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澋洐接过杜昀后趁余老板去按电梯,连忙往旁边挪了一个身位。余老板走回去,又从喻澋洐手里接过杜昀,喻澋洐过去,把向上的电梯取消掉。
“你干什么!”余老板喝道,“我付了钱的!”
眼见身形高大的杜昀旁边弱小的人一个支撑不住,怕他倒了磕坏了杜思君那只小狗又要心疼自己对象很久,喻澋洐只能又走到杜昀旁边,支着他另外一只手的手臂。
“老板,我们这里规定外来客人都必须在双方保持相对清醒的状态下才能提供房间。”其实没有这样的规定,是喻澋洐瞎编的,“我可以带你去前台退款,等您下次有需要了就找我,我给您个八折优惠。”
“我不需要那点折扣。”余老板冷哼一声,“现在我就只需要一个房间,你带我上去。”
“这位老板请您体谅一下我们的工作。本店规定外来客人都必须在双方保持相对清醒的状态下才能提供房间。”喻澋洐恭恭敬敬耐心说道。
“把你们老板喊出来,我要投诉你。”余老板咬了一下唇,好像有些不甘心,非要将人带到房间才罢休。
“老板今天不在。”喻澋洐假装亲近地又将杜昀的腰搂紧了些,“杜老板是我的常客了,您算是生面孔,我得保证顾客的人身安全。”
“我跟他做过那么多次,没有听他提起过你。”
喻澋洐不确定最后这句话有没有被杜思君听到,反正他就那样直接挤了进来,将余老板从杜昀身边挤开。
那个余老板看见杜思君赶来,坏了他的好事,恼羞成怒指着喻澋洐和旁边的杜思君,说他们两个是一伙的。
然后他就听到了自自己知道自己喜欢上喻霖后第二个让他感到后知后觉震惊的事情。他看见余老板挑起下巴,勾起嘴角在笑,像只在告诉喻澋洐一件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没告诉你他俩的关系吧?”
然后歪头看向坏了他好事的杜思君,“乱伦的父子关系,我说的对吗?弟弟。”
杜思君眼睛微微睁大,不可置信眼前的男人就将他的秘密这么轻而易举说出来。
最后喻澋洐给杜思君叫了一辆出租车,亲眼看着两人上车,出租车开出去很远之后才放下心来回了店里。
他不知道喻霖是什么时候来的。
Chatpter 44
喻澋洐折返的时候才发现别里居门外的路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亮了,没有了聚在灯光底下通宵达旦萦绕不歇的飞虫。可能由于是工作日,街上的人流比周末要少了将近一半,此刻有些安静的街道就算被风刮起一阵细微的尘埃也能被人清楚捕捉到,别里居的霓虹灯牌显得有点孤独,格格不入在黑暗的长街里。
进门之后喻澋洐先去客服前台那边交代了事情,说如果姓余的回来退钱就给他附赠一张八折卡,前台说没有八折卡这种东西,喻澋洐说你画一个。如果回来闹事就找他,他来跟方岚说。
喻澋洐突然被吓了一跳,不知道是哪个喝醉了之后不长眼睛的客人在撒酒疯,正抓着自己的手不放。
喻澋洐下意识拧着手臂去拒绝,却还是礼貌着冷静回应,毕竟不能再给方岚制造第二个麻烦,回头说:“不好意思老板,我不……”卖。
然后对上了喻霖那双又沉又黑的眼睛。别里居昏暗的灯光打在头顶,错落下来的阴影让他的脸像是蒙上一阵难以驱散的雾,整个人都变得很阴沉。
抬头看见抓住自己的人是谁才让喻澋洐有了冷漠拒绝的勇气,试图挣开被喻霖抓住的手腕,却因为皮肤之间的摩擦热让他变得更疼,好像两周前痛的淤痕又复发,明明是才消下去的痕迹。
“放开我。”喻澋洐脸上没有表情,不客气地命令面前的人。
喻霖双唇紧抿,对上喻澋洐甚至称得上冷淡的眼神,心里嫉妒的烈火将他焚烧殆尽,说出的话像针刺一样鲠喉,暗哑着:“喻澋洐你到底经历过多少人?”
