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遥清的“指责”,楚枭低低的笑出声。
“反正迟早要撕破脸的,藏或不藏有何区别,还不如叫我开心。”
遥清摇头,“你不是开心,你是肆意!”
楚枭没忍住,将一本正经教训他的遥清抱起来,“对,我就是肆意!”
遥清攀着楚枭的肩,有些无奈,“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你放我下来。”
楚枭哪里会听遥清的,抱着人就往里屋走,很快屋里就传出暧昧婉转的低吟。
守在外面的下人恨不得没长耳朵,他们高洁雅致的二主子,怎么一遇到大主子就软成一滩水了。
下人也只敢在心里感叹,这些话却是连半句都不敢往外透露的。
楚枭和遥清在房里这一闹就到大半夜,遥清已经疲惫的睡下,给人做了清理的楚枭却精神奕奕的召集人手开会。
哪怕已经夜深人静,在得到楚枭召集的命令,所有人都是立马从床上爬起来,就是曾经最不讲规矩自认高人一等的钟书雪也一样。
钟书雪从被窝里爬出来时,浑身酥麻又跌回被子里,如此丢脸她忍不住就对床边穿衣的男人埋怨起来。
“都怪你,非要折腾我到大半夜,害我现在没力气,去晚了楚枭责怪起来,你自己担着。”
顾南面对娇蛮妻子的怪罪,一个劲赔笑,上前替爱妻穿衣,动作极尽温柔,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冲动的半大小子。
要说钟书雪和顾南二人的缘分,还要从钟书雪如何也看不惯顾南的马后炮说起。
当时楚枭看顾南确实是早早打造出钢铁三棱军刺,对他的天赋很是看好,直接把水泥方子给顾南研究。
钟书雪当时就在,看到这一幕特别不服气,就吵着嚷着也要一起研究。
好歹是她拿出来的方子,有她加入事半功倍,楚枭也就同意了。
谁成想,两人这一合作,就从水泥到肥皂再到玻璃,一直没有分开。
才华是最能打动人的,特别是顾南对钟书雪拿出来的方子比楚枭还信任。
当年水泥研究成功,钟书雪二话不说拿出肥皂方子给,楚枭看到肥皂方子是用猪油做原料,成品是用开去油污的,直接嘲笑这是要以毒攻毒。
但顾南却直接表示可以一试,这种毫无保留的信赖和维护,成功赢得了钟书雪的心。
因此,在顾南十八岁生日的当天,钟书雪就直接把顾南扑倒。
当然,顾南自己也是很愿意就是了,如今两人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且都是楚枭的高层下属,如今楚枭召见,两人都要赶去。
花了一些时间穿好衣服,两人跟着来叫他们的亲卫往楚枭现在所在的正厅去。
此时的正厅,灯火通明,已经有好些人都到了。
陆陆续续的有人赶来,冯老二,陈牛,莫子臻……
等高层到齐,左右一看竟有三十多人,这还不算被楚枭分去其他私兵处训练带兵的萧冲梁冈等武将。
没错,梁冈也被楚枭收服了,美人计虽然俗套,但很好用。
三年前,梁冈带着小桃去往庸王封地,小桃利用梁冈把庸王嫡出大公子引出来,问清楚其在自己身上的算计,就亲手把人杀了。
随后楚枭派人通知小桃,让她引梁冈知道钟书雪的遭遇和失踪的事,把梁冈引会京城。
梁冈回到京城已经翻年二月,还没在京城闹出动静就先被楚枭带人抓走,然后钟书雪出现,小桃劝诫,梁冈勉勉强强答应投靠楚枭。
不过有小桃吹枕头风,梁冈的勉强也变成心甘情愿,如今也是楚枭手下忠心的一员大将,替楚枭在隐秘之地培养私兵。
楚枭完全不担心梁冈会叛变,因为小桃很怕楚枭的手段,且她不敢让梁冈知道当年救赎的真相,所以她会替楚枭看好梁冈。
其他的被分派出去培养私兵的人,也都是有把柄握在楚枭手上,完全不用担心他们拥兵自重。
比如萧冲,楚枭为了安他的心让他带走了一家老小,却以需要政事方面的人手为由,扣留下了莫子臻做人质。
楚枭可谓是把人心把握得死死的,人手再分散也无需担心,更何况他还会经常去养兵各地巡察,亲自带兵剿匪,各地私兵也是认楚枭这个主子的。
他的手段手底下的人都看在眼里,很是信服,也都相信跟着他能成就大业。
看到楚枭推开侧门进入正厅,三十几人齐齐起身,对着楚枭弯腰行礼。
楚枭来到主位坐下,往常都会坐在另一边主位的人,此时却没到。
莫子臻眸色微动,有些担心,“二主人他……”
