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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杀父仇人后,我改嫁了(玄幻灵异)——漱己

时间:2023-12-17 10:48:23  作者:漱己
  宁嘉徵对上“奚清川”的眼神,脑中灵光一现:“你是故意为之。”
  “奚清川”不愿欺骗宁嘉徵,既被宁嘉徵看破了,并不否认:“快些。”
  他本不想违背宁嘉徵的意愿,想同宁嘉徵一道寻找“相思骨”。
  然而,“相思骨”下落不明,凶手却不好相与。
  每回被自己保护,宁嘉徵皆会觉得其是累赘,教他心疼。
  是以,他索性独断专行。
  自己上了“奚清川”的当了,宁嘉徵又气又急:“你……你是个混账,你诡计多端,阴险狡诈……”
  他委实不是骂人的料子,更何况,嬴西洲是为他着想才这么做的,他不该骂嬴西洲,而该骂自己那不争气,三年都好不了的支离病骨。
  “嗯。”“奚清川”轻巧地应了,“嘉徵骂的都对。”
  “你……”宁嘉徵惊喜地瞧见嬴西洲业已痊愈的左小臂,命令道,“你才该快些让心脏长好。”
  “奚清川”不予理会,由着鲜血滴坠。
  “你……”宁嘉徵气得说不出话来。
  “奚清川”摩挲着宁嘉徵的后脑勺,威胁道:“嘉徵再不乖乖地吸为夫的心头血,为夫便要亲嘉徵了。”
  宁嘉徵喜欢同嬴西洲接吻,但并不喜欢同顶着奚清川皮囊的嬴西洲接吻。
  他正踟蹰不已,“奚清川”一点一点地压下头去,在唇瓣触及他的唇边的前一霎,他认命地开始吸吮猩红的心头血。
  被宁嘉徵吸食心头血的感觉很是怪异,仿佛连心脏的脉动都被宁嘉徵掌控了。
  他专注地凝视着宁嘉徵,看都不看,一掌拍碎了穆音的右手手腕。
  宁嘉徵否认了他的心悦,只因他并未直言愿意为其殉情,可是他从未想过宁嘉徵会先他而去,纵使宁嘉徵下了地府,他亦会去地府,向阎王索要宁嘉徵的三魂七魄,不管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随着入体的心头血越来越多,宁嘉徵忽觉空空如也的丹田处重新生出了内丹来,同时,枯竭的内息充盈了起来,柔和地冲刷着他的每一根筋脉。
  这是他时隔三年,再度感受到内丹的存在。
  他几乎喜极而泣,可是一旦想到自己是因为吸食了嬴西洲的心头血,才得以结丹的,便完全不觉得欢喜了。
  嬴西洲帮了他太多太多,甚至不惜自残,而他除了这副身体,没什么能回报嬴西洲的。
  他抬起首来,舔了舔唇上残存的血,与嬴西洲四目相接。
  宁嘉徵唇若涂朱,沾了他的心头血后,整副眉眼艳丽得无可比拟。
  “奚清川”顿了顿,一掌探向宁嘉徵丹田处,觉察到内丹的存在后,他笑道:“嘉徵,恭喜你。”
  宁嘉徵面色一沉:“有什么可恭喜的?够了,快给自己止血。”
  “遵命。”“奚清川”话音未落,伤口已然长好了。
  宁嘉徵瞧着“奚清川”的血衣,心如刀割,一看到“奚清川”的面目,便好受了些。
  好生讨厌的一张脸,再多的心疼都能被这张脸浇灭。
  其后,宁嘉徵正欲去夺一弟子的剑,好与“奚清川”并肩而战,却见“奚清川”递了一把剑给他。
  ——是“牵机”!
  三年前,“牵机”被奚清川夺走了。
  三年后,他从奚清川处要回了“牵机”,但此次下山,他并未带上“牵机”,因为他认为自己已然配不上爹爹赠送给他的“牵机”了,未料到,嬴西洲帮他带了“牵机”。
  他激动得浑身打颤,继而屏气凝神,从剑鞘中拔.出“牵机”,顿时剑光如雪。
  “奚清川”正欣赏着宁嘉徵的勃勃英姿,忽而闻得穆音道:“你绝非‘奚清川’。”
  穆音现下神智全无,显然是凶手借穆音之口,说了这话。
  换言之,凶手不单用毒药控制了穆音,且在肉眼可见之处观战。
  他尚不知凶手究竟是何人,自不会承认自己并非奚清川。
  宁嘉徵闻言,身形不顿,一剑扫开了三名弟子。
  三年未曾动武,他的身手不太利落,以免连累嬴西洲,无暇他顾。
  “奚清川”眼观八路,耳听四方,却寻不到凶手的踪迹。
  难不成凶手身怀什么法器,能在远处观战?
  他正思索着,穆音又道:“你的血液居然能使身体孱弱的宁嘉徵脱胎换骨,你难不成是穷奇?”