“什么?”喻澋洐的双目逐渐放大,扩散的瞳孔昭示他此刻的惊讶。
自己刚刚的话被喻霖清楚听到,并且刺伤了他原本就脆弱得像冰渣的心。近乎心痛的眼神盯死在喻澋洐身上,刺眼的像熊熊燃烧的火焰。
“你喝醉了,我让小虞来接你。”喻澋洐躲开喻霖的眼神,平静得像处理跟自己无关的事情,“你先……放开我。”
喻澋洐从喻霖身上闻到了Whisk Highball的味道。
一直在吧台驻守的左池终于发现这边的动静,远远看见喻澋洐好像跟谁拉扯很久,终于向同事嘱托完到前台这边给他解围。
左池也不想多管闲事,但喻澋洐是他的朋友,于情不于理他也要站在喻澋洐这边帮他。
走过去才发现是刚刚在吧台见过的喻老板,还给他调了两杯不致醉的Whisky Highball,是他要求的。
为了缓解目前场面的僵硬,左池迎着笑走过去,他知道喻老板是别里居的常客,跟方岚也很熟,不能得罪,于是凑近去喻澋洐耳边,低声跟他解释:“刚刚给他调了两杯,应该是醉了,交给我来解决。”
一直在找喻霖的小虞发现了这边的动静,看见熟悉的身影后三步并作两步,小跑着过来拽住喻霖的手臂,在他旁边小声抱怨:“喻霖我找你好久,怎么过来这边不来找我?我还是听他们说才知道你来了。”
低头茫然发现喻霖手里抓住的是别人的手,顾虑着喻霖面上不悦的的神色,声音放得很轻,“你们这是干什么?”
左池见救星来到,朝不明所以的小虞使了个眼色,喻霖始终一言不发。
“喻老板喝多了,把小星星认错是你,别在这愣着,快把人带回房。”
“噢好……”小虞后知后觉,扯着喻霖手臂的力度大了点,试图用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将人带动,但是喻霖好像将外界屏蔽在自己和喻澋洐之外,任何动作都惊动不了他。
小虞不得已又贴着喻霖身后,语气哀求般弱:“我们回去吧,我给你冲解酒的蜂蜜水,好不好?”
喻霖的脸阴沉,似乎不满他和喻澋洐之间横插进两个外人,表情里没有要理会两个人的意思,四个人僵持很久喻霖才继而冷漠开口,语气没有一点人情味问喻澋洐:“今天是杜老板,明天是余老板,是不是只要给钱就可以得到你的身体?那我呢?是不是只要付了钱,我也可以?”
喻澋洐和小虞同时双目圆睁,像是被喻霖这番话吓得不轻。
喻澋洐连连用另一只没有被束缚的手去掰开喻霖紧握住他的手指,他的手腕很痛,不敢想象掌心之下是多么鲜红触目的勒痕,言语也有些凌乱:“你喝醉了……放开我,你放开我!”悲哀的声音里逐渐开始颤抖,染上哭腔。
小虞也站在喻霖侧后方愣愣抬起头,拼命摇晃眼前人的手臂试图让他清醒过来,良久才从屏息里吐出一口气,去哀求喻霖:“我才是虞虞,你喝醉了,认错人了,跟我走吧,我们回去好不好?”
