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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廿的眼眶一下子红起来，泪水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下坠。既是为劫后余生，又是为了赵煊还愿意来救他。
赵煊大步迈上前，揽过他的肩膀，将他死死扣在在怀里。
程廿闻到让人安心的乌木沉香，浑身放松下来，腿完全软了，整个人软趴趴地要往地上滑。赵煊顺着他把他放在床上，让他盘腿坐下，把他的脸颊埋在胸前。
“你怎么才来？”程廿闷声责怪道，话里满是对他的谴责。
“对不起，”赵煊压抑着声音。“昨天我就想来了，刚到车库，被警察拦下来了？”
“警察？怎么回事？”程廿半个多月没理发，额前微长的碎发遮住半颗眸子，遮不住那股清澈的茫然。
“警察以侵占和挪用公款的罪名扣押了我。等我第二天出来后，到霜笼山时你已经不在了。”
“你爷爷搞的鬼？”程廿一下子想到这种可能想。他觉得这一家子太不可理喻了，为了绊住赵煊的脚步，爷爷竟然让警察抓自己的亲孙子。
程廿不知道的是，警察本来要扣押他七天的，但赵煊有门路找了他们的上级，法务部养着的十几个精英律师也不是吃闲饭的，连夜将赵煊提了出来。
赵翀明面上早早退居二线，实则在集团甚至在整个灵昌市余威不减，随时能调动牵制赵煊的势力。经过此事后，赵煊也对他爷爷有了更新的认识。
既然老人家能在几分钟内让警察找上他，那撤销他集团CEO的职位，甚至变更继承人也是一句话的事儿。今日赵煊敢违抗他的爷爷，后果可能是不可承担的。
程廿来不及为这些后话担忧。眼下有更棘手的状况要处理。
刚才在混乱危险的环境下，他体内的欲w暂时得到一定的压制，眼下尘埃落定，赵煊也在他身边，发q期的反应很快涌回来。只听他不自觉闷哼了一声，感到身体自下而上猛地扑上来一波热潮。脸上露出来的皮肤，从脖子根到耳朵尖都是滚烫的。
见状，赵煊伸出手指搓揉他发红的眼角，沉沉的眸光深不见底。
他每每碰一个地方，那处皮肤就蹿起火花电流，像是羽毛搔刮的痒。同样散发着惊人的热量的那只手抚过Omega锁骨以下的部位，滑腻白皙如绸缎的皮肤就只有一块布料的阻隔。
“别！”程廿战栗着，呼吸都要凝住了，他怕赵煊触到那根崩到极致的弦。
根据现代AO性别学理论，同等级Alpha信息素比Omega更强势。易感期Alpha能产生诱导信息素使得Omega迅速进入发q期，反之则很难。超高等级的极优Alpha更是拥有铜铁一般的自制力，寻常Omega的发情不会影响他们。可是此时的赵煊被如浓烈如沸的甜腻信息素缠绕，理智一点点被拖入泥淖，只有咬破了薄唇，才能换来一丝清醒。
皮肤下粗壮的血管隐伏，那里面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一触即发的y望，赵煊也抑制不住，Alpha信息素挥发在空气中，两股信息素纠结、缠绕、腾空、彻底化为灰烬。
赵煊沉声问：“开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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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 64 章
程廿陷入了本能的旋涡，一种狰狞迫切的欲念在消解意志，来自对方的每一缕信息素都被无限放大，除此之外其他五感都倒退到原始时期，甚至丧失了视觉，伸手不见五指。
他死死搂着赵煊的脖颈，像濒死者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仅是这样，灵魂就舒适得喟叹。
纠缠不休的信息素高喊结合，融合，胶合！
最可怖的是，Alpha的信息素也是这样叫嚣的。
张大哥上楼，敲了敲门，感知到抵死纠缠的AO信息素，意识到里头的情况，不敢进去：“赵总，人已经解决了，咱们随时可以离开。”
程廿听到第三人的声音，忙收回手臂，往后缩了缩。
赵煊握着他的腰不松手，冲外头命令：“带人守住楼梯口，谁也不能靠近。”
门外立刻回道：“是！”
“不要！”程廿拼命摇头，“我要……回去，找医生！”
赵煊回头，凑近了端详他，声音十分沙哑：“不需要医生，让我帮你吧。”
程廿垂死挣扎：“不行！”
“为什么？你应该很难受。”
程廿用力地咬着牙，腮帮子都鼓紧了，尖声道：“那你的妻子该怎么办？”
赵煊愣了下，一下子哑口无言。
程廿瞧着他脸色黑如锅底，自己也找回了一点意志，双手渐渐松开他的衣服，准备以毅力艰难退出这场荒诞的闹剧。
赵煊当然不依，掐着他的腰部不放。程廿抓起枕头挡在身前，想象这是一块能阻拦Alpha的盾牌。
可枕头是无法隔绝信息素的，强悍的Alpha周身气流疯狂地涌动，诱导信息素无孔不入，每过几秒钟，绝望的空虚感就翻倍袭来。
这是个相互的过程——Omega信息素让Alpha提前产生易感反应，触发Alpha诱导信息素的产生，从而反过来刺激Omega的肉.欲，相辅相成，互为推动。就算是国际最顶尖的AO生物医学家在这里，都已经分不清是Omega挑逗了Alpha，还是Alpha诱惑了Omega。
