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这么想也无可厚非,嫡亲大哥已经死了,马文州是庸王唯一的嫡子,分量还是很重的,而夏良镜不用说,作为文宣王唯一的子嗣,文宣王肯定是要护着的。
唯有秦起,如果他见势不妙跑回封地,淮安王绝对不会护着他,反倒会因为他带来朝廷的忌惮而下杀手。
所以马文州的提议他直接否决,而且这个胖子在关键时刻竟然还提出了一个马文州下意识回避的问题。
那就是,他们的父王有没有那个能力和朝廷对抗!
哪怕是从现在开始招兵买马,也来不及了,肯定会受到皇帝遏制,到时候有多少兵力还真难说。
皇帝既然已经看到平南王谋反,还能眼睁睁看着其他藩王在眼皮子底下成长起来?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曾为楚枭做事,这事要是被皇帝知晓,还会容忍他们吗?
这是三人最大的把柄!
马文州沉默了,随后三人都是一阵沉默,谁也无法说服谁。
现在他们也看出来了,楚枭说是来找他们入伙给他们自己选择的权利,实际上,每条后路都给他们堵得明明白白,他们只有通往楚枭的那条路上。
最终,还是只有肌肉没什么脑子的夏良镜最先做下决定。
“文州,我们跟着楚枭吧!”
马文州和秦起都诧异的看着夏良镜,奇怪他为何如此果决。
夏良镜挠了挠头,“其实,跟着谁不是跟,如果我们回去跟着父王谋反,不管成不成,我们都不能在一起了。”
马文州愣住,他确实忘了这个问题。
他有些歉疚的看着夏良镜,却发现夏良镜并不在意。
“跟着楚枭挺好,到时候我们跟父王说说情,说不准还能有从龙之功,楚枭和我们关系也好,他自己还和承恩王世子在一起,肯定不会阻拦我们两的。”
“有楚枭顶着,我们父王再不愿意,他们也得认我们两人的亲事。”
夏良镜可以说说,把这辈子的心眼子都用到了和马文州名正言顺在一起上。
第一百零五章 楚枭的离别礼物
马文州成功的被夏良镜说服了。
不是有多恋爱脑,只是种种条件叠加起来,跟随楚枭,是最后的选择。
因而,秦起这个没有婚姻困扰的胖子,也是在马文州夏良镜表态后,毫不犹豫选择向楚枭投诚。
只是胖子有一点不好意思。
“他们两都能带来助力,我可能就不行了,我就是个庶子,还不受宠。”
楚枭对此也没多言,“胖子你本事就是助力,我看你在经商很有天赋,我手上有很多货物,一旦和朝廷打起来就没功夫处理,就交给你了。”
秦起眼睛微微发亮,“是什么货物,交给我准没错,给你赚得盆满钵满!”
楚枭看他如此兴奋,很是满意,“肥皂和玻璃,以后说不准还有其他的货品。”
秦起声音拔高,“肥皂和玻璃是你拿出来的?”
马文州和夏良镜同样不可思议的看着楚枭,看不出来他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却竟然掌握这样的来钱利器。
“嗯,都是我手底下的人研究出来的。”
秦起激动得手舞足蹈,过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
“兄弟你放心,东西交给我,妥妥的给你卖个好价钱!”
楚枭颔首,“动静不要闹得太大,怕你兜不住。”
秦起笑容一僵,随后目光灼灼的看向马文州二人,“这不是还有文州良镜帮忙。”
马文州苦笑,没想到这么快就分配下来任务了。
楚枭倒也不完全只知道压榨,“生意所得,分你们一成,如何分配你们自行决定。”
“对了,良镜就莫要参与,勤加练习,以后,我需要你上战场。”
夏良镜眼睛陡然亮了,“当真?”
夏良镜的先辈便是随开国皇帝打仗,是个屡立战功的军师,在开国皇帝嘉奖时封王,因此封为文宣王。
但实际上,文宣王一直被其他藩王小瞧看不起,因为军师之能不像是上阵杀敌的将军一样被人看清楚,很多人都觉得文宣王的封号得来太容易。
故而,历代文宣王其实都很注重训练武力,只求有一天能上阵杀敌一雪前耻。
只是最为封王,却没有那个机会去战场。
如今楚枭给了机会,甚至就在不久的将来,夏良镜如何能不激动兴奋。
然而与之相对的,马文州却面色不好看,但没有当着楚枭的面说什么。
楚枭也没管人家两口子的事,只把未来对他们的安排都说了说,当然前期没有召唤,三人就在京城待着,给楚枭传递京城的消息,也在京城为楚枭揽财。
千年的世家百年的王朝,世家底蕴可见一斑,楚枭要先把世家底蕴挖空,未来才能更加顺利,不被世家掣肘。
当然,行军打仗需要银钱,也是楚枭盯上世家的原因之一。
和秦起三人谈好了,楚枭也算是了结了京城的大事。
待一个月后,庄子那边都安排妥当,该撤离的人都撤走后,楚枭行动了。
这一次,他把一直守在京城的周洪几人带上,光明正大离开京城。
还没到庄子,楚枭便先感觉到大批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楚枭看了看现在所在的空地,诧异的挑眉。
“真是巧了。”
周洪尚未感觉到危险,听到楚枭含着笑意说巧,好奇的询问出声,“世子说什么巧了?”
