年就独自搬了出去,除去某些特殊日子,从不踏进时家一步。
  二伯父的生辰,恰好是这些特殊日子中的一个,老人家几年前在苏州买了园子,每年会来住上几个月,今年恰逢生辰,索性在苏州办了。
  桑惊秋也不意外,便点头应下。
  翌日,二人起了个大早,赶到二伯父的园子时,老人家刚刚起床,招呼两人用早点。
  “你这孩子,怎么来这么早?”二伯父指着一桌精致点心,“新请了个师傅,正好一道尝尝。”
  时遇吃了一口,点头。
  二伯父无奈:“还是这个脾气——惊秋觉得如何?”
  桑惊秋笑道:“比外头酒楼里要好吃许多。”
  二伯父乐了:“惊秋果然识货,来来来多吃点。”
  食过大半,二伯父再次开口,道:“我今年在这里办寿宴,也是机缘巧合,若非如此,你是不会来的,是不是啊?”
  时遇平静道:“我搬出时家十几年了。”
  二伯父叹气:“你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有件事,我作为长辈,不得不开口。”
  他说着欲言又止,似乎有所为难。
  桑惊秋搁下筷子:“来时看到花园的池中开满荷花,很是好看,二老爷可否寻个人带我前去瞧瞧?”
  二伯父:“自然可以,来人……”
  时遇打断道:“你不用走。”
  桑惊秋:“……”
  二伯父看向这个总是冷冷清清的侄子。
  时遇:“伯父有话,可以直说,不用避着他。”
  二伯父:“……”
  桑惊秋下意识抓紧笛子,觉得有淡淡湿意,又松开,慢慢抬起手臂。
  “你母亲去世前曾拜托你伯母,请我们照顾你一二,如今你大了,也没什么需要我们照料。”二伯父语重心长地说道,“只是,再过两年,你便到而立之年了,这成家之事,是否也该考虑起来了?”
  “咚!”
  笛子放上桌面的声响和二伯父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时遇和二伯父齐齐望向桑惊秋。
  后者面露歉意:“抱歉,手滑,没拿好。”
  时遇放下粥碗,随意道:“如今事忙,无此想法。”
  二伯父:“不用你操心太多,将事情交于我和你伯母,自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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