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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枭没给他沉默太久的机会，“说！”
莫子臻苦笑，就要开口，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怎么回事？”楚枭起身，往外走。
刚走出议事厅，就见一群金发碧眼的人在离开不久的钟书雪带领下，快速往这边走来。
看到楚枭，钟书雪大喜，“主子，他们好东西！”
第一百一十二章 高产粮
楚枭对钟书雪如此激动所说的好东西，抱有很深的期待。
“说说看。”
“主子，他们手上有高产……”
”外人在场，不可多言。”
遥清出乎意料的打断钟书雪的话，楚枭毫不犹豫的抬手制止钟书雪。
钟书雪冷静下来，额头冒出细汗。
确实不该让卖家知道他们的迫不及待。
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嘴角，钟书雪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很快想到对策。
“不怪我激动啊，丑皇帝还没传来消息能给多少粮食换他儿子，他们手上又有大批粮，我就……抱歉抱歉。”
几个番邦来的外商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兴奋。
缺粮，真是太好了，他们可是带来不少粮食来，难怪这个小妞这么高兴呢！
自觉已经明白钟书雪激动为何，几个番邦外商下巴高抬，一副拿乔的架势。
楚枭却不欲多言。
“你们手上有多少粮食，我全买了，开个价。”
其中一个领头人模样的外商上前一步，右手握拳放置在心口，深施一礼。
这是外邦礼仪。
“这位大人，我名卡拉斯，这次来历朝确实运了不少我番邦粮食，只是怕您吃不惯，要不先看看？”
卡拉斯的历朝话很顺熘，只是语调有些怪异，但还是能听懂。
被对方假意推迟的楚枭摆手，没有绕弯子，态度有些轻慢和不以为然，“也不是我吃，无所谓吃不吃得惯，开个价。”
眼见楚枭这样，刚觉可以拿捏的外商又有些忐忑起来。
“这……也是，那我便直接开价了，一石粮食一两银子。”
听到卡拉斯的报价，他身后的外商唿吸急促，紧紧盯着楚枭。
钟书雪还不知道一石是多重，有些蒙圈，瘦弱的冯大丫先站出来，对着高出她两个头不止的金发外商怒目而视。
“历朝便是饥荒年间，一石粮食也不过六百文钱，你的粮食是金子做的不成，竟然要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现在的兑换比例的一千文钱，可实际上银价时长有涨，一千文钱很难兑换到一两银子，溢出一两百文才可能兑换到。
也就是说，按照卡拉斯的价格购买，楚枭他们要花的银子是饥荒年间的两倍价格。
这么一算，在场众人都黑了脸，卡拉斯见状，急忙辩解。
“我们的粮食卖高价，自然值这个钱，诸位有所不知，我们的粮食亩产很高，只要你们买去种植……”
莫子臻眉眼动了动，高产，再思及钟书雪未说尽的话。
抢在冯大丫开口钱，莫子臻出声，声音清朗温和，听着就是个好脾气的人。
“如果真如诸位说的亩产高，那诸位卖我们这个价就更不对了，自古以来粮食价高都是因为缺粮，你的粮食高产意味着不缺，缺要我们高价，不是诚心做生意吧？”
卡拉斯哑然，吭哧吭哧道：“可、可我们卖的是高产粮，你们要是自己种了就不缺粮食了，花高价不应该吗？”
莫子臻有理有据，“其一，所谓高产粮，是你们自己说的，我们不知道是不是真，甚至不知道所谓的高产是有多高产，你凭什么觉得值一石一两银子的价钱？“
“其二，我们如今缺粮，当然是因为没粮食要饿肚子，好不容易买到粮食我们拿去种不拿来填饱肚子，岂非本末倒置？”
“其三，粮食是你们番邦的粮食，我们此前未曾见过，怎么种植我们并不知晓，还是说你们会把种植方法种植时间适合的种植环境等等告诉我们？如此我们倒是愿意花一两银子一石。”
卡拉斯虽然会历朝话，但被如此大篇幅的攻击，让他听了后面忘了前面，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好像自己的粮食确实没有到奇货可居的地步。
想了想自己手上的货量，他决定退一步，“那你们想以什么价格买我的粮食？”
莫子臻不说话了，退到楚枭和遥清身后，这时候就是他们两人做决定了。
