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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这次太子都来了，嘿，说不准咱寨主还能把太子给抓住，朝廷要丢大脸了。”
“看来大家现在都是一条心，这样很好，希望别说嘴上说说，我看得出来，咱寨主是个心狠手辣的性子，要是有一个山寨敢背叛，咱其他寨子都得不了好，所以……”
各山寨原当家的互相打量，打定主意接下来要好好互相监视，以免大祸临头。
不得不说，楚枭的威胁很管用，不需要他自己多关注，这些山寨的原当家人就会自动自发的互相盯紧，给他省下不少力。
用灵魂力将这些土匪头子的会面经过全程观看的楚枭也没有全然放下戒备，一千精兵还是在外围看守，不过他们手上的炸药可以挪用一部分出来。
哪怕自从炸药被楚枭研究出配比，就开始没日没夜的赶工制造，可楚枭手上的存货也还是不多。
硝石确实不贵重，但数量也不多，楚枭现在还没找到硝石矿脉，只能从各地买硝石，还不敢闹出大动静，以免被人察觉。
被原材料困扰的楚枭，在马上要经历大战前，考虑起了另一种可能。
“清儿，你说这硝石能不能用其他东西替代？”
遥清眨了眨眼，“与其想另一种配方，找到硝石矿脉更方便。”
楚枭苦笑，“我又何尝不知道，可这三年我派出很多人手寻找，却也没找到矿脉，接下来人手更为紧张，没多少人可以派出去寻找。”
遥清一直不怎么管事，他只管做自己的，培养人才就只培养人才，因此根本不清楚楚枭的困境。
现在听楚枭这么说，他想了想，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硝石矿，多出于西北。”
楚枭微愣，随即大喜，“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清儿，你就是我的福星！”
遥清一直靠坐在楚枭怀里，此时楚枭一激动把他抱得更紧，他却没有不适，该说早已经习惯。
“你迟早都会找到的。”
楚枭却不赞同，“那不知道要什么时候，说不准我还要先走错路白忙活，总归是不如你直接告诉我。”
遥清不怎么在意的“嗯”了一声，随即主动询问起朝廷派来的军队走到哪里了。
楚枭乐得和遥清讨论这些，没有丝毫隐瞒。
“快入荒南了，保持这个速度，不出五日就能见到。”
遥清中肯的评价，“很快！”
不是很快，是太快了，距离出兵才过去半月，如此行军速度，真不知军队抵达还剩几分战斗力。
楚枭嗤笑，“太子这是想要赶在年关前拿下我们回京复命，倒是自信，也要他们有没有这个实力。”
如今是十月，要赶在年关前回京，算上回程时间，太子是打算三个月就拿下楚枭等人。
这是把战场当成过家家一样简单。
楚枭会用事实来教他们该怎么对待战场。
第一百零八章 偷袭
“太子，再有一天就到叛军所在，是否要原地驻扎让将士休养生息？”
虎威将军捏着鼻子来向太子谏言，只希望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太子好歹懂点事。
然而太子却像是听不懂他的话一样，眼睛铮亮，神色间却还装作不动声色。
“还有一天就到了？太好了，不能停，继续前进，孤要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叛贼！”
太子也不是听不懂虎威将军的话，但他并不在意，自认率领十万铁骑能拿下匪患。
三皇子被派去西南监军，他得比三皇子做得出色，在天下百姓面前压下三皇子气焰！
如此想着，太子更是急迫不已，“孤要赶在年关前给父皇好消息，虎威将军莫要拖拖拉拉！”
虎威将军一脸吃了翔的表情，看看太子的脸色，愤然离去。
队伍依然前行，一双无形的眼睛将这一幕看了个全。
“梁冈，冯老二，周洪，你三人各率一万精兵，兵分三路去平山那一带埋伏起来，朝廷的队伍今晚能走到平山。”
梁冈作为在荒南待了最久的人，眼中难得出现错愕。
“主子，平山距离我们驻地只有不到十里，如今时辰已经大下午，朝廷的军队如今距离我们这么近，不应该继续前进，会原地休养生息等个几日打探好我们的情况再行军吧？否则岂不是打草惊蛇还容易被偷袭？”
