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芸慌张得话说不清楚,程廿走过去蹲下一看,见四个车轱辘瘪了三个,显而易见是有人成心扎的胎。
程廿眉头拧起来,马上想办法:“打车呢?”
“已经叫了,可是外面的车不让进学校,从这儿走到校门口要二十多分钟,”孙老师急得埋怨起来,“小魏和小许都在外面,哎呀,你要是有辆车可以带带我多好。”
程廿有些自责,尽管这不是他的错,但他要是有合适的代步工具,就能帮上一把。他第一次觉得赵煊让他买车的建议挺有建树性的,人一辈子哪能不遇上点紧急情况呢,像现在这样无能为力地干瞪眼,他也很不好受。
程廿让孙芸先别急,打算向哪个学生借辆自行车先去学校大门。这时候,他的视线里出现一个熟悉又可恶的身影。
赵极棋靠在教学楼边的树干上,噘嘴随性地吹着口哨,手上抛着跟又粗又长的钉子玩儿。
程廿眼睁睁看着他的挑衅之举,脑子里嗡嗡直响。
是他干的,孙老师的车就是他扎的!
他终于忍不住了,拔腿疾走了过去。孙老师刚巧在车后头,没看注意到那个可恶的alpha,急喊道:“程老师,帮帮忙啊!”
程廿一言不发,来到赵极棋面前,从他身边经过时,冷声说:“你给我过来!”
他走进建筑内隐蔽的楼梯间,赵极棋跟在他屁股后面也进来了,插着腰,嘴里哼着愉快婉转的小调。
程廿停住脚步,转身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你适可而止吧,整我可以,为什么要给我同事造成麻烦?!”
面对面的距离,荆棘玫瑰的信息素冲鼻刺脑。程廿身上散发的冷茶味,也因为激愤变得焦灼又滚烫,强烈又凶猛。omega与alpha的信息素竟也能针锋相对到这种地步。
赵极棋歪嘴斜笑了一声,漫不经心道:“你没车啊。在我哥那里一点好处都没捞到?你也太寒酸了吧,你要是有车,我就扎你的了。怪谁?”
程廿艰难压下心底翻滚的怒火:“请你摆正自己的身份,做这样掉价的事情,像是赵氏集团公子吗?简直连社会上的小混混都不如。”
赵极棋浑然不觉羞耻,振振有词道:“你让我哥来教训我就不卑鄙吗?”想起前段时间他哥来威胁他就恼火,赵极棋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是你先来惹我的!”
“我不管,反正你惹恼了我,就别想好过!”
“你!”
赵极棋轻佻道:“程老师脸都憋紫了,真像一只急红了眼的小猫,呦呦呦,等下不会哭出来吧?”
当你弱小的时候,你的愤怒在别人眼里都变成了可爱。程廿在这个年轻的alpha这里尝到了无尽的耻辱。
下一秒,他一言不发,浑身爆发出恐怖的力气,将赵极棋猛掼在墙壁上,劈手夺过他手心的长钉,“嘭”一声,长钉划过脖颈边缘,狠狠扎进他身后的墙壁上!
墙面开裂,白石灰簌簌下落,赵极棋脸色白了白,有那么一瞬间,他真以为钉子会这样扎进自己的喉咙。
幸亏现在是上课时间,走廊里没什么人,只能听到老师断断续续的讲课声。
程廿深吸一口气,双眸迸射出寒光,沙哑道:“下次再出现这样的事,我跟你没完!”
说完,他放开赵极棋的衣领,转身走回停车场。
孙芸正打电话跟她叫的出租车司机吵架,司机说学校门卫不放他进来,又不愿意花二十分钟等乘客走到门口,单方面取消了订单。孙老师气急败坏,差点想摔手机。转身看到程廿走回来,听他说:“别担心,我叫车来。”
程廿掏出手机拨打了老陈的电话,他记得老陈住的地方就在学校附近,星期四是他休息的日子。
挂断之后,程廿舒了一口气,让孙老师放心等待。
七分钟后,一辆纯黑色宾利停在他们面前,车身流畅,内敛华贵,吸引了不少年轻学生的目光。
孙老师打量着车身上赵氏集团的标志,差点嘴都合不上:“程老师,这……”
“你快去吧,司机是我朋友,这车在内环不限行,他会走最近路线送你去医院的。”
“程先生放心吧,”老陈将头探出车窗,“保证最快把您同事送到。”
孙芸没时间犹豫,开门上了车,疾驰而去。
赵煊的车经常出入s大,早就有了通行证,有财有势之人在任何地方都可畅通无阻。孙老师自己的车去医院还需要避开内环绕远路,这辆车直接跨过内环。老陈的几十年的驾龄,开车又快又稳,最后半小时就将孙老师送到了市人民医院。
晚上回家后,程廿一个人煮了包速冻饺子对付晚餐。正吃着,他接到了赵煊的电话。
程廿的心紧了紧,放下筷子接起电话:“喂?”
