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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色梦境(GL百合)——西里伯爵

时间:2023-12-20 17:27:31  作者:西里伯爵
  她熟门熟路地找了一个病假同学的空座位,坐在座位上,开始翻起课桌上的试题卷。
  啊,是她最烦恼也最恨的化学。
  高中时期周佳念就不喜欢化学,如今更是连题目都看不懂了。
  但也无所谓。她也不是来学习的。
  周围的高三学生被她的动静一惊,眼角余光瞥来视线。但看见是周佳念,她们也没多惊讶,反而颇为熟稔地去敲前排钟情的后背。
  钟情——她们小声说,你家大小姐来找你了——
  想让好学生钟情在上课时间分神?门都没有。
  一声声轻呼里,钟情头也不回,不为所动。
  旁人见怪不怪,向周佳念耸耸肩,用口型说:抱歉啦,她就这样。怪了吧唧的。
  周佳念摆手。“没事。”
  好在讲台上的化学老师并没注意到教室里的插曲,仍对着电子白板,滔滔不绝讲题。
  周思游坐在课桌前,托着腮,盯紧钟情后背。
  校服熨烫平整,气质温和却坚韧。
  周思游看着她,脑海忽然浮现出她们在曼谷拍摄《猎》的时候,海岛篝火边,钟情导演娓娓而来的那些话。
  OnceIwasyoung,IrealizedIlikedagirl...anyway,whilerealizingthatflip,Ialsoperceivedthat...shewaswayoutofmyleague...everythingwasintatters.
  AndthatgirlisSello.
  不知为什么,周思游忽然有些眼眶湿润。
  钟情为什么要说‘shewaswayoutofmyleague’呢?感情这种事情,为什么会有配得上或配不上的说法。
  相爱是一场一拍即合的游戏。只要还喜欢着彼此,游戏就不会被喊停。
  周思游有些恍然。
  明明那个时候她们都那么向往彼此,但因为一些子虚乌有的误会,居然真的……就这么错过了。
  一错过,就是七年。
  不等再伤春悲秋,头顶传来一阵铃声。
  下课了。
  周思游腾地从座位上站起身。
  讲台上化学老师优哉游哉收拾着教案,一抬眼,随即大惊失色地向后靠去,贴在墙边。
  她握保温茶杯的手一抖,大骇:“这同学,您哪位啊?!”
  周围同学哄笑,“老师,这是您得意门生的随行家眷啊~”
  “得意……门生?”化学老师愣神,视线自然而然转向前排某个好好学生的身上。
  “钟情?你?你和她?……”
  钟情同样愣着眼睛。“周佳念,你怎么会在上课时间……”
  周佳念二话不说,冲到钟情跟前。
  钟情坐着,周佳念站着,有一种天然的高度差距。
  此刻,周大小姐手撑上钟情的椅背,高傲地仰起脸,居高临下说:“钟情,我喜欢你。”
  钟情:????
  周围学生:????
  化学老师:????
  身旁响起一阵又一阵的抽气声,有人错愕,有人开始吹口哨。
  “大小姐玩真花~强抢民女啊这是~”
  周思游不在乎那些人说什么。她只看着钟情。
  周思游又重复一遍:“钟情,我喜欢你。很喜欢的那种喜欢。”
  正下方,钟情愣着眼,仰视着她,薄唇翕动。“你……”
  耳根已经红透。
  周思游这才想起小钟导的薄脸皮。
  她于是当机立断,捉住钟情手腕,把人拉出教室。
  走出教室,身后爆发出一阵戏谑的起哄。有人暗戳戳跟上来。都被甩狗仔经验丰富的周思游,七拐八拐甩掉了。
  钟情被她拉着手,踱步走着,整个人轻飘飘像丢了魂魄。
  “周佳念,你什么意……”
  空旷的楼梯间里,周思游猛然驻足,一把扯过钟情衣领,把她压在墙侧,劈头盖脸吻上去。
  不由分说。
  十八岁的钟情可比小钟导还要青涩许多。回吻都不会,任由对方摆弄。
  舌尖被迫地退缩,溽热的水声里,唇齿间漏出呜呜的响动。
  钟情被吻得快要忘记呼吸。
  分开时,唇角被勾出一条剔透的银丝。
  她抬眼,喃喃,语气里万分不敢置信。“我在……做梦吗?”
  周思游一愣。
  做……做梦?
