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似乎去到了一个更奇幻的频道。
梦里他似乎附身在了那座裴衷临摹了一整周、名为《圣特雷莎的沉迷》的大理石雕像上,他似乎莫名共感了那位在梦境中遇到上帝后陷入狂喜与沉迷的圣女。
练和豫被浮云托起,失重的感觉格外真实。
在炫目的金色阳光下,他看不清眼前那位正撩开自己的长袍的天使的长相,也无法反抗对方抓起金色鱼叉朝自己心脏一次次刺下的动作。
他听见圣女借着自己嘴歌颂着:“祂伟大的爱此刻在我体内燃烧着。我感到强烈的痛苦,可是这种痛苦却是那么妙不可言,我简直舍不得让它停止……”
身上那从头裹到脚的、软铠甲似的修女服被鱼叉割裂开来,释放出陷入病态的思春状态的躯体,练和豫不由自主得一同被拉入了兴奋的海啸中。
金色的阳光渐渐暗了下来,练和豫艰难地抬起眼皮,他终于看清了那位让自己失控的行刑者。
是裴衷。
梦境的保护机制会削弱人的五感,以至于练和豫从睡梦中惊醒时,精神上仍环绕着恍惚、惊愕的困惑。
可他的生理上却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正隔着层不甚明晰的纱帘在入侵他的身体。
练和豫伸手去摸,他摸到布满细密汗珠的胸口,摸到潮湿痉挛的、被顶出凸条的小腹。
一切感官毫无预兆地归了位,突然炸开的快感,让练和豫像一根被压紧到极致、又突然被放开的弹簧,在裴衷身下猛地弹了起来。
“救命——”
练和豫哑着嗓子,意乱情迷地伸手求救。
可双手还没碰到裴衷,便被对方扣在枕头上,更深地肏了进来。
“和豫,早安。”
裴衷的爱抚与亲吻加了码,持续不停、不厌其烦地安抚着被自己生生操醒的爱人。
练和豫的腿被架在裴衷肩上,下半身几乎全靠裴衷握在他腰上的手支撑。
这个动作让练和豫的臀部完全失去了着力点,只能夹着屁股把体内的性器吃得更深。
“好像在练习跳水一样,”裴衷抹掉练和豫的不自觉流出来的眼泪,示意他朝两人结合的位置看,“每插进去一次,都会溅起很大的水花。”
只下意识看了一眼,练和豫便抖着腿高潮了。
结合处的潮水像失禁般飞溅开来,顺着被抬高的小腹一直流到练和豫胸口;积攒了好几天的精液又浓又多,直直地射在练和豫脸上,顺着睫毛和下巴缓慢地往下滴。
其中几滴喷进了练和豫因为停不下呻吟而微张的嘴唇里,那味道让他想起了还没煎熟的蛋白,黏黏糊糊的、又有种特殊的腥味。
裴衷刚把脸凑上来,就被眼疾手快的练和豫抢先一步夹住了舌头,“……不准舔。”
裴衷:“啧。”
见练和豫仍不为所动,只得乖乖地从床头柜上抽了纸巾给对方擦脸。
“还想再做一次……”裴衷射完以后也没拔出来,半硬不软的性器仍埋在练和豫微微抽搐的身体里跳动着,时不时用耻骨蹭一蹭身下湿透的阴阜,咬着人的耳垂不放。
“你当我的屁股是铁打的?”
练和豫将裴衷那软下去后尺寸也怪吓人的性器从身体里捉出来,穴口像被剪了一个角的袋装牛奶,精液像乳白色的牛奶般溢出来,顺着会阴流到床单上,“你已经是个二十一岁、还有一年就要满二十二岁的成熟男人了。”
练和豫深谙打一棍子要给一颗糖的教育理念,亲了亲裴衷运动后潮红的脸,哄道:“成熟男人就要懂得适可而止,况且待会还要回村里去拿行李呢,买的票也是中午一点的,错过不太好补票。”
裴衷叹了口气,按着练和豫亲了个够,这才任劳任怨地爬起来,去浴室给两人放洗澡水。
当成熟男人,好难。
作者有话说:
将知识以一种放荡的方式塞入你们的脑子!
