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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降落(穿越重生)——姜也不知云月

时间:2023-12-15 10:20:17  作者:姜也不知云月
  岑屿眼眶通红,抱着他轻声哄,“这都不是你的错,宝宝,你做什么都没关系,哥哥在你身边。吃了药就好了,吃了药我们就不疼了。”
  声音极轻,像是怕碎了梦境。
  明明难受的是何池,他心上却被扎得千疮百孔,慢慢腐烂生疮。
  天快明时,何池才终于睡了过去,可即使睡着了他的手也还是紧紧攥着岑屿的食指,执拗地捏着,让人平白添了心疼。
  岑屿看着他安稳下来才松了口气。
  一只手让何池捏着,另外一只穿过何池的肩颈环着,哄孩子似的有规律地拍着他的背,二人相拥而眠。
  岑屿身上带着的薄荷香的凉凉气息,冲散了何池在梦中闻见的那一股废旧楼和泥泞路的混杂气味,让他莫名安心,呼吸渐渐平稳。
  他这一睡,便睡了极久。
  岑屿给何池请了假。他这个状态,去不得学校,见不得任何人,也半步离不开岑屿。
  宋城发消息过来问:「你们怎么回事儿?何池今天又不来上课?是不是又生病了?」
  岑屿:「对,他状况不太好。」
  宋城:「那请假没?张老头今天课上点到何池,我站起来给他答了,但大家都熟悉,都知道何池没来,万一有的人举报,可能不太好。」
  张老头是他们学院有名的一个教授,极其讨厌人迟到旷课,扣分从不留情,社会学系的学生从不敢逃他的课。
  岑屿回:「没事请假了,后面补个假条就是。」
  宋城:「那就好,但你们请了多久的假?」
  岑屿:「半个月。」
  宋城忽然想到何池不上课那岑屿也不会来,有些不可思议,「导员批何池的假我可以理解,但你们院系你是怎么做到让他给你也批半个月的假的?你也说你生病了?」
  岑屿:「没,我申请了个项目,挂了他儿子的名,我学分也修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回去直接考试就行。」
  宋城给笑了:「得,你行。还得是你啊岑屿,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也干?这白给他们好处呢,多吃亏啊。」
  岑屿:「挂名而已,况且小池离不开人。」
  宋城:「行行行,祝你家宝贝儿早日康复。你们还是快点儿来学校吧,大家磕cp的都没处使。」
  「借你吉言,下次请你吃饭。」
  「你做吗?」
  「餐馆。」
  宋城在手机屏幕那端翻了个白眼,岑屿这人儿对别人怎么就这么欠呢,满心满肺都是何池,想吃一顿他做的饭简直难上加难。要不是看在他做饭好吃的份上,他才懒得搭理他。他愤愤不平打字,「你简直辜负了我的一片真心!」
  岑屿没回,估计又去照顾何池去了。
  聊到这儿,宋城倒是想起了一件往事。
  他最初同他们结识,也只是点头之交。后来逐渐熟悉起来,也知道他们早就认识,是高中时便开始的朋友。但明明结识最初,他们举止相当克制,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岑屿对何池却越发的好,就连他这个旁观者,都察觉到了那明显至极的占有欲。
  兄弟间熟悉起来了喜欢勾肩搭背,但在宋城伸手想要搭上何池的肩时,岑屿立刻将何池拉到另一侧,宋城的手落了个空。
  宋城欲言,岑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好好走路。”
  似乎从那时开始,一切就已经有了开端。
  何池的手在短暂的几秒又被岑屿牢牢牵住。宋城的目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他瞧着岑屿,可他目光却相当清澈从容。
  岑屿:“怎么了?”
  宋城啧啧摇头叹息,最后道:“你还真的是……”禽兽不如。
  岑屿没有反驳。
  哪怕是路人,岑屿都不会让何池被碰一下。
  宋城收回探究的思绪。
  如今想来,到处都是蛛丝马迹。
  .
