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笙抬眸,潋滟的狐狸眼雾蒙蒙的一片,眼尾鼻尖都是红,唇也被吮的软烂,像是熟透的樱桃,被放在手指捻磨后,破开嫩嫩的一层皮,流出了香甜的汁液。
房间内的温度不停地升腾,冰冷的面具都仿佛染上了热意,红烛摇曳着火光,一整夜才燃尽。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房间内的呜咽和求饶声才渐渐平息。
陆烬拥着已经昏迷的时笙,细碎的吻不停的落在他的脖颈处和脸颊处,褪去情欲之后的吻又轻又柔,眼尾处湿咸的泪水被舌尖舔舐后在喉咙里化开。
“笙笙……”
陆烬低低的呢喃,嗓音沙哑,含着浓浓的满足和爱意,他低垂着眉眼,仔细的去看时笙娇美的脸,被折腾的昏迷的人,在梦里都细微的颤抖,手托着微微凸起的小腹,有些不太安稳。
“乖笙笙……”
陆烬已经在中途就解开的时笙手上的绳子,娇气的人手腕和脚踝都被勒出了红色的痕迹,像是受了伤了布偶娃娃,可是这点儿痕迹,比起他身上蔓延交错的吻痕就显得不过如此。
陆烬抱着时笙闭上眼睛,静谧的夜里,他能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每一声都是为了时笙。
这一晚上,有人夙愿得偿,有人失去至宝。
清晨的风吹散阴霾的时候,时家却在三个月的好氛围之后重新散出低气压。
“除了闻瑾还会有谁!还有谁!”时逾白用力的把手边的钢笔扔出去。
保镖的额头顿时被砸出了一片红,他却躲都不敢躲,瑟缩着低下头,“那片海域鲨鱼很多,闻瑾不可能活着,更何况他还中了枪。”
时逾白眼里布满血丝,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脖颈处,他咬牙开口,“找不到尸体,就不能证明他死了!”
时逾白根本想不到除了闻瑾之外的其他人,时笙很少出门,就算出门也不会跟人交恶。
更何况有几个人敢动时笙。
保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会不会时氏的竞争……”
“不可能,”时逾白打断保镖,“如果是竞争对手根本不可能闯进时家,就算进来,也一定会用笙笙威胁我,不会没有任何消息。”
“这个人,一定对时家非常的了解,并且,经常进出。”
时家的保卫森严,想要悄无声息的闯入几乎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闻瑾之所以能从时家带走时笙,就是因为他对时家的所有安保系统了如指掌。
时逾白的胸口不停的起伏,是害怕,他害怕是闻瑾没死带走了时笙,更害怕真如保镖的猜想,是敌人。
这两种,不论是哪一种,都是他不能接受的。
两相比较之下,时逾白不得不承认,他宁愿是闻瑾带走了时笙,最起码这样的话,时笙是安全的。
“你去搜查那边海域,我要看到闻瑾的尸体,就算是碎肢也行。”
时逾白从没这么后悔过,那个时候他太着急要教训时笙,以至于没有看到闻瑾死透。
如果真的是闻瑾没死,又回来了,那这一次,他一定会把闻瑾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如果去不是闻瑾——
时逾白不敢想。
“你现在立刻,”时逾白看着保镖,目光森冷,“把时家所有的佣人关起来,然后换一批佣人。”
保镖开口,“您是怀疑时家有奸细?”
时逾白不想怀疑,时家的佣人都是经过层层筛选,跟了他很久的人,但那些人能进时家,他没办法不怀疑。
毕竟,如果不是闻瑾,那能进时家,一定要对时家的内部非常了解。
他从来不会让人轻易进出时家,如果是别人想悄无声息地进来,就一定需要人接应。
PS:陆烬终于吃到肉了,大家不投个月票为他庆祝一下吗~(求月票~人家尊嘟很想要,嘤嘤嘤~)
第51章 不吃饭的话,我们继续?
时笙醒来的时候,浑身像是被车碾压过的痛,脖颈处坚硬的面具,让他忍不住瑟缩。
想到昨晚昏昏沉沉的被反复折腾,时笙瘪了瘪嘴,刚刚才睁开的狐狸眼里蒙上了一层江南烟雨般的湿意。
他想回家了,这里全部都是变态,他想回家。
如果是任务对象就算了,可陆木声什么都不是,凭什么欺负他。
木木也不见了。
时笙抽抽噎噎的流眼泪,又忍不住去推陆木声。
“哭什么?”
