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桌人心思各异,江晚静心品酒,而沈笙专心听八卦。
“你说这位成亲了吗?”
“好像没有,这么厉害,会有什么样的伴侣。”
“必然是更为厉害的,这回成名后,肯定会有更多的追求者。”
沈笙不耐地拿手戳了戳江晚,“这泼天富贵应该是你的,你怎么不急呀。”
酒液入唇,唇如丹果,薄唇微抿,别有风情。江晚不疾不徐地放下杯盏,盈盈一笑,道:“我要这泼天富贵做甚,她喜欢就送给她,看她能不能挡得住。”
沈笙没好气的瞪她:“我以为你嫉恶如仇呢,我更以为这座城内都是善良人。”
“她本就是除魔大好人。”江晚朝她眨眼,眼中的笑意变深,似乎什么都不在意,只在意眼前的心上人。
沈笙只能自己生闷气,气恨地拿着筷子戳着肉丸子,嘴里嘀咕几句:“臭不要脸、臭不要脸、臭不要脸……”
江晚似是很高兴,一手端着酒盏,一手托腮,看着沈笙稚气的动作。
隔壁桌两人吃完后就走了,沈笙狠狠地瞪着她们,是非不分。
“回家。”江晚啜了口茶,点点沈笙的额头,“回家了。”
沈笙哼了一声,无奈地跟上她的脚步。
未到家门口就看到新邻居两人结伴出门。
四人碰了面,邻居同沈笙打招呼,“你们回来了,我们去酒肆里吃晚饭,今日就不做了。”
“我们也刚从酒肆回来的。”沈笙笑吟吟地回话。
随意说了两句话后,邻居便走了。
江晚开门,两人各自忙碌。
各自沐浴,夜晚时分,两人在院子里说了会儿话,想着日后该如何取信族长。
好比普通百姓该如何让天子知晓国将面临大难,这些都是很大的问题。
沈笙托腮想了想,江晚酒意未退,脸颊微红,眸色晶莹,直勾勾地看着沈笙。
隔壁两人回来了,声音再度闹腾起来。
沈笙趁机问江晚:“你有没有听到隔壁的声音?”
“这么大,自然听到了,哪里不妥吗?”江晚掀了掀眼皮,酒意微露,唇角嫣红,轻笑一声,“你嫌烦,可以设阵避开的。”
“你不知晓那些声音是怎么来的吗?”沈笙语气忐忑,不知该怎么说,直白了些,但好歹开头了。
江晚睨她一眼,得意地扬起下颚:“知道。”
沈笙追问:“是什么?”
江晚勾了唇角,眉梢轻挑,“是、是,我不告诉你。”
沈笙:“……”是你自己不知道吧。
“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做什么说不告诉。”沈笙语气不屑,“你当我二傻子一样呢。”
“你可真聒噪。”江晚轻轻挥袖,水汽弥漫,形成结界,将她们彻底笼罩起来。
声音又没了。
沈笙心梗,气呼呼地起身走了。
睡觉、睡觉、睡觉。
第32章 新邻居
一夜寂静无声。
天亮了, 隔壁安静了,沈笙也起床了。
她习惯性坐在卧房门口望着天空发呆,托腮想着自己的心思。数日一来, 她与江晚几乎南河每一处都摸了一遍,始终没有察觉异常。
风平浪静, 岁月静好。
江晚的说法没有错, 此刻去告诉族长, 南河内藏邪魔,族长会将她们直接赶出般若城, 妖言惑众。
日头高升,江晚做了早饭, 两人刚准备动筷子, 门口有人敲门。
月无痕提着一篮子桃子站在门口, 言笑晏晏,芙蓉花开,煞是好看。
沈笙眸中微动,没有说话。江晚接过篮子,低声道谢。
月无痕身份变了, 妆容更为精致,腰间灵玉闪烁着光,她越过江晚,看向沈笙, “沈姐姐, 你的桃树可成了。”
提及桃树,忘事佬沈笙才想起自己种了桃树, 一时间,被问得哑口无言。
