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相贴之间,两道呼吸交织在一起,有一点灼热和烫。
这缕烫破来时笙的皮肉,顺着血液一点一点的钻进心脏里,好像让心脏都变得热腾了起来。
尘迟影含住时笙的唇,细细的吮着,舌尖探进去,勾着时笙湿软的唇舌逗弄。
良久,尘迟影才放开喘息有些急促的时笙,“殿下,这偏殿的东西保存的这样好,我想问殿下一句……”
尘迟影抬手抚上了时笙心口处,隔着薄薄的衣服布料去感受着他的心跳,而后缓缓开口,“这里,可也如偏殿一般保存的好?”
时笙睫毛颤了颤,乌润的狐狸眼一眨不眨的凝着尘迟影,樱红色的唇张合着,“除你以外,再无他人。”
*
偏殿内的地龙烧的没有正殿那么旺,时笙脚有些凉,被尘迟影拢在手心里暖着。
时笙昂着头,浑身都是潮红,他喘息有些急促,“去……去正殿……”
蔷薇花香散开,尘迟影痴迷的把头埋在时笙的脖颈之中,啄着他的皮肉,嗓音低哑,“就在这,殿下可知我第一次梦遗,就在这张榻上,梦里便是这幅景象。”
“殿下被我压在身下,连出的汗都是香的,从那时候起,我每每躺在这张塌上,脑海中都是殿下的模样。”
“如今我要在这张榻上,把梦里的场景一一描绘。”
“殿下……”
“阿珏……”
尘迟影的动作越来越急,他身上的温度很高,让时笙几乎感觉到了烫,可随即就有更烫的温度覆了上了。
时笙只觉得他的内里皮肉都要被烫的发熟,软烂多汁。
尘迟影像是眼里泛着绿光的野兽,终于捕捉到了猎物,饿到了极致要连着骨血一起吃下去才好。
时笙纤长的脖颈弧度优美,闭着的眸子,睫毛都在抖,尘迟影看着那截细细的脖颈,只觉得牙也痒,手也痒,心也痒。
顿了下,他虚虚的拢住时笙的脖颈。
脆弱的地方被人握住,时笙掀开朦胧的眼,眼尾洇着些水光,有些湿漉漉的乖。
但却没有任何不安,尘迟影的心跳得极快,几乎比他的动作还要快。
好奇怪的感觉,明明是云珏在他身下,明明他只要略微用力就能掐断手中的脖颈,明明云珏是仰视姿态。
但他不能更确定,云珏才是那个真正的掌控者。
尘迟影想着,却越来越兴奋,他随手撕了一块布料缠在了时笙的手上,“殿下,我好爱你,可是好奇怪,我越是爱你,越是想要你疼,让你哭——”
第84章 做我的皇后
时笙失去视觉,双手被缚在头顶,一双又白又细的腿勾着一截紧实的腰身,脚趾不安的蜷缩着着,指腹都是粉色。
尘迟影胸膛渗出汗,狭长的凤眸看着时笙,神色痴迷又狂热。
太软了,可越是软,尘迟影就越是想用力,想要看看更用力些,能不能榨出更香甜的汁液。
尘迟影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跟旁人不一样,他的父皇懦弱,好色,如果不是先皇子嗣单薄根本轮不到他做这个皇帝,这样的统治者之下,只会有更多的血腥和暴力。
他是生母卑微又不受宠的皇子,幼时过的连得脸的太监都不如,这样的生活让他也见了更多的血腥。
比如那些白日里人模人样的太监,在夜里是怎么‘惩罚’一些有点姿色,但不够体面的宫女。
更见过冷宫里那些因为年老色衰而被随意废弃的妃子,为了能够活下去,委身最下等的宫人。
他见过那些年迈的,散发着恶臭的躯体,是怎么在白花花的皮肉之上蠕动的,像是恭桶里的蛆虫一般。
在一开始,他会觉得恶心,可是后来不会了。
他麻木了,甚至为了能够让母妃吃的饱一点儿,能够没有嗖食,他愿意对着那些人笑,甚至是捏腿,揉肩,说尽好话。
再后来,他见到一个被打到皮开肉绽的太监。
那天中午的阳光很好,处处都是花香,只有最得宠的贵妃的院子里是惨叫一片。
他曾经觉得很厉害的一个太监,一个一句话就能决定他是否能吃饱穿暖的太监,趴在长凳之上,手臂粗的棍子一下一下的砸在那个太监的腰臀之上,每一下都会带出一声惨叫。
可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反而……
很兴奋,他就躲在角落里,看着那个太监咽气,后来那个太监的尸体被丢走的时候他看了一眼。
昔日疯狂无限的大太监,仅仅因为打碎说错了话,就被打死,整个腰臀变成肉糜,森森白骨尽断。
那个时候他才很清晰的知道,高位者,可以多么轻易杀了一个人。
仅仅是因为那个人说错了一句话。
越是高位,便越是自由。
