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被赤红的灵锁困缚,盛决显然也愣了一下,极快地抬手抓住了最上端的链条,灼灼跳动的灵力火焰仿佛要将他烧穿,他又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这样也好……只要能让你不离开我,这样也好。”
当初那颗裹藏在决绝酷烈之下的血肉之心,到底还是一败涂地,卑缩的毒刺一朝反噬,便是千百倍奉还,他眼中淌落的湿意分明欲恨欲狂,却或许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他恨的究竟是我还是他自己。
“不,这样一点都不好,”我试图与他分辩道,“你不是知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不是一个,是两个,我和他们的关系分也不分开,你非要再挤进来做什么?你自由去无拘无束地追求你的大道,去找个能与你并肩前行的道侣不好吗?”
只见他摇了摇头,轻声道:“那我给你的回答也是,不好,一点都不好。”
“乐集央,”赤红的火光映入他眼底,他睁着一双无法再平静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非要我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要我跪在你面前说你什么都不用给我,只要你对我勾勾手指,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这样才能讨来你心里的一席之地吗?非要我亲口承认,对,我可以不在乎!随便你身边已经有了多少人我都可以不在乎!你……难道你真的对我那么狠心,非要把我像这样整个人扒光了才能……才能讨你一个点头吗?”
他喉结滚动着,忽然反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咽下一道令他无地自容的哽音,原本冰冷的手指也被那些自贱自辱的耻意燎得发烫,发抖:“也可能这样都没用,因为是我去做,所以无论做什么你都不会喜欢我的……你现在又准备不要我了,这次你走了以后,又要多久才回来,还肯回来吗?如果再没出现一件你所谓的要紧事,你一定根本就不会回来,不会再等我一个三天,你会痛痛快快忘了我……”
手指勾着锁链慢慢拉动,寸寸填满我们之间空荡荡的距离,靠得越近,他眼中的疯狂之色就越浓。
待我终于站在他一伸胳膊就可以完全圈住的地方,他抬手按上我的后腰,隔着薄薄的衣料抚摸那刻在两道蝴蝶骨下方的血契印记:“现在我也跟你们分不开了,我不要你欠我,不要你还,不要你想尽办法断开我们都链接……我认了。从今往后,同生同死,就算是你……也不能再抛下我第二次。”
“唔!”忽然一阵天地颠倒的眩晕,不是错觉,是我猝不及防被他扛抱起来,半个身子悬在他肩上,盛决只用一只手就牢牢固定了我,返身急步走回房中,空着的另一只手重重摔上房门。
我大感不妙,立即挣扎起来:“放开我!盛决!你不要冲动!”
第98章
“我没有在冲动。”
他的语气仿佛十分冷静,但我并不是没听过类似的话语,就在衍夫人手刃乐悯的那天……那种走投无路的人要带着自己最放不下的东西奔赴悬崖的语气,只要听过一次就忘不了。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我被盛决放回床榻之中,锁链解除,他自己也紧跟着倾压下来,毫不迟疑地拽开了我的衣带:“修道之人理当顺应天命,天命的意思就是无论你是因为什么来找我的,事实就是你来了,我们又可以重新在一起。”
“我们重新在一起,你回到我身边,”盛决重重地重复一遍,“这样就好了,我们分开的时间还不长,当初的遗憾也很快就能填平……”
我不知道他在遗憾什么,他现在整个人压着我,浑身绷紧了无一处不在使劲,坚硬的膝盖顶着我的双腿分开,露出一个足以容他跻身的地方……
“滚下去!盛决!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做这种事!别碰我!”我才要遗憾,为什么没能早点想起九泠姐姐,我应该早早趁盛决不在的时候和易姑娘一起去找她的!
“别动,”论灵力修为我不如他,这样贴身的肉搏,优势更是从来不会光顾我,三两下就被他轻易反制,衣服也被脱得更多,“为什么不要?我们那次虽然身在幻境里,但我的能力又不是作假,你明明也喜欢,觉得舒服的,不是吗?”
