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逾白的唇贴在时笙的耳廓边,一字一顿,裹满绝望,却又勾住无可救药的疯狂,“因为我的笙笙没有心……”
时逾白手腕上缝合伤口被时笙挣扎的动作撕开,血液渗透纱布,一滴一滴的落在了时笙的腰上。
温热猩红的血,在玉白的腰上格外显眼。
时逾白看着,抬起纹身笔,再也没有片刻犹豫的落在时笙的腰上。
第88章 病态的痴狂
腰间的皮肉本就脆弱,时笙的痛觉又很灵敏,再加上他害怕到身体紧绷,所以纹身的痛意呈数倍扩大,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让他掉下了泪。
时笙不住的抽噎着,整个身体抖的厉害,他知道无论如何都不会被放过,崩溃的哭喊,“时逾白!你是个变态!疯子!”
“你滚!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漫长的时间,时笙嗓子都喊哑了,眼泪珍珠串子一般的掉在床单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时逾白从始至终一言未发,只是认真的在时笙的腰上,绘出属于自己的痕迹。
良久,久的时笙已经喊不出话,只能无助的抽噎着,纹身笔的嗡嗡声才终于停止。
时逾白看着时笙腰上盛开的猩红蔷薇,中间参杂着他手腕上掉落的血滴,两种颜色在这一刻似乎重叠了。
“好漂亮,太漂亮了,”时逾白的手抚上时笙的腰,激起了他的战栗,猩红的颜色似乎印入了他漆黑的瞳仁里,像是深夜里的嗜血凶兽,“我就知道,笙笙和蔷薇最配。”
时逾白眼里的狂热太重,他像是可惜时笙看不到,着急的把人抱起来走进浴室,然后脱了自己的衬衫。
时笙被放在冰冷的洗手台上,时逾白透过镜子,看着自己胸口的纹身和时笙腰间的纹身,眸子里散出一缕真心的愉悦。
“笙笙快看,”时逾白把腿嵌在时笙的双腿之间,捧着他的脸,让他扭头去看镜子,“这是我们的专属痕迹。”
时笙眼睛,鼻尖都被哭的通红,在看到腰上一朵盛开的猩红蔷薇时,抽噎着推开时逾白,从洗手台上来。
时笙又气又怕,随手拿起旁边的洗手液就朝着时逾白砸过去,嗓音里的哭腔遮不住,“你滚!你这个疯子!你给我滚!”
“你以为你能关住我吗!我是青丘的少主!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你这个疯子以为能关我多久吗!你们谁都关不住我!”
时笙指着时逾白,崩溃到几乎站不稳。
时逾白没躲,任何洗手液的瓶子砸在他的额头,很快他的额头就红了一片。
他静静的听着时笙哭喊,像是个散发着寒意的冰雕,半晌后才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笑,渗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救你?怎么救你?杀了我?你知道为什么帮你的那个人你召唤不了了吗?”时逾白一步一步的走向时笙,“因为他救不了你,缚神契已经生效,除非我们心甘情愿的赴死,不然只要有人出手杀了我们,与我们结契的你,都会魂飞魄散。”
“我的笙笙是青丘的小主子,那些人又怎么会舍得你死呢?对不对?”
时笙愣在原地,怔怔的垂下手。
他会死?
缚神契是很久以前的禁术,他也是一知半解,之前也好奇过为什么没有人去救那个被凡人困住的仙子。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仙神寿数绵长,凡人的一世于他们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比起魂飞魄散,被束缚住的时候大不了就当作被狗咬了一口。
自然没有人会去救仙子,而那个仙子也不会用自身性命去逃离凡人。
左右凡人死了,契约就会解除。
是了,木木肯定比他更了解缚神契,自然不会救他。
不仅是木木,他的阿爹阿娘也不会救他,他们只会等着这三个人死了,契约解除。
时逾白这几个人,没有了精血,也开启了缚神器,不会再轮回,他们只要老死,契约自然会解除。
没有人会来插手,冒着伤他性命的风险来救他。
所以他真的逃不掉了……
若说还有其他的办法,那就是让这三个人自愿赴死,可这三个人对它的恨意和执念那么深,恐怕宁愿跟他一起死,都不会心甘情愿的赴死。
这本就是一个单选题。
时笙知道,除了被这三个人困在凡间一世,他没有任何的选择了。
三人成契,时逾白,闻瑾,陆烬,这三个人已经绑在了一起,他甚至没有办法选择其中的某一个人过完这一生。
三倍的恨意,三重的折磨。
时笙不哭了,他抬手擦干了眼泪,冷眼看着时逾白。
到了如今,他已经没有任何的秘密了,自然也不需要再隐藏。
时逾白他们都恨他,可凭什么恨他?