  嗡————!!
  好像开启了潘多拉的魔盒,随着这两个字在周思游心里落地,周围的声响都开始放大。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成为刺耳沉闷的嘈杂。
  仿佛世界掉进了烤箱,身边的景色都开始融化。
  与此同时,手边的墙壁也变成了软趴趴的蛋糕。触感实在奇异。
  周思游愣了下。
  她觉得……这个触感,是有些熟悉的。
  好像……前几天刚从亚马逊邮了个床垫,软趴趴的,触感好像就是这种……来着……
  周思游脑袋嗡嗡地响,疼得很。
  她下意识闭上眼睛。
  ——再睁眼。
  熟悉的床头,熟悉的枕套,熟悉的床边柜。
  ……熟悉的小钟导。
  熟悉的,被某人压在床边、压在身下……的小钟导。
  哦,不,现在应该叫大钟导了,周思游后知后觉。
  毕竟已经不是导演界“新”星,而是获奖无数的长明恒星。
  ——而此刻,恒星钟导冷着脸,唇边是可疑的水渍。
  神色里一丝冷峻,一丝忍俊不禁。
  “周思游,你亲够了没?”
  被压制住的钟导,如是问道。
  周思游犯了一两秒的傻,犹犹豫豫“啊?”了声。
  钟情见状,冷哼一声:“做春·梦了?”
  她声音里还带些情·欲的哑,眼尾唇角水润,盈盈落光。
  周思游心虚地移开眼,“没有。没有做春·梦。”
  ——放屁!周思游在心里骂自己,根本就是春·梦!纯情的春·梦!
  钟情轻揪住周思游睡衣衣领,轻笑:“那为什么亲我?吵醒我的回笼觉。”
  周思游被她揪着,眨眨眼,从善而流,顺势再抱了上去。
  “理由吗?”她喃喃,“大概是因为……今天醒来以后,我忽然觉得……”
  “特别,特别,特别喜欢钟情学姐。”
  话音落下,唇齿重新相贴。
  西海岸晌午的阳光里,海风轻轻不眠。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民国番外
  看到钟情的第一眼,周思游心想,啊,真是可怜。
  花轿红得像火也像血,随奏班的唢呐吹奏喜乐也鸣丧歌。天际彩霞浓墨重彩,映在石狮子下、雨后的水洼里,却好似一片淋漓血光。
  仿佛此处才经历一场浩劫。
  花轿里,年轻女子被打扮得好漂亮。花钿是她额上一簇红梅,面上腮彩笼成一道虚假的面罩,压下女子神色里所有悲哀。
  真可怜啊,周思游站在迎亲的队伍里,脑海里仍然盘旋这样两个字。
  可怜,可怜。
  在人生最好的时间里,失去灵魂似的被束进花轿,由活生生的人,变成一个精致玩偶,任人摆布。
  “为什么选择了她?”周思游问身边佣人。
  “回大小姐,”佣人说,“与其说是我们选上了她,不如说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佣人向周思游娓娓道来一个简短的故事。
  钟情的故事。
  早亡的父,重病的母,这八个字足以构成一桩彻头彻尾的悲剧——再以贫穷、饥寒、争乱作为点缀。这桩悲剧附在钟情的魂魄里,让她无处喘息。
  ——贫穷的家境,分明养不起,分明自顾不暇,又为什么要生?
  这是周思游始终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但转念,她又轻嗤:自己也不比对方好到哪儿去。
  大概物质上好过几十倍,但其余一样一塌糊涂。周家祖上阔绰,到她这一代,即便撒手啥事儿不做——前提不碰黄赌毒——光吃富余的锅底,也能相安无事三两辈子。
  只是,与钟情家中同样差劲的是,周思游的母亲方逝,沉病的父决定再娶——为了“冲喜”。
  周思游心想,明明就是活人祭礼,还说得那么好听,冲喜。哈哈。
  佣人问她:“大小姐,您会介意吗?您的父亲……”
  “……我不介意。”
  周思游反问,“我有什么立场去介意?”