楚枭也是把自己人和外商的针锋看在眼里，又不是何不食肉糜的那等人，自然不会开出什么叫人无法接受的价格。
“一石三百文！”
卡拉斯和他身后的外商面色大变，不顾场合就在后面叽叽歪歪，因为太过激动，说的不是历朝话，而是番邦语。
钟书雪很认真的想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很可惜，失败了。
不过看几人激动的模样也知道，是不满意价格。
最后还是卡拉斯按住了他身后激动的人，谨慎的看着楚枭，“抱歉，这个价格我们无法接受，我们千里迢迢带着粮食来，其中花费不少。”
楚枭了然的点头，“理解，最高五百文一石，若是不成，我只有强抢了。”
卡拉斯等一众外商面色扭曲，似乎不敢相信楚枭既然能说出这种话。
楚枭很认真的看着他们，“本地地主我都抢了，还怕抢你们这些外商？”
卡拉斯的脸上露出几分苦色，不敢再拿乔，“五百文一石，好歹不会赔得血本无归，这生意我们做了，只是……”
楚枭有些不耐烦了，“说！”
卡拉斯看出来了，楚枭绝对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在他这里把话摊开来说更容易被接受。
深吸一口气，卡拉斯沉沉道：“只是我们手头上的粮食很多，大人都能吃得下吗？”
他真的怕楚枭一言不合就要抢，只能提前打好预防针。
被质疑财力的楚枭笑了，这三年他手底下的生意可不是白做的。
“银子我当然有！”
“清儿？”
楚枭看向遥清，遥清负责他的所有财务。
遥清点头，“我会全部买下来。”
楚枭搂着遥清的腰，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如此不顾场合的亲密，按理说会叫人看不起遥清，然而事实是院子里除了外商那些人都低下头，不敢去看。
卡拉斯有些震惊的看着两人，正要说什么，遥清已经脱离楚枭怀抱走向他们。
“走吧，带我去看看你们的粮食。”
楚枭给萧冲眼神示意，萧冲立即出列跟在遥清身后，如同护卫。
等遥清带着外商离开，楚枭这才和众人返回会议厅，钟书雪也被裹挟着一起回到这里。
刚坐下，莫子臻就迫不及待的询问钟书雪，“钟小姐，不知番邦的粮食到底有多高产？”
钟书雪想了想，慢慢道：“我知道的番邦高产粮有三种，玉米土豆番薯，我听他们的意思，这次带来的是土里挖出来的，应该是土豆或者番薯。”
“其中土豆的话，应该是在三千斤到五千斤的产量，如果肥料施得好，说不准八九千斤上万斤也是有可能的。”
从钟书雪说出三千斤开始，屋内就一片死寂，更不要说她后面添的什么八九千斤上万斤，像是在说什么天大的笑话。
要知道，现在稻谷亩产，在四百到八百之间，上千都没怎么听说过，钟书雪一说就随随便便几千注意一点上万，这样跳跃般的产量，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楚枭沉声问，“你确定？”
钟书雪尚且没明白楚枭的郑重为何，很随意的点头。
她知道粮食重要，但因为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亦或者被楚枭抓来，都没缺衣少食，所以并不能明确意识到粮食的重要性。
所以说完土豆她也没给其他人心里建设的时间，又叭叭把番薯产量说出来。
番薯产量和土豆差不多，但最高产量比土豆低，最高只能到六千斤产量，当然钟书雪说的是以现在没有经过优化培育筛选过的番薯种，如果是现代番薯种，那产量又另当别论。
有土豆珠玉在前，番薯听起来就没有那么有冲击力了。
不过钟书雪介绍完番薯后砸吧砸吧嘴，想起了烤红薯的美味，忍不住道：“虽然番薯最高产量比不上土豆，但番薯美味啊！烤红薯甜滋滋……”
“甜？番薯是甜的？”这下众人更是震惊。
高产就算了，竟然还是甜的，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神物？
莫子臻唿吸急促，激动得拍案而起。
“主子，如果钟小姐所言非虚，不费一兵一卒收回所有土地也不是不可能。”
钟书雪不满的嘟囔，“喂喂，你们什么意思，什么叫如果，我说的本来就是真的！”
楚枭相信钟书雪，因为她未来来客的身份，所以土豆和番薯的真实性不需要质疑，倒是莫子臻所说的土地回收，他很感兴趣。
“说说看。”
