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迟影登基一月,星凌太子云珏自尽于东宫。
云尘一年,帝王尘迟影春游偶遇一男子,一见钟情,不顾众人反对,把人带回皇宫,不顾朝臣反对,坚持立那男子为后。
有文臣死谏,帝王震怒,下令杖杀,自此无人敢说任何反对言论。
云尘一年,秋。
帝王大婚。
时笙坐在藏玉殿中,身上的大红喜袍衬的他那张脸浓丽明艳。
常德站在时笙身后,端着红色盖头,眼眶微红。
“殿下,你可想好?”常德心酸,他的殿下如今为后,万人之上,就连皇帝也舍不得说一句重话,可他还是觉得他的殿下委屈。
时笙真不觉得委屈,这半年来,每当月圆之夜尘迟影总有事情,可今天尘迟影一定无事。
月圆之夜来临,他就要回家了。
今天的大婚结束,他便能收集尘迟影的精血。
至于执念……
如今尘迟影被他惯的,时不时的恃宠而骄,他不信解不开那个执念。
如果尘迟影信极了他爱他。
时笙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唇角的笑意扩散。
明日太阳升起的那一瞬,他的任务就能完成了。
他要回家了……
PS:修罗场预警,前方高能!!!
第86章 帝后大婚
云尘一年秋,帝后大婚。
二传群主速死
帝王尘迟影大赦天下,百官跪拜,万民同贺,庆帝后大婚。
皇宫高台之上,尘迟影身着赤色喜服,金丝描绘出金龙图腾,他负手而立看着高阶之下的时笙,一步一步的朝他走来,心跳如雷。
红色长毯,零落着花瓣,好像一眼望不到尽头。
常德弯身扶着时笙的手。
时笙盖着红色盖头,身上和尘迟影同款的喜服,衣摆之处,凤凰翱翔。
初秋的天气,温度宜人,偶有风吹起时笙的盖头,却只能窥见一截精致的下巴,惹人心动,却看不见真容。
帝王封后,不需要穿红,亦不需要跪拜天地,可尘迟影不顾朝臣反对,坚持成就一副如此场景。
他要和云珏拜天地,他要告诉世人,从此以后,他要和他的皇后,平分这天下。
尘迟影看着时笙越来越近的身影,连呼吸都变得缓慢,像是害怕动静稍微大一点儿就会惊了面前的人。
时笙被盖头遮着,视线之下只有一抹红,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出现了一只金边锦缎织就的靴。
尘迟影的心跳在时笙停在他面前的那一刻,变得越来越快,几乎要从他的胸腔里跳出来,他伸出手。
常德把时笙的手放在了尘迟影的手心,这一幕落在尘迟影的眼里,像是变成了慢动作一般,等到时笙带着些许凉意的手落在他的手心之时,他用力攥紧。
时笙觉得手中一片湿热,是尘迟影的汗,他略微勾动唇角,露出了一个几不可察的笑。
常德退后几步,扬声喊道,“吉时已到!!!”
鼓声响起,沉闷又热烈。
身后的鼎上立着几柱小臂般粗细的高香,尘迟影带着时笙走到鼎前。
尘迟影接过旁边太监递过来的香,递给时笙。
时笙接过。
常德手中已经拿了一份金色卷轴,他抬头看着日头,顿了一下,开始宣读。
“帝后大婚,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常德话毕,百官同跪,齐声道,“贺帝后大婚,万岁万岁万万岁!!!”