楚枭看了莫子臻一眼,随即往他身后的方向看过去,这一排坐的,有男有女,年纪最小的是一个十七岁长相颇为普通的女孩,年纪最大的是三十二岁的冯大丫,都是遥清培养出来的亲信,从事除了军事的方方面面,如今以莫子臻为首。
看得出来,他们都有些担心遥清这个真主子为何不在。
“无事,只是有些累着了,已经歇下。”
钟书雪暗暗撇嘴,嘀咕,“一回来就折腾人,可不得累坏了,以为谁都像你牲口似的。”
楚枭何等耳聪目明,目光投向钟书雪,似笑非笑,“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大声说出来让我听听。”
顾南当即拉住钟书雪,毫不犹豫跪下请罪。
钟书雪是怎么也想不通,她那么小声为什么楚枭还能发现,低着头不敢说话。
“我好些日子不回来,清儿又是个仁慈心善的,倒是叫你们忘了尊卑。”
这话就是在敲打了,在座的人都正襟危坐,态度十分严肃。
楚枭吓唬一下也就作罢,却没叫人起来,姑且让他们跪着,也好叫钟书雪控制控制自己那张自由惯了的嘴。
“今日唤你们前来所为何事,想来你们应当心中有数。”
下方三十几人眼神交流,最后由莫子臻这个谋士起身询问,“可是为了这些日子的匪盗流言?”
楚枭颔首。
莫子臻抬头,望着楚枭,“主子若是已有想法,我等莫不遵从!”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
“我和清儿打算离开京城。”
此言一出,所有人一时都没能回过神。
到底是莫子臻这个曾经为官数载的人先反应过来,瞳孔放大,“要开始了吗?”
楚枭满含深意的扫视所有人,“你们应该都清楚,我和清儿要做什么。”
莫子臻冯老二等人齐刷刷站起身,单膝跪地,“誓死追随!”
第一百零四章 策反三个世子
楚枭说要走,但也不是灰熘熘的走。
要走他也要干一票大的,让皇帝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在京城忍了三年多,他得找补回来。
当然,楚枭这种想法若是叫其他人知道,怕是会无语很长一段时间。
什么时候他楚枭在京城忍过了,明明是他作威作福,其他人忍他还差不多。
然而楚枭自有自己的一番道理,且做好的决定也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
庄子里那些年纪大的小的没什么战斗能力的,都被楚枭安排人路线送去他早已经看好的地盘——荒南边境。
荒南边境那一块,比邻其他小国,但因为条件不好,几个国家都不怎么看重,那里反倒比很多地方都贫穷。
穷山恶水出刁民,荒南边境那块地也因为太穷,很多百姓入草为寇,那一片几乎可以说是草莽的天下。
早在两年前,楚枭就安排梁冈去了荒南那边,占山为王,占据了很大一块地盘。
这一次,楚枭要把大本营全部搬过去,荒南边境那块地也会落入他手中,成为他事业的起点。
安排手下人离开这段时间,楚枭大摇大摆回到京城的平南王府,吸引皇帝的全部视线,以便撤离。
在这期间,他也不是全然没有动静。
私底下,楚枭找到了和他合伙做生意的秦起三人。
三年过去,秦起从原本的小胖子变成了大胖子,性格也比起从前胆大不少。
楚枭也没瞒着三人,直接对三人道:“我要走了。”
马文州早有预感,此时听到也难免吃惊,更不要说秦起和夏良镜两人。
秦起结结巴巴,“走、往哪走?我们都是藩王质子无诏不得离京……”
楚枭嗤笑,“这三年我离京还少?”
秦起纠结,但还是道:“这不一样,你这次出去,是不打算回来吧?皇上会以此发难平南王的。”
楚枭笑得意味深长,“要的就是他发难。”
这下,就连马文州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楚枭。
哪怕他们再是不满父王送他们入京为质,但那毕竟是他们的父王,这个世界的孝道大于天,楚枭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叫人难以接受的。
楚枭看他们惊讶,也不在意,只平静道:“三年前三皇子纳侧妃,我回京观礼遇袭,是平南王做的。”
此言一出,三人皆愣住。
“怎怎么可能?”
夏良镜更是直接站起身,“可这三年平南王不还给我们提供百官的……”
“那是我提供的。”楚枭手臂搭在桌面,姿势大开大合,霸气非常。
马文州眼中闪过明悟,“所以,其实一开始平南王就没有给你所谓的百官把柄防身,那些都是你自己查出来的?”
