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拿的出手的旅游业也因为黑导游、商家宰客的行为产生了负面影响,随便上网一搜都是不建议来桂区旅游的帖子。
乌家庄助农店登上热搜,并且后续热度居高不下,近日有数据显示,网上关于南桂县乌家庄的搜索记录已经突破百万,照这个趋势发展,下个节假日也就是元旦,来桂旅游的人数会明显增多。
张清让最近非常忙,也是难得借这次老爷子要来的机会偷两天懒。
夜幕降临,一轮孤月悬挂高空,气温也有所下降,众人聚在后院的小池塘旁边赏月。
竹桌摆着茶具,地上的小泥炉烧着几块荔枝碳、小半块柚子皮、两三个橘子皮、大约婴儿拳头那么大的赤灵芝,这样烧着竟然没有一丝烟灰,只有铁网架上的茶炉咕嘟咕嘟沸腾着,散发出不同以往的茶香。
乌桃拿火钳子拨了拨旁边烤好的栗子、花生、小芋头,垫在一片残荷上递给张清让,后者再送到正和李水琴话家常的俩老头跟前。
没了父母的拘束,爷爷现在又不管,以张清泽为首的几个小辈全都围在乌桃身边,眼巴巴瞅着剩下的烤栗子,他们晚饭吃撑了,可现在闻着这个香味又感觉饿了。
乌桃扒拉几个出来给他们,“吃吧,小心烫。”
李家的孙女今年刚读初二,圆乎乎很可爱的小姑娘,一边吹栗子一边说道:“这个才是真正的围炉煮茶,不行,我得发个朋友圈。”
很爱吃小芋头的郑落允:“我早发了。”
今天做的所有事、吃过的所有东西她都有拍照,不仅发朋友圈,还发家庭群、姐妹群,她都不想回北京了,要留在这吃到过年。
送完东西回来的张清让伸手点点这几个崽崽的脑袋,“都玩一天了,不累?吃完就去洗漱,早点睡觉。”
“不要老是戳我头啦,表姑!”
“你还说,过来的时候你爸妈怎么交代的?全丢脑后了吧。”
“我多玩两天又怎么了嘛,回北京就是上课,没意思,在学校无聊透了。”
“你现在这个年纪不上学还想干什么?后天下午你跟我一起回省城,晚上的航班回北京。”
郑落允不是很乐意,撅起嘴巴,“表姑……”
“不许撒娇不许耍无赖,”说完她,张清让又转头去说弟弟,“还有你,后天也要一起走。”
张清泽早有心理准备,所以不做徒劳的挣扎,乖乖点头,又接着吃栗子,他喜欢吃桃桃姐家的板栗,个头大,又好扒,很粉糯,很甜。
乌桃想起自己上学的时候也是不爱去学校,尤其到了冬天,天冷,她赖床不愿意起,还装病,被爸妈识破,最后还是得乖乖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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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爱玩也正常,后天才走,现在就别说他们了。”她把剥好的小芋头递到张清让手边。
张清让接过咬一口,“也不能老惯着他们,都玩疯了,回学校更难收心。”
“他们挺乖的。”乌桃说了句公道话,她以为像这种家庭出身的孩子会很娇气,可今天看来却一点也不。
听出来她这是维护,张清让笑着摇摇头,将剩余的话压回去,改为,“好,我不说,由着他们在这玩两天,闹闹你。”
“我不怕闹,家里人多点挺好的,平时太冷清了,就我和我妈两个人。”
茶炉的咕嘟声吞掉乌桃的大部分声音,张清让只听到很轻很惆怅的一缕叹息。
第49章 挖木薯
家里的空房一楼和二楼都有, 考虑到楼梯没有装电灯,就把一楼的空房留给两位老爷子,其余人跟乌桃住二楼。
张清让就住在乌桃对面, 中间隔一个小厅。
房间布局非常古朴, 跨过很高的门槛, 里面是雕花的拔步床、梳妆台、衣柜、椅子、木头框架的格子窗,旁边是老式的挂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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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台搁着很有年代感的圆肚花瓶,插的不是花, 而是半生不熟还挂着藤的金樱子, 散发出缕缕清甜的野果香, 倒是比刻意点香薰有格调得多。
蚊帐是雨后天青色, 床上的被褥是绸面的淡黄色, 里头套的是蚕丝被, 暖和的同时也轻薄,底下垫的就是棉花芯的褥子, 枕头是拿晒干的油甘叶填的,有助于睡眠、疏通经络、促进血液循环。
每年李水琴都会做这样的油甘叶子枕头, 乌桃从小枕的也是这个, 包括后来去北京上大学、工作,睡的也是李水琴特意寄过来的。
“要不要给你换个枕头?”她担心张清让枕不惯。
张清让还是第一次睡这样的房间,仔细打量一番后说道:“没关系, 我也听人说过油甘叶枕头有助于睡眠。”
她躺下试了试,油甘叶的清香沁入鼻息, 缓解了连日来因为忙碌的工作而疲劳的神经, 她闭上眼睛, 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两人难得见面,她本想再和乌桃说说话, 可挡不住卷上来的困意,脑袋一歪,就要睡去。
“桃桃……”
“嗯?”