他竟然认真跟我讨论他的床上功夫,我头皮发紧,张口就骂他不要脸下流胚,他不怒反笑,一低头叼住了我的唇瓣,舌头顶进来霸占了我的口腔,将我迫入一个酣醉的深吻。
盛决闭着眼睛投入地吻着,过分放大的俊朗面容占据了我全部的视线,而我被他亲得脑子里一片混乱,只心道:原来他竟还不是自夸,单是勾着我不放的那种反复舔吮逗弄的灵活,就比幻境里那次厉害多了……
待我快要连气都喘不上来,盛决才轻轻用舌面扫过我的齿关,依依不舍地与我分开,退回到能与我对望的距离,而我被他单手抱在怀里,脸上还有些回不过神的茫然。
他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胸膛急促起伏几下,低声道:“如何?我也不妨告诉你,当初在幻境里经历的那一幕幕,我一直记得死死的,每次想到你选了那条蛇而放弃我,我就非常难受,难受得一定要……把我们幕天席地赤裸纠缠的那些画面也想一遍。”
“……什么?你……你说什么?”我快被他这番话里所暗示……不,明示的意思弄疯了,世间倘若还有被羞死这种死法,那想必是要轮到我了。
盛决的手臂从我彻底散开的衣摆滑进来,环住我的后腰:“要我再说一次吗?我说我一直记得我们是怎么交欢的,不止是我真正得到你的那些记忆,还包括以旁观者视角看见的那些‘幻觉’。我把它们装在脑子里来来回回地想……”
“闭嘴!不许说了!闭嘴!也不许再想了!”我气得头昏脑涨,章法全无地扑过去捂住他的嘴。这一扑原本奈何不了他,可他顺势一滚身使我骑坐在他腰上,便显得我居高临下很占优势似的。
然而,只要看了我明晃晃袒露的胸口和腰腹,再看他严严整整纹丝不乱的衣衫,就知道我们之间到底是谁压制了谁。
我连忙腾出一只手拢住衣襟,张了张口,却没说出话来,强烈的羞耻和恼怒持续不断冲入脑海,我被这些情绪过度干扰,连手上的力气都弱了几分。
可盛决打定主意,连这点体面都不肯给我,他的手自我领口探入,裹着肩头用力往下,我以为这是要再与我较劲一场,但没料到他指尖寒芒一吐,顷刻就将我勉强蔽体的衣服撕成了碎片。
“你……”我愕然攥着手中破碎的布料,不着片缕的身体无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乌黑的长发滑落下来,虽勉强遮掩要处,却丝毫也不能让我感受到半分安全。
“我可以不想了,因为你已经回来了,我们重新在一起……我看着你就够了,我们再做很多次,当然不用再守着以前那点可怜巴巴的念想。”盛决的喉头上下滚动,他重新翻身将我压在身下,发热的掌心贴着我光裸的手臂滑下去,攥住我的手腕后再将其举过头顶,随即弹指击在那黑色的蛇镯上,叮一声脆响。
“他还在这里对吗?有没有封闭五感?你那么喜欢他,要不要把他叫出来,让他看看我们今晚要如何交欢?”
我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就见他虽然嘴里说着疯话,手上却飞快地施了一道禁锢之咒,黑色的镯子转眼就爬上了剔透的薄冰。
……很好,竟是我被他唬住了,一时惊愕,就错过了最后一个向遗阙求助的机会。
盛决仍然擒着我的手腕不放,还把另一只腕子也抓过来,并锁在一起,我大受其限,挣扎的动作更加力不从心。
此消彼长,他越发强势起来,一手将我的腿根扣住,五指陷入柔软的腿肉中,落在我颈边的呼吸几乎将我灼痛了。我闷哼出声,近乎本能地颤抖起来,但在他那急促的欲望的托举中,连颤抖都显得那么单薄。
而他像是得到了某种梦寐以求的肯定,腰背蓄势如弓,俯身舔过我的锁骨和胸口,用湿润的唇舌包裹住一遍遍突兀的刺痛,吻痕与咬痕交织缠绕着,渐渐缀满了我的半身。
“觉得痛吗?还是会更喜欢?”盛决垂眸看向我的腿间,我仍被他按着双臂,无法用目光捕捉他的行为,所以当后穴被手指进入时,带来的异样感也格外强烈。
“不、不喜欢!”一根,两根,钻进那个连我自己都没碰过的地方,细致且极有目的性地探索着,我难以忍受这样由内而外的侵蚀,浑身发烫起来,后背反复蹭过床褥的地方也渗出了汗,“放啊……放开我!”
“嘘,不要再提我做不到的事情了,不如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姿势,或者一个晚上做几遍才能留下你……”他一双眼睛黑得深邃,黑得偏执,当他有力的手指按住穴肉中微微凸起的一点,我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小腿和脚趾尖紧紧绷成一线,“我找到了,是这里吧?”
第99章
“别、不!呜啊……”惊呼声里掺入几个转了调的音节,我强忍着那些不适的侵入感才勉强把话说完,“盛决,别这样!没有用的,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你,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你……”
我徒劳地拒绝着他,就如同他徒劳地想要用情欲的交合代替情爱的相恋,他这样做是把他自己当成了什么?又把我当成了什么?
盛决之前表现出来的平静仿佛只是被撕碎后再匆匆拼凑的纸壳,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再次跌破,连最后一点体面都维持不了。
他好像半点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已偏离了正轨,挤开臀肉将手指送入我体内更深的地方,额头也泛起湿亮的汗光:“为什么?乐集央,我刚一下你的床就被你扔掉了,还要眼睁睁看你当着我的面对另一个男人投怀送抱,为什么?难道真是因为我当时做的不好吗?你嫌弃我让你做的不舒服吗?”
