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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镣铐(近代现代)——末芜闻

时间:2023-12-20 17:25:15  作者:末芜闻
  疯了疯了,他成了一头野兽,他简直疯了。
  被持续顶弄敏感点的温乐已经连哭都哭不出来了,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滩水,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睡了,是活着,还是死了。
  汗水和泪水四溅,滴落到玫瑰花瓣上,折射出两具交叠的裸露身体。肉体碰撞声,放浪呻吟声和叫骂发泄声彻底盖过了电脑黄片的音效。
  最后在彼此呜咽的叫声中,温乐和郝向明同时射出了精。
 
 
第30章 【已修改】
  “那一天,就是一切的开始。”
  冷暗缓缓吐出一团烟,将烟头扔到地上踩灭,风轻云淡,仿佛方才和郝向明的相恋往事只是书上轻轻揭过的一页,没有一个字能在脑中多逗留一秒。
  郝向明站在冷暗身边,双手撑着懋河岸边的护栏,脸色复杂又阴沉。
  从台球馆离开之后,两人的心情都不是很好,也不想回家,所以冷暗就骑着小电驴载着郝向明去了懋河边吹冷风,回忆当初两人打破血缘的禁忌,在床上翻云覆雨的事。
  其实冷暗本来是不想向郝向明说这些的,只是看着郝向明脸色实在不好,便不可抑制地生出了几分弥补的心思。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就顺着吃醋这件事扯到了过往,试图转移注意力。
  他受不了自己这个样子,明明三番五次地勒令过,要对郝向明狠一些,这样才能将郝向明彻底推开,彻底断绝关系,可是到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心软,忍不住对郝向明好。
  我他妈就是贱!他骂自己。贱人自有天收,所以我才活得这么悲惨。
  懋河边上的风又冷又湿,渗入郝向明的肌肤,将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吹得想冬眠,他的头脑却很清醒。温乐所说的过往,他当然不曾忘记过,而且在温乐逃离燕城,不知所踪的每一天,被他从脑海里一再地挖出来,一遍又一遍地舔舐。那些回忆就像营养液,让他在没有弟弟的生活里能够勉强活下去;那些回忆也像一把刀,让他在失去爱人的日子里每天都饱受捅穿心脏般的折磨。
  他说:“乐乐,我们之间的一切,从我们还是受精卵的时候就开始了。”
  冷暗嗤笑一声:“我发现,你真的很喜欢说受精卵这个词。怎么,就这么喜欢你的子子孙孙?”
  郝向明摇摇头:“与其说是喜欢这个词,不如说是尊敬这个词。你知道形成一个受精卵,概率有多小么?卵子周围有一层透明物质,当第一个精子进入其中之后,透明物质会发生封闭和硬化,其他的精子就会被阻挡在外。哪怕真的形成了两个受精卵,也会有畸变导致的自然流产现象。所以我们一起能形成受精卵,还能一同出生,就说明了,我们是天选之子。”
  “我可去你妈的天选之子!”冷暗听得好气又好笑,“我他妈真不明白,你干嘛非得将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讲得那么正经,那么神圣,就像那些过时偶像剧说的什么命中注定一样。”
  “难道不是么?”
  冷暗冷笑:“我宁愿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命中注定,我宁愿两年前的那一天,从来没有发生过。”
  若是那一天的事没有发生,他和郝向明也许永远就不会捅破那层窗户纸,他和郝向明也许永远还是好兄弟,虽然身份不同,地位不同,但至少他们还能陪在对方身边,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见面,诉说兄弟间的思念。
  而他,也许就永远不用经历在疗养院里的那一切,不用逃到这里苟且偷生,不用跪拜神佛,不用和别人约炮上床来麻痹自己……
  那一天,就是冷暗打开潘朵拉魔盒的一天,让他尝到了短暂的欢愉,也让他在后来尝尽了所有的痛苦。
  郝向明重重地闭上了眼,他不知道该如何跟温乐解释他对他们两人命运的理解。他确实是将温乐视为天命之人,将这份爱情视为天赐珍宝的。他觉得很神奇,也很神圣,从数学的角度去理解,这种极小概率的发生就是一种难得的幸运和奇迹。
  温乐曾经也是相信他的,特别是在两人做爱的时候。
  乐乐会与他一起,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好爱你”;可是现在乐乐却不信了,乐乐笑话自己,想把自己推开,哪怕他还跟自己做爱,还会在自己身上一阵阵呻吟,可他对自己说的话,再也不赞同了。
  郝向明始终没有睁开眼,哽咽地问冷暗:“所以,你是真的不爱我了么?”
  冷暗呼吸一滞,转头看向郝向明:“为什么这么问?”
  “你就告诉我,你还爱我么?”
  冷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深吸了一口气,反问:“你呢?”