莫子臻压抑着激动，缓缓道：“众所周知土地贵重，原因在于粮食产量低，需要更多土地来耕种，如果粮食产量高起来，一家人种一亩地就能养活一家老小，不在意更多的土地，那土地价格还会高吗？”
“而高产粮，肯定是所有人都想得到的，如果主子说，拿土地换高产粮的种子，怕是没人会不愿意！”
这就是阳谋，不种高产粮，就等着被淘汰，要种高产粮，就乖乖交出土地。
更重要的是，楚枭要土地，却并不打算让其他人买卖，而是直接户籍领取就能种，和他们自己的又有什么区别？
“主子还可以给地主富商一些特权，比如他们家里能分配多一些土地，这样，他们也不会觉得自己手上可耕种的土地少了。”
“唯一的问题，应该就是那些有功名在身的地主，地一开始是他们的，还不需要缴税，换了高产粮种，地被收走，哪怕还能种，但要交税当租子，如此，怕是会引起不满。”
楚枭不以为意，“这算什么问题，荒南现在是我的，历朝的功名，我不承认，税能拿我如何？这样所有人的起点不就一致。”
有够无赖，但……好使！
第一百一十三章 合纵连横藩王起兵
收回土地的方法商议出结果，却不是能马上就实施的。
因为，地主富商不可能听信楚枭一面之词就相信，他手上有高产粮。
必须让所有人看到成果才行。
如此，遥清刚到手的土豆，还没捂热和就被楚枭命令手下私兵种在他目前拥有的土地上。
钟书雪说，土豆是很耐寒的作物，冬土豆的收成比不上春秋两季的土豆，但也能有收成。
且会，更惊艳！
试想冬天都能亩产几千斤，那还有谁会对这种作物不上心？
楚枭手上有七万精兵和从各地山寨俘虏的五万山匪，用了十天的时间才把所有土豆都钟下去。
在楚枭安心种地的时候，关于他的残暴之名，已经从荒南和京城传开，且消息已经在一些地方汇合。
如果只是一个流言说楚枭残暴不仁，那大多数人还会抱着怀疑的态度，但两股流言同时传开，其中一股还来自被楚枭严密把控的荒南，那就没错了。
一时间，因为天罚心偏向平南王的百姓，瞬间调转枪头，开始声讨平南王造反一事，甚至很多地区的百姓自主娟粮，就为了让朝廷能快些平定内乱，也是为了让朝廷早日救出太子。
楚枭面对这流言纷纷，倒是不以为意，安然等着皇帝的粮食送来交换，另一个涉事人就不能平静了。
西南平南王府内。
平南王得知消息，气得打杀了来报信的小兵。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那个孽子，孽子！”
“王爷，世子处事太过荒唐，还是快快召回，不能再让他在外面胡作非为了。”
说话的是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书生，一把羽扇摇晃，很有几分文人风流。
平南王牙齿紧咬，愤愤的捶桌，“先生以为本王不想吗？是那孽种根本不听本王的话，他早就脱离了本王的掌控！”
“果然是个祸害留不得，本王早该知道他是灾星的时候就掐死他！”
公孙瓒沉默的看着平南王发怒，快速在心中点评：优柔寡断，有勇无谋，识人不清，不足为主。
很快，公孙瓒就在心里做下离开的决定，平南王还一无所知。
“先生，现在百姓抵抗，优势全无，本王该如何是好？”
公孙瓒羽扇摇摆，叹息道：“王爷，为今之计，只有联合各地藩王起兵，分担压力。”
平南王眼眸微闪，“他们怎肯？”
公孙瓒淡笑，“肯不肯，不是他们说了算。”
平南王看着公孙瓒朝着京城的方向拱手，明白了其中深意。
“确实，有本王起兵一事，皇帝不可能还能放心各地藩王，他们不想被朝廷清算，就只有起兵，搅浑了这水。”
公孙瓒笑而不语，等待平南王下命。
很快，平南王就收拾好心情，郑重对公孙瓒一礼，“先生，此次游说各地藩王，劳烦了。”
公孙瓒正襟危坐，收起羽扇，神情严肃，“王爷严重，是属下应该做的。”
……
历朝永宏二十一年末十一月十三日，记录了历史新篇章——历朝终结的起点，各地藩王从此开始，纷纷起兵。
这一日，公孙瓒顶着风雪，来到承恩王封地。
作为世子的遥清在京城便和楚枭不清不楚公开在一起，现在更是跟随平南王世子楚枭造反，承恩王已经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
一直没有起兵，只因为承恩王太穷了。
这是穷是给皇帝看的，也是真穷。
承恩王养了上百儿女，花销巨大，年年哭穷，这也是皇帝最不忌惮承恩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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