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万人嫌放弃修仙了(玄幻灵异)——不辞殷

时间:2023-12-15 10:41:12  作者:不辞殷
  我按捺不住满心的激动,只想循着易代云告诉我的那个地址去见她,然而前脚刚踏出房门,灯笼照不见的阴影处便陡然伸出一只胳膊,拦腰将我一抱:“这么晚了还要去哪里?”
  “你?!你哪里冒出来的?”我被突然出现的盛决吓了一跳,连撞进他胸膛时被磕了一下的鼻子都顾不得了。
  “你先说你要去哪里,”盛决染了一身淡淡的酒香,却寒着一张脸,烛光在他背后铺开,反而映得他那半明半昧的面容越发冷峻,“这么晚了,到底什么事那么着急?”
  但我因为太过兴奋了,丝毫也没留心他神色中的异样:“具体哪里我也说不清,我对你们烈洲的路又不熟,反正就是易代云采花的那个地方,我想去……”
  “白天的时候你不是答应我说你不去的吗!”他仿佛受了刺激一般骤然打断了我,胸膛不规律地起伏着,“你答应要留在这里陪我的!就为了那一朵花,你又要对我出尔反尔?”
  “不是为了一朵花,我是要去找人,”我连忙解释道,“我白天是答应你了,但那时候我也不知道种花的人可能是我的旧识啊,这只是很小的一件事,你不会介意的吧?”
  “我当然会介意,”盛决的手紧紧扣着我的肩膀,一寸一寸慢慢往下滑,直到牢牢攥住了我的手腕,虎口卡住那只黑色的蛇镯,“装不介意真的太累了,我装不下去了。反正无论你是要找人还是要找花,也没什么区别,我都是会被你抛下的那一个,我何必还要继续装?”
  “乐集央,我告诉你,我就是介意,非常非常介意。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的嘴里为什么从来就没有一句真话!”
  我被他脸上难掩痛苦的神色所震,只能呆呆听着他对我的控诉,甚至分辨不出他眼底那赤红一片的血丝,密密麻麻牵扯出来的是不甘还是愤恨。
  “当初在那个幻境里,是谁说从今往后再也不要和我见面,又是谁亲自跑来烈洲找我,在门外大声喊我的名字,一直等了我三天?明明是你先欠我的,你和那些男人早有纠葛却还要再来招惹我,你说失忆就失忆了,说想起了又想起来了,那我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
  他张了张嘴,最后一个字音断得突兀又粗粝,明明是他在紧紧地掐着我,却仿佛我们两个的地位颠倒过来,是我一直掐着他不放,才让他连一句话的平稳落地都维持不了。
  “乐集央,莫非我在你心里……”他喉结重重往下一滚,像是咽下了挖心割肉的酷刑,他疼得太厉害了,连带着他每一次落在我手腕上的目光,都让我觉得刺痛难捱。但他偏就是喊不出疼的那种人,所以也只是冷笑起来,寒雪侵肌的深痛都勾连在唇边。
  “莫非我在你心里……就当真可有可无?”
  在那双极力控制却不得不染上湿意的眼睛里,不甘,愤恨,好像都有,但好像我又全都猜错了。
  有一瞬间我仿佛在他眼中看见了震耳欲聋的闪光,足够疯狂也足够狠辣地钻开了他的皮肉,钻开他身上层层结茧的自保的本能,钻破胸腔奋不顾身地朝我奔来,比火焰更滚烫,却又叫我拿得住摸得着。
  因为这把火早已被他吞入胸腔消化了千千万万遍,他把自己烫成飞灰再一把把收捡起来,捧在我手心里的只不过是他骨血的余烬,如果我来得再晚一些,就连这点点余烬都要被寒风吹散了。
  不……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这样的认知让我一时惊惧,猛然别开脸去,不敢再与他对视,可盛决却扣着我的脸将我的目光重新带回来,非要自讨苦吃:“你说你除了那个蛇妖还有个男人,那个人是谁?”
  “……”我根本说不出话来,他那样捧着我的脸,手上低得不像话的体温自然也传到了我身上,与此同时,我又感到腰上似乎还有另一双手,从他血淋淋洞开的胸膛里伸出来,抱着我。
  但那双手也在一点点变冷下去。
  “是在你失忆前就认识的?你认识他……他们,都比认识我更早?对么?”盛决的语气非常古怪,他已经不再刻意忍耐着什么,只是……用喉咙修饰过的嗓音和胸腔里直接滚落出来的截然不同,我很听不惯。
  我真希望我这辈子都听不惯。
  他的手从我脸颊放下去,到颈侧,双肩,最后圈在我的腰上,一如他心声所愿,双臂越收越紧:“他们……也都是你瞧着便觉欢喜的人么?”
