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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崖第十年(古代架空)——加九

时间:2023-12-15 10:18:06  作者:加九
  施天桐懒得搭理这两人,假装困顿地打了个哈欠,进里屋睡觉去了。
  时遇进门来,问:“见到秦峰了?”
  桑惊秋微颔首:“他似乎早知我在此。”
  时遇:“武林大会在即,处处都是四平帮的眼线,他与你说什么?”
  听完桑惊秋的复述,他沉默了一下,问,“你自己觉得,秦峰找你,所为何事?”
  桑惊秋思索过。
  上次秦峰抓他,是为了逼出时遇,以失败告终后,必定知晓时遇不会因为他而改变计划,估计重新毫无作用,却还是假装对他客气。
  “我上回与你提过,秦峰为人,虽说有些小聪明,可四平帮有如今之势,只凭他,难以成事。”桑惊秋慢慢说着自己的想法,“我暗中打听,半分消息也无,所以,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时遇没有回答,屋内陷入安静。
  桑惊秋缓了缓思绪,迟疑着开口:“我……”
  里屋忽然传来施天桐的呼噜声,恰到好处地盖住了桑惊秋的话音。
  时遇屈起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桌沿:“有件事,你去办一下。”
  交待完事,施天桐的呼噜越发响了,隔着一扇门也一清二楚。
  时遇略微不耐:“每日如此,你也能睡着。”
  桑惊秋:“他平时不这样,是这几日赶路太累了才会如此。”
  他是善解人意,但时遇难以忍受,便道:“我还有事与你说,去外面。”
  快要过年,正是一年之中非常寒冷的季节,深夜更是滴水成冰,二人不想傻乎乎去吹风,去了客栈厨房。
  关好门,桑惊秋觉得有些饿,走到桌前,动手翻了一下,拎出一盆面粉,笑着对时遇说:“想吃阳春面。”
  时遇微拢眉目,仿佛不太愿意。
  “天寒地冻,来一碗阳春面多好。”桑惊秋轻轻推了他一下,“许久没吃了,你下一次厨罢。”
  时遇无语地看着他,最后还是接过面粉。
  少有人知,时遇有一门绝活——做阳春面。
  和面、揉面、擀面、熬汤、切菜、配菜、煮面,皆能一手包办,且味道上佳,是多少有名馆子也比不上的。
  这种事,算不上秘密,可直到几年前二人被泥石流困在小山村,桑惊秋高烧发热食欲不振,时遇为了让他吃东西露了一手,桑惊秋才知晓。
  时遇说,是他母亲教他的。
  不过他娘教的是正经做法,工序多而繁复,出门在外没法如此讲究,便只在汤底中加入猪油,配上一些青菜。
  面条很快出锅,时遇捞出两碗,桑惊秋端了一碗,皱着鼻子笑:“好香啊。”
  时遇瞥他一眼,端起另一碗,和桑惊秋相对而坐。
  寒风呼啸的深夜,两个人躲在厨房吃阳春面。
  吃到一半,桑惊秋主动问:“你先前说,有事跟我说。”
  时遇捞起一筷子面,似乎回忆了一下:“从前与你提过的事,你到底是何想法?”
  桑惊秋顿了一顿,没说话,面条的热气氤氲开来,笼住他的脸。
  时遇微皱眉,离开鱼莲山前的那次切磋,他跟桑惊秋说了自己的想法,虽然只是点到即止,但以桑惊秋的聪慧,不会不明白他的计划。
  而且一路之上,包括今日,他吩咐下去的事,桑惊秋都处理的非常好,从无推诿拒绝——这也是桑惊秋一贯以来的态度。
  为何偏偏在此事之上,此人如此执拗?
  “你信任我,我知道。”桑惊秋沉默片刻,轻轻开口,“我能力平平,怕会辜负你的好意。”
  时遇却不上当:“此非你所想。”
  桑惊秋:“……”
  时遇:“桑惊秋,你究竟怕什么?”
  桑惊秋瞬间无力。
  他们一起长大,虽说各有城府,可时遇始终还是了解他的。
  他心中的确有顾虑,可就连他自己这很没道理,若要说出口,连自己都会觉得可笑。
  时遇搁下筷子,直接道:“你若不肯说,我也不逼你,但我决定的事,不会改变。”
  桑惊秋神色微变,时遇仿佛瞧不见,自顾自说道,“就按我先前所言,你……”
  外头传来脚步声,两人都听到了,齐齐看向紧闭的屋门。
  下一刻,屋门大开,小二看见屋内有两个人,吓得往后连退几步:“你,你们……客官?”