梁冈自认自己一个从来没上过战场的人都能想到这一点，朝廷派来的将军再是蠢笨也该明白才是。
楚枭心情不错的勾了勾唇角，“按理来说确实该原地休息，可谁叫朝廷还派了个什么都不懂满脑子想着立功的太子呢！”
听到楚枭提起太子，梁冈神色颇为复杂。
毕竟在归顺楚枭之前，因为钟书雪的关系，他也有心投靠太子，只是一直在等一个时机。
当然也是因为钟书雪舍不得放开一个武力值爆表的人为她做事，才一直拖着梁冈，没成想却变成现在这样，只能说世事难料。
“太子为人持重宽和，应当不会这般鲁莽，也会听取领军将军意见才是。”
哪怕现在出现意外主子变成楚枭，梁冈心中还是对太子颇有好感，可见此前钟书雪的灌输有多有效。
按理说，属下这般维护敌人，楚枭这个主子应该不悦。
但楚枭没有，甚至还笑了。
“事实究竟如何，看看不就知道了，莫听人言，要看！”
楚枭这话可谓是意味深长，想起钟书雪婚前失身太子孩子被打还被太子关进东宫地牢的遭遇，梁冈忽然有些哑口无言。
尽管这些都算是私德有亏，对这个时代的男子来说不是大事，只是风流韵事，但梁冈看着钟书雪长大，有份香火情在，自然也明白太子所作所为是不对的。
难不成，太子不仅是私德问题，就连平日里表现出来的大气持重恭谦温俭，都是假的？
梁冈有些受到打击，沉默的领命。
事实究竟如何，去看看就一目了然。
楚枭挥手让他们下去安排，务必小心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是夜，月光星稀，朦胧的月色下，一队长途跋涉半个多月的队伍原地扎营，小心翼翼。
此地距离反贼窝点已经很近，虎威将军担心生火引起注意，想要低调行事，太子这个享受惯了的却不乐意。
虎威将军据理力争，“太子殿下，此地距离反贼窝点仅十里，若是燃烧火堆很容易就会被发现，引来埋伏就不好了，还是就这样歇息一晚，明早早起打反贼一个措手不及。”
太子冷笑，“反贼的这个窝点是半个多月前的，听到朝廷来剿的消息他们还不迎风而逃，怎么可能还在原地，将军就是想太多。”
”可是斥候传回来的消息……”
太子不耐烦的打断，“那肯定是反贼在装模作样，实际上早跑了，那里只有一个空壳。”
“反贼这段时间一直东奔西走联合那些山寨，怎么偏偏朝廷派兵来了他们就不动了，不就是为了骗我们，让我们的视线受阻，看不到他们逃往哪个方向。”
“哼，想骗孤，孤可不会上当，不会在这群被抛弃的反贼窝浪费时间，快刀斩乱麻抓到人逼问反贼大部队去向，一路追击歼灭，说不准还能把荒南的匪患一起扫荡，让父皇高兴。”
太子越说越兴奋，偏偏他的论调听起来，都很有道理。
实际上太子做了这么久的太子，受到最好的教育，哪里可能是庸才。
这些是他心中早已经想好的，直到这个时候虎威将军忧心忡忡才说出来，就是为了收服人心。
虎威将军也果不其然被太子的话带偏，想想觉得很有道理。
太子见虎威将军神色收敛，更加得意，又道：“其实我们现在就是要打草惊蛇，那没剩下几个的反贼说不准被吓得直接追上其他人的脚步，我们还无需审问可以找到反贼大部队。”
“还有，不起火堆，这天黑洞洞的，将军就不担心那些被舍弃的反贼心存死志来偷袭，到时黑灯瞎火他们又熟悉地形，我们就是能剿灭也要损伤将士。”
虎威将军心中一凛，恭敬的冲太子拱手，“殿下所言甚是，是末将想少了！”
太子一番发挥，满意至极，挥手让虎威将军去安排驻扎。
而将太子的一通操作全看了的楚枭，则是有些哭笑不得。
所以太子不是蠢，是太聪明了，聪明反被聪明误？
看着一点点升起火堆给黑暗中潜伏的梁冈他们指明方向的军队，楚枭摇头。
真心不想这么欺负人！
再看军队进山后就被他安排来封锁平山每个出口的两万精兵，楚枭有种杀鸡用牛刀的感觉。
三万人偷袭朝廷的十万人，楚枭觉得已经差不多了，再派两万来守出口，这事着实不地道。
不地道的楚枭却没收回成命，灵魂力看着从三个方向包抄朝廷军队的梁冈等人，见他们一个个都距离朝廷军队驻地不足百米，终是下令。
“动手！”
随着楚枭的低喝，一声狼嚎从楚枭身边响起，可发出声音的却明明是个精瘦矮小的人。
狼嚎并没有引起虎威将军的警惕，山中多野兽，早在安营扎寨的时候，他就吩咐将士注意，不会被野兽袭营。
梁冈冯老二周洪三人以及他们带出来的人手听到那嘹亮的狼嚎却是精神一振。