  前世何池的生命里全是陈辰,是痛苦,是失去。是千方百计得不到一点怜悯,是以为终于得到了爱却走进了另外一个深渊。
  如今身体破败,梦里一遍一遍回忆。
  回忆起陈辰,回忆起渝晚,回忆起何度。再一晃,记忆消退,何池也什么都不记得。
  他只认得岑屿。
  重生回来之后,他在朦胧之间固执地想要留着些什么,便紧紧地抓住了岑屿不放手。岑屿身上有他极为熟悉的气息,不是过去的熟悉,也不是只是做过朋友相识的熟悉,而是单单属于另外一种气息。
  冰激凌,棉花糖,草莓和云。
  自言自语时风吹起了树叶像是在回应他的错觉,他沉在海底的那个拥抱住他的身影是错觉,难过时也有一种被风拥抱安慰的错觉。
  岑屿就是那个错觉。
  他曾深深痛惜,身为一个灵魂他无从保护他年少时的爱人,只能看见他被伤害、被抛弃、被舍弃。
  何池痛时,泪水滴在他的灵魂上。
  近十年的陪伴让他痛不欲生,他眼睁睁看着他的爱人生病,看着他抑郁痛苦无法解脱,看着他撕心裂肺痛入骨髓。
  他不信神佛,不信宿命。
  直到他身死,他将所有的希望寄托于世界的神灵。
  不断乞求,不断祷告。
  求这神明庇佑他的爱人,救他苦海回身。
 
 
第18章 
  何池和那位年纪轻轻的社会学系教授再后来有了更深的接触。这位教授曾经辅修心理学,如今的身份还有一个心理咨询师。
  他生病了,岑屿很担心他。
  他是很爱他的,所以不能让被爱也成为一种痛苦。于是何池找到了方临。
  「我想治病。」
  「为什么觉得自己生病了?」
  何池说:「因为很痛。」
  身体形成机制使他不断忘却前尘,以防撕心裂肺的痛苦夺走神志,好好活着的唯一方式,便是选择遗忘。可即使如此,他的病症却并未得到缓解。
  「而且,不想再让哥哥担心。」
  方临:「你哥哥?」
  何池:「嗯,我哥哥对我特别好。」
  方临:「是何度?」
  何池皱了皱鼻头,直白说到:「这是我的事。你不要问其他的,我想治病,你可以当我的医生吗?」
  方临笑了笑:「当然可以。」
  何池松了口气,又问:「那要多少钱呢?」
  方临说:「不要钱。」
  何池虽是懵懂,像个孩子,但也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他知道看医生就要付钱,就像棉花糖永远不会免费来一样,这是必然的事。
  「为什么?」
  何池等待片刻,看见聊天框弹出消息,方临说的话意味不明,他看不懂,「你是最特别的一个案例。」
  什么案例呢?抑郁症有什么特别的呢?
  但方临说的话让何池觉得,方临或许是知道些什么的。
  可方临从未说过,何池也不会主动给别人说那些梦里的荒唐事,梦就是梦,岑屿说,梦是当不得真的。何池知道,岑屿是对的。
  他只是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罢了。
  后来他和方临在线上不时地聊着,每半个月会去一下治疗室,这时岑屿会推下所有工作来陪他。知道他要去看心理医生后,岑屿很惊讶,又有些高兴,他揉了揉何池的发,夸道:“宝贝好勇敢。”
  何池羞怯地摇摇头,“不勇敢的。”
  “我是胆小鬼,怕自己再痛,怕你再和我一样痛,所以才想早点好起来。”
  岑屿:“小池,我怎么会痛?”
  待在他身边才是解药,他高兴还来不及。
  “会的。”何池有些难过的眨眨眼,“你爱我,但是我生病,我痛的话,你总是很担心。你也痛,因为你在跟着我掉眼泪,哥哥,我总是看见你为我哭。”
  “我不想你哭。”
  岑屿哑然。好一会儿,他将何池抱进怀里,“小池,你爱我吗?”
  何池不懂他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点头答:“当然。我当然爱你。”
  岑屿温和道:“我被你爱着,宝宝,这就已经足够了。被爱怎么会痛呢?被爱是很幸福的。你在我身边,我现在就很幸福也很满足。”
  何池若有所思地跟着重复。
  “被爱是很幸福的。”
  被爱并不是痛的。
  那么从前,那些深入骨髓的痛不是爱吗?
  .
  何池说话总是带着一股极为真诚的天真,有时方临问他梦里都有什么,他认真回答说是海水变成了棉花糖,路上的花变成了城堡,城堡里面有好多吃不完的糖葫芦。
  “糖葫芦好吃吗?”方临问。
  他失落地摇摇头,“在梦里没有吃过呢。”
  他害怕方临不信,便添了一句:“是真的。”
  方临说他信,何池才摆着小腿放松下来,“我的所有话你都信吗?”
  方临:“当然不是,是我觉得真实的话,我才会信。而且,我觉得你不会撒谎。”
  “你是第一个信我的人。”
  “怎么会,你的朋友难道不信你吗?”
  何池说:“只有我哥哥知道我的事,如果我告诉他的话,他肯定会信的,但我不敢告诉他我害怕梦里的那个人。”
  “这个人对你重要吗?”
