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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情深(近代现代)——且粟

时间:2023-12-15 10:23:56  作者:且粟
  “嗐,没事,我和你妈妈都老多年没见了,你那时候还小得很,认不出来正常,来医院看病还是?”
  “家人生病了,来看看。”
  “哦...”贺母点头,“玉贤吗?”
  池律道:“不是。”
  见他这样,贺母也不多问,上下打量着他,感叹道:“多少年没见,都长这么大了,你妈这几年怎么样?还好吗?”
  “她很好。”池律道:“谢谢李阿姨关心。”
  “这么客气,这孩子。”贺母笑得很是和蔼,“我才是要谢谢你妈妈,哎,她是个好人呐,当年我落魄的时候,也就只有她还惦记着我。”
  池律面露疑惑,他明明记得贺家出了那些丑闻之后,她再没和贺家来往过,后来贺家倒台了,她怎么可能还会和贺太太来往,总不能是去看笑话的。
  贺母见他不解,笑道:“我现在落魄了,也不好意思再厚着脸皮打扰你们,帮我给你妈妈带个话,问个好就行。”
  池律想到早年传闻这位李阿姨身体一直都不好,现在看着却还不错,想来也是多年心结打开了,贺旗精心宅照顾的缘故。
  他虽对贺旗看不上眼,倒是对贺母有几分敬佩。
  有风吹过来,他们站的地方正好是个风口,气流速度很急,池律往旁边看了看,道:“李阿姨,我们去那边聊吧。”
  两人去了一个能晒着太阳的墙角,池律扶她坐在长椅上,“您看着气色不错。”
  “嗐,这几年想通了,就没什么了,不过有时候想起前几年,还是很后悔,那时候贺廉刚入狱,我浑浑噩噩,只有阿旗一个人撑着,现在是想一次心疼一次。”
  池律抿了下唇,“抱歉,那时候.....没能帮到您。”
  “哎,人性凉薄,自从我们家被查封,贺廉身份敏感,几乎一夜之间所有的亲朋好友都消失了,也就只有你妈妈还念着早年的友情,愿意来看我一眼,要不是她,我都不知道贺廉造了什么孽。”
  也不知为什么,这些话明明听着合情合理,池律心中却始终存着一丝怪异的感觉。
  神使鬼差地,开口问:“我妈说什么了?”
  贺母叹了口气,脸色黯然道:“贺廉突然被人举报,且证据确凿,只用几天时间就把他带走了,显然是早有准备。”
  “他一向谨慎,一开始他身边的人经常换,后来包养了一个姓苗的女人长达四年,听说还有了一个私生子,这才被人抓到把柄,最后连根拔起,也算报应。”
  “姓苗的女人?叫什么?”
  想起高中时贺旗对唐松灵恨之入骨的样子,心脏猛的撞了一下胸口。
  “苗韵。”
  脑袋像硬生生挨了一锤,剧烈的轰鸣声震地眼前泛花。
  好久,池律才勉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沉声问:“这都是我妈告诉您的?”
  “对,不过她弄错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也是个可怜人,被贺廉那个畜生强迫的,那孩子也不是私生子,我们最困难的那段时间,也是他们帮我们渡过难关的。”
  池律只觉得头皮发麻,有一种被人捏住后颈的恐怖感,他不知如何形容此刻的震惊。
  “被...强迫?”