  她吸一口西烟,吞云吐雾,扬一片花花白白的礼花,想到什么似的又轻笑,“哦……唯一要求,新娘子的年龄,可别比我还轻。”
  谁成想,确实不比她年纪轻。
  只大一岁。
  ——那些人请来一个与周思游只差一岁的女人,来做周府的新妻。
  妻,妻。
  妻。
  上下拆开,就是隶与女。
  新妻,不过新的奴隶。
  而周府厅堂,那个年轻女子果然如同奴隶般被驱使,戴着繁琐盖头,又绫罗珠饰,却被指挥做这做那,端茶倒水。活死人们观察她的步伐、气息、走路姿势,发出或满意或不满意的喟叹。
  爆竹声落在堂外,催命地响。
  于所谓吉时,女子被推搡着与沉疴的周父拜堂。
  在看到周府总管第三次以揪前领的粗暴姿势拉扯年轻新娘时,周思游没忍住,吐一口白雾,指夹着烟摁在琉璃白的墙面,抖落一片烟蒂。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啊。”她抬腿,踢开总管,乜一眼对方,恹恹说,“不明真相的人还要以为,是您急着要嫁给我爹呢……真是毛手毛脚,火急火燎……”
  四座哗然。
  “你……”总管一噎,见周思游手里刚熄灭的烟火,也不饶过,反过来要骂她,“大小姐也是不懂规矩——这是你父亲的喜宴!怎么可以这么放肆?简直目无尊长、恬不知耻!”
  “是是是,我恬不知耻。”周思游重新拿起打火机,轻笑,“我恬不知耻到——参加父亲五十大寿,还要看着他新娶一个只比我大一岁的女人。”
  打火机啪嗒一响,猩红的星火照亮一副戏谑的笑靥。
  周围哄闹一片。拉拉扯扯,喜宴彻底乱了秩序。
  新娘站在堂前,不动。红盖头下,无人看得清她表情。
  周思游没多看她,不过大步流星走去父亲的太师椅前——
  咣当!!
  这一声巨响激得所有人停下动作,循声而望。
  众人只见,沉疴的老人毫无防备地被她放倒在地。
  “周……思游……你……”
  老人半跪地上,唇角一丝血。撑着手,居然爬不起来。
  周思游插着兜,看着自己的杰作,毫无愧歉之心。只是淡然抬起头,往总管方向淡淡嗤道:
  “啊,父亲犯病了。”
  “亲爱的总管大人,父亲病情危急,这喜宴是不是也该中止了呢?”
  *
  周思游也分不清自己父亲是什么病,也许阿尔兹海默,也许缺德事做多了,正在遭报应。
  反正自她留洋回来,就一直这样,父亲一病,一批佣人呼啦啦地去,父亲从病里清醒,佣人也呼啦啦地来。
  如今老男人又被送进充满中药味的正厢,周思游也无所谓看管。别人说她白眼狼,她更无所谓反驳了。
  夜幕低垂,星月无影。
  本是喜宴,花轿停去的褐色厢洞房却无人问津。周思游推开门,只见一片高照红珠,映一个喜服下憔悴的身。
  闻见房门动静,年轻的女子木偶一样坐在床上,傻愣愣地不动。
  只听头顶琳琅作响,是周思游揭开女子面前绯色盖头。
  眼前霎时亮了几分。钟情不由得抬起脸。
  面前,陌生的年轻女人白衣黑裤,一双狐狸眼眸如点漆,唇红齿白如画报里的人。
  她端着一盘水果糕点,对钟情说:“先吃点什么。然后……”
  “然后,逃走吧。”
  周思游声音轻微,宛如叹息。“你也看到了,你要嫁的那个男人呢……病得很重,命不久矣。你要是留在这里,到最后,你一定会被拉着陪葬的。”
  钟情没接过糕点。
  她想多看对方几眼,但又怕失礼,只好一直垂着头,垂着眼。
  面色几分木然与呆滞。
  房内缄默半晌,钟情终于开了口。“不知道该逃去哪里。没有地方能去。”
  声音很轻,一面灵动,一面又压抑。像清泉落雨,明明可以轻快,却被环境压抑得失去了灵气。
  钟情继续说:“如果我逃走了,她们一定会停掉母亲的药和病所。她活不过这个冬天……”
  ——可是你的母亲知道你为了她,在这里受折磨吗?
  周思游无由来地想,她要是知道,又该作何感想呢?
  但开口,周思游只重复地问:“所以,你打算留下?”
  钟情说,“是。”
  “……随便你。”周思游没好气。
  她本身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说话做事没什么耐性。信奉的向来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这一套。
  周思游于是放下果盘,只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劝了。”再向钟情挥挥手,“走了。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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