 
 
第96章 
  是的,当然是。我喜欢闻山羽,也越来越离不开遗阙,虽然这还要归因于他不会给我离开他的机会。
  可此时,此刻,我这样被盛决抱在怀里,竟觉得坦然点头承认这件事做起来那么困难,我只想闭目塞听,想掩饰,想逃避,而不是亲手将他推向那个飞灰烟灭的结局。
  “你喝酒了是不是?”我放低了声音,缓缓说道,“你现在不清醒,先回去休息吧,我……我今晚也不走了。”
  然而盛决不肯给我这个机会:“用不着,火上浇油才好呢。”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回避什么?”他冷然笃定道,“反正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还有一个人是衍最,对不对。”
  “怎么可能,”听到他竟会给出这么个荒唐的猜想,我无论如何都要反驳,“不是衍最,不是他。”
  “不是?”盛决显然不信,“那你住在衍家的那几年,追着他跑前跑后,他另有婚约你就气冲冲要拆散他,这又是为什么?”
  他似乎想了一下,在找什么原因,仿佛我骗他是因为我们贴得还不够近,他看不着我的一颗心,于是他低头将脑袋放在我的肩窝里,不稳的呼吸拂落在我的锁骨上,像一个个将坠未坠的吻。
  “乐集央,你总不会要跟我说,你只是在嫉妒他吧?”
  被他紧紧攥过的手腕重获了自由,却又被我自己擒在手中,不受控制地握紧了:“是,我就是嫉妒他,有什么问题吗?他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剑修天才,嫉妒他的人数不胜数,我既没仇视他也没算计他,就只是偷偷嫉妒一下,这也不可以啊?”
  我撑起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目光却飘忽得寻不到一个落点。
  衍最的确是我生平遇到过的最有修炼天赋的人,当年初到镜洲的时候我便想过,我要是也像他那么厉害,道心有他那般坚定不移,我就不必辜负师尊的好意,不必发愁我这个软弱无力的少主将来该拿什么去护持碧洲。
  后来我更是忍不住会想,倘若我能有那样耀眼的天赋,是不是师兄也不会生出异心,能甘愿辅佐我,还碧洲一片安宁……
  定了定神,我继续道:“嫉妒他的人多的是,又不差我这一个,你少拿我……”
  “我看你不只是嫉妒他,还对他求而不得吧,”盛决毫不犹豫地拆穿了我,红着眼睛步步紧逼,“乐集央,不要再骗我了,你当真以为我不懂情爱滋味吗?你明明就是喜欢他喜欢到不敢承认!”
  我勉力维持的镇静忽然就溃散了,却没有发出什么天崩地裂的声响,仿佛那看似冷定酷寒的冰川,早就在那一时一日从不间断的他注视着我的目光里,化气为霜,只需伸出手指头轻轻一点便会氤氲消解。
  白雾散开,让我重新看见那个照映在我心镜之上的人,他的面容亦如冰雪般冷漠,可那刺骨的深寒下,却藏了一颗让我拼命想伸手去触碰的心。
  是的,我当初的确是喜欢他的,说是执念也好,不甘也罢,重重伪装下懵懂又稚涩的别扭心意,是我在镜洲的那些年里,毫无保留牵系在他身上的愫情。
  我身形一晃,迟来的胚芽终于得以绽放,我却只能继续漠视它,任由它再次冻毙于风雪。
  于是我将声音放得很轻很轻,不敢再给它听到任何一点惊扰:“喜欢他又怎么了……他原本就是我的未婚夫,难道我不能喜欢吗?”
  但这句话也只是骗骗盛决罢了,哪里骗得了我自己,眼泪也同样是轻轻掉了下去。
  盛决啊盛决,你为什么非要逼我承认呢?
  不承认自己的喜欢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而我们是兄弟,在永远不能斩断的骨肉纠葛里,承认自己的喜欢,才真正是罪大恶极。
  “你果然是喜欢他……好,你肯承认就好,”紧锁的双臂慢慢松开了我,一点一点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盛决哑声道,“那关于我,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你也告诉我吧……给我一个痛快。”
  原本垫在我肩上的脑袋退了回去,我又无意识地往那边歪了歪头:“你想要我给你什么痛快?是你自己非要去扯那道伤口,你弄得我们两个都不痛快了,再来叫我给你痛快,盛决,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么?”
  “或许吧,”他攥拢了五指,不甘地低喃,“可谁叫天意如此,带你通晓情爱的人偏偏是衍最,带我通晓情爱的人又偏偏是你。”
  我屏住呼吸缓了片刻,然后才慢慢吐完那口气,事到如今哪怕他不亲口说出来,我也知道他喜欢我了,可……“为什么是我?”
  他口中的情爱滋味,我曾在闻山羽怀中饱尝了一番,那滋味是酸涩又甘甜的,叫人喜欢得放不开手,可在这里,我舌尖抵着上颚,反复数次,都只尝出了满腔绵长的咸苦。
  或许是惩罚我醒悟太晚,让佳肴也积怨成毒。
  而我肉眼愚眉,亦不敢再妄生情丝。
  盛决反问我道:“已经是你了,为什么,还重要吗?”