  郝向明睁开了眼,看着冷暗:“如果我不爱你,我就不会来找你,求你原谅我,跟我回去,求你不要再离开我一步。”
  冷暗感觉内心刺痛,这个答案本应让他高兴的,可是他却觉得无比难受。
  他告诉郝向明:“爱,但是我们不可以在一起。哥,你也看到我现在是什么样子,也知道我到懋城之后,都做了什么:求神拜佛,喝酒泡吧,约炮抽烟……所有最他妈傻逼的事我都做了。而我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我爱你!可我对你的爱,却不能为人所容,为世所容!”
  “可我们以前不是谁都不在乎么?以前我们到处接吻,被人看到了,我们不也是满不在乎么?”
  冷暗笑到想哭。
  那是多么桀骜不驯的过往,在他和他哥上过床之后,他们越发肆无忌惮,如同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烧不尽也扑不灭。他们在公共场合牵手,搂对方的腰,若是有人说他们“奇奇怪怪”,他们还嘻嘻哈哈地怼上一句“怎么,兄弟友爱你有意见”。
  有一次,郝向明的同学偶然撞见了在校门口碰头的温乐和郝向明,在看到两人无比亲昵地搂抱着彼此时,惊讶地说:“卧槽,你俩这是兄弟该有的表现么?gay里gay气的。”
  而那时温乐和郝向明热恋上头,温乐毫无顾忌地当着那个同学的面亲了郝向明一口,笑着回了一句:“还有更gay的,怎么样?”
  那个同学吓得差点连书包都扔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时的温乐只是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可是现在,他却觉得幼稚得要死:说不定那一天亲的那一口,也是后来自己遭罪的一根导火索。
  他勉强扬起嘴角,对郝向明说:“那是以前,谁能一直活在以前呢。”
  “可是你现在,不就还活在以前么?你从来都不愿告诉我,你在我们的事被发现之后,你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忽然就离开了燕城;你也从来不愿告诉我,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我问了你很多很多次,可是你就是不愿意说。乐乐,你知不知道,每次看到你身上的伤,而你却不愿告诉我,它们都是怎么来的,我有多难受?而现在,你在懋城变成这个样子,求神拜佛,抽烟喝酒,跟别的男人上床,我更是恨不得杀了自己!我不想要你活在过去,我也不想要我自己活在过去!所以,乐乐,我求你,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郝向明嘴唇抖得厉害,冷风里裹挟了他的绝望,过往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郝向明几乎要跪倒在地的模样,冷暗烦躁又难受,吼了一声:“你闭嘴,别问了!我不想说!”
  郝向明当即跪了下来,膝盖磕到水泥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清脆刺耳。下一秒,眼泪就顺着郝向明的脸颊流了下来。
  “乐乐,我求你了!”
  冷暗大惊,拽住郝向明的胳膊把他往上拉:“你他妈的,大庭广众闹什么闹!你赶紧给我起来!”
  “我求你!”
  “你他妈的!”
  冷暗气得面色通红,过往行人的目光和窃窃私语让他非常不适,因为这总能让他想起在疗养院里的那几个月,每天都有一群医生、护士像看实验品一样看着他,对他指指点点,每一句话,每一个词,都让他听得想吐。
  “好,我跟你说!”冷暗受不了,愤愤吼出了郝向明一直期待且祈求的回答,“我告诉你,都告诉你!你现在他妈的赶紧给我起来!”
  “真的?”
  冷暗烦躁道:“真的,你他妈的,赶紧起来,老子嫌丢人!”
  郝向明腾地一下站起,欣喜若狂地狠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太好了,你终于愿意告诉我了……”
  冷暗狠狠揉了一把头发,他不知道郝向明这一年多来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为了逼自己开口竟然变成了这样厚颜无耻的模样,让他根本无法应对。
  他走向小电驴,将头盔甩给郝向明:“回家说,老子不想待在这里继续丢人了。”
  而且,那些事太可怕太肮脏,只能躲在家里偷偷说,根本没有办法晾晒在这坦荡的蓝天白云,灿烂暖阳之下。
  郝向明高兴地接过头盔,脸上还留着未干的泪痕,腿一跨坐上小电驴,抱住了冷暗的腰。他凑近冷暗的脸,飞速亲了一口,轻声说:“太好了,谢谢。”
  “闭嘴!”
  冷暗凶巴巴地甩了一句,将小电驴的速度调到最大档,风驰电掣般往出租房的方向驶去。他焦虑、不安、紧张,他不知道该如何将那人生中最黑暗的过往诉说出来。如同一座火山在胸口蠢蠢欲动着,山口虽只喷着烟,而山内却已是沸腾灼热,犹如炼狱。
  虽然小电驴速度很快,从懋河岸到出租房的路途其实也不远,可是冷暗却觉得漫长如年,回忆过往和组织语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极致的煎熬。
  终于回到了出租房所在的筒子楼下,冷暗一声不吭地停好小电驴,铁青着脸,噔噔噔地就往楼上冲。喉中有一种强烈的呕吐感,那是极度紧张的生理反应。
  而郝向明却是很高兴,屁颠屁颠地跟在冷暗身后一起上楼,哪怕冷暗现在不说一句话,他依旧很兴奋,因为他很快就能知道,他探求许久的,乐乐逃跑的真相,只有那样他才知道如何赎罪。
  可是到了顶层时,郝向明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整个人被雷劈了一般,僵硬不动。
  他越过前面冷暗颤抖的肩,看着两个面色铁青的不速之客,难以置信地问:“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第31章 【已修改】
  “向明,你厉害了是不是?”