“因为我……我不想跟你结为道侣,”我大口喘着气,还要梗着脖子对他放狠话,“当时我不想和你在一起,现在也……也一样!”
“所以你真的很讨厌我……可你越这样,我也越要证明给你看。”他捏个法诀将身上的衣服除去,精壮的腰身往前送了送,硬挺勃发的东西就抵住了我的腿心,带着几乎能烫化皮肉的热意。
选道侣又不是只看下半身的那点事,这是个很严肃的要花很多时间去回答的问题,可被他这样直勾勾地用性器指着我最敏感的地方,我喉头一哽,愠火激得脑袋又开始发晕了。
“论容貌我不输衍最,论家世与他持平,再论修炼天赋,这么多年我和他反复争那个第一人的头衔,同样也是互有胜负,我比他差在哪里?想来想去,也只有床上这点事了,”盛决用无波无澜的语气说出了这个结论,“可你不该拿这个判我死刑。他在你身边那么久,你们做了多少回?就算他比我厉害,也是因为你不肯给我的机会,都给了他。”
“我跟他……唔!唔唔!”我想说我和衍最没有做过那种事,更别说什么做很多次,但他已经不管不顾地又亲了下来,白齿啮着我的唇瓣,一下下磨得血红。
“我甚至一直都在怀疑,乐集央……”他闭了闭眼睛,忽然卷着我的舌尖往下一咬,与我分食这并不好受的流血的味道,“我们在林子里看到的幻境究竟是随意捏造,还是你……是你和其他男人做过的事情被摄出了声影,只是套上了我的脸 ……又或许只是你不肯承认,你就是这么水性杨花,你早就盼着我与你共赴巫山,所以才会有幻境中我们看到的那场幕天席地的纠缠。”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这臭不要脸的王八蛋!他还说他讨厌遗阙?他这混账的逻辑分明就和遗阙一模一样!
我拼命的挣扎足以证明我被这番话彻底激怒了,盛决却不管不顾地将我双腿分得更开,如同被那血腥味诱起了狂心魔障似的:“那也好,知道你想要什么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我也学了双修之法,你要怎么样舒服我都可以给你,我会做得很好,好到你愿意多给我几分目光……”
他用力插了进来,粗沉的喘息覆盖了我的痛呼和抵抗,硕大的异物连根闯入,带起一阵阵密集的战栗,分不清是谁搅乱了谁。我的双腿在榻上颤抖挣动,却连收起双膝都做不到,束手无策时,唯有慌不择路地捂上眼睛,自欺欺人地硬捱。
可是越捱越难受。他的入侵不是尖锐的撕裂,并不能让我借着那种剧痛保持清醒,他用来凿开我的东西浑圆硬钝,却嚣集了他沸腾的欲望和被欲望反复煎催的血,它深深埋进我的肉里,我逃无可逃。
他不顾一切地冲撞,仿佛越是索取越是热得发狂,我不得已叫出声来,腰身抬起又落下,双臀还被他死死摁着与他下腹紧贴,只能短促又迫切地拉扯空气中越发稀薄的冷意,以此暂慰身下源源不断传来的可怕的热潮。
“乐集央,看我,我也能做的很好,你看我啊……就只看着我……”他仿佛得偿所愿,却也越发妒恨不甘,连一点点适应的时间都不肯留给我就凶狠地侵入,一下比一下顶入到更深。
我躲在指缝晃动的光影中,仍被他看得面颊发烫,双手攥握,无需他再分心压制就溃不成军,面红耳赤的呻吟很快就变成失了调的哭喊。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三年前的记忆给我带回了不少应对床事的经验,我本能地调整了一下身体,想让自己少吃点苦头,盛决却立即沉了脸色:“我们才分开多久,你竟就比我们做的那次熟练了很多,是谁?谁教你承受迎合的?他怎么教你的?他教了你几回?”
“没有,没有,别这样……你慢点好不好,我难受……”我有些怕了,在他身下使劲摇头,而他似乎一点也听不进去,粗硕的一整根直闯进来,将我撑得难受了再突兀地退出,我被他干得泪眼朦胧,慢半拍地想抓住这个空隙顺顺气,又猝不及防被他再次填满。
眼前的一切都晃得厉害,我躺在床上也像是被抛入水中,他信手一番拨弄,尚且还未尽力,我便身不由己地随波摆动,可想要被远远推开亦是不能,唯有依附在他的岸边,钻进他炽热的怀抱里才能获得一分安稳。
意识模糊间,我真的将被缚的双手朝他递了一递,而他也几乎同时伸手,单手一抓就将我双臂提起,眼中再度漫起了晦暗的阴翳:“还是说来找我之前你就在别人床上好好练过?你骗我说什么你师兄害你要追杀你,惹我心疼得要命,其实你在别人身边过的很开心对不对?说啊,乐集央,想伤害我的话,想让我死心的话,你就那样再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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