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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情深(近代现代)——且粟

时间:2023-12-15 10:23:56  作者:且粟
  “所以,你到底想聊什么?”
  “我刚问了呀,你不回我,我有什么办法?”
  池律皱眉,开始怀疑刚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打算和这种没个正形的人聊出点结果。
  他忍了又忍,道:“我也不清楚。”
  “......行吧,既然他现在在你家,就说明你愿意试着接受,对吧?”
  池律点头。
  贺旗沉默一瞬,正色道:“我本来不该参与你们的事,但我实在怕他受伤,刚刚说话有点咄咄逼人,抱歉,但是不论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善待他,到时候好聚好散,也算体面。”
  他说完,端起茶装模作样抿了一口,随口道:“现在他既然住在你家,不管你有意无意,都不要把他一个人关在黑屋子里,不要对他说‘脏’这个字,千万记得。”
  池律抬头,有些惊愕地看着贺旗,贺旗也望着池律,眼中有郑重,也有一丝微不可见的恳求。
  他心中猛跳了下,实在想不到是什么理由让昔年两个至死仇敌变成如今这般亲密关系,贺旗对唐松灵的关心直接又赤裸,早已超过朋友间的亲密关系。
  如果不是唐松灵现在就在家呆着,他都要怀疑贺旗是不是喜欢唐松灵。
  贺旗什么都不肯透漏,池律只能将要问道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沉默两秒,似乎想到什么,脸色陡然变了。
  “你刚提到不要对他说‘脏’,为什么?”
  “不为什么,不说就对了,说了要出事....”贺旗悠哉品着茶,说了一半突然察觉到池律声音不对,一抬头见池律脸色发紧,他脑袋懵了一瞬,紧张道:“你该不会说了吧?”
  池律还愣着,贺旗突然暴起,两步跨到池律面前提起他的衣领往墙上用力一贯,狠声道:“你是不是想他死?啊?我他妈就知道你们池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池律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贺旗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到茶桌,没喝几口的茶被撞倒,茶水淌了满桌,沿着桌面滴滴答答往下掉。
  “你到底存了什么心思?早说了不喜欢就让他走,折磨松灵你觉得很有意思?很爽快是吗?”贺旗理智全无,双眼被怒火烧得通红,低声喝道:“我要带他走。”
  池律见他如此反应,心中的不安迅速堆积,什么都来不及解释,转身大步朝店外走去。
  从停车场取了车出来,还未汇入车流,就见贺旗从远处跑过来猛拍车门,池律心跳得厉害,本不想再理他,谁知贺旗故技重施,他气急,只能打开车窗怒道:“滚开!”
  “让我上车!”
  池律无奈,不想再拖延时间,只好开了车门。
  即便他们再着急,此时正好六点左右,高峰期中的高峰,红色的刹车灯铺了满街,根本就挪不动。
  池律紧紧攥着方向盘,脸侧线条紧绷着,眼中慢慢爬上焦急。
  贺旗将手机紧紧贴在耳朵上,祈祷着着对面接电话,但从今天下午到现在,他一个电话都没打通过,眼见着越发着急,拿下自动挂断的电话又拨回去,不成像这次响了两声直接挂断了,他不死心又拨了一遍。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操!”
  贺旗一拳贯在车门,满面沉怒,抖着手将手机揣兜里,趴着窗子看了又看,路上还是堵得不成样子,一口恶气没处撒,转头冲池律怒气冲冲道:“你他么到底说他什么了?他为什么不接电话?你就一点就不担心他吗?”
  交错闪过的路灯将池律的脸映得有些阴沉,“我没带手机。”
  一小时后,车刚在颐庭府地下车库挺稳,人就冲了出来,一路跑着进了电梯。
  房间里没开灯,池律直奔一楼客卧,卧室里也是黑的,但卫生间的磨砂门里脱出朦胧亮光,池律下意识呼了口气,抬手敲门,“松灵。”
  没人回应,但能听见淋浴打在地面的水流声。
  池律心脏重重跳了下,不再等,握着门把手将门打开。
  只一眼,池律瞬间感觉浑身血都凉了,瞪大眼睛愣在原地。
  唐松灵背对门口躺在地上,从后背到大腿根的皮肤全被搓得血红,密密麻麻的抓痕遍布,许多已严重到血肉外翻,淋浴还开着,水不断浇在唐松灵身上,地上来不及流下去的水呈极淡的粉色。
  池律眼前猛地黑了一瞬,晕得厉害,伸手撑了下墙,扑过去将唐松灵从地上捞起,触手皆是可怖的湿冷。
  “唐松灵!松灵,你.....”喊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光张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后脚跑进来的贺旗也定在门口,目眦欲裂地瞪着眼前的一切。
  七年前的一幕幕似乎又在重演。
  唐松灵浑身赤裸着,被池律抱在怀里,他面目舒展,脑袋软软地往后垂下,随着池律的动作轻微晃动,修长的脖颈被拉伸到极致。
  像睡着了一样,只是浑身上下除了背部以外,找不到一丝血色,是令人血冷的诡异的白。
  “唐宋灵.....”