喻霖双眸深处染上了像身后那条长廊一般深不见底的黑,像是被嫉妒蒙蔽,被彻底激怒,落下审判一样的话音,说:“我今晚就要他。”
“不,不要,我不要你。”
好像场上的人每说一句话都能在喻霖的怒头上再平添一把猛火,小虞原本紧拉着喻霖十指逐渐松开,无力地从丝滑的衣料垂下来,嘴里还因震惊过度而喃喃自语,“不是这样的,我才是虞虞”,可最终还是因为喻霖的画地为牢被永远圈禁在他之外。
喻霖没有了束缚不由分说将眼前的人拦腰托起,将人一把扛到自己肩上。喻澋洐头朝下,小腹被坚硬的肩膀硌着,不适极了,在喻霖上楼的时候又开始疯狂挣扎起来,两只手胡乱地在他肩上背上拍,声音很可怜:“放开我,你放我下来,我离你远远的行不行?求你了喻霖。”
别这样对我,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也不是你情绪暴起就可以花钱随意发泄的玩物,原本心脏就因为爱上你变得破烂不堪,你不能再在伤透了的心脏上面再插上一把冰冷的尖刀,那比杀了我还痛苦。
喻霖听见这番话脸上更加不悦,一双薄唇抿得很紧,不管肩上的人怎么吵闹怎么哀求都不为所动,喻澋洐越哀求他就觉得越折磨,带着不耐的意味警告:“不想待会太难受最好现在安分点。”
当喻霖在210门前放下自己的时候喻澋洐有些庆幸地想,原来他也是知道我住在这里的,又安慰自己破烂得像抽风箱,刮过一阵风就能痛苦得嚇呲嚇呲的心脏,或许喻霖还是关心他的,只要他让喻霖清醒过来,喻霖就还是他那个冠冕堂皇的父亲。
喻澋洐闭上眼睛,鼓起勇气回头,屏住呼吸凭记忆去扯喻霖的西服衣角,还是那副惹人可怜的样子,眼角还红着,说:“你放过我,旁边房间的才是虞虞,你去找他。”
喻霖垂眸冷静看着喻澋洐,但是此刻的喻霖好像当年的喻澋洐一样固执倔强,一只冰冷干燥的手掌抚摸上喻澋洐又白又软的脸颊,控着被捏得有些凹陷的双颊,很认真地看着喻澋洐淡淡笑:“是要我亲自从你身上找钥匙吗?”
危险好像比喻澋洐想象的来得要快,喻霖一只手莫名其妙就探了过来,猝不及防被捏住一边的臀肉,明显的触感一下从被捏住的地方蹿到心脏,将他吓了一惊。
“这里没有,是在另一边?”喻霖眼神慢慢向上移,越过喻澋洐的头顶看见背后那盏在昏暗的走廊内闪烁着孤独红光的摄像头,阴侧侧弯腰,在喻澋洐耳边善意提醒,“这里有监控,你可能不会想我在这里就干你。”
喻霖的手从柔软的臀瓣游走到喻澋洐前面的口袋,探进去就摸见那根被他的体温烘得暖起来的钥匙,“我找到了。”然后笑着在喻澋洐面前晃晃,“咔哒”一声门锁开了,喻澋洐被喻霖粗鲁推进门内。
喻澋洐被堵在冰冷的门板和喻霖坚硬的身躯之间,可能因为两杯酒下肚的缘故,提问明显比平时要高,若是在冬天,会是暖得喻澋洐不愿离开的热源,可现在不是,这种热会灼伤他,喻澋洐只想离他要多远有多远。
房内一片漆黑,连窗外的路灯也不亮了,月光好像也有了脾气,没有星辰的陪伴也悄悄在乌云后躲起来,只有夏夜树上无限的蝉鸣在聒噪,提示模糊在黑夜中的人时间还流动着。
逐渐适应了房间内的黑暗后喻霖终于找到喻澋洐睁开就会亮得像星星的眼睛,好像在泛着光,他知道往下是他小巧的鼻子,再往下是他永远精致的嘴唇。
“别动。”喻霖扣住身前试图逃跑的人,可是房间就这么点大,他能跑到哪里去?不管跑到哪里他都要将人抓回来,今晚他不想再让喻澋洐属于别人。
喻霖一只手控住喻澋洐作乱的双手,一只手扣着他软嫩的脸庞,低头在黑暗里探索喻澋洐散发热源的唇,被避开就掐着他的下巴将人拧过来,身体再贴近一些将人完全压制住,在黑暗里伸出舌头在喻澋洐紧闭的双唇上很轻地舔了一下,他尝到了苦而咸的味道。