练和豫春梦源头是作品《圣特雷萨的沉迷》,创作者乔凡尼·洛伦佐·贝尔尼尼是十七世纪意大利著名的雕刻家和建筑家,也是意大利巴洛克美术的首席。
作品描绘的是一位能在幻觉中看到奇迹的、16世纪西班牙的一个修女特蕾莎,定格于她看到圣迹那一刻的狂喜、崇敬和沉迷的那一刻。因为特蕾莎的故事无人不晓,被17世纪的教会封为圣女。这一段摘自圣特雷莎的自述——“祂伟大的爱此刻在我体内燃烧着。我感到强烈的痛苦,可是这种痛苦却是那么妙不可言,我简直舍不得让它停止……”
这部作品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挺微妙的,各种意义上的……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戳链接去看下作品赏析或者看下我发的图片细节~
图片细节见下↓(图挂了的话评论里滴我补图)
第21章 番外 七夕礼物
“削刻之道,鼻莫如大,目莫如小,鼻大可小、小不可大,目小可大、大不可小。坐看五、立看七;若要笑,眉弯嘴翘;若要怒,眉锁眼拱鼻努张;文人一根丁,武人一张弓。”
“——这些由古代工匠流传下来的画诀、塑诀,你们在学习传统造像这门课程时应当将其融会贯通到作品中去,而非一味地依赖于之前所学习的基础知识。”
“本学期的社会考察课将由我来带队,带大家前往粤省内外的古代石窟陵墓、庙宇及古代艺术博物馆学习考察。”
“请各位同学安排好时间,并提前做好相关课程预习,下课。”
今天是七夕节,班上的氛围多少有些浮动不安,光是看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哪些人是单身狗、哪些人急着去赴约。
由于传统造像课程的内容复杂、要点颇多,裴衷不得已拖了十几分钟的堂。
交待完所有事项后,他将合上的教案匆匆塞进背包,快步出了教室。
“裴老师走得好快,是急着去约会吗?”
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裴衷立即停下疾走的步伐,转过身去。
裴衷为了腾出七夕的下午的时间,提前与其他雕塑系的单身教师调了课。
为了赶上第一节课,他起得有些早,当时练和豫还没醒,裴衷便把早就准备好的七夕礼物——Tomford西装挂在了衣帽间,又将准备好的早餐端到餐桌上的保温盖里后,率先出了门。
这套戗驳领的西装现在正穿在练和豫身上,同裴衷想象中一样得体,衬得对方斯文又挺拔。
练和豫胳膊里夹着一捧白玫瑰,靠在人来人往的走廊栏杆上,咧着一排整齐的牙齿,朝裴衷挥了挥手。
“和豫,”裴衷上前两步接过练和豫手里的公文包和花束,亦步亦趋地跟在人身后,“你今天下班好早。”
“本来休市后我就可以过来接你,”练和豫指指裴衷手里的花束,笑得狡黠,“我回了趟我爸妈那儿,噶了一捧周老师种的白玫瑰。”
裴衷、顿时觉得怀里的花束格外烫手。
到了停车场,裴衷正打算主动接过司机的活,望了一圈却没看见练和豫开了好几年的那辆AMG。
他正欲回头询问,却见练和豫从公文包里掏出把陌生的车钥匙,解锁了原处那辆挂着临时牌的宝马ix3。
“给你准备的七夕礼物,代步小电驴,”练和豫将车钥匙塞到裴衷手里,好整以暇地观察着裴衷的反应,打趣道:“要说什么?”
顾不上周边来往师生的频频投来的打量视线,裴衷凑上去亲了亲练和豫,声音不算太小:“谢谢老公。”
晚上去的那家怀石料理需要提前一到两个月预定,再加上七夕节本就是高端餐饮的消费旺季,要不是老板卖了秦文瑞一个面子,练和豫还真订不到座。
练和豫也是第一次吃怀石料理,一进饭店,入眼便是清雅素净但分外显贵的装潢,与满口日语、穿着和服毕恭毕敬的服务员,他倒是放心了许多。
细节都这么用心的店,应该不会难吃到哪里去。
“难吃得我想死!”
练和豫生无可恋地躺在副驾驶上给秦文瑞打电话,吐槽道:“那个酢肴一股子脚臭味!生鱼片居然上的是小肌鱼……我靠,腥得像连吃了二十个皮蛋后又啃了一口山羊刚拉完稀的臭屁股!”
好不容易打完电话,练和豫这才注意到裴衷已经将车开上了往龙华区的快速路。他点开导航确认了一遍定位,不解道:“怎么跑这边来了?”