  “是啊,可怜人呐,听说生病了,我怕刺激着她,也没去看过,不知道怎么样了,听阿旗说不太好。”
  贺母又长长叹了口气,沉默着坐了会,才从往事中回神,有些抱歉道:“我真是老糊涂了,说这些做什么,你应该很忙吧,我也到该吃药的时候了,记得给你妈妈稍句话,问个好就行了。”
  她站起身,池律也下意识跟着他动了下,才发现身体僵硬不已,冷风刮骨,激得汗毛都竖起来。
  看着贺母走远,池律在原地站了半晌,太过震惊,又太过混乱,一时无法将那些信息整合起来。
  快十一点了,现在回去肯定赶不上午饭,池律掏出手机,上面四通未接电话,都是秦玉贤打来的。
  车子上了高架,池律将车窗打开,风灌进来,翻搅着车内的空气,略带冷意的气流让激烈震荡的心绪渐渐回落,刚接收的杂乱信息被他迅速理顺。
  有一个锐利且让他心惊的疑问渐渐在脑中清晰地浮现出来。
  后视镜中,眉飞入鬓,只是眉心沉暗。
  很明显那时候秦玉贤已经把唐松灵的背景查的清清楚楚,她那时候就知道了苗韵和贺廉的关系,却按兵不动,在贺旗被查后,去探望一个多年不来往的老朋友,并且将这个消息添油加醋的告知对方。
  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或者说,她的目的达到了没有。
  一股怪异的森寒从脚底蔓延到头顶,冻得心都瑟缩了下。
  车子在绕城高速上飞速驶过,过急的风速似有实质,软鞭子一样抽在刮擦过的皮肤上。
  半小时后,车子缓缓驶池家大门,池律拉下手刹,发动机的轰鸣声在车库回荡片刻便停歇了。
  进屋之前,池律掏出手机从联系人列表里翻出一串唯一没有备注的数字,指尖悬在键盘上方两秒,接着快速输入几个字。
  【我中午不回来,记得按时吃饭。】
  燃气灶上的石锅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唐松灵掀开盖将刚切好的葱花撒进去,浓郁的肉香瞬间弥漫至整个厨房。
  拿过旁边搁着的汤勺舀了一点倒进小碗,仔细盖好锅盖,端起碗吹了吹尝下味道。
  不错,刚刚好。
  看了眼搁在一边的手机,再有十几分钟就十二点了。
  早上一睁眼发现本该在床上的人早就不见了,自己却窝池律的被窝里,唐松灵瞬间清醒,“蹭”地一下从床上弹起来,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往外跑,楼上楼下书房都找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郁闷了一早上,又不敢给他发消息问,只能期盼着中午能回来。
  唐松灵给自己做了几分钟心理建设,点开信息发短信时,才看见最上面躺着一条两分钟前发来的未读信息,是一串没备注但心里早已滚瓜烂熟的号码。
  短短几个字,不用点进去就能看到发的是什么。
  唐松灵盯着看了几秒,抬手点开,又逐字看过去,片刻后仰起头,尖利的虎牙咬住唇角,目光在天花板上停留几秒,又偏头去看还在冒气的石锅。
  闹钟响起,唐松灵放下手机,走过去关了火,在厨房走了两个来回,才捞起手机,点开输入框,指尖在上面敲敲打打,输了又删,来来回回好几遍,才按了回车。
  【知道了。】
  看到池律发来那条消息开始,他其实是开心的,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池律第一次给他发消息,虽然内容不是他期待的,至少说明池律还记得家里有人等。
  已经很好了,唐松灵想。
  池律不回来,他也突然没了胃口,但他记得池律很不喜欢浪费,只能硬撑着塞了两碗米饭。
  最后一口米饭还没咽下,手机又响了,唐松灵立刻捞起手机。
  两秒之后,他眼里亮起的光又暗下去,目光凝在屏幕上,变得阴沉不已。
 
 
第125章 不是情敌
  唐松灵提了提嘴角,这人还真是迫不及待。
  咖啡馆里的环境和唐松灵想的差不多,很幽静,放着悠扬舒缓的音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苦涩又带点甜腻的味道。
  他有点担心,待会儿要是和人吵起来,会不会影响到别人。
  上了二楼,径直走向角落里隔出的小隔间。
  “来了?”对方递过来一个厚重的餐单,“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就没敢随便点,你自己看看有什么想喝的。”
  唐松灵眼睛在对方精致的脸上顿了两秒,翻开菜单,随便扫了一眼,最便宜的一杯三百。
  手指在一张看上去不那么苦的图片上停了下,对服务员道:“这个。”
  “好的先生。”
  服务员走远,唐松灵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对面,直白且锐利。
  “好久不见。”对方笑了一下,和当年一样明艳,只是眉眼间失了少年时的纯澈,多了几分锐利和成熟,更加美艳。
  “嗯。”唐松灵没跟她客气,直接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其实不太想见你。”
  见他这样说,路政儿似并不太在意,只提唇笑了笑,“是吗?”
  她没化妆,却更显得整个人透亮好看,笑着的时候,眼睛映着窗外的光线,明亮不已,唐松灵竟看到几分最初见她时的模样。
  “叫我出来干什么?”
  “老同学出来聊聊天不行吗?非得有事才能叫你?”路政儿眸子里还噙着笑。
  唐松灵挑眉,“跟你?”
  “对啊。”路政儿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好多年没见,还挺想知道你过得怎么样呢。”
  “那很抱歉,我觉得我们的关系不适合谈论这些比较隐私的东西。”
  “哦.....我们的什么关系?情敌?”
  唐松灵摇头,看着她说,“不,我没有情敌,我们也不是情敌关系,我只是单纯讨厌你,仅此而已。”
  路政儿始终挂在脸上的淡笑凝了一瞬,“昨天你醒了,对吧?”