可赵煊结婚的事实亦是一把沉重的枷锁，程廿长期受的教育，成熟的性格和绝佳的教养，都告诉他不能成为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身体濒临崩溃与礼教的重重禁锢，让他像是整个人在火上炙烤。谁能告诉他怎么办？谁能拯救他于水火？
他在挣扎中撇了赵煊一眼，往日强大冰冷的Alpha，变得发丝凌乱，眼下青黑，脸上带着似痛苦似祈求的复杂神色，在暴雨中淋了个遍，像个落汤鸡，有点可怜的意味。
如果说赵煊的到来让程廿完全入局，信息素是将球推过来的动力，那他这副模样，就是临门一脚。
“我没有结婚。”
“你说什么？”程廿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信我，我没有给出标记，没有任何人成为我的法律上的妻子，你不用为此自责。”赵煊握上他冰凉的指尖，缓慢将他手里的枕头抽走，压着他的上半身一点点倒在床上。
“等……等等！”程廿还想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一波发q热涌来，他的口中不断分泌出唾液，下意识地以微小幅度扭着腰，白皙的大腿相互摩擦，心跳加速，头昏眼胀，口干舌燥，发q热快烧死了他，。
他身上是一身休闲装，裤子是松紧带式的，提前将裤腰系得很紧，还打了三四个个死结，赵煊俯身，锋利的犬齿咬断腰带，然后一把扯下他的裤腰，高昂的头颅低垂而下。
程廿仰头望着他，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场景。
赵煊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那双拿着万元钢笔的手，那张锋芒毕露贵气四溢的脸，那个金贵的后颈暴露在他眼皮底下，Alpha小山般隆起的腺体，看起来也跟自己一样地脆弱不堪。
赵煊感知到他的目光，带着□□和魅惑的狭长眼睛往上瞥他。程廿感到颅内里像有一朵烟花嘭地炸开。
赵煊函着他，没有合拢的嘴角危险地勾起，他摘下了冷然的面孔，将自尊抛却脑后，卖力地让他舒爽，他们扮演的角色完全颠倒了。
一波诡异的感受袭来，程廿倒抽一口气，眼睛迷离地盯着天花板，看到的全是白茫茫的一片，两腿不停打颤。他好像坠入一口深井，湿漉漉的藤蔓缠绕住他，阴寒、黑暗、无声、恐怖。终于，他在没顶的洪流中晕厥了过去。
*
清晨的阳光打在脸上，描出一个清癯的轮廓。床头花瓶里插着一束月季，空气中漂浮着浅淡安详的信息素，在安静美好的氛围里，程廿睁开了眼睛。
天花板上是熟悉的挂灯，他认出这里是三环那套他住了四年的房子，赵煊把他送了回来。他动了动手臂，强烈的疲倦袭来，浑身酸疼无力，仿佛与人搏斗了三天三夜。
除了自己的冷茶味，鼻尖还嗅到了属于赵煊的乌木的信息素，和自己的气息交融后，冷茶也有了温度，同时清淡的茶味冲淡了沉香的刺鼻，融合后是一种宜人到让人慵懒沉溺的气味。
程廿忍着四肢不适坐了起来，掀开被子，眼前看到的让他吓了一跳。
手腕脚腕上是被掐出的红痕，腰上也有手指印，最夸张的地方在小腿，白皙的皮肤上落下点点红梅，扎眼得让他一把将被子盖了回去。更别提难以启齿的那里，传来开阔后的阵阵胀痛。
他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后颈，那里有两处凹陷，一个临时标记，横亘在突出的腺体表面。
难以想象那天他经历了多狼狈的□□。高中生理课上，老师教过有些Omega在发情期最情浓时会间歇性失去意识，任由本能掌控身体，无意识中释放的欲望会让他化身原始动物，做出难以启齿的事，所以这些Omega要尤为注意自己的安全，尽量在发情期保护好自己。之前程廿仅仅是知道这一概念，这次算是亲身体验过了。
程廿在床头柜上看到自己的手机，拿过来看了看日期，距离那个暴雨天已经过了两天两夜。床头柜上还有个止咬器，赵煊想必在这两天用过，可最后还是咬了他。好在是个临时标记，一般三天就会消失，3s级Alpha的标记顽固一些，最多五天，也就无影无踪了。
可标记的消失不代表这几天能一笔勾销。脑子完全清醒后，程廿陷入了无穷的难过和自责。这让他怎么面对赵煊，怎么面对周珍和？
想到这些，他身上乌木沉香的气息也变得难以忍受。程廿下床，一头往卫生间里扎，想好好洗去别人丈夫的信息素。这时候，房门打开，赵煊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是一些水和食物。
“看来医生估计得没错，你大概这个时候醒。”
程廿停下脚步，又坐回了床上。
赵煊走到床边，收起那个止咬器，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来吃点东西吧。”
程廿的信息素平复后，赵煊也就不为他影响，恢复成那副不为外物所动的冷面精英模样。
程廿不想说话，侧了侧身子朝向里面，他产生了一种鸵鸟心理，想把自己的头埋进被子里，待在舒适区，好像只要不直面赵煊，那些难以启齿的事就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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