“你下午怎么了?”沉稳好听的男音从电话里流出。
程廿愣了下,反应过来是老陈跟赵煊说了他借车的事,解释道:“不是我,是我同事孩子生病,她车正巧坏了急得不行,我想帮帮忙。”他略过了赵极棋搞事的部分,赵煊工作日日理万机的,程廿不想他因为这点破事分神。
“哦。”
“对不起,没经过你的同意就用了你的公车。”
“我不是这个意思,”赵煊平静道,“下次要是你有急事,直接打给我。”
“嗯。”程廿心里想喝了蜜一样甜,“你吃晚饭了吗?”
“吃过了,在休息。”
程廿哦了一声,一下子想不出要聊的话题,捏着手机,气氛陷入尴尬,他的呼吸越来越轻浅小心。
赵煊突然舒出一口气,放缓声音,懒洋洋道:“现在空吗?”
“嗯。”程廿察觉到了什么,赶紧离开桌子,走到房间将窗帘拉起来。
静谧的氛围下赵煊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要不要,试试phone sex?”
程廿眼睛一闭,深吸一口气,张了张嘴,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略显矫情地犹豫了一阵,最后吐出一个轻得不能再轻的“好”字。
程廿以为会赵煊会开视频,但他没有,只是延续着这通电话。
没有肢体接触,没有信息素的碰撞,仅是用旖旎的声音来激起爱人的x欲,用单纯的短波电流来交换爱意。
赵煊第一次提出要玩这花样,程廿的脸红得不行,声音颤抖:“我该……怎么做。”
“你在床上吗?”
“在房间,要躺下吗?”
“不用,”话筒那头的男声略显狡黠,“打开大衣柜最下面的抽屉,看看里面有什么。”
程廿感到飘飘然,甚至有些头晕眼花,依言照做,果然在抽屉面看到一个精美的盒子,还绑着飘带,像精心准备的节日礼物。
“你上次放的?”程廿想起来那天赵煊翻他的衣柜,原来是打算在今天唱这一出。
赵煊听到衣柜抽屉拉开的声音,满意道:“打开看看。”
程廿将手机放在床边,郑重地解开纯白的蝴蝶结,双手打开盒子,看到里面躺着一件风格大胆的服饰,稀薄的布料上挂着冰凉的金属装饰,但该遮的地方一点都不遮。他像拎着件烫手山芋,唰地将衣服丢回盒子里,羞得满脸通红,又很庆幸赵煊不在这里,看不到他窘迫的模样。
赵煊意犹未尽地调笑:“喜欢吗?”
程廿狠狠咽了口唾沫:“不行,我穿不来。”
赵煊笑着打趣道:“高智商的程教授哪有不会的?”
“我……我……”程廿不知道说什么好,要他独自一人在房间里搞这些,简直要命。
“现在,我命令你,”赵煊的声线突然变得冷硬刻板,不容置疑:“对着镜子把你的外套,衬衫,长裤、underwear都扒干净。”
程廿明白他是入戏了,只好揉了揉发烧的耳垂,配合道:“好的。”
程廿开始缓慢解开,即使赵煊在千里之外,看不到房间里的景象,他也得一丝不苟地照做。身体崩得很紧,刺激得竖起片片鸡皮疙瘩,但心底更多的还是紧张的期待。
他在期待后面更大胆的内容,赵煊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会命令他对自己施加什么放肆的行为,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他渴望的。甚至他已经分不清,这是赵煊想要的,还是赵煊摸透了他的心理,故意说出来满足他的渴望。
他已经二十七八岁了,做这种事情难免羞耻,但他乐此不疲。
赵煊接着道:“现在,拿起我为你准备的衣服,自己琢磨一下穿进去。”
“是。”程廿弯腰去取衣服,衣服展开链子碰撞叮当作响,他用羞赧的眼神仔细研究了一番,然后开始尝试将它从头顶套进去。
电话那头突然说:“记住,过程中眼睛不能离开镜子一秒。”
又要看着镜子,又要研究怎么穿上奇行种衣服。程廿欲哭无泪,看着镜子里白花花的一片,勉强回道:“……好。”
这时候,他听到电话里细微的动静,粗重的呼吸声是背景,还有膏体被挤压推出管口的声音,以及翻身时床垫发出的压迫声。
赵煊在干什么呢?他也在做准备吗?他脸上的表情会不会像自己在时那样一本正经?想了想程廿再也忍不住,对着电话无声发笑起来。
“还磨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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