  桑惊秋起身,对他说了煮面条的事,又拿出银子来,说:“对不住,打扰了。”
  小二忙摆手:“不,不用这么多银子……”
  “我们是生人,不声不响来厨房弄吃的,若给其他客人知晓,怕会有误会。”桑惊秋温和地解释,“你将所有东西换掉,重买新的,旧的这些就给我们罢,我们还要赶路,正用得上。”
  小二从未见过如此周全和善解人意的客人,一时呆住。
  桑惊秋朝他笑了笑,出门追早就离开的时遇去了。
  时遇已回到房中,桑惊秋怕影响莫如玉歇息,犹豫片刻,回到了自己房间。
  在镇上住了两天,一行人出发,赶往不远处的天门山。
  此乃莫如玉地盘,他很周到,一路介绍风景山水,众人走走看看,仿若郊游。
  傍晚时分,终于抵达天门山。
  住处早已备好,鱼莲山几人被安排在山顶的竹园,莫如玉亲自送他们过去。
  “诸位在这里尽可自便,就如在鱼莲山一般。”莫如玉很尽地主之谊,“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外面说,绝对不要客气。”
  正在说话,一名弟子匆匆赶来,低声说了几句话,莫如玉神情就变了。
  他转身拱手,道:“突然有些事,不能招待几位,对不住了。”
  施天桐喊住他,问:“出什么事了?”
  莫如玉面露为难。
  袁暮亭看一眼时遇,后者道:“不妨事。”
  莫如玉这才道:“我安排在山下值守的弟子来报,燕罗帮的人来了。”
  在场几人都知道这个帮派,比不上四平帮家势大,也颇有些名气。
  “先师曾打伤过燕罗帮多位长老,他们惧怕先师威力,不敢前来。”莫如玉显然很气愤,“如今得知先师已故,便前来报仇。”
  说话间,又有一名弟子慌张跑来,禀报说燕罗帮的人已经到了山上,被他们阻拦后,立即动起手来了。
  莫如玉再顾不上更多,粗粗一拱手,就朝外跑去。
  鱼莲山几人皆沉默。
  本想休息几日,谁承想屁股还未坐热,麻烦就找上了天门山。
  再联系四平帮和小镇上的纷争,武林大会尚未开始,就已剑拔弩张起来。
  时遇开口:“去瞧瞧。”
  却看向桑惊秋,“你留在此处,不必与我们同去。”
  桑惊秋愣住。
  时遇头也不回地出门。
 
 
第6章 
  桑惊秋当然可以自己前往,他有手有脚还有武功,没人能拦住他。
  但他最终也没有去。
  时遇生气了,他知道。
  其实时遇很少生气,在时遇的处事原则中,“生气只是浪费时间”,不顺心的事,他通常直接无视。
  正因如此,时遇一旦生气,就很难消掉。
  桑惊秋不想搞成这样,也知道时遇为什么生他气。
  他油盐不进,多次拒绝人家好意,易地而处,自己也做不到平心静气。
  可让他坦然接受时遇的提议,又委实很难。
  越想越焦躁,哪哪都觉得不好,索性跑去后头空地,独自练武。
  上华山拜师前,他跟在时遇后头学过一段时间武,招数学得很好,心法却始终无法进步,时遇为此烦心过一段时间,想了很多办法,皆无甚大用。
  直到十岁那年,时遇遇到了他的师父,传说中的“无影道人”元无影,老人家来接时遇时恰好见道桑惊秋练武,便摸了摸雪白的胡子,说:“此子根骨惊奇,天赋极高。”
  桑惊秋很吃惊,时遇便把他的状况说了。
  元无影笑着摇头:“你学的东西过于庞杂,而他心思纯净,并不适宜,徒儿若是愿意,可送他去华山。”
  桑惊秋以为时遇不会让他去,他也早做好了在时遇身边当一辈子“书童”的打算,可没几天,他就被送到了华山。
  自此,桑惊秋进步神速。
  从起初接不住时遇半招到密不透风的防御,到最后跟时遇旗鼓相当。
  直到如今,他们的切磋皆在伯仲之间。
  所以时遇会说“找一个值得信任的,很难”。
  他信任桑惊秋,无论是性格、人品还是武功。
  所以才会一而再地提起那个要求,本来以时遇脾气,第一次被拒绝之后,绝无可能再提。
  桑惊秋从小告诉自己,是时遇当年救他,他才有如今,无论时遇要做什么,即便无人理解,即便普天之下都反对,他也要站在时遇身后。
  可是这次……
  桑惊秋从半空中落地,将横笛插入后腰。
  天寒地冻,他练出一身汗,被风一吹,全身冰冷,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抬头望向远方。
  树木早已凋零,枝丫树干孤零零地盘桓纠缠,几只黑色的大鸟栖息于上,映照着金色太阳,竟有一番高深悠远的粗粝之美。
  桑惊秋再次深呼吸。
  你曾发过的誓,还作数吗?