狼都是群居动物，故而一般狼嚎都是此起彼伏，唯有他们的信号，狼嚎是绵长不断的。
三万人没有犹豫，穿着藤甲的他们如一尾鱼般涌入军队营地，出手就是毫不留情的屠杀。
十万人的营地很大，这也导致了外围出现偷袭内围却没得到消息。
当然，这也是因为，梁冈他们第一时间把带着传递消息的号角的将士抹了脖子。
外围的将士并不多，三万人杀进去，基本上都是十来个打一个，加上朝廷的将士穿的就是普通布衣，而楚枭这边的人穿着藤甲。
不要小看藤甲，虽然是植物，防御力不比铁制甲胄，但也能挡挡刀剑，不至于一个照面就被武器伤到。
厮杀的动静到底还是传入了营地内围，太子沉着脸走出帐篷，却被虎威将军挡了回去。
这会儿虎威将军哪里还有之前对太子的恭敬，脸黑得都堪比锅底了。
“太子殿下还是会帐篷里待着，外面危险！”
语毕不给太子反驳的机会，虎威将军让身边副将送太子进帐篷，自己穿着厚实的甲胄召集将士。
外围的将士都是最普通的一批，没有好的武备没有好的身手甚至营养不良，但内围的将士却都是不容小觑的。
“来人有多少？”
“禀将军，估摸有四五万人。”
“四五万人，看来人都在这了，很好！”
“将士们，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我们有十万人，反贼最多只有五万人，杀光他们不在话下！”
“杀光反贼，建功立业！”
“杀光发贼，建功立业！”
……
随着一声声吼声响起的，是朝廷这边的士气。
楚枭亲眼看着虎威将军鼓舞士气，马上就要带领手底下的兵形成有效的反抗，会眼睁睁看着吗？
答案是否定的。
楚枭拿出号角，吹响。
此前要隐秘，不用号角，现在要下命令，正需要。
号角不同的调子，楚枭都划定了不同的命令。
而现在，他吹的，正是命令梁冈他们用炸药的调子。
士气起来了，楚枭就要打压下去。
梁冈他们都已经被训练得令行禁止，听到代表特殊命令的号角，没有犹豫，拿出腰间挂的陶罐，点燃引线用力丢出去。
“轰！”
“轰轰轰……”
整个平山因为这几十枚炸药都晃了几晃，山石滚动，野兽吓得嚎叫不止。
然而最害怕的，还属刚刚被激发士气的朝廷军队。
那炸药在他们身边炸开，碎陶片炸药炸起的石头以及炸药本身的威力，都冲着朝廷的人袭去。
就算没被炸药炸伤，那些飞溅的威力十足的碎陶片和石子，也是威力巨大，深深潜入血肉之中，短时间内让很大一群人失去战力。
更重要的是，面对未知的恐惧。
这个时代的军队本就不是多么训练有素，面对这样诡异的武器，心里防线崩塌也在瞬间。
“是天罚，是天罚，跑啊！”
松散的军队七零八落，惊慌失措的四处奔逃，丧失反抗能力。
第一百零九章 楚枭“觉醒”后
战斗结束得比楚枭想象中更容易。
此前他虽为了训练手下将士，让他们真正见血，带着人去剿匪，但面对的都是百姓出身的匪寇，完全是乌合之众。
故而哪怕每次都势如破竹，他也没自信到认为自己手上区区七万私兵就能和朝廷叫板，才一直折服到皇帝对他动了杀心。
但今晚这一仗，让楚枭看到了所谓朝廷军队的……虚弱！
没有训练有素，没有令行禁止，甚至没有英勇无畏。
就连匪寇都比朝廷的军队好一点，至少匪寇是用尽全力反抗，是怀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心态，而朝廷军队……
一盘散沙不说，打起来还畏手畏脚，怕死，根本不像是军人！
遥清见楚枭眉头皱得很紧，忽然问道：“你觉得军人该是什么样？大多数士兵都是服兵役被朝廷征去的，他们能有什么战斗力？”
他一直觉得，楚枭训兵杀气太重，以为他不只是存着颠覆的心思，还有屠杀的心思，原来，是他误会了吗？
事实是，楚枭压根不清楚军队的实力，所以尽最大可能提升私兵的战斗力。
楚枭被问得哑然。
是他一直忽略了这一点，也下意识觉得，自己是怎么训兵的，朝廷也是一样。
反应过来的楚枭有些哭笑不得，手抚额头，“所以，我一直这么谨慎，其实是多余的？”
“我完全可以在皇帝对我动杀心的时候，率领私兵杀入京城，根本没有现在的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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