“抱歉,耽搁了这么久才来看你,我工作太忙了……”她不是在找借口,确实是因为工作。
乌桃坐在床边看她明明已经很困却还要强撑,便用手掌捂住她的眼睛,轻声道:“你累了,先睡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张清让没再出声,已经是睡着的状态。眼下一层青色,也不知道她平时熬到多晚才睡。
乌桃叹息,动作轻缓的替她盖好被子,放下蚊帐,关好格子窗,这才熄灯离开房间。
其他人也都睡了,梦里都是让人口水直流的美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
吃过晚饭就赶回省城的张唯景夫妇没有立马回家,张唯景还有工作要处理,妻子郑玲玉也要回办公室拿一份重要文件。
车子到楼下,看见办公楼层还亮着灯,郑玲玉看了看旁边座位放的袋子,里面是离开时乌桃妈妈装好让她带回来吃的熟食。
今年考进来好几个年轻人,都很踏实能干,留在办公室加班的就是他们。
没想到这么晚了书记还来,还给他们带吃的,他们受宠若惊,赶忙双手接过袋子,“谢谢郑书记!”
郑玲玉温和一笑,“家里亲戚做的,还热着,赶紧吃吧,也别熬太晚,工作是做不完的,要注意劳逸结合,你们是国家未来的希望,别年纪轻轻的就把身体给累垮了。”
说得几个年轻人怪不好意思,红着脸直挠头,他们刚步入社会,带着大学生的青涩,还没有被这个官场熏成老油条,连拍马屁都没学会,要换个老资格的碰上眼下这种场面,那漂亮话早就说几箩筐了。
郑玲玉本就不喜欢阿谀奉承那套,就觉得年轻人保留着纯真挺好的。
“行了,我进去拿份文件就走,你们吃完了也赶紧回去休息。”
“哎!”
肚子里的那点外卖早就消化完了,几个人正饿的肚子咕咕叫,打开袋子闻到香味后更饿,两个男同事让女同事先拿。
蒸过的糯米粘软,一口咬下去能吃到香菇丁、木耳碎和肉沫,用料非常扎实,又有很浓郁的葱香。
女同事吃的慢,男同事几乎两三口就没了一个菜叶包,剩下的豆腐包、苦瓜酿和土豆酿刚好够一人一个。
这些都是先用一张大荷叶包起来然后再裹一层锡纸的,荷叶上多少沾了点米粒,这都被几个人用平时点外卖攒的塑料勺刮下来吃掉,一粒都没有浪费。
“真好吃啊!书记家的亲戚是什么宫廷御厨的后代?怎么能做出来这么好吃的菜叶包!”
“我一个从来不吃苦瓜的人,都觉得这个苦瓜很美味。”
“我家那边也会做这种豆腐菜叶包,可没这个好吃,好想再吃一个啊……”
接着就是集体吞咽口水的声音,他们还没有吃饱。
有个胆子大的突发奇想,“你们说……下次加班还有这种待遇吗?”
…
第二天清晨,乌桃下楼发现两位老爷子已经起来了,正在院子里打太极,一招一式还挺像那么回事。
“桃桃起来啦?来来来……过来陪我过两招。”李沛习喜欢逗小辈玩,老顽童一个。
乌桃摆手的同时还后腿两步,“我只会种地,不会打太极。”
李沛习大笑道:“哈哈哈……种地好,这才是我们的根本,资本主义那套我看着都头疼。”
“……”这话乌桃没法接,干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就是出来打个招呼而已。
张公岸数落老伙计:“李沛习,你别大早上发癫,打个太极话还这么多,你那么想过招,我来啊。”
“谁要跟你过招,烦人。”李老爷子还嫌弃上了。
“嘿!你个麻风瘟!”