  “对,听你在门外声嘶力竭。”唐松灵往后靠了靠,“很没意思。”
  路政儿看着唐松灵,笑意已经彻底消失殆尽,“你很得意?”
  唐松灵回头看她,脸上淡淡的,“你很会脑补,我说了,我讨厌你,和池律没有半点关系,只是恶心你这个人,不要把什么事都扯上池律,很无聊。”
  路政儿脸上的表情一寸寸崩裂,“你是什么时候又和池律在一起的?”
  “谢谢抬举,还没在一起。”他随意道,“不过最终结果怎么样,我无所谓,只要能让他开心的结果就是好结果,不过你....”唐松灵顿了下,语气转冷,“你没可能。”
  “什么意思?”路政儿压着声线问。
  “意思就是收收你那些恶心的手段。”他眼神微沉,“你若是个干干净净的女孩,我不会出来阻挡半分,但可惜你干的那些恶心事别人或许不知道,我却一清二楚。”
  最后两句话像晴天惊雷一样劈在路政儿身上,她猛地抬眼,语气摄人,“你说什么?”
  “别装傻了。”
  路政儿盯着他的目光陡然变得冷锐,她冷笑一声,“你是一点忌讳都没有,这么不怕死?”
  “没关系,刚好来的路上买了个录音笔,试了下,还挺好用的。”唐松灵起身,垂眼冷冷看着她,“别动什么歪心思,你这辈子就还能平平安安的,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等一下。”路政儿也站起身,“你既然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池律,或者直接报警。”
  “不想脏了他的耳朵,还有事吗?”
  “先生您的.....咖啡......”
  唐松灵回头 ,看到服务眼端着盘子站在不远处,正一脸尴尬的看着他。
  “不好意思,我有事先不喝了,一楼买单还是?”
  “对,我带您下去。”
  大概六七分钟,唐松灵从咖啡馆出来,低头看了看手机上刚发来的消费信息,两杯咖啡一千。他想起刚刚支付时,前台工作人员看着他手里这个被好几道裂纹贯穿屏幕的手机,脸上浮现的那种怪异的表情就觉得好笑。
  两小时前,韵湖园。
  池律抬脚踏进许久没回来的家门。
  午饭时间已过,客厅没人,餐厅只有蔡姨和一个新来的佣人在收拾卫生。池律想了想,直接上了二楼书房。
  还没敲门,池律就闻到一股烟味。
  “笃笃笃——”
  “爸。”
  “进来。”一道浑厚又有些沙哑的声音这个木门传出来,听着有些闷闷的。
  池律推门进去,房间里果然烟雾缭绕,烟灰缸里已经堆了五六个烟头。
  “您少抽点烟。”池律皱眉看背对着他练字的池肃。
  “回来了?午饭吃了吗?”
  池律犹豫一秒,道:“还没,一会儿有应酬。”
  “应酬是去谈事情的,能吃好吗?”他叹了口气,“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你妈天天在家念叨。”
  池肃搁下笔,提起来拿远了看,窗外的光线映着半透明的宣纸,上面一个笔锋刚劲有力的“仁善”两字,墨迹还未干透。
  “怎么样?”
  “父亲的字一直都很好。”
  池肃却将宣纸随意搁在写字台上,似有些嫌弃。
  他附身坐在竹椅上,道:“前段时间给你说的那件事,如今也该有个结果了,考虑得怎么样。”
  池律没有犹豫,平稳道:“我认真考虑过,也试着妥协,但是不行,我做不到。”
  空气变得安静,池肃没有说话,指尖夹着烟慢慢抽着,书房刚散去烟又浓烈起来。
  很长时间都没人再说话,池肃看着窗外,眼睛微微眯起,池律只淡淡看着眼前漂浮着的烟雾,脸上没什么表情。
  “确定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他可能抽了太多烟,嗓子有点干哑。
  “没有。”池律拿起煮沸了的茶壶,给他倒了一杯,“喝点吧。”
  池肃接过,抿了一口,神情变得恍惚,“好吧,我和你妈,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那就这样吧,不逼你了。”
  顿几秒又问:“以后什么打算,一直一个人吗?”
  池律眼神在虚空中定了定,“有人在等我。”
  没多久池律就从书房出来了,记忆里,似乎很小的时候他和池肃就是这种不远不近的相处模式,池肃在他心中的形象一直都很伟大,他为人端正,清正廉洁,是池律一直尊重且敬仰的,每次自己有什么困惑,他都像海上的灯塔一样为他指点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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