  赵丽玲的脸色,是郝向明从未见过的冷肃,一对精心描画的柳眉挤到了一起,在眉心间拧出了一个川字。她年过半百,但是因为保养得当,所以看上去不到四十,然而额角的白头发却已经泄露了这段时间她的压力,焦虑和愤怒。
  自从儿子一声不吭地离家出走后,她和丈夫就没有睡过一天好觉,每天都在想着平日乖巧懂事的儿子怎么就跑了;而当他们从儿子回覆的讯息中得知,他竟然去找那个有病的双胞胎弟弟时,他们简直要疯了。他们动用了关系网,从儿子的电脑进行撒网式搜查,又通过和儿子打电话时的定位,终于找到了这里。
  “你怎么能这么胡闹,竟然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有多担心你!”
  因为太紧张,郝向明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太阳穴突突跳得他眼睛发花。他不敢看赵丽玲充满质问的凌厉目光,但是他依旧强迫自己直视。他知道,为了和乐乐的未来,他必须要承担过去没有承担好的责任。
  他不能再懦弱了。
  郝向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着忐忑,走到冷暗身边,伸手要拉冷暗。手指触碰到冷暗的那一瞬间,那仿佛毫无生命体征的冰凉触感让他的胳膊顷刻竖起了寒毛。他转头看冷暗,冷暗的脸惨白如纸。虽然筒子楼顶层的走廊吹着寒风,可是冷暗已经是满头大汗,他的眼睛仿佛失焦,嘴唇也在不停地颤抖,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在看到赵丽玲那一刻,冷暗陷入了极大的恐惧中。
  他仿佛又回到一年多年前被这个女人骗去疗养院的那一天,他被一众所谓的医生及保安们拖入那冰冷的,恐怖的,比监狱还要可怕的地方。
  那是完全黑暗的开始,残存光明的结束。
  郝向明的触碰让冷暗浑身发抖,他收回了自己的手,紧紧贴着身侧,身子也往墙壁的方向倚去,仿佛要融进那堵冰冷的墙里。
  然而郝向明却将冷暗拉了回来,一手环过冷暗的腰搂着,另一只手则握住冷暗的手。冷暗想要挣脱,却换来了郝向明更为执着的搂抱。
  “别怕,”郝向明低声安抚,“有哥哥在,哥哥保护你。”
  冷暗低头,谁也不敢看,他只想蹲下来将自己蜷成一个球,就像小时候在儿童福利院里,刚刚被赶进地下室时一样,这能让他在孤独无助中保留几分安全感。
  郝向明深深看了冷暗一眼,继而看向脸色更加难看的郝建国和赵丽玲,道:“爸,妈,你们看到了,我来找我弟弟。”
  “你为什么要来找他!”赵丽玲尖声质问。因为愤怒、难过和难以置信,她的双眼通红,闪着水光,“我们早就跟你说过,他是怪胎!是变态!他脑子有病!你再跟他接触,就会毁了你自己!你为什么不听话!”
  “他没有病!”郝向明大声反驳,同时用力抓紧了冷暗的手臂。冷暗抖得太厉害,几乎都快要站不住了。
  “他不是怪胎,不是变态!他是我弟弟!他跟我一样正常!”
  “你们不一样!”赵丽玲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她苦口婆心地试图劝儿子认清现实,让儿子迷途知返。“你是个好孩子,他不是。他曾经那样对你,引诱你做那样的事,他是个社会垃圾!向明,听妈妈的话,别再跟他待在一起了!”
  “妈,他不是垃圾!”郝向明烦躁不已,他不想让温乐被赵丽玲一遍又一遍地骂“垃圾”、“变态”、“怪胎”、“有病”,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赵丽玲的每一句谩骂对于此刻的温乐来说,都是鞭抽的折磨,一句一鞭,皮开肉绽。
  “他很正常,他是个好人,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说他了!”
  赵丽玲哽咽了一声,悲哀又难以理解地质问:“向明,你到底怎么了?你难道忘了一年前的事吗?你忘了他曾经对你做了什么吗?”
  说到这里,赵丽玲的脸就扭曲了一下,仿佛想到了什么噁心又反胃的事,下一刻就会呕吐出来。
  “我没有忘,但是不是他强迫我的,我们是两厢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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