时笙心口的委屈在这一瞬间成倍散开。
“你们恨我,可你们三个本就是不该存在的人,你们只是帝君散落的碎片,他为了救狐族陷入沉睡,救他是我的任务,我本来无忧无虑,被迫接受任务,”时笙看着时逾白,乌润的狐狸眼散出冰冷的光,语气越来越急,“我虽然骗了你们的精血,但我哄你们,讨好你们,情爱一事本来就应该好聚好散,你们凭什么恨我?!你又凭什么这么折辱我!”
时逾白原本平静的表情在时笙一句句的质问下开始产生裂痕,他被激的双眸猩红,“凭什么!?你问凭什么!?那我又做错了什么?时笙!我问问你,我做错了什么!?”
“我本不该存在是吗?早知是这样的结果,你以为我想存在吗!?”时逾白捏住时笙的后颈,把他压在洗头台上,让他抬起头去看镜子里的自己,低哑的嗓音带着病态的痴狂,“我这一生唯一所爱之人,带着任务接近我,然后对我说尽情话,最后像个垃圾一样把我丢掉,时笙,你说你没做错什么,那我又做错了什么!!!”
时逾白从身后咬住时笙的脖颈,语气狠戾,“这本来就是一笔烂账,没有对错,只有强弱!你想走,我想留,可你不够疯,所以现在你只能忍,只能留在我身边,我们几个人就这样互相折磨着过一辈子吧!”
时笙脖颈传来痛意,他的面色发白,疼痛让他的大脑格外的冷静。
是了,这本来就是一笔烂账。
没有对错。
他觉得委屈,这三个人本来就是帝君的碎片,他是在救帝君,也等于是在救他们,可却要被这样折辱。
这对于时逾白,闻瑾,陆烬三人来说,他们即便知道自己为何存在,可也是独立的个体,这三个人都是骄傲的人,亦无法接受自己是他人碎片。
他们只知道,自己所爱之人,从头到尾没有爱过他们,他们只知道,自己被哄骗,然后又被毫不留情地抛弃。
四个人到头来,没有一个人好过。
全都痛苦……
时笙闭上眼,眼角有泪滑下。
时逾白的咬着时笙的脖颈,尝到了咸湿,睫毛颤动着,却没有去看他。
*
时笙没有被关,他只是晚上睡在金色牢笼的里,时逾白抱着他,力气大的像是要把在嵌入身体里一般。
不过就算时逾白关着他也无所谓,时笙根本就不想出门,可他其实也不太想再家。
或许说,他想在一个没有时逾白的地方。
他已经五天没出门了,时逾白也好像不用上班一样,每天都在家。
甚至时家的保姆都被遣散,就连张妈都不在了,他的衣食住行,全都被时逾白包揽。
时笙吃了午饭,蜷缩在花园之中巨大的吊篮上。
吊篮真的很大,时逾白从身后圈着他,两个人一起躺在里面都绰绰有余。
吊篮上铺了厚厚的软垫,比起床都要柔软。
时逾白手中捏着一朵蔷薇花,别在了时笙的耳朵上,捧着他的脸,让他转头。
时笙面无表情,容貌昳丽到连耳侧的蔷薇花都被比了下去。
“时笙,”时逾白捏着时笙两腮的软肉,开口道,“笑。”
时笙嗤笑了一声,眼里的讥讽强烈。
时逾白看了他两秒,低下头含住他的唇。
鼻尖的蔷薇花香散开,不知道是从时笙耳畔的蔷薇花处传开,还是他的身上,总之,很香。
时逾白越吻越急,勾着时笙的舌尖吮,手从他的衣摆探了进去,抚摸着他的腰后。
时笙的腰自从纹身之后变得格外敏感,他好像能随时感觉到纹身时的痛意。
这种精神上传来的假性疼痛,让他烦躁的厉害。
时笙用力推开时逾白,讥讽道,“你能别随时随地的发情吗?”
