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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崖第十年(古代架空)——加九

时间:2023-12-15 10:18:06  作者:加九
  尽管已经十年未曾走过,可桑惊秋对此地的熟悉早已深入骨髓,为了避开人特意选了偏僻小道,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找的地方。
  那是位于悬崖下方的一个山洞,是鱼莲山刚刚设立时,时遇特意开凿的,当上掌门后偶尔事务繁多或者烦闷,他就会去洞里,练功打坐或者沉思。
  这个山洞对时遇而言,就如同从前的后山银杏林对桑惊秋的意义。
  只是这么久了,他不确定那个山洞还在不在。
  走到崖边,抓住一根垂落下来的柳枝条,直接跳了下去。
  这一刻桑惊秋肯定,时遇在里面。
  因为几乎在他落地的瞬间,一道人影冲出来,二话不说踹向他的脑袋——正是时遇。
  桑惊秋偏头避过,可时遇并未因此停手,而是再次劈来一掌。
  从这一掌所蕴含的内力来看,这人不是发疯,就是有意想置他于死地。
  鉴于此人不久前还用自己的性命“逼”他解毒,桑惊秋觉得他没理由想让他死。
  所以,时遇在发疯。
  当然不能跟疯子计较,桑惊秋一边躲避其攻击一边观察,终于在时遇准备掐住他脖子之前瞅准一个漏洞,抬手点向他的穴道。
  手指触肩,时遇浑身剧烈颤抖,桑惊秋伺机而上,又接连点了他另外几个大穴,终于在自己被掐死之前,将人控制住。
  他打量了一下僵立不动的人,问:“你想杀了我吗?”
  时遇轻轻撩开眼皮,不错眼地盯着他,眼尾晕着薄红,使得那双本就深刻的双目越发锋利如刃,但那双眼中,满是陌生。
  桑惊秋蹙眉,觉得不太对劲。
  时遇仍然凝目注视着他,似在打量,又似观察,眼中没了一贯的冷酷,反而满满的深沉。
  片刻之后,桑惊秋朝他身后看过去,黑乎乎的洞口,瞧上去并无异样。
  但时遇从里面出来就成了这副模样,桑惊秋觉得有必要进去瞧瞧。
  他略作思考,抓过时遇的胳膊,将人架在肩上,半拖着把人往山洞里带。
  这是鱼莲山的地盘,时遇弄这么一个山洞也并非为了逃命,因此洞并不深,走了没多久,就看到跳跃的亮光,应该是蜡烛的火苗。
  同烛火一道传来的,还有淡淡呼吸声,从其起伏动静分析,对方应该是睡着了而非受伤。
  什么人会到这种地方睡觉?还同旁人一道?
  只有关系亲密之人。
  桑惊秋突然觉得自己过于多事。
  他松开时遇的胳膊,将他往里推了一下,转头就走。
  “等,等一下。”时遇忽然开口,声音在幽静的山洞之中回荡开来,“别走。”
  桑惊秋顿住,但没回头。
  时遇:“解开我……我的穴道,他不会……武功。”
  桑惊秋在原地站了一会,转过身,重新走到他身前,连点几下,确保所有穴道已解,立即又要走。
  但这次时遇直接抓住了他的手,问:“你怎知我在此处?”
  桑惊秋:“我出来散步,无意中发现的。”
  时遇:“你分明认得这个地方。”
  桑惊秋沉默了一下,往外抽自己胳膊,可时遇抓得很紧,他怎么都抽不出来。
  忽然有些生气。
  气自己多管闲事——这是时遇的地方,谁能在这里对时遇不利,用不着他多此一举;
  也气时遇不知眼色——都到这里了,里面还有人在睡觉,还非要抓住他不放。
  这时,时遇忽然道:“你既来了,就进来。”
  桑惊秋愣了一下。
  时遇抓着他往里走,拐过弯口时一抬手,一股内力冲着里面而去。
  几乎立即,那均匀的呼吸声停了下来。
  紧接着响起的是熟悉的喊声:“时遇!你别跑……时……”
  伴随匆忙的脚步,那人跑了出来,和正往里走的桑惊秋和时遇撞了个正着。
  他呆住了。
  桑惊秋也呆在那。
  西岳?
  倒是时遇,非常淡定地对西岳说道:“他发现了。”
  西岳:“……”
  桑惊秋:“??”