“你勒得我好疼,好疼啊。”
时笙又害怕又委屈,别过头,发红的眼尾一颗一颗的眼泪珍珠串子般的掉落。
陆烬轻轻的嗅着时笙脖颈间的蔷薇花香,抬头吻去他眼角的泪,手却没有任何想到送来的迹象。
‘陆木声’不可能永远困着时笙,他很想就这样,但他更想时笙留在陆烬的身边。
陆烬在时笙那里光风霁月,他想永远都在时笙心中温柔雅致。
闻瑾和时逾白的爱留不住时笙,但他可以。
他藏匿了许多年的爱意,通过‘陆木声’传达给时笙。
木声,慕笙。
陆烬爱慕时笙。
“别哭了,饿不饿?”
陆烬的嗓音清冽低沉,完全没有一点儿刚睡醒迷蒙。
从昨夜结束到现在,他兴奋无以复加,大脑太过亢奋的人,是无法休息的,他睡过去又清醒过来。
看到时笙在他怀里后又睡过去。
可即便抱着时笙,他还是觉得不现实,他害怕这是一场梦。
一场,一碰就碎的梦。
陆烬轻轻的啄着时笙的唇,“不理我吗?”
时笙抿着唇不说话,鸦羽乌黑,肤色雪白。
从脖颈处连绵而下的艳色,像是冬日里铺天盖地的雪下落去了红梅花瓣,美的动魄惊心。
陆烬看着时笙,面具之下的瞳仁泛着无尽的温柔和缱绻,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胆寒。
“不吃饭的话,我们继续?考虑到你可能会绝食,我在冰箱里准备了很多营养液,你喜欢什么口味?香草的,对不对?”
时笙闻言,纤巧的肩膀瑟缩了下,终于忍不住般的睁开眼睛,带着哭腔,“你放了我好不好,你放了我吧。”
他还要收集精血呢。
陆木声他完全不了解,可陆木声这么变态,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时逾白来救他。
他以后再也不说时逾白表态,陆木声才是最可怕的。
陆烬看着时笙脸上斑驳的泪痕,眉眼间有光落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才在时笙越来越大的哭泣声中幽幽开口,“不好,我永远不会放了你,更不要期待,有人会来救你。”
时逾白会找到时笙,但他救不了时笙。
这个世界上现在只有一个人可以救时笙,那就是陆烬。
可他不会告诉时笙,他要时笙在无尽的恐慌和害怕中,等着陆烬如同天神降临一般,出现在他的身侧。
人对于解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人,永远无法放下。
他是如此。
如今,他会让时笙也如此。
*
“先生,吃点饭吧,您这两天滴水未进,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呀。”
张妈把粥放在书房的桌子上,时逾白抬起头,青色的胡茬让他看起来不再有往日的气度,眼里遍布的血丝看起来骇人异常。
“张妈,”时逾白的嗓音像是被沙砾打磨过一般的哑,“笙笙是安全的,对吗?”
张妈是看着时逾白和时笙长大的,一生未婚,没有亲人,也是唯一一个,两天就被放出来的时家佣人。
她头发已经半白,从十几岁的时候就跟着时母,后来时母过世,最难的时候,都是她手把手的照顾时笙和时逾白。
时笙几个月内两次被绑,如果说第一次是闻瑾,最起码所有人不用担心时笙的生命安全。
但这次,没有人知道时笙被谁绑走了。
张妈见惯了大风大浪,可时笙从落地就是她照顾的,如今即使再镇定,也忍不住提着心,说了句,“小少爷吉人天相,一定平平安安。”
张妈的声音不大,有些苍老的沙哑,像是在安慰时逾白,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对,笙笙一定会平平安安的。”时逾白机械般的扯动嘴角。
他的笙笙,一定会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吃点饭吧,小少爷回来了,看到您这副样子会心疼的。”
张妈把粥朝着时逾白那边推了推。
时逾白怔了两秒,“对,还没找到笙笙,我不能垮。”
时逾白端起粥。
刚有动作,就有人敲门。
时逾白猛然放下碗。
“那我先出去了。”
张妈转身离开,然后另外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快步走进来。
“时总,刘强有蹊跷。”
“刘强?”