“哭什么?不是一直都很想要我吗?”喻霖的声音很轻,像温柔刀,刀刀凌迟,刀刀割人性命。
“不是,不是这……”然后双唇就被人钻了空溜进来,喻霖的舌头很灵活,如果没有成千上万次与人交吻一定不会有这样的技巧,从喻澋洐的舌根往上撩,舌尖轻轻扫过舌缘,滑腻的唾液在嘴里交缠,舌尖滑过舌间从舌沟往深处探时好像模拟性交,喻澋洐被亲得嘴里呜咽,整个人好像都不会喘息,舌头推拒着要将入侵者赶出去,想咬,却又被喻霖捏住两颊,只能被动侵犯,发出一声“呜……”
不是这样的你。
喻霖一从喻澋洐嘴里离开,喻澋洐就像斗气的孩子将唇咬得很紧,不肯让喻霖有一点可趁之机,他在用沉默对抗着一切。
喻霖贪恋喻澋洐口腔里面的软和烫,原来喻澋洐这几年间吃的棉花糖都偷偷留在了他的身体,喻霖从他的唾液中都尝到了丝丝甜味。
他突然有些后悔没有将自己这一面在喻澋洐面前展露出来,在这里,他可以勇敢向喻澋洐展露一切。
“不喝醉就不让碰了吗?”喻霖还强硬地将自己压在喻澋洐身上,不给他有任何逃走的机会,有些粗糙的指腹轻轻刮过喻澋洐在黑暗中也亮晶晶的唇,脑袋上方的人突然就意味不明笑起来,声音通过身体共振到喻澋洐胸腔里,然后他听见喻霖轻飘飘说:“上次你不是很享受吗,我觉得你会更喜欢我没喝醉干你。”
震惊、恐慌在黑暗中漫上心头,原来喻霖什么都知道。
眼泪好像更控制不住夺眶而出,喻霖心烦气躁用唇去堵住喻澋洐蔓延出来的哭腔,可是喻澋洐却吝啬咬着牙不愿意张开接纳他的进入,喻霖太阳穴突突地跳,可能在什么方面他都不及格,现在只想掐着喻澋洐的嘴巴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如果要流泪就任他以泪洗面好了。
“张嘴。”喻霖在第三次碰壁之后终于变得不耐烦,“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喻澋洐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迸发出如此大的力气,双手都挣开喻霖的束缚,握紧双拳全身都在颤抖,一声脆响让他和喻霖都同时愣了一下。
他用尽了全力在喻霖左脸留下五个鲜红的指印,浑身一抖就失了力顺着门板滑下跌坐到地上。
第45章
喻霖摸着黑去开了灯,低头垂眸,目光在喻澋洐身上顿了顿,他将自己抱得很紧,喻霖也蹲下去,轻轻将他捞到自己怀里,轻柔地亲喻澋洐的脸颊:“吓到了?你乖点我就不会这样。”
“你走吧,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喻澋洐双手护在胸前,抵着喻霖的肩膀,眼泪还在止不住地掉,声音很凄凉,浑身都在发抖。
他将脸埋起来,喻霖就去亲他露出来的肩膀,沉默不语将喻澋洐抱起来,很轻地将他放到那张黑色柔软的大床上,俯身在他额头上吻了很多遍目光一直粘在喻澋洐遍布泪迹的脸,起身离开喻澋洐身边。
门边放置着一个黑色的双开门玻璃柜,喻霖转身站定很久,目光在柜里细细打量,他想,可能别里居的每一个房间都有这样用途的一个柜子。
听见喻霖离开的脚步声后喻澋洐很快将自己缩进被窝里,四肢都用力将被子压紧,头埋在空气稀薄的空间里呼吸不畅,还是浑身都止不住颤抖。
当他以为喻霖要走,大脑终于有一丝放空喘息机会的时候神经又突然紧绷,隔着厚实柔软的被子都听到了喻霖去而复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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