  时遇在石桌旁落座,倒了杯水,拿着慢慢喝,没有要继续解释的意思。
  桑惊秋从震惊中回过神,问西岳:“西岳,你……发生了什么?”
  西岳很有些尴尬地挠了挠下巴,转脸瞧时遇,那意思——这是你们之间的事,你自己来说。
  时遇淡淡道:“我说的话,他未必信。”
  时遇又喝了口水,问:“是否如此?”当然问的桑惊秋。
  桑惊秋无言片刻:“是。”
  时遇站起身,径自离开山洞,把地方留给他们二人。
  西岳:“……”
  他有些后悔,不该掺和进来,如今要解释这个那个,还有欺骗朋友的嫌疑。
  桑惊秋并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可眼下这件事,显然同他自身有着莫大关联。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西岳右手成拳,抵住嘴轻咳两声,道:“我说了,你别生气。”
  桑惊秋:“……”
  西岳:“事情是这样……”
  事情并不如何复杂,也很容易讲清,西岳三两下就把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他体内的毒还未完全解开,偶尔会失去神志。”西岳解释他被点睡穴的原因,“不过人挺有分寸,没有杀我,也不会往外跑,要不是你突然出现,他不会出去。”
  桑惊秋愕然,难以置信,时遇为了助他解毒,竟会用那样的法子……
  在苏州时,时遇以自己解毒为筹码,让他配合西岳治病,已是大大出乎他意料。
  万万没料到更大更震撼的事情,还在此处等着他。
  这根本不是时遇的性格,可又实打实,是时遇做的事。
  为了他,所做的选择。
  应该怀疑的……
  谁知道时遇如此做,又是因为什么呢?
  他受过骗,所以不应该相信。
  可另一个声音又告诉他,这就是时遇会做的事,和他从前的选择一样,自我、独断、没有道理可讲。
  时遇还是那个时遇,并没有改变什么。
  只是因为这回太过出乎预料,才显得那么不可理喻。
  他知道西岳不会联合时遇一道骗他,更何况,体内越来越浅的毒素和健康的身体,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同一个事实。
  原以为,是西岳医术的巨大提升,可是现在告诉他,除了朋友的精心,其中更有时遇的牺牲。
  没错,这对任何人而言,都算一种牺牲。
  桑惊秋无法因为对方是时遇,就否认。
  可是,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桑惊秋陷入巨大的迷茫之中,久久不能说话。
  西岳觉得应该给他时间冷静,悄悄离开了山洞。
  时遇站在外头空地上,见他出来也不奇怪,双手环胸靠在石壁之上,远眺着山下的湖水。
  西岳咳嗽一下,道:“我把事情都告诉他了,我不对朋友撒谎的,所以……”
  时遇:“无所谓。”
  西岳心道有所谓也没办法,我只负责治好你们,剩下的我才不掺和:“我先回去配药,你这边结束后派人通知我,我再来找你。”
  时遇淡笑:“此处,应该用不上了。”
  西岳不明所以地顺着一旁石梯往上爬,快上去时,他低头,发现时遇已经不在了,应该是进山洞去了。
  脑中忽然转过一个猜测:时遇是不是故意选在这里,为了有朝一日,惊秋能主动发现……
  他抖了一下,在心里辱骂时遇。
  这人,太过可怕!
  桑惊秋此时,也有同样的疑问,见时遇进去,他就问了出来。
  时遇:“为何会这样认为?”
  桑惊秋:“太过巧合了。”
  时遇若想私自解毒,鱼莲山多的是地方,即便就在自己院子里,只要一声令下,自然无人敢靠近。
  可偏偏选在这么一处偏僻的山洞,又这么“巧”的,除了桑惊秋,再无旁人知晓其所在。
  当本该出现的人接连多日不在,连同关心他的大夫朋友也一同消失,其他人又似乎一无所知,惊秋能想到的地点之中,一定有这个山洞。
  时遇见被戳穿也不恼怒,反而问:“那你会不会生气?”
  桑惊秋也在自问,毕竟被欺骗了,不管对方目的为何,这都是不争的事实。
  可细想之下,却并未有什么气愤之情,或许说,此时此刻,占据他心中更多分量的,是迷茫和不解,而非其他。
  “我不气。”
  时遇有些意外:“为何?”他都做好承受怒气的准备了。
  桑惊秋朝后仰,靠上石壁,抬头看凹槽里的蜡烛:“我说不清,或许是因为,你救了我,在恩情之下,生不生气,并不重要。”
  时遇皱起眉头:“你认为这是恩情?”