如果可以站在帝王位上,那是不是他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任何东西。
尘迟影那个时候想的是,他想站的高,让母妃过得好。
可是那个时候他太小了,甚至来不及做什么,就被他的好父皇推到了星凌国做质子。
遇到云珏,是他从没想过的事情。
他见惯了太多的白眼和讥讽,所以云珏看他的眼神中,那种浅薄的厌恶之下澄澈的关心和爱,他一眼就能看得出。
所有人都说他能入东宫,是太子心善,他也这样觉得。
所有人都这样觉得,只有他的殿下觉得是在折辱他。
可是那四年,是他从生下来过的最好的四年了。
太子偏殿,整洁的衣物,亲手雕刻的生辰礼,华贵的玉冠,每一样都是云珏对他用的心。
每一样都是云珏对尘迟影的特殊。
他在星凌皇宫长大,情窦初开面对的便是云珏这样矜贵无双的人,沉沦是无法避免的。
他爱上了云珏,可越是爱上,越是害怕,他开始怀疑云珏对他做的这些,是不是随意为之,因为云珏那般好,待谁都好。
他把自己的龌龊心思藏的严实,直到云山给他下药。
云山很蠢,那股药的味道如此浓,他早就知道,可那天,他想着云珏的脸,鬼使神差的任由云山把情药散在了他的衣服上。
事情远比他想要的更顺利,他本想着借着药劲,试探云珏心意,可他尚未开口,云珏就躺在了他身下。
明明云珏可以杀了他,可以给他找一个人,很多种办法都可以解决当时的困境,但云珏没有。
虽然后来国师阻止,送来了解药,但他铤而走险,已经得到了最满意的答案。
他欣喜万分,终于确定云珏心意,可次日,云珏让他把所有事情都当成一场梦,窗户纸已经挑破,他不愿入梦。
他以死相逼,却被云珏怒骂,那个时候他才迟来的意识到,他和云珏的身份,注定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许是头一晚的梦太过美妙,所以他忘了,忘了云珏是金尊玉贵的太子,而他只是云珏的战利品,敌国一个质子。
他这样的身份,沾上云珏,都是在害他。
云珏说,等他有朝一日可以和云珏抗衡时,才能做选择。
他被云珏疏离,被遣回东宫,他以为他被厌弃了,还没等他开始难过,云山便告诉了他母妃逝去的消息。
他还记得云山说‘你这样的人,就应该被踩在脚下,卑躬屈膝,苟延残喘,没有人会要你,你爱的人都会离你而去。’
母妃死了,云珏不要他了。
那一瞬间尘迟影想着,杀了云山,杀了云山就好了,他不记得有多少人打了他,只记得自己的气息越来越弱。
他想死。
死了好,反正活着只有吃不尽的苦头。
他睡了很长很长的一夜,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一个和云珏长得一般无二的人,唯一不同的是,那双乌润的狐狸眼中,是深紫色的瞳仁,似妖似神,清冷绝尘。
再后来,他醒了,太子说他无碍了。
无碍?可他明明记得快被打死了,但他隐约听见,云珏回宫了。
他去找云珏,去问云珏,母妃是不是真的死了,还是云山在骗他。
他通过云珏的眼神知道了,更知道云珏在知道他母妃已逝的情况下抛弃他。
他好恨云珏,恨云珏心狠,更恨自己也什么都留不住。
有一个瞬间,他想杀了云珏,然后跟他一起死,可是他看着云珏那张脸,然后选择离开。
当时那种恨不得让云珏尝尽毕生之痛的恨和不舍的爱交织在一起,几乎让他疯魔,他不能在看着云珏,他害怕自己真的会不顾一切的杀了他,或者囚禁他,折辱他,然后再杀了他。
他那种不可控制的暴戾在心间升腾的时候,云珏抱住了他,哭着解释,道歉,说尽蛊惑人心的话。
有很多时候他都觉得云珏像是话本子里的狐狸精,三言两语都能把人的心智打乱。
那个夜晚,他濒临绝望,然后又被救赎。
紧接着,云珏待他就变了,变得情意绵绵,纵然还是会有所顾及,但眼角眉梢都是爱。
他见过一个人看爱人的时的眼神,是他的母妃对着一个木簪时流露出的眼神。
小时候他不知道那个木簪是谁送的,因为宫女都不会带那种木头簪子,但在云珏说爱他的三日后,他收到了一封信。
那封信的主人,就是送给母妃木簪的那个人。
那个人写了足足八页的信,一字一句都能看出郑重,在信的最后,他问他想不想成为冀月新王。
有些时候,就是差那么一点儿。
如果云珏那晚没有抱住他,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等他到了绝对的高位,就有绝对的把握,彻底掌控云珏。