尘迟影协时笙在整齐雷动的声音之中,弯身,燃香,祈求神明降福,生生世世,永不负。
时笙提着的心,在礼毕之后终于尘埃落定。
礼成了,他已经是尘迟影的后。
这场在原世界里惨烈的大婚,有条不紊的结束。
一直等到繁琐的仪式结束,夜幕降临,回了帝王寝宫,时笙还未揭去盖头,他坐在床边等着尘迟影。
他以为要等很久,可是他刚回了寝宫没多久,就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下意识地转头,才想起他还盖着盖头,看不到人。
可即便看不到人,他也能确定是尘迟影。
时笙觉得挺奇妙的,他竟然能听出尘迟影的脚步声。
尘迟影面色微红,能看出是喝了点儿酒,他缓步朝着时笙走来,手里的喜秤之上坠着一块白玉,散着暖光。
听着尘迟影的脚步,时笙莫名的有些紧张。
他还是头一次成婚,尽管是任务,可他还是觉得新鲜。
凡人重仪式,一场大婚,一张婚书,好像就能把两个人永远牵在一起。
只是可惜了,他不是凡人。
“阿珏……”尘迟影嗓音都有不易察觉的颤,他站在时笙面前,接着道,“我要掀开你的盖头了。”
时笙点了点头。
尘迟影抬起喜秤,勾住时笙的盖头边缘,缓缓挑起。
盖头落下之时,时笙抬眸去看尘迟影,乌润的狐狸眼中似散落了一捧星光,他勾起一抹笑,眼波流转之间勾人心魂。
一瞬间,尘迟影的眼眶就红了,他心都在抖。
多年夙愿,一朝得偿,他像是在梦里一般。
从此以后,他和云珏,生同寝,死同穴。
尘迟影弯下身趴在时笙的腿上,没有一点帝王规矩,搂着他的腰,肩膀都在颤,“阿珏,你可知,我有多欢喜。”
“你忘了吗?我叫时笙。”时笙抚着尘迟影散落在他腿上的发。
云珏‘已死’,现在的冀月皇后叫时笙。
尘迟影抬头,狭长的凤眸里一片水色,他看着时笙认真道,“云珏也好,时笙也罢,只要是你。”
时笙抿着唇,他还从未看尘迟影这副模样,眼里含着泪,可里面的光又热又亮,像是要将人烧化一般。
喜极而泣吗。
时笙惯不会哄人,只是指着桌上的酒,轻声开口,“要不然……我们先把合卺酒喝了?”
“好。”尘迟影拉着时笙的手,走到桌边,亲自为他斟酒。
这些其实都是民间的礼仪,但所有的流程都是尘迟影一点一点准备的。
时笙在大婚里,除了个人,其他什么都没做。
一月前他曾经心血来潮的想要和尘迟影一起准备,被他拒绝了个彻底。
时笙还记得尘迟影握着他的手,认真的说,“别给我添乱。”
时笙当时气的三天没理他。
想到当时,时笙忍不住轻笑。
尘迟影递给时笙一杯酒,“笑什么?”
“想到你说我添乱。”
尘迟影对时笙三天没让他上床也是记忆犹深,他勾住时笙的手,看着他昳丽的容貌,嗓音有些哑,“此后你我,死生不弃。”
时笙靠近尘迟影,重复着他的话,“死生不弃。”
烛火摇曳之下,两人同时仰头,杯中酒让这场大婚画下了最圆满的句号。
时笙放下酒杯,勾住了尘迟影的脖颈,说话之间散出旖旎蔷薇香,“阿影,春宵一刻值千金。”
时笙说完这句话,觉得莫名有些熟悉,才想起陆烬扮作陆木声,蒙住他的眼睛之时,也说了这样的话。
时笙觉得有些好笑,如今同样的话,确是完全不同的光景。
尘迟影眸光几不可察的闪了下,他凝着时笙,并不着急的开口,“殿下永远不会离开我,是吗?”
“是。”时笙毫不迟疑,脸上的笑看不出任何破绽。
尘迟影又问,“你爱我吗?”
时笙觉得尘迟影今日的话格外多,若是以前,他稍微释放出一点儿可以**的信号,尘迟影一定会迫不及待的揽他上榻,可今日却一点儿都不着急。
时笙甚至感觉到,他似乎并不想。
可今日无论如何,二人都要圆房的,这是最后一个月圆之夜了。
时笙勾住尘迟影的脖颈,献上自己的唇,“尘迟影,我爱你,我永远爱你。”
时笙说完,闭上了眼,可他的吻,却被避开,落在了温热的面颊上,他睁开眼,有一瞬间的茫然,“怎么了?”