楚枭指了指脚下的土地,意味深长道:“这里啊,是我三年前遇袭的地方。”
周洪面色陡然一白,反应过来,忙道:“世子,这里不安全,我们快赶回庄子吧!”
楚枭用灵魂力看了看正在快速靠近的一大批人,深以为然。
“这里确实不方便搞大动作,太容易被抓住了,还是去山里吧!”
说着,楚枭还有些小小的遗憾。
他是真挺想在这里再来一仗的。
怀抱着遗憾,楚枭骑马,带着仅剩的二十几个从西南带来的侍卫,往深山老林里钻。
一路上,楚枭都有灵魂力观察着偷偷做标记的侍卫,感叹这人的愚蠢,却也没拆穿。
庄子后山脚下,一群装备精良的精兵已经等候良久。
见到楚枭的身影,这一千精兵齐齐上前,将楚枭围在正中间护着。
周洪曾经也是训练过山上私兵的,可三年过去,眼前这一批早已经不是他所熟悉的人。
“世子,他们是……”
楚枭没有隐瞒,大大方方道:“我培养的私兵,如何?”
周洪目光在精兵身上的亮甲和手上的武器流连,最后赞叹,“世子可真舍得。”
楚枭含笑不语,眺望远方。
“来了!”
听到楚枭的话,一千精兵齐齐动作,从怀里拿出一黑不熘秋的东西。
看到这些精兵的东西,周洪等侍卫有些摸不着头脑。
“世子,追兵来了,他们为何不拔出武器迎敌?”
楚枭笑得意味深长,“因为,对付这些人,完全不需要拔出武器。”
周洪等人很是莫名,其中一个奸细心脏砰砰直跳,有种不妙的预感。
等那成千的黑衣人出现在他们视野,那一群装备精良的精兵悍将将手上黑乎乎的东西点燃,丢出去,一声如炸雷的轰响震破天际,整个后山都为之一振,这名奸细才知自己为何感觉不妙。
但为时已晚。
那些顺着他的暗号追踪而来的黑衣人,在炸药的威力下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血肉横飞,残肢断臂。
黑衣人被这犹如天罚的一击吓得胆寒,一千精兵冲入其中,如同杀鸡一般收割着生命。
他们的武器很是精良,刀砍不断,反倒自己的兵器先断裂。
且一旦被他们的武器**身体,便会如泥流入海,势如破竹,一路从尖捅到底,最后拔出,就是一个血流不止的血洞。
一片黑衣人,仅一刻钟不到,就被楚枭的精兵解决。
楚枭抬眼望着皇宫的方向,笑得异常恶劣。
“最后送一个离别礼物。”
楚枭反手一拳把看了屠杀全程瑟瑟发抖的奸细,没有给周洪等其他侍卫解释,叫人控制住他们,带着一起上路。
等楚枭离开有两刻钟,皇帝派来查看情况的禁军才姗姗来迟。
他们来到后山山脚,见到被炸毁的树和同袍的残肢断臂,看到他们身上一个个小孩拳头大的血洞,看到一片血流成河,眼睛血红。
简单将所有人的尸体都集中在一起,这群禁军又继续深入后山。
楚枭逃了,最好的逃离方向就是深山,且……
皇帝一直对楚枭严防死守的后山很是好奇,后来知道这里是养兵之地,更是要弄明白究竟。
等这一群穿着禁军甲胄的将士来到铸造区,看到一个个高炉,都面色难看。
皇帝一直在追查楚枭的武器来源,却没想到,竟然是他自己制造。
“进去看看!”