江晚代为回答:“挺好的, 明年春日就会结果了。”
月无痕的眼睛扫过面无表情的江晚,微一皱眉,但她没有发作,而是笑着离开了。
门关上后,沈笙拔腿朝后院跑去,“我给忙忘了。”
江晚甚是无奈,她还是那么不稳重。
后院桃树发芽了,绿色的小芽表示它接受了这方水土。
沈笙总算松了口气,又看看梨树,也是发了绿芽,甚好甚好。
“她故意来提醒我桃树有没有活,是什么意思?”沈笙敏锐起来,好比敌军将领问你今日可吃饭了。
明显是饭有问题的。
江晚盯着桃树上的绿芽,唇角弯了弯,“大概是她脑子不好。”
沈笙:“……”
关上后院的门,两人整理行囊,要出门了。
昨日的魔头攻击扶云城,打乱了她们的计划,但这些事情不会搅乱她们的心。她们还是继续下河去找封印。
来到河边,好巧不巧,又遇到月无痕带队巡视南河。
月无痕朝她们走来,说道:“今日邪魔攻击扶云城,为防止邪魔,不准下南河了。”
沈笙气了半死,这人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江晚握住她的手腕,点点头,说道:“好,我们离开。”
“江姐姐,昨日魔气入侵,许多修士成魔了,姐姐也要注意些。”月无痕的声音很轻,十分温和。
沈笙再是愚蠢也明白话里的意思了,反唇相讥:“你什么意思。”
“我好像提醒姐姐,莫要被邪魔迷住了眼睛。”月无痕抿唇微笑。
江晚情绪无波无澜,就像没有听到一般,哪怕是听到了,也与她无关,丝毫没有反应。
她拉着沈笙走了,朝着南河相反的方向的扶云城走去。
“她就是故意的。”沈笙有些生气,分明是仗势欺负。
江晚好笑道:“故意又怎么样,我们不下河就好了,就当今日休息。”
沈笙嘟囔一句:“你脾气可真好。”
“是吗?你瞧,我理了她吗?这种人呢,不要给她眼色就好了,当她不存在。”江晚心情很好,并没有受到影响。
扶云城近在眼前,两人不觉加快步伐。
快要靠近城门的时候,城墙上的符纸突然朝沈笙攻击。
沈笙惊讶,凝眸去看,江晚已挡在她的面前,水汽翻涌,卷起符纸,化为灰烬。
下一刻,城内的修士们冲了出来,“邪魔、邪魔、邪魔来了。”
沈笙看着自己的身子,又望向江晚:“我身上有魔气吗?”
“没有,但你惊动了符纸,说明你身上必然有问题,跑。”江晚不等说完就抓住沈笙的手。
江晚转头就跑,随手捏了一个传送阵,先跑再说。
身后的修士不肯放过,依旧追了上来。
沈笙凝眸:“会不会是月无痕搞的鬼,先是不让下河,这回又是魔气,很难说没有问题的。”
“是她又如何,我们没有证据,先脱困再说。”江晚落在了一处山中,身后的修士们跟着落下。
山中清幽,枝叶碧绿,冷意浸润。
江晚不言语,祭出冰晶短刃,渡入灵力,短刃化为长剑,等人靠近后便一剑劈向众人。
修士们被一剑逼退,江晚这才开口:“我妻身上染了些魔气,并非邪魔,我自会替她除去魔气,不需各位操劳。”
“不成,沾染魔气,极易被魔控制成魔。”
“我们替她除去魔气,休要抵抗,束手就擒,不然,休怪我们人多欺负人少。”
沈笙冷笑一声,“是非不分,我们也不怕的。”
她转手化出一柄灵剑,立即扑向修士。
见状,江晚也笑了,眉梢眼角染上春风意气,挥袖间,浪潮袭向修士们,“看你们的本事了。”
山林间水汽翻涌,刀光剑影。
沈笙进步很大,一招一式,沉稳有力,两人配合得很好。
修士们倒下后,江晚抓住沈笙就走:“别恋战,许是有什么阴谋。”
两人利用传送符立即离开山林。
沈笙很是疑惑,“我身上当真有魔气吗?”