  你心有不安,便将他置于不顾吗?
  你如今这样,到底是为了他,还是为了自己?
  ……
  桑惊秋缓缓闭上眼。
  耳边风声呼啸,他仿佛听见两个人的对话。
  其中一个说:“少爷为何不让我留下?”
  另一个说:“你不想习武?”
  第一个毫不犹豫:“想!”
  对方道:“那便去华山。”
  桑惊秋不是不知道,时遇送他去华山,是为了日后考虑,可当时他们都很小,哪怕元无影说他资质高,也无人可以断定桑惊秋真的能在武学上有一番作为。
  若他吃不了习武的苦,抑或中间出事,抑或桑惊秋贪恋华山不肯走,甚至于桑惊秋武功进步之后去更好的地方……如此多意外,只要出现一样,时遇所付出的种种,就都付诸东流了。
  这世上,从来不缺忘恩负义之人。
  可时遇并未就此放弃让桑惊秋上华山松,眼看桑惊秋武艺越来越高,与他旗鼓相当,也从未后悔过当初的决定。
  无论时遇当初抱有何种想法念头,其所作所为,也是真正为了桑惊秋好。
  而反观自己……
  “嘎嘎嘎……”
  凄厉的惨叫自前方掠来,桑惊秋仿佛感觉到头皮一凉,尚未反应过来,身体已先一步做出反应。
  但见他偏首同时迅疾出手,干脆利落地抓住了差一步便要停在肩上的鸟。
  鸟被掐住脖子,只能发出低低呜咽,十分凄惨地望着这个可怕的人类。
  桑惊秋垂目,盯着鸟目片刻,忽然露出一丝笑意。
  鸟:“……”
  袁暮亭过来时,正巧目睹桑惊秋放走一只大大的黑鸟,喊了一声,问:“你在做什么?”
  桑惊秋笑道:“闲来无事,练习武艺,那鸟顽皮,我捉来玩玩。”
  袁暮亭打量他:“惊秋,你没事吧?”
  桑惊秋:“我很好——外头的事完了?”
  袁暮亭点头,又摇头:“燕罗帮的人走了,但我瞧那些人意思,来者不善。”
  桑惊秋:“莫如玉是个厉害人物,想必会有所准备。”
  袁暮亭深以为然。
  莫如玉虽只在鱼莲山住了不久,可素日言行、行事作风,都很有一派之掌的气度,为人亦沉稳聪明,这一次不知燕罗帮会来人,被抢了先手,下回必不会重蹈覆辙。
  桑惊秋问:“暮亭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袁暮亭:“你跟时遇吵架了吗?”
  桑惊秋:“……”
  袁暮亭:“天桐觉得你二人古古怪怪,让我来问你,真的无事?”
  桑惊秋无奈,又觉得有些好笑:“算是有一点问题,不过都已经过去了。”
  袁暮亭:“果真么?”
  桑惊秋点头,显得十分郑重。
  袁暮亭心下稍松,她和施天桐也不是真的八卦到要打听旁人私事,可他们四人关系不同,才会想要问一问。
  她了解桑惊秋,他既说无事,便是真的无事,也就不再追问。
  桑惊秋本欲将自己打算告知时遇,结果回去后并未见到时遇。
  询问侍从,得知他去找莫如玉了。
  桑惊秋回到房中,洗去一身疲惫,又将自己的宝贝笛子好好护理一番,眼看时辰已晚,再次出门去找时遇。
  很巧,到院外,时遇也刚好回来,二人看到对方,同时站定,顿了一顿之后,又同时看向对方。
  灯笼的光极为浅淡,照在人面之上,表情不甚分明。
  但桑惊秋忽然莫名慌张,先一步移开视线,问道:“吃饭了吗?”
  这只是随口一问,这么晚,必然早已吃过。
  结果时遇答道:“没有。”
  桑惊秋一愣:“为何没吃?”
  时遇:“不饿。”
  可不按时吃饭,你肚子会不舒服,桑惊秋没问出口,改而道:“我也饿了。”
  时遇面无表情:“我不会再给你煮阳春面。”
  桑惊秋嘴角微微勾起:“那我给你煮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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