唿啦啦一群禁军进入铸造区,只留几个人在外守候。
灵魂力看到这一幕的楚枭心情颇好,“自寻死路。”
一个个炸弹无声飘动,投入依然在燃烧的高炉,轰的一声,高炉被炸得四分五裂,带着高温的碎石四射,直直嵌入那些查看情况的禁军身体中,瞬间要了这些禁军的命。
爆炸接二连三,最后整个铸造区都被炸毁,来的禁军一个都没能活下来。
这一片连续不断的震天响,让附近的百姓惊慌不已,跪在地上求饶,觉得这是神明在不满才会降下神罚。
皇帝尚且不知道,自己派出去的两波人都铩羽而归全军覆没,在皇宫等待好消息。
只是那震天响的接连爆炸,还是在皇帝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记。
久久等不回人,皇帝派出第三批人进山。
这批禁军刚来到山脚就被一群百姓拦下,说山中有流寇作恶多端引得老天震怒降下天罚,让他们不要上去。
禁军得令前来当然知道山里的不是什么流寇而是同袍,知道之前让整个京城都听到的震响是从山里发出的,前来的禁军也有些不敢进入。
但皇命不可违,最终禁军竟是想出让百姓在前带路,他们跟着进山。
禁军清楚,山中的人是平南王世子,用百姓当前哨,也能让平南王世子投鼠忌器。
百姓不愿,被刀剑相逼,不得不在前面领路。
刚一进庄子后山,血腥味扑鼻,大量尸体和残缺碎肉让没见过世面的百姓干呕不止。
禁军面色发沉,这是皇上派出去第一波。
“往山上去!”
禁军压着百姓往山上走,一路来到被破坏严重的铸造区。
百姓看到了一地比山下还惨的尸体,还有那些尸体身上穿着和身边压着他们的军爷一样的衣服,哪里还能不明白。
百姓一哄而散全跑了,大声嚷嚷皇帝做了坏事,手下的禁军受到天罚。
禁军想要去拦,但那些百姓跑得很快,竟是眨眼间消失在山林。
他们紧赶慢赶的下山,却再次触动了楚枭留下的人安排的炸药陷阱,又炸死了好些人。
等他们狼狈逃出山里,外面百姓已经嚷嚷开,上天对皇帝降下天罚的事。
再看一群禁军狼狈逃出,这一说法更是仿佛得到确认。
百姓中一开始传播消息的几人悄无声息离开,快马加鞭进入京城,把天罚一幕在京城宣扬开。
秦起三人在后面煽风点火,短短时间,皇帝不仁天将雷罚的消息便彻底传开,京城无数百姓和读书人守在皇宫外,要求皇帝下罪己诏。
远在西南的平南王得知消息,直接起兵。
这天下,乱了!
第一百零六章 罪己诏
“砰!”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该是的楚枭,该是的平南王世子,走了还给朕找麻烦,真当朕拿他没办法吗!”
御书房中,皇帝大发雷霆,前来禀告的禁军低垂着脑袋不敢发出一点动静,旁边站着的太子和三皇子也是一样,但他们比禁军的战战兢兢可不同,心里还在吐槽他们的父皇。
别说,他们父皇还真拿楚枭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无能狂怒。
曾经在他们眼中无所不能的父皇,好像也就这样。
这一瞬间,一直固守在两个皇子内心的东西被动摇了,他们对皇帝的敬意害怕不复从前。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可现在的皇帝没有察觉,还在为宫外那些要求他下罪己诏的愚民恼怒。
皇帝自然是不乐意下罪己诏的,打算把这事拖过去,在他看来百姓都是好忽悠的,只要百官不插手。
可惜,百官确实不敢在这个时候撸虎须,有人却敢。
秦起三人悄默默凑到一起,把手上的信件拿出来,互相对视,苦笑。
秦起咂舌,“老大这刚走就给咱来个狠的啊。”
马文州只在最初看到信件时有些震惊,现在已经恢复面色的平静。
“我们还没完全得到信任,这是投名状。”
夏良镜不懂,“我们都跟着他一起办消息阁了,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为什么不信任我们?”
马文州叹息,“因为消息阁从始至终都在他名下,消息来源也被平南王背锅。”
秦起了然,“我懂了,现在老大的人都撤走了,京城再传出不利的消息,定然是留在京城的人所为,如果以后我们想背叛,老大就能拿这件事掣肘我们。”
马文州点头,“确实如此。”
夏良镜皱眉,他不擅长这些弯弯绕绕。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马文州收好信件,神色淡然,“还能怎么办,找信上说的做。”
秦起这胖子嘴角上扬,笑得眼睛都已经看不见,“既然已经决定搭上老大的船,就让老大放心用我们,玻璃肥皂,嘿嘿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夏良镜看了贪财的秦起一眼,点头,“你说得没错,那什么时候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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