他拿到那封信的那天晚上,云珏趁着月色无人,在他的唇角亲了一下,然后像个做贼心虚的小偷四处张望,确定无人之后又侧目冲他笑了一下。
昳丽的容貌,极致的艳色。
尘迟影听见了自己心中野兽归笼的声音。
他不想要了。
不想要帝位,不想要那绝对自由的位置了,他心甘情愿囚在云珏身侧。
赈灾途中,他把心中所想告诉云珏,他知道南疆的易容术,他可以幻化成柳婉宁的样子,或者其他谁的样子。
尘迟影这个人不能陪在云珏身边,那他就不要尘迟影这个身份好了,是谁都行,他只想陪着云珏。
可是他还没等到云珏的答案,文景就派人活捉他,云珏抱他坠下山崖,说‘别怕,不会死’
就是在他耳畔温柔的说出这句话的人,用匕首从他背后毫不留情的刺下,说出那些绝情的话。
等再醒来他已经见到了那位给他寄信的将军。
而‘尘迟影’被野兽挖了心脏的尸体,已经回了冀月,他的背上也没有任何伤口。
这些漏洞,让他联想云珏抱他坠崖时说的不会死。
那个时候他确信云珏有苦衷。
可还是恨,恨云珏什么都不说,而是用这种办法送他走。
他不怕死,他什么都不怕,他只想在云珏身边。
他想回去找云珏,但将军告诉他,皇帝已经赐婚星凌太子与太傅嫡女柳婉宁。
他好像又成了一个被丢弃的废物。
不过这一次,他还有选择。
有些时候人生就是这么奇妙,他最初想要权利,可他被迫去了星凌,后来他只想要云珏,却可以轻易的拥有权利。
他在任何人,任何事中都会选择云珏,但云珏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抛弃他。
到最后,他还是要站在帝位之上,这一次不仅仅是冀月,他还要星凌。
只有星凌不在了,他才能不被抛弃。
所以他‘杀了’星凌的皇帝,他想折磨云珏,让云珏痛,这样他才能体会一丁点儿他当日之痛,所以他没告诉云珏他其实并没杀他的亲人。
他从来都知道云珏有苦衷,他问只是为了要云珏亲口跟他说,这样他才能真正确定,没有被抛弃。
爱人的时候总是没底气,就像是是最简单的课业,也怕自己会答错。
他确定云珏有苦衷,可不等云珏说,他还是会有不安。
所幸现在……
时笙感觉到自己的脖颈处有湿热的液体,像是汗,他还未来得及细细感受,就被拉到了潮湿混乱的旋涡中。
“阿珏……”
“好漂亮……”
“阿珏,你摸,”尘迟影握着时笙的手,放在了他薄薄的肚皮之上,沙哑着嗓音,“这是我。”
时笙的手轻颤了,他终于忍不住了,嗓音都带上了哭腔,“尘迟影……你变态!”
尘迟影愣了下,不懂变态是什么意思,但当下的场景总能猜出,是在骂他。
不过他喜欢云珏骂他,云珏对所有人温和,但只骂他,也只会与他行这云雨之事。
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拦他的路,这至高无上的位置,最美妙的,就能够毫无顾忌的拥有所爱之人。
“阿珏,”尘迟影重重压在,在听到了一身甜腻的低吟后,咬住时笙的唇,嗓音沉沉,“做我的皇后吧。”
时笙的脑子像是成了浆糊,让他连尘迟影的话都听的不真切,含含糊糊的呜咽着。
他赤裸着,袒露着,没有任何遮掩的像尘迟影坦诚着自己。
可尘迟影没听到回答,不满的弯下身,又问了一遍。
“阿珏,做我的皇后,好不好?”
尘迟影不停的问。
时笙反应不过来,只顾着掐住尘迟影的肩膀,呜咽着让他轻点儿。
“你说愿意,”尘迟影把时笙抱在怀里,感觉到他的颤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喘息炙热,“阿珏,你说愿意。”
时笙下意识的顺着尘迟影的话说。
“我……愿意,尘迟影…”
“我真的受不住了,我快死掉了……”
尘迟影得了话,终于满意,停下了动作,把头埋在时笙的脖颈里轻柔的吻着,像是在安抚。
两个人的肚皮贴在一起,时笙的那些东西粘在两人身上,身下的浅色锦被洇出大片水色。
腥甜气味和蔷薇花香交织在一起,一点一点蚕食着尘迟影理智,很快,他就开始了新一轮的征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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