“不能,”时逾白把时笙的手绞在身后,把两人的位置调转,压在了他身上,语气裹着冷意,“做一次,少一次,接下来的几十年,你只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属于我,我巴不得让你永远下不了床。”
时笙的衬衫被撕开,像块破布一样被时逾白随手丢在花园里。
青天白日,幕天席地……
时笙觉得荒诞,上身赤裸着,微风扫在皮肤上,却吹不掉身上的片片红痕。
“时逾白!你是狗吗!”时笙的锁骨被咬,他吃痛的喊道。
时逾白却恍若未闻,牙齿用力,控制在一个能让人感觉到疼,却又不会出血的力道。
时笙疼的面色发白,可是手被绞在身后,他只能用脚去踢时逾白。
吊篮虽然大,但他的腿被时逾白压着,就是踢也几次落空,只能被迫忍着疼,很快眼尾就缠上了湿红。
时逾白在皮肉破拉个的前一秒,终于松开了自己的牙齿,他抬眸,看着时笙锁骨处,一个清晰,完整的齿痕,嘴角缓慢的勾出一抹病态的笑。
看了两眼,他满意了之后又低下了头,伸出舌尖去舔舐那块发红的齿痕,像是安抚,可嘴里吐出的话却恶劣又情色,“我是狗,一条只想在你身上发情的狗。”
中午的日头没有那么毒,反而带着怡人的暖意,像是要驱散这世间所有阴霾。
可时笙却只觉得热,这个天气,一动不动还好,可只要一动,就会有淋漓的汗。
时笙身上黏湿一片,吊篮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他的脚踩在吊篮的边缘,难耐的蜷缩着,骨节都带着粉,一双细长的被握着,不受自己控制。
“时逾白!”时笙仰起头,咬着下唇承受,喘息灼热,他被太阳刺的睁不开眼,有湿意挂在他的睫毛上,颤颤巍巍的随着动作掉落,“你这个……变态!”
吊篮不停的幌动着,然后越来越快。
时逾白把头埋在脖颈里,去品尝着越来越浓郁的蔷薇香,眼神痴迷又狂热,“我的笙笙——”
“是我的——”
“好香——”
“笙笙,说爱我,说你爱我!”
时笙咬着唇,颇有一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任由时逾白疯狗一般的动作,一言未发。
时逾白久久等不到回答,烦躁的厉害,掐住时笙的腰更加用力,不管不顾,跟他抵死缠绵。
“怎么,现在连骗都不愿意骗我了吗?”
时笙的指尖无力的攥着身下的毛毯,脖颈处都是潮红,浑身好汗涔涔的一片,在阳光之下折射出晶莹的光,好半晌他才断断续续的回答着时逾白的话,“我,说……说了,你会……会放过我吗……”
“不会。”
时笙睁开湿漉漉的眉眼,欲色包裹之下,有丝丝缕缕的嘲讽散开。
时逾白看了眼,遮住了时笙的眼睛,语气森然,“时笙,你们狐狸精都是这样的没有心吗?”
时笙视线被遮挡,其他的感官就更为灵敏了。
狐狸精就没有心吗?
怎么会没有,他的大姐姐用心头血去救爱人。
他的族人曾经为了跟爱人在一起,承受天雷,毁去一身修为。
他的阿爹断尾为契,才得到了他阿娘的一颗真心。
世人都用狐狸精来形容各种不好的男女,可他们青丘一族,最是至情至性,喜欢就在一处,不喜欢就分开,若真是爱上了谁,便会不惜任何代价和结果,捧出一颗真心。
只是他没有心罢了。
他的情智不开,所以被选中,成为收集帝君精血的人。
*
时笙在时逾白的癫狂之中,过了几乎算是下不了床的七天,尤其是最后一天的晚上,时笙觉得他差点儿死在床上。
以至于第二天陆烬出现在时家的时候,他还在瘫在床上睡。
陆烬站在床边,眼里一点儿波动也没有,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拿了个毯子裹着时笙,就把人从床上抱了起来。
时笙半梦半醒之间睁开眸子,看到陆烬时脑袋在他的脖颈间蹭了蹭,含糊着嘟囔,“阿影,让我再睡会儿,好困。”
陆烬的脚步顿了下,时逾白倚靠在门边上嗤笑了一声,面带嘲讽,“没想到他对‘你’还挺放心。”
陆烬没理会,从时逾白的身侧走过时才丢了句,“最起码‘我’和他拥有过一段专属的记忆。”
时逾白闻言面色淡了下来。
陆烬抱着时笙离开,脚步慢慢加快。
星凌的六年,是只属于他和时笙的。
即便这一切,都是一场盛大的欺骗。
不过没关系,今天他会告诉时笙,坏孩子,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那一个房间他曾经不舍得用在时笙身上的东西,都是他教时笙的戒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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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更有趣的玩法
时笙乏的厉害,睡得很沉,他是被一阵浅薄的痛意折腾醒的,睁开眼的时候,看到坐在面前陆烬时,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喃了句,“阿影……”
时笙伸手想去抱他,可是手却被什么东西拴住,他抬头看了眼,看到绑着他手腕儿的粗糙麻绳时才骤然反应了过来。
不对,不是尘迟影。
是陆烬……
他已经不在星凌了,现在是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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