“你只衰佬!”
两个加起来快二百岁的人当着乌桃这个小辈的面就开始互掐,从嘴里出来的都不是什么好词,和蔼可亲的形象瞬间崩塌。
这不是自己能劝解的了的,乌桃果断转身,把场地留给两位老爷子,让他们尽情发挥。
李水琴在天井剁豆腐菜。
这是早上喂猪用的,混一些红薯、芋头、南瓜、萝卜、老掉吃不了的菜叶子,以前猪崽多的时候也会割红薯藤、芋头苗或者去水库割水芹菜,现在才养几头猪,地里的菜都消耗不下去,也不会去那么远的水库割水芹菜了。
乌桃淘米煮粥,又去摘了几片新鲜的芥菜叶子回来切碎,和剁好的瘦肉一起放进米粥里,早上就吃芥菜瘦肉粥。
光吃粥也不行,太简单了,她又烙了葱花鸡蛋饼,早之前做好一直放在冰箱没吃的鲜肉虾仁马蹄烧卖也拿出来蒸了。
本地的烧卖指的其实就是广式干蒸,个头不大,皮是淡黄色,馅料以鲜肉虾仁为主,可根据个人口味再做调整,是广式早茶中较为经典的一款,皮薄馅鲜,乌桃自己都能连吃好多个。
粥还没有煮好,其他人就已经被窜上来的香味给勾引醒了,小崽们一个个迷瞪着眼睛下楼,还没洗漱就围在厨房门口问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乌桃端起刚蒸好的烧卖故意从他们鼻前晃过去,把几个崽崽诱惑的嗷嗷叫,飞速跑去洗脸刷牙。
“做这么多?”张清让也懒得管这帮崽了,放纵他们两天,她看桌上摆了好些,锅里还熬着芥菜粥,不由的问了一句。
乌桃指挥她拿碗筷,“不多的,半大的孩子正是饭量好的时候。”
昨天她看这几个孩子都挺能吃的,张清泽自己就能吃四碗饭,做少了怕不够。
崽崽们洗漱完了也过来帮忙端东西、摆碗筷,又出去喊两位老爷子。
乌桃把芥菜粥连锅端出来,冲还在忙的李水琴喊道:“妈,吃完早饭再弄。”
“很快就好了,你们先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家里吃早饭很随意,不是非要等人齐了才能吃,乌桃留一份出来,然后让其他人先吃,自己又回厨房给煮猪食的那口大锅添柴火,做完这些她才出来坐下,张清让已经提前帮她晾好了一碗粥。
芥菜通常都有股说不上来的苦味,做酸菜和煮芥菜瘦肉粥是最好的,其他做法大部分人都不太能接受,觉得不好吃,乌桃家的芥菜很水灵清脆,并没有苦味,反倒很清甜。
很家常的一顿早饭,食材也不稀奇,可众人就是觉得特别好吃,一点也不浪费,都吃的干干净净。
家里有客人也不能耽搁干活,吃过早饭,乌桃先是把鸡鸭鹅鸽都喂了,顺便捡蛋,再就是把大水牛牵出来溜溜,地里的绿叶菜拔一些给它吃,之后就扛铁锹去挖木薯。
李水琴喂完猪就要把稻谷摊开晾晒,归置好家里的东西,把搅木薯皮的机子搬出来,这个后面要用的。
母女俩忙的跟什么似的,俩老头也不闲,换了身衣服就去地里帮忙,拔木薯这种体力活哪敢让他们上,不得把老腰给闪了。
“爷爷,您一边坐着,我来。”张清泽撸袖子。
他也没干过,照样是不会,差点一个跟斗摔沟里去。
张清让以前在基层待过几年,很多农活都会干,她戴上手套,先用铁锹在木薯根周围松土,再抓住木薯杆子用力往外拔,只要不是特别结实的,基本都能把木薯完整拔出。
有灵泉滋养,又经常施肥,今年的木薯长的格外好,都有成人手臂那么粗,一根挨着一根盘在底下,拔的时候可费力了,好些都是乌桃和张清让合力才拔出来的。
李水琴拿柴刀把木薯整条砍下来,其他人帮着捡进搅木薯皮的铁笼里,插上电,铁笼就会滚动,木薯皮会被一点一点刮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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