  耳边传来一声似乎声带撕裂了的声音,贺旗猛地回神,抬脚冲进去一把关了淋浴。
  “打120,快。”
  池律声音还是低低的,似乎喊不出来,大部分都是气音。
  贺旗快速打完电话,池律已经抱着唐松灵跑出浴室,他将人放在床上,拿过浴巾将人全身上下擦干,找了条内裤和几件衣服给他套上,然后用被子把唐宋灵包起来,只留了张脸在外面。
  做完这些,池律才在床边坐下,用力将唐松灵裹进怀里。
  脑中突然清明了一刻,一个从一开始就想做但下意识逃避甚至抗拒的念头变得青清晰。
  他没有低头去看怀里人,一边贺旗在说什么他也听不清,只眼睛睁得大大地盯着虚空。
  很久,才把唐松灵往上抱了抱,用手兜着唐松灵的后脑,迫使他的脸贴在自己脖颈上。
  冰凉湿润的触感传来的一瞬间,池律狠狠抖了一下,这种皮肉里透出的冷意让他遍体生寒,诡异的,恐怖的,血都被冻住了。
  似乎过了很久,皮肤上才传来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的气息在浮动。
  “咚——”
  “咚——”
  “咚——”
  被他忘记的心跳渐渐变重,一下一下顶着胸口,他疼得喘不上气,只能张着嘴用力呼吸。
  须臾,低下头用唇瓣贴着唐松灵脸侧,房间安静,只有池律嘶哑低弱的唤声。
  贺旗站在床边,垂眼看着床边躬着腰的男人,他失了从容和镇定,此时只是脆弱到似乎一碰就会碎的无助的普通人而已。
  一个小时前他还执着于打听这人对唐松灵到底什么想法,现在看来,似乎不用问了。
  墙上的表滴滴答答,一点一点堆积着惊慌。
  “松灵.....”
  “松灵.....”
  “怎么洗个澡弄成这样,小孩一样...”
  “总是不长记性,把自己弄得满身是疤......”
  “说要追人,还没追到手就想不管了是吗?什么时候染上轻言放弃的恶行的?”
  “不负责任,以前是,现在也是。”
  “你这毛病不改,再追一百年也追不到我。”
  喉咙很痛,但他停不下来,也不敢停下来,他急需分散注意力,忘到刚刚看到的那一幕。
  池律没看过恐怖片,但他觉得应该没有恐怖片比刚进卫生间是看到的更恐怖。
  后来,池律果真再也没有想起这天的具体细节,只记得深入骨髓的惊惧。
  唯一清晰的是当时打开卫生间门的那一幕,似乎被携刻在灵魂上,每一帧都被记录的清清楚楚。
  或许是他不间断地声音贴着唐宋灵耳畔一直在响,过了十来分钟还真起了作用。
  一直没动静的人突然发出一声模糊的气音,池律猝然抬头,紧紧盯着唐松灵。
  他脸上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舒展终于被打破,眉头蹙起,嘴巴微微张开,过了一会儿,发出一声梦呓。
  但那声太轻太低,池律还没来及反应就消失了。
  很快,苍白的唇瓣又轻轻扇动。
  “好黑........”
  心脏重跳了下,池律颤声道:“唐松灵,不黑的,睁开眼睛看看。”
  唐松灵全无反应,只仰着脖子急促呼吸着,脸上渐渐浮现惊恐,“巷子里.....没有灯.....”
  “太黑了.....”
  “......什么?”
  “有血.....”
  “他在等我......”
  好好的,眼角突然滚下一滴泪。
  池律愣住,半晌,他听见自己问:“谁?”
  “他。”
  “在哪等你?”
  唐松灵又重重喘了一下,似乎在挣扎什么,半晌,梦语一样口齿不清道:“在.....老广场。”
  池律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得看着唐松灵,心神俱震。
  原来他一直都记得。
  那为什么没来?