  他不答。
  宁嘉徵衣袂猎猎,剑势汹汹。
  弟子们不再同宁嘉徵缠斗,争相跪在了地上,去舔.舐其上的血液。
  这血是嬴西洲给自己的,宁嘉徵不许他们舔.舐,由于他们不畏死,即使将“牵机”横在他们脖子上亦无济于事,他只得用手将他们推开。
  “奚清川”对此并不在意,但他喜欢宁嘉徵在意的模样。
  ——其实他的血在脱离他的肉身之后不久便会失去效用。
  凶手指挥这些弟子舔.舐,是为增强他们的战力,实乃是多此一举。
  穆音将剑柄一扔,用完好的左手操起一弟子的剑,即刻向着“奚清川”的脖颈砍去。
  “奚清川”侧身一闪,道:“你是何人?何不现身一见?”
  对方沉默不言,只驱使着穆音攻击“奚清川”。
  “奚清川”微微一笑:“你可是兰猗的手下?兰猗何在?”
  对方依旧沉默不言。
  “兰猗胆小如鼠,不敢露面,为人所不齿,你这蠢人,奉他之命击杀‘本宗主’,简直与送死无异。”兰猗作恶多端,不过兰猗素来视死如归,平心而论,兰猗是嬴西洲看得上的对手,诋毁兰猗是为让对方露出破绽。
  对方怒斥道:“区区穷奇,实乃尊上的手下败将,有何资格说尊上的坏话?”
  倘若一对一,千年前的嬴西洲的的确确不是兰猗的对手。
  千年来,嬴西洲不是在修行,就是在搜寻兰猗的下落,他自认自己有了不小的长进。
  既然对方认定了他便是穷奇,他亦不想披着奚清川的皮囊了,立即变回了本相。
  然后,他蹲下.身去,对宁嘉徵道:“上来。”
  宁嘉徵飞身上了穷奇的背脊,一手揪着穷奇的皮毛,一手横剑。
  穷奇猛然发出一声吼声,穿脑而过,逼得在场之人无一能提得起剑,连没有生命的桌椅都震了一震。
  宁嘉徵却并未感到不适,遂困惑地道:“为何?”
  穷奇低声道:“因为吾曾同你交.尾,且曾出于你体内。”
  宁嘉徵面色一红:“却原来,交.尾还有这等好处,我们该当多多交.尾才是。”
  穷奇威风凛凛,正震慑着数十人,却因这话而欢快地摇起了尾巴。
  “吾想与嘉徵多多交.尾。”他将尾巴尖覆上了宁嘉徵的尾椎,蹭了蹭。
  “嗯……”宁嘉徵骤然失态,定了定神,愠怒道,“你且正经些。”
  穷奇遂沿着宁嘉徵的脊椎一寸一寸地向上而去。
  宁嘉徵的脖颈不住地后仰,尽管不合时宜,整副身体俨然做好了承.欢的准备。
  他分明衣衫齐整,竟然错觉得自己早已被穷奇剥得一干二净。
  尾巴尖略略探入宁嘉徵的后襟,摩挲其中的软肉。
  宁嘉徵眼眸半阖,似醒非醒地思量着自己是否淫.性入骨,不然,缘何稍稍被穷奇一撩拨,便动了情?
  穷奇抽出尾巴尖,转而用尾巴尖圈住了宁嘉徵细瘦的腰身。
  这腰身多次被他掐得留下重重指痕,斑斑驳驳。
  现如今,这腰身上头亦印着他的指痕。
  他从未用力,奈何宁嘉徵皮肉细嫩,大抵是年纪尚小之故吧?