  这下轮到桑惊秋意外:“难道不是吗?”
  “十年前你中毒,本就与我有关。”时遇摇头,“这些,本就是我该为之。”
  桑惊秋笑了一下:“十年前的事,并不全是因为你。”
  时遇:“我如今这样,只是为了你。”
  这仿佛绕口令一般的对话让桑惊秋一时反应不过来。
  时遇立即又说道:“恩情,你十年前便还清了。”
  桑惊秋怔忪,明明不久前才说,尚未还清。
  时遇:“我若不那样说,你会接受西岳的治疗吗?”
  桑惊秋:“我……”
  时遇:“你可以不治,但我不能允许这样的事。”
  桑惊秋觉得,已经如此过了十年,左右不会死,就这样过下去,也没什么。
  他也许只是不想麻烦西岳,以其个性,做出这样的选择,似乎也不奇怪。
  可时遇却觉得,桑惊秋会这样想,更多的理由是,他对于自己的生死,其实没有那么在意。
  活着时,要努力,就像五岁那年冬天之前的桑惊秋一样,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若能平静死去,他也能坦然接受。
  他可以活着,也可以死去;
  只看老天给他安排怎样的人生。
  可这是时遇绝对不会接受的。
  他把自己性命和桑惊秋捆在一起,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桑惊秋面对可生可死的抉择时,能多一分牵念,让他活下去。
  前提是,他的生死,足以影响桑惊秋。
  时遇的心莫名快跳了几下。
  他慢慢开口:“恩情已还,往后,我们可以谈另一种感情。”
 
 
第60章 
  在今天之前,时遇并未打算这么快把话说开,他想,至少等二人完全康复之后,再谈这些。
  可方才与桑惊秋的一番对话,让时遇感到一种开诚布公的紧迫感。
  他觉得,若是再遮遮掩掩,桑惊秋或许会误解他的意思,届时再要说什么,也很难被信任了。
  左右到了如今,说与不说,也就只差一层薄薄的纸。
  可桑惊秋听完后只是看着他,目露疑惑。
  时遇也不着急,静静与其对视。
  “你方才的话,是何意?”桑惊秋问道,“说明白些。”
  时遇不意外:“若我现在让你留下,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桑惊秋摇头。
  时遇:“可我替你解毒,想让你活着,一辈子留在此处,你又该如何?”
  桑惊秋面无表情:“你到底想说什么?”
  时遇:“此法很粗暴,还会让你不开心,可是能达到目的,能让我满意。”所以十年前的他,一定会选择第二种手段。
  这话仿佛在说,十年后,现在的这个时遇,有了别的选择。
  可桑惊秋还是不明白,这人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山洞之内通风颇差,秋日里极为干燥,他身体尚未完全好转,待久了有些不太舒服。
  桑惊秋刚要开口,喉咙一阵发痒,忍不住咳嗽起来。
  时遇看了他一眼,起身道:“我们出去说。”
  桑惊秋摆手:“就在这……”
  时遇不管这么多,抓了人就走。
  桑惊秋:“……”
  到了外面,阳光骤然变得猛烈,桑惊秋抬手遮住眼睛,被时遇抓着另一条胳膊,飞身上了山顶。
  方圆几百里内,只有鱼莲山这么一座高山,立于顶端,湖面倒映着山峰,秋风掀开波光,目之所及,都是天朗气清的疏阔景象。
  连带心中的淤塞和滞闷,仿佛也随风而逝。
  桑惊秋神清气爽,觉得天地也宽阔许多,觉得看不够,便想往前走。
  刚走了一步,胳膊就被拉住,他回头,递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时遇:“不行。”
  桑惊秋莫名其妙,想要往回抽自己胳膊,可时遇抓得很紧,他抽不出来,只得道:“我过去看看。”
  “不可以。”时遇抓着他不放,还加了力度。
  桑惊秋盯着他看了一会,妥协道:“不去就是了,你松手。”
  可时遇似乎并不信他,抓着他往后去,直到离悬崖顶端很远,轻易过不去,才慢慢放开他。
  还不忘叮嘱一句:“别过去。”
  桑惊秋:“……”
  两人往木屋走去,时遇在前,桑惊秋心里有事,落后一些,时遇走几步就回头,看一眼再转过去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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