楚枭颔首,“没错,都是我自己查出来的,挂上平南王的名字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秦起看着楚枭又是敬佩又是畏惧,“所以,平南王给你背了这么久的锅,难怪他派人来杀你。”
楚枭却是冷笑,“他杀我,和我让他背锅没太大关系,只是因为我的存在让皇帝忌惮他,让他暗地里的发展受限,才想痛下杀手。”
“当然,也是为了让我死,他好有名正言顺的借口发兵造反。”
哪怕秦起三人猜到了平南王私底下的行动,但现在听到楚枭如此没有顾及的把造反的事说出来,三人都有些脸色发白。
因为平南王如果反了,皇帝对其他藩王绝对是更加戒备,自己三人在京城的好日子怕也是到头了。
秦起一抹胖脸上的汗水,“兄弟,能叫你爹别造反不?”
楚枭随意耸肩,“你去和他说,看看他听不听。”
废话,那肯定是不听的。
皇帝都知道平南王要造反了,这时候就算收手,皇帝也不会念在平南王最后没有动手的情分上网开一面,他只会想要斩草除根。
所以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秦起哭诉,“完了完了,我们完蛋了。”
“不对,兄弟你刚刚说你要走?嘶,该不会平南王近段时间就打算起兵吧?”
楚枭摇头,见秦起松了口气,恶劣一笑,“皇帝已经容不下我了,也不想和平南王继续慢慢磨,所以打算对我动手了。”
“这些时日我庄子附近的流寇传闻,相信你们都清楚。”
马文州的面色很难看,“那是皇上派人传出去的,你庄子那边养了不少人吧?”
楚枭赞赏的看了马文州一眼,三人中,就属他最聪明。
“是!”
“未免我什么时候死于”流寇”手中,自己手下的人还被当成流寇杀了,我打算离开。”
当然,离开前还得给皇帝留下一击痛的,这句话楚枭没对三人说。
马文州现在已经冷静下来,沉声问楚枭,“你找我们来,不只是想说这些吧?”
楚枭点头,“当然,我找你们来,一是告诉你们我要走的消息,消息阁是开不下去了,你们的经济来源断了,二是,拉你们入伙。”
马文州面色几经变化,秦起同样脸色不好,唯有夏良镜很镇定,毕竟他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还没听出楚枭的意思。
“楚兄,这三年我们的合作很愉快,但……”
楚枭只悠悠道一句,“你们确定你们父王不想趁乱起兵?”
三人哑口无言,就连文宣王唯一的独苗苗夏良镜,都不敢说他父王没有那个心思。
自从皇帝下旨夏良镜和马文州成婚,并且明言不许两人纳妾,文宣王就憋着股火,哪怕夏良镜一直传信告诉文宣王,这就是他想要的。
文宣王只会觉得皇帝想要绝他的后,但金口玉言又无法违背,若是有人谋反,文宣王很大可能会趁乱造反,把赐婚圣旨撕碎。
看三人神色惶惶,楚枭很淡定,“别担心,你们父王不像平南王早有反心有所准备,他们就算要趁乱反也不是立马跳出来,而是先看看平南王和朝廷能对抗到何种程度,听说招兵买马,等待时机。”
“而皇帝也绝对不会想要同时对上众多藩王起兵造反,所以我这一走,平南王造反,你们的安全短时间内无碍。”
秦起大大的松了口气,胖胖的胸脯一起一伏,“对对对,皇上肯定不想同时对上藩王谋反,不会对我们下手的。”
马文州瞄了眼松懈下来的秦起,微微有些无语。
“短时间内不会,但一旦平南王和朝廷形成拉锯战,藩王看到朝廷的无用,各地藩王肯定会蠢蠢欲动,那时候我们就危险了。”
“就算皇帝能快刀斩乱麻解决平南王,作为最大的藩王势力一下子就被朝廷拔出,各地藩王肯定警惕皇帝顺势削藩,皇帝也不可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到时候我们这些在京城的藩王质子……”
楚枭叹息,“还是文州看得明白,所以,入伙吗?”
马文州苦笑,“楚枭啊楚枭,你尽会给我出难题。”
楚枭没否认,只静静的等待三人回复。
“可否容我三人商议片刻?”
楚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三人去一旁商议。
他们的声音很小,楚枭完全能听清他们的谈话。
马文州是个聪明人,但聪明人往往意味着想得多。
他是不怎么愿意跟着楚枭一条路走到黑的,在他看来等事情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偷跑回封地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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