  何池摇头:“……已经不重要了。”
  “他会伤害你吗?”
  “他现在伤害不到我,我哥哥会护着我的。”
  “那你为什么要害怕?”
  “因为想起来会很疼,”何池迟疑片刻,有些茫然答道,“我想不起他的模样,也忘记了关于他全部的事,但我就是觉得疼。”
  “但梦里的另外一个人会救你,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
  方临注视他片刻,随后笑起来,“因为我是你的医生。”
  梦里的另外一个人。
  何池知道方临说的是谁,他早就已经认出他来了,在细枝末节里,在无数次相遇。
  可他的哥哥是胆小鬼,从来不肯提及。
  在方临的治疗下,何池好了许多。他变得没那么怕人,可还是很依赖岑屿,岑屿问过方临原因,方临挑了挑眉,“他爱你啊。”
  “可他这样……”
  “他很爱你,所以,就让他做个小孩吧,不必追问,一切都是他的选择而已。”方临往后一靠,半个身子陷进了沙发里,“还有啊,你可以多带他出去玩一玩,这样对你们两个的病情都有帮助。”
  岑屿点头:“多谢。”
  于是岑屿开始细细规划他们的游玩路程,先去本城的地方玩一玩,等何池更好一些,他们再去其他地方旅游。
  去游乐场那天,何池格外激动与高兴,起的很早。但冬天冷空气太重,岑屿准备中午吃了午饭再开车过去。
  何池认认真真地收拾要带的东西,兴奋得中午饭都没有吃多少。岑屿有些无奈,“宝贝,再吃一点好吗?”
  何池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哥哥,游乐场会有小吃的吧?”
  岑屿被他看得心软,“可是你胃不好,不能出去乱吃东西。”
  “我到时候就尝一下,吃一点点就好。”
  “好,但到时候我买来你只能尝一口。”
  出门时,岑屿把何池裹得严严实实的。他一身黑色长款毛呢大衣,帽子和围巾与何池身上的赫然是同款。而何池穿着略显臃肿的羽绒服,像一只小企鹅。
  他现在脸颊上长了些肉,不再如之前一般清瘦,瞧着有了生气,也格外让人喜欢。
  到了游乐场,何池拉着岑屿到处逛,哪里都想要去看看,眼睛亮晶晶的,岑屿已经很久没看到他这样高兴的样子了,于是何池做什么想去哪儿他都由着他。
  等他四处转累了,岑屿才拉着他先到一旁坐一会儿,“宝宝在这里等我好吗?这里可以看到我,我在那里排队,给你买点喝的。”
  看得到他就好,何池:“我等你。”
  岑屿走了,口袋里一阵振动,何池将手机拿出来一看,是方临,「今天玩得开心吗?」
  戴着手套不好打字,何池摘了回复道:「开心的。」
  「那就好,你现在对世界的感知还尚且单薄,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多看看周围,多感受,这样对你的病情或许有帮助。」
  「我要怎么做呢?怎么样才算是感受?」
  「比如你说的哥哥,你可以多观察观察他的情绪,他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不高兴,这就叫感受。」
  没聊两句,岑屿便回来了。他大步流星,将手中温热的牛奶递给何池,“是不是太累了?”
  何池接过,“不累的。”
  “冷不冷?”
  “也不冷。”
  何池看了一眼岑屿的手里,眼里的光闪了闪,像是在失落,“哥哥,没有橘子水。”
  岑屿半低着头,一只手揽着他的腰,神情很是温柔,声音也带着一点哄的意味,“牛奶是热的,橘子水没有加热,今天就不喝了好不好?”
  何池有点失望于来游乐园不能喝橘子水这件事,他抿了抿唇,“……好吧。”
  面容清冷却又像个孩子,岑屿揉了揉他的头发,不忍看他失望,“以后再说,以后夏天来我们喝冰镇的橘子汽水,再吃一支草莓味的冰激凌,好不好?”
  岑屿替他拢了拢围巾,白色的羊绒围巾遮住了他小半张苍白透明的脸,雪一样的肤色,唇色很淡,仰着脸看着岑屿显得格外乖巧听话。
  听到岑屿这样说,他眼睛亮起来,“好!”
  何池认真道,“要记下来。”
  岑屿被他可爱到,“记下来了。”
  说话间,何池看见了岑屿被冻红的手,左手拿着牛奶盒不太方便,何池掏出口袋里的右手也摸了摸岑屿的手,“你的手太冰了,怎么没戴手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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