  我已做出了决定,便不避不让地回望着他:“当然重要。”
  他似乎叹了口气,慢慢伸指捏住我耳边的一缕发丝摇了摇,露出认真聆听的表情,仿佛那里应该坠着什么东西:“不,不重要。”
  “如果不用我说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那我就相信它是重要的,但是你不知道,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的,所以它也不值得被当做重要的东西看待了。”
  他有些苦涩地望着那缕发丝,又轻轻摇晃了一下,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见他露出了一个全无喜色的笑容,眼中的暗色越来越深:“乐集央,快点告诉我,你见到我是什么感觉?有欢喜吗?有期待吗?和我分开又是什么感觉?有不舍吗?有想念吗?”
  没有,因为连番变故将我投入洪流,根本没有余给我暂停脚步的时间,他口中这些轻柔小意的碧波与我擦肩而过时,我一次都没有回头。
  于是我就这样回答了他:“没有想你,等你三天没等到的时候是急了点,但也不觉得欢喜。”
  盛决定定地看着我,笑得越来越厉害:“果然是这样,哈,我就知道……果然是这样。”
 
 
第97章 
  他如同站不稳似地后退了一步,错身时让出的一段烛火照在他苍白的侧脸上,那浓得化不开的暗色显出行迹来,是含了满腔彼此拆杀的嫉恨和自厌,又裹了一身被弃于尘土的灰败颓然。
  他就抬起那样一双眼睛,伤痕累累地望着我:“既然你对我毫不在意,那又为什么要出尔反尔,都说了我们再也别见还要亲自跑上山找我……你知道吗,你在门外等我的那三天,我也躲在旁边偷偷看着你,我想你是不是后悔了,是不是放不下我,可你又没露出一点伤心的样子,如果你肯难过地掉几滴眼泪,我早就忍不住冲出来见你了,我根本舍不得再让你等三天。”
  “可你到底想做什么?又想要我怎么做?”盛决的声音低下去,嘴唇轻轻开合,无声重复了一遍那句话里最后的三个字,仿佛他早已在无人问津处求告了许多回,却始终求不得解,“你放不下他们,又不肯对我再好一点,只要一点就好了……你不是很会勾引人吗,你倒是再勾引我一回,挽留我,让我更放不下你,那我便是和他们再争十回也有底气……”
  “可是乐集央,你从来就没想过要我……”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用力过度的指尖比悬在天幕上的残月还要冷,还要白,那惨淡的手指似乎恨不得插入颅脑中,揪出那段反复折磨他的回忆:“永远不见,是你说的我们永远都不要再见了……那么重的话你都说出来了,为什么后来又能轻飘飘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来找我?!既然来了,你也答应要补偿我了,又为什么第二天就当着我的面要和别人离开?!乐集央!你叫我怎么还能相信你啊!”
  我看着他濒临崩溃的模样,一个字也回答不上来,只觉心里汹涌着什么快要凝结成实质的东西,又冷又沉,它从四肢百骸滑出来,将我的手指坠得簌簌发抖。
  永远不见,其实这话不只是我一个人说的,他也说了,我要他在与我继续做朋友和彻底了断之间二选一,他竟真的选了后者,让我曾暗暗气恼他的固执刻板和决绝无情。我自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受了伤害和冷待,却不曾想他在说出那番话时,又是偷藏起了怎样一颗血迹斑斑的心。
  他说我对衍最求而不得,可真正求而不得的其实是他。
  倘若没有那三年的错乱纠葛,倘若我与他相识相知的一切都发生在三年之前,我想我是愿意与他共进一步的,假如侥幸再捞得一点缘分,我们能真正祭誓天地结为道侣也未可知……
  可……他来得太晚了。
  我已满身情债,只怕爱浅了付不起,命短了还不够,我……不舍得再亏熄了他这颗热气腾腾的真心。
  不忍再看他的神情,只想着长痛不如短痛,我狠下心道:“那你便再也不要信我,欠你的种种我也不还了,总好过越欠越多,我现在就离开盛家……”
  “不许走!你欠我的说不还就能不还了吗!我不答应!”盛决嘶声痛吼着,有什么晶亮的东西自眼底淋漓而出,“乐集央,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要什么吗?我就是要你!我要你啊!”
  强悍的灵力形如链锁般自他体内暴射而出,带着不由分说的凶狠和迫在眉睫的滚烫,眨眼就在我身上缠绕了四五圈。我被弄疼了,但忍下来没有吭声,因为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以他的修为当然可以将自己的力量控制得非常精准,方才的失误根本就是他情绪失控后灵力的自主反应,是依照他最深的渴望……去做了他最本能想要做的事情。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