“他在半年前因为得了白血病,离开了时家,这次排查本来查不到他,但安保部有个人跟他关系很好,这次被关起来,提到了刘强在前段时间私下他们喝酒后说,没想到快死之前还能发笔横财。”
“刚才我已经去查过刘强,三个月之前,他家里人的账户多了一笔大额流水。”
时逾白脸色瞬间苍白,“三个月前……”
那个时候正好是时笙被闻瑾绑架的时候。
也就是说,不是闻瑾。
如果是闻瑾,他根本不需要通过这些人。
闻瑾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时家。
时逾白虽然要查所有的佣人,但他更希望什么都查不到。
“我们已经把人绑来了,可对于那笔钱海外汇款的来源也说不清楚,只说是赌场赢来的,但我查了,在巨额流水出来的之前,他没有出过国。”
“除了钱的来源,问了其他的了吗?”
“没有,只说了时家安保被破,丢了东西。”
时逾白眼前有些发黑,他扶着书桌,几乎有些站不稳,过了两秒他咬牙开口,“人在哪!”
“地下室。”
时逾白抬起脚步。
时家的地下室从来没有关过人,一般都是用来储藏东西。
但却有一个刑房。
刑房之内鲜少有人,时逾白不喜欢把那些脏污的东西带进时家。
以前的刑房内的常客,是闻瑾。
时逾白已经很久没有进出刑房了,上一次,是闻瑾带时笙去酒吧,他把人关到刑房,让时笙看着闻瑾被鞭笞。
刑房内昏暗一片,有些隐约的血腥气传出,还有痛苦的呻吟声。
时逾白身上黑色衣服有着褶皱,他出现之后,一旁的保镖恭敬的弯下身。
“先生,我已经离职很久了,您突然把我绑过来,我的钱不是从时家偷的,真的不是偷的。”
刘强被粗麻绳吊着,绷直了脚背才能堪堪够在地上,摇晃着身体,身上有被鞭笞过的痕迹。
一旁的保镖看着时逾白,“先生,他一直是这副说辞。”
刘强哭丧着脸,“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在时家多少带待了几年,先生的忌讳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就是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偷东西啊。”
时逾白负手而立,身形颀长,他看着刘强说话的面容,漆黑的瞳仁里散出森寒可怖的光,“钱能壮胆。”
“有人破了时家的安保系统,带走了笙笙。”
刘强愣了一瞬间,像是有些诧异,“小少爷丢了,跟我的钱有什么关系。”
“我确诊之后除了去了趟赌场,回来就一直在医院治疗。”
时逾白眉眼阴沉,“没有关系吗?但你三个月前的流水很蹊跷,如果有人给了你一笔钱,让你帮助他解开时家的安保,你觉得,合理吗?”
刘强着急的辩解,“我的钱是赌博赢来的,都好久了,小少爷才丢了两天,根本对不上啊。”
“我有跟你说人丢了几天吗?”
刑房内突然安静一片,时逾白闭上眼睛,在睁开时看着刘强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我猜的,我猜的!要是小少爷一早就丢了我也不会现在才被关起来,先生,我真的和小少爷的失踪无关,真的无关,我一个快死的人,要这么多钱有什么用啊!”
时逾白转过身,“一片一片的剐下他的皮肉,直到他说出背后之人是谁。”
时逾白说到这顿了下后又补充了一句,“把他的家人带过来,留一口气,快死的时候如果还不说,就用一样的刑罚。”
“先生!我真的不知道啊先生!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小少爷的失踪跟我没关系啊!”刘强脸色白的像是一张纸,声音抖的厉害。
时逾白没再说话,坐在了黑色的真皮沙发之上,旁边立刻有人奉上水。
时逾白接过精巧的杯子,低垂着眉眼,听着耳畔传来的声声惨叫。
保镖大多认识刘强,下了手之后,半警告半威胁,“你想清楚,现在招了,你家人还能活着,你露了马脚,活不成了,但你家人还要活,是不是?”
刘强的手臂被剐下了一块皮肉,露出了森森白骨,有血不停地流着,但他还是咬死了什么都不知道。
只说去赌场是因为没几天活头了,所以才想放纵一把,没想到赢了很多钱,觉得是上天庇佑他,才决定好好治疗。
不知道过了多久,惨叫声越来越低,时逾白才终于抬起了眉眼,他歪头去看已经快要疼晕过去的刘强,指尖在膝盖上没有规律的敲击着。
过了两秒,他起身,一步一步的朝着刘强走去。
刘强被吊着,已经连惨叫都叫不出了,看到时逾白过来,条件反射般的想要求饶,但还是没张口。
像是知道没有用,安静的等着血流干,然后死去。
时逾白摊开手,一旁边的保镖立刻递上了一把干净的匕首。
匕首泛着冷光,时逾白握着刀柄,挑起了刘强的下巴。
39/82 首页 上一页 37 38 39 40 41 4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