尘迟影一眨不眨的看着时笙,眼里的侵略性,像是要把他的皮肉都剥开一般。
莫名的,时笙心尖颤了颤,可还没等他看出尘迟影眼神之下的情绪,就被尘迟影的轻笑声打断了思绪。
“今日我们在天地见证下立誓成婚,”尘迟影勾住时笙的腰,让他贴近自己,含笑开口,“违誓之人,将被剥皮抽筋,受无尽苦楚。”
时笙脸上的笑意不变,“自然,若违此誓,剥皮抽筋,受尽苦楚。”
尘迟影看着时笙,良久,他低头,几乎是叹息着开口,“殿下,我信你。”
双脚腾空之时,时笙下意识的勾住尘迟影的脖颈。
烛火摇曳之下,一切似乎都变成了虚影。
喜服落地,青丝散落。
圆月高悬于苍穹之上,在夜晚添了一抹灵动的美,散在溢出轻微声响的帝王寝宫。
不知过了多久,一缕柔光落尽殿内。
时笙意识模糊中,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无形的燥热包裹着他。
时笙睫毛颤动着,浑身都是淋漓的汗,有他人窥不见的柔光从他的额心隐没。
时笙察觉到异动,缓慢的睁开双眼,眼尾坠着一抹红,但他看着尘迟影,眼里的光灼热欣喜。
第三滴精血,拿到了。
时笙颤抖着,调动全身的力气去回应尘迟影,心里密密麻麻的喜悦,让身上的酸痛感好像都变淡了。
“尘迟影……”时笙喃喃,温软的声线,好似带着无尽的情深。
尘迟影居高临下的看着时笙,手在他的身上抚过,一双眼却明灭着晦暗的光,藏在情欲之下,不容窥视。
“殿下,你永远不会离开我,”尘迟影压下,问着,“你永远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时笙攀着他的肩膀,“我爱你,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尘迟影,我爱你。
所以你一定要让我回家啊……
时笙仰起脖颈,像只濒死的天鹅,吐息之间,甜腻的蔷薇香渗出,在此刻又带着一些淫靡。
尘迟影今夜格外的兴奋,一下一下,又急又快,像是要把时笙撞成一摊水。
新婚之夜似乎格外的漫长,时笙的意识开始涣散,到了最后他像是大海之中飘摇的一叶扁舟,只能随着一波又一波的海浪沉浮。
急促的喘息,压抑的低吟,潮湿粘腻的空气。
时笙被身心同起的欢愉包裹,指尖攥紧赤色喜被,揉出道道褶皱。
又过了许久,时笙再也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只知道一声又一声的叫着尘迟影的名字,深情又温柔。
时笙的意识几次迷蒙又清醒,在最后一次清醒时,他看到了幌动的床幔漏出一道缝隙,有一抹光亮从缝隙里透出。
紧接着,木木激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恭喜小主子,尘迟影执念消除,我们可以回家啦!!!”
原来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
尘迟影像是一头饿急了的野兽,不知疲倦一般的动着。
时笙睫毛颤动着,看到了一缕金光没入了尘迟影的心口,他唇角微动,终于昏了过去。
*
翌日下午。
许是所有灵力都恢复的缘故,时笙睁眼之时,除了腰肢有些酸软,并不觉得特别难受。
“醒了?”
时笙抬眸时,得到了一个轻柔的吻,像是对待着易碎的珍宝,缱绻情深。
时笙察觉到周身的灵力涌动,朝着尘迟影怀里钻了钻,“阿影,谢谢你。”
昨晚一直忘了说,谢谢你用爱,铺就了我回家的路。
“谢我什么?”
“谢谢你爱我。”也相信我爱你。
“你也爱我,所以不用谢。”
时笙没说话,把头埋进尘迟影的脖颈里。
他情智不开,永远不会爱上任何人,可他会装出一副爱人至深的模样。
他在学尘迟影看他的眼神,他学的应当是很好,好到让尘迟影深信不疑,解开执念。
两人抱在一处,一直等到时笙的肚子叫了叫,两人才起身。
帝后大婚,罢朝三日。
尘迟影陪着时笙用膳,他没有事,寸步不离的跟着时笙,黏人的紧。
时笙昨日睡的多了,一直等到晚上都不困,他哄着尘迟影带他到望月台上看风景。
高台之上,时笙撑着扶手,看了看月亮,又看着底下的映出月色的湖。
“有点凉,”时笙用肩膀轻撞了下尘迟影,“去帮我取件披风。”
时笙没让人跟着,高塔之上只有他和尘迟影两人。
尘迟影摸了摸时笙微凉的手,嗓音温和,“你身子弱,我们回去吧?”
“不要,白天睡的多了,我一点儿都不困。”
尘迟影闻言看着时笙,唇角的笑意不散,他抬手摩挲着时笙软嫩的面颊,“那你在这儿等我?”
“好。”
尘迟影丢头轻咬了一下时笙的唇,转身走下台阶。
时笙的笑意一直维持到看不到尘迟影的身影时,才缓慢的淡去。
木木扑腾着翅膀飞出来,激动的无以复加,“小主子,我们可以离开了!”
时笙没说话,摊开手掌,一柄寒光铸就的匕首出现在他的手心。
马上今天就过了,他要按照原世界里的走向,自戕。
“小主子,身死之后,你体内的精血就会自动回归帝君本体,尘迟影执念已消,精血回归之后,逆鳞会受所感一同回归,届时帝君便会苏醒,恭喜小主子,帝君一旦苏醒,三界都会奉您为尊的!”
时笙听着木木的话,冷不丁的开口,“那他们三个人,都会消散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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