  宁嘉徵陡地倒下.身去,近乎于呜咽地求饶道:“西洲,别撩拨我了。”
  他周遭是以头抢地,满地打滚的倒霉人,而他满心满眼惟有嬴西洲,他确实对嬴西洲食髓知味了。
  穷奇金黄色的竖瞳对上了宁嘉徵迷离的眸子,继而伸出舌头来,轻之又轻地舔了一下宁嘉徵的唇瓣:“抱歉,嘉徵,吾适才不该身着奚清川的皮囊碰触你。”
  宁嘉徵感受着若有似无的倒刺,听闻这话,稍微清醒了些,道:“你是为了保护我,不必向我道歉。”
  “吾知你恶心奚清川,对不住。”穷奇柔声道。
  宁嘉徵捧住穷奇大大的脑袋,主动吻上了穷奇的嘴巴。
  嘴巴毛茸茸的,长长的胡须蹭到了他的面颊,微微发痒,教他真切地领会到自己正在亲吻一头上古凶兽。
  他是人,本该与人接吻。
  他原不是断袖,本该与女子接吻。
  而今,他却在与一雄兽接吻,甚至于乐在其中。
  舌尖蹭着雄兽柔软的毛毛,探入雄兽的嘴巴,抵上了雄兽锋利的牙齿。
  嬴西洲曾吃过人,想来是以本相吃的,也就是说这嘴巴曾染过血,甚至取过奸佞之徒的性命。
  而他压根不觉得恐惧,反是用舌尖轻抚着雄兽的齿列,示意雄兽松开牙关。
  须臾,牙关被松开了。
  他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舌尖品尝雄兽布满了倒刺的舌面。
  这是他初次这般做。
  化出本相的雄兽舌上的倒刺远较人形雄兽舌上的倒刺多、密、硬。
  雄兽体型不小,舌头自然也不小。
  他努力地亲吻着雄兽,雄兽却并不回应他。
  他抬眼恶狠狠地瞪着雄兽,雄兽含含糊糊地道:“吾唯恐伤着你。”
  “我不怕。”他不假思索地道。
  穷奇叹了口气,慎之又慎地回应脆弱的凡人。
  少时,他终究伤着凡人了。
  凡人口中残留着他的血液的味道,凡人一出血,两者血液的味道混在了一处。
  他并非嗜血的凶兽,不爱血液的味道。
  现如今,这味道竟鬼使神差地教他想到了结发。
  据闻,结发是夫妇成亲时,各取一根头发,合在一处,作一结。
  而他与宁嘉徵的少许血液,如今合在了一处,不分彼此。
  体型差距过大,委实不适合接吻,他正要化作人形,被宁嘉徵阻止了:“无妨。”
  宁嘉徵想与嬴西洲接吻,无论嬴西洲是兽形抑或人形。
  不多时,宁嘉徵已是气喘吁吁。
  与嬴西洲相较,就算他回到了鼎盛时期,就算他结出了内丹,他的气息亦远远不足。
  不过……
  一吻罢,他轻咬着嬴西洲毛茸茸的耳尖道:“我眼下这副身体定能教床.笫之事更尽兴。”
  穷奇抖了抖毛耳朵:“嘉徵,别撩拨吾。”
  此言入耳,宁嘉徵得意地笑道:“是西洲撩拨我在先。”
  穷奇正色道:“我们走吧,凶手大抵已离开天灵殿了。”
  宁嘉徵望向满面痛苦,蜷缩着身体的穆音:“穆殿主会如何?”
  穷奇回道:“穆殿主不打紧,至于她所中的‘断情’无解,能活多久便看她的造化了。”
  宁嘉徵面露哀伤之色:“穆殿主,晚辈真心实意地希望你能活很久很久。”
  穷奇宽慰道:“人各有命。”
  宁嘉徵伏于穷奇背上,唇瓣轻颤。
  穷奇展翅,直上云霄。
  片晌,穆音不远处一不起眼的窗纸动了一动。
  转瞬间,这窗纸变作了一风姿绰约的少妇。
 
 
第五十一章 
  少妇身段婀娜,却是浓妆艳抹,犹如要登台唱戏似的。
  她矫揉造作地俯视着诸人,以锦帕半遮着面,道:“哎呀,穷奇同那宁嘉徵走了,寻欢作乐去了,无人救得了你们,奴家该当如何处置你们才好?”
  诸人皆中了她的毒,神志尚未清明,自然回答不了她。
  她亲昵地用足尖点过每一人的额头,末了,一脚踹翻了穆音,志得意满地道:“穆殿主为万人所敬仰,可曾料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沦落至这副田地?”
  穆音面无表情,双目混沌。
  少妇抬足踩在了穆音心口上头:“穆殿主当年侥幸从尊上手中逃过一劫,今日休想从奴家手中逃出生天。待得奴家将这天下所谓的名门正派的翘楚全数扫除,尊上定会夸赞奴家。周老、仇池,还有些不值一提之辈业已下了黄泉,穆殿主马上便能与他们相会了。至于奚清川,不知何时染了当众自.渎的毛病,恶心得很。
  “穷奇不但变作了奚清川,混淆视听,甚至还勾搭了奚清川过门不久的娘子,方才那对奸夫淫夫差点便要演活春.宫了。想来奚清川应当已折于穷奇之手,否则岂会坐视宁嘉徵红杏出墙?既是如此,奴家便毋庸费心对付奚清川了。
  “穆殿主,我们当年颇有些渊源,你曾高高在上地劝奴家勿要沉迷于情爱当中,可是奴家如何能不沉迷?你自己断情绝爱,无人爱,亦不被人所爱,奴家与你截然不同,奴家注定是要与天下第一的俊才两情相悦的。奴家……”
  她面露崇拜之色,一如最为忠诚的信徒:“奴家定能教尊上对奴家死心塌地。”
  “愚不可……及……”穆音的身体尚且动弹不得,脑子挣扎着清醒了过来。
  少妇杏眼圆睁:“啊,穆殿主不愧是穆殿主,竟是恢复神智了,较你那些无用的徒子徒孙好上不少。”
  穆音缓了口气,骂道:“你没男人便活不成么?不是爱上朝三暮四,灭你满门的薄幸郎,为他要死要活,最后因爱生恨,便是爱上杀人如麻的兰猗。”
  少妇天经地义地道:“有何不可?这世间既有阴阳,既有男女,男女便合该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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