“不管有没有,去南河。南河水洗净污秽,若真有少许魔气,必然能帮你洗干净的。且你身上未必就是魔气。”江晚解释道。
两人朝南河飞去。
南河上还是般若城的守卫,江晚停了下来,两人对视一眼,明白情况不对。
江晚不惧,催动体内灵力,顷刻间,河面上万丈波涛掀起,卷住了沈笙,将她往河底带去。
守卫们发现过来,立即飞向沈笙。人她们压根比不过浪潮,不等靠近,沈笙便已消失。
江晚手持冰晶剑,照旧一剑劈向众人,顷刻间,剑气入河面,河面上炸开,不少守卫都被卷入进去。
月无痕持剑走来,江晚毫不犹豫,一剑劈向对方,对方被逼后退数步,她趁机入河。
一旦入水,月无痕便找不到她们。
让她意外的是,月无痕跟着入水,“江姐姐、江姐姐。”
水下清澈可见,江晚停下身子,回身看着她,“别逼我杀你。”
“姐姐在做什么,族长说了不可下南河,你在帮助邪魔吗?”月无痕急得迅速靠近。
江晚照旧一剑劈开,捡起震动河水,生生将月无痕逼退数丈。
趁着浪潮翻涌,江晚迅速游开,凭着感觉去找沈笙。
往日迅速能找到人,今日怎么都找不到了。
江晚很快游出水面,月无痕正在河边上整理衣襟,她迅速上前,抓住月无痕的脖子。
“快放开她……”
周围守卫齐齐出声,江晚不慌不忙地捏紧纤细的脖子,冷冷一笑,“你以为你是谁,你敢动她,我可以让你灰飞烟灭,月无痕,你最好将她交出来。”
“姐姐,你在说什么。”月无痕被掐得脸色通红,双眼盈泪,好不可怜。
“你将她带去哪里了。月无痕,说实话,快点。”江晚不耐烦地催促,眼中满是厌恶,“般若城内的桃树无法生长,你潜去我家后院毁坏桃树梨树,你往我家送魔石,这么多事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月无痕心中大慌,“你说什么、我、我不知道。”
不能承认、不能承认!
月无痕浑身打颤,死死咬着自己下唇,依旧是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
江晚再度用劲,“你试试,我可以让你魂飞魄散。”
“你不敢、族长、族长不会放过你的……”月无痕被掐得呼吸不顺,耳畔嗡嗡作响。
“那就试试,你做的这些事情,我都知道。我不在意,不代表我没有脾气。”江晚冷声,空出的手凝聚灵力,随时拍向月无痕。
感受到灵力涌动后,月无痕万分恐惧,脱口而出:“她在西边的沼泽林。”
沼泽林内瘴气浓厚,且四处都是沼泽,吸食瘴气后,化为毒,神仙也出不来。
江晚松开手,从百宝袋里拿出一根金色的绳索,直接拴住了月无痕,“劳烦月侍卫和我们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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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河在扶云城的南边,称为天边之南。
在扶云城内的西边,遍布沼泽瘴气。南河族长在沼泽林布置阵法,防止有人误进。
沈笙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静静地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后,她发觉不对,脚下土地发软,她迅速飞升上树。
烟雾浓厚,伸手不见五指,如同清晨浓雾弥漫的林子。
沈笙好歹是将军,见过不少稀奇之地,意识到林子有问题后,迅速捂住口鼻,尽量少呼吸。
许多邪魔走投无路时就会被逼入此处,林内有许多邪魔的尸体,魔气也深。
沈笙不敢走地上,便利用树荡来荡去,瞧见一具具尸体后,她又停了下来,小心打量。
尸体没有腐烂,但是面部泛着黑,明显是瘴毒深了。
沈笙睫毛颤了颤,下意识就想避开,跳回树上后,她又想起什么,催动灵力,浪潮袭来,卷起尸体。
魔兵们都有法器,找一找,拿出去卖了,也是不错。
水涌来,法器都被冲了出来,沈笙将之收入百宝袋。
随着时间推移,她感觉一阵阵头晕,瘴气进入身体里,很快化为瘴毒了。
沈笙坐了下来,不敢再乱动了,轻轻呼吸,手腕上的线动了动。
江晚就在附近。
她有些晕,靠着枝头不再动了。
瘴气深处,几乎什么都看不见。江晚拉住月无痕,一面寻找一面提防脚下。
江晚的目光在树上搜寻,手腕的丝线越发紧,她焦急地寻找。
沈笙坐在枝头上,脸色隐隐透着黑,发间红色的丝绦发出红色的光,成为整个沼泽林内最明艳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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