 
 
第132章 池家计谋
  又约莫六七分钟分钟,救护车才到。
  唐松灵只中途醒了一下就又没动静了,脸已经开始泛青。
  急救室门缓缓合上,池律和贺旗被挡在门外,大口粗喘着气,刚才急救医生进去时听了简单描述,沉重的脸色让门外两人心不断得往下沉。
  时间被无限拉长,焦灼和恐惧持续堆叠,一寸寸挤走这里的每一丝氧气。
  额头有汗流下来,池律想抬手擦一下,却发现四肢太过僵硬,根本不听使唤。
  不知道多久,门开了。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池律都以为他们在门外等了好几个小时,但一次偶然机会了解到这种突发病症的有效抢救时间往往只有十几分钟,当时知道的时候惊愕了好久。
  医生从急救室出来,喘了口气道:“救回来了,是剧烈刺激引起的神经源性休克,听你们说中途醒过一次,应该是那次之后才开始休克的,不然根本来不及救。”他叹了口气,微侧头,下巴往身后扬了下,“再观察一会儿就可以推出去了。”
  “那以后怎么防护,需要注意什么?”
  “注意不要刺激他就行了,刚出来得吸一阵氧,保持呼吸通畅,剩下的护士会交代。”许是眼前这俩人面色太糟糕,又补了一句,“救过来就没什么大事,不用太紧张,以后注意点就行。”
  “哦好.....谢谢医生。”
  看着医生走远,贺旗扭动了下脖子,咬肌微微鼓动,下一瞬扑上去揪住池律衣领猛力将他贯到墙上。
  “听见没有,差点没来及。”他双目充血,死死瞪着池律,牙齿咬得咯咯响。
  池律没有防备,被这一下震得后背生疼,他本来神经就紧绷着,恰好贺旗送上门来给他泄气,哪有手软的道理?
  他一把攥住揪他衣领的手臂向贺旗身后拧去,与此同时迅速离开墙面绕到贺旗背后,一个巧劲似使得贺旗踉跄着往前扑。
  动作太快,贺旗来不及反抗就被从后背怼到墙上,池律一只手拧着手臂将他摁住,压着声音道:“我和他之间轮不到你来发表意见,以前怎么对他的忘了?这会儿跑到我面前装深情。”
  他声音太沉太狠,恰好这又是贺旗的死穴,本来还在挣扎,听到这句话突然蔫儿了。
  “之前唐松灵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他本来打算来找我的对不对,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了?他为什么没来?”
  贺旗被他摁着,脸紧紧贴在墙上动弹不得,闻言嗤笑一声,“你问我啊?想知道自己去查啊。”他敛了笑,狠道:“我倒是想问问你,韩庄在监狱呆的好好的为什么会提前出来!”
  “!”
  池律猛然听见这个好几年不曾听过的名字,第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过了两秒才猛地瞪大眼睛,手上因太过震惊而失力。
  贺旗趁机挣脱,嘲讽道,“松灵还想彻底把你摘出去,怎么可能。”
  “什么意思。”池律眼神阴鸷,盯着他沉声道。
  “说过了,想知道自己去查。”
  “所以这件事和韩庄有关。”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池律感觉心脏都在颤抖。
  “不知道。”贺旗偏头,一脸什么都不打算说的样子。
  晚上九点,单人病房。
  窗户紧紧拉着,将外面的杂音阻隔开,房门紧闭,周围静谧又压抑。
  池律僵坐在凳子上,黑沉的眼睛一动不动。
  他像是在看床上躺着的人,又似乎只是眼神放空,透过唐松灵盯着虚空发愣。
  贺旗瞥了好几眼,有池律在这儿,他浑身不得劲,见人像个雕塑一样往那儿一坐,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阴阳怪气道:“你那什么眼神?困了就回睡觉去。”
  池律静止的眉眼微动,撩起眼帘淡淡扫了眼贺旗,“声音小点。”
  “......”
  贺旗被他一句话怼回去,憋的脸都青了,要不是现在在病房,他高低要和池律切磋一下。
  池律却像是完全没注意到贺旗要吃了他的表情,只垂眼看着还在昏睡的唐松灵。
  灯光刺白,照的唐宋灵本来就没血色的脸更加苍白,静静垂落的眼睫毛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衬得他看起来越发乖巧。
  池律指尖动了下,落在唐松灵脸侧,轻轻蹭动,他动作轻柔又眷恋,但再看他那张脸时,又分辨不出更多的情绪,一直都静静的。
  贺旗盯着这张冰雕似地脸,越看越不爽。
  不久之前他还以为池律真的还喜欢唐宋灵,但自打人从急救室出来他反应就淡淡的,一点没有爱人死里逃生的喜悦和激动,更别说像电视里一样哭天抢地了。
  他循规蹈矩地做该做的事,记录注意事项,办理入院手续,买住院要用的东西。
  看起来太冷静了,和两个小时前抱着唐宋灵话都快说不出来的人简直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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