“我看你刚刚没吃几口,应该还饿着肚子吧。”
等红灯的时候,裴衷抽空捏了捏练和豫还瘪得很的肚子,确认了自己的猜想,“上次和教授来这附近开会,发现一家还不错的石龙饭店。”
龙华算是鹏城市地价相对便宜的区域,吃饭的地方周边大多是工业厂区和城中村建筑,与隔壁的繁华的南山、福田相比接地气许多。
据老板介绍,这家石龙饭店已经开了有十几年,发黄的墙壁和折痕明显的过塑菜单便是最好的佐证。
“清炖牛腩来啦,靓仔们,蘸料要不要辣椒?”老板娘用隔热手套端着还在咕噜冒泡的砂锅,小心翼翼地放在隔热的桌垫上,笑得实诚。
练和豫举起右手,大拇指掐在小拇指第一个指节处朝老板比划道:“要一点点。”
来店里吃饭的大都是住在附近的居民,以中老年人居多,因此店里上菜的速度很快。
点完菜不到二十分钟,香油鸡、沙姜猪手、捞粉、糯米藕、拖罗饼……摆了满满一桌子。
两人对视一眼,一改之前在怀石料理店的装逼文雅样子,撒开膀子吃了个痛快。
“爽了。”
练和豫再瘫回副驾驶时,心态已经截然不同了,脸上也满是饕足的愉悦。
他喃喃自语:“果然是山猪吃不来细糠,还是大排档适合我。”
裴衷将车开到附近的水库旁,开了全景天窗,从书包里掏出随身给练和豫备着的低度近视眼镜,递给他,“本来想吃完饭带你去天文台的,不过水库这边视野也还不错。”
自从裴衷留校当了老师,家里的艺术类、民俗类的书籍是只增不减,连带着练和豫这个大老粗都沾上了些附庸风雅的爱好。
“其实一开始七夕节与牛郎织女的传说并没什么关系,原本只是为了祭祀牵牛星和织女星座而设立的节日。”
裴衷给练和豫指出夜空中最亮的三颗亮星的方向,补充道:“牛郎、织女、喜鹊在位置上其实是三角形,互相隔着十几光年来着,邻居都算不上。”
练和豫赶紧把他的手指抓了回来,捉在手心里,鬼鬼祟祟地说:“你们那边没有‘用手指月亮,晚上会被割耳朵’的说法吗?”
裴衷失笑,手指在对方手心里曲了几下,反手同练和豫十指相扣,“没有,这是潭州那边的说法吗?”
“全国各地都有吧,”练和豫把副驾驶座打平,惬意地将没被握住的手枕在脑后,“潭州那边倒是有‘种生求子’的说法。也就是在七夕前一周,在碗里泡豆子或者小麦,在七夕当天用红色、蓝色丝线将长出的芽扎成一束,寓意种下生命、祈求多子。”
说到这里,练和豫忍不住笑出声来:“还好我没那功能,不然以你那播种的频率……呵!”
车里的白玫瑰香得呛人,裴衷望向练和豫的眼神也深沉了些。
.
深夜的水库旁渺无人迹,只有知了喋喋不休的鸣叫声,与水生动物的拍动翅膀的动静。
八月正是雁鸭类水禽换羽的季节,白天藏在水草里躲晒的野鸭子暂时失去了飞行能力,只得来岸上觅食。
几只野鸭成群结对地正在岸边水草里啄来啄去,猝不及防被身后那架突然摇晃起来的庞然大物吓了一大跳,谨慎的鸭子们被吓得纷纷跳回水里。
其中胆大些的那只睁着一双黑豆似的眼睛,歪着头观察了好一会儿。
它发现那庞然大物只是单纯在摇晃,周边却久未出现需要它们警觉的捕食者,便不再关注,又低下头继续觅食。
“啪!”
野鸭的觅食再次被中断,它再次抬头,眼前的场景却非它能理解。
而如果旁边有正在夜钓的钓鱼佬,一定会心照不宣地笑起来——贴了防窥膜的玻璃挡得住车内的香艳的场景,却挡不住在蒸汽凝结的窗玻璃上留下的那只满是情色意味的手印。
接着,另一只更大的手印覆盖了上来,在玻璃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印记。
车里,练和豫的上半身依然得体极了——整齐的头发、架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扣到领口处的雪白衬衫、昂贵的戗驳领西装外套。
如果忽略那条失踪的领带,与西装下摆处狼藉腥臊的性液的话。
练和豫的下半身不着寸缕,腿心已经被肏得红彤彤一片。
潮吹的液体打湿了身下的裴衷大腿,不断溅出的水液还在往下滴落。
而那条消失的领带,正被系在练和豫的阴茎根部,随着性器的颤抖而晃动。
“让我射,我想射……”练和豫哆嗦着手腕想去解身下的领带,还没碰到,就被裴衷抓着手扣在了腰后。
“已经射了两次了,”裴衷安慰似的亲着练和豫的眉心,呼吸打在对方冷硬的眼镜镜片上,泛起一团白色的水汽,“今天干得很深,你再射一次可能就要失禁了……不是说不想把新车弄脏吗?”
“我操、操你大爷……”
练和豫被宫腔里抵着敏感点猛顶的性器肏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能侧过头咬着牙接受这灭顶的快感。
刚刚被手掌抹开蒸汽的那一块能清楚地看到车外的场景,练和豫垂下眼睛,与车外的一只小眼睛的绿头野鸭对上了视线。
野鸭子不知道什么是羞耻,但练和豫知道。
幕天席地、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几小时前,练和豫还穿着整齐、彬彬有礼地在公司里意气风发。
此刻,却主动剥开束缚,在公开场合暴露着生殖器、倒在副驾驶台上像只发情的野兽一样,请求着恋人射到自己身体最深处以尽快结束这场性事。
16/49 首页 上一页 14 15 16 17 18 1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