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看到了那抹明艳的颜色,迫不及待的上前,月无痕沉默许久后,笑出了声音:“她要死了。”
“那我们三人一起死,你陪葬吧。”江晚飞上枝头。
月无痕听到她低沉的语气满含担忧,心中的不甘再度涌上心头,“她有什么好,来历不明,修为低下。”
沈笙闭着眼,听到厌恶的声音后,徐徐睁开眼睛,接着,她被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江晚身上的温度,让她很舒服。
只一股血气带着腥味,她皱了皱眉,看向月无痕,“杀了她,她就是祸害。”
“让她留在这里,是生是死,与我们无关。”江晚低眸,睫毛颤露几下,抱紧沈笙,“我背你出去。”
江晚背着沈笙下了树,头也不回地朝来时的路走去,月无痕跟上,可脚下突然软了下去。
是沼泽……
绳子禁锢她的灵力,此刻,她如凡人一般开始挣扎,“江姐姐、姐姐、救救我,我错了、真的错了……”
“江姐姐,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才会犯错的,江姐姐。”
“江晚,她们都看着我跟着你离开了,我死了,族长不会放过你的。”
“江晚,我恨你、恨透了你。”
江晚依旧朝前走去,月无痕有今日的下场都是她自己得来的,她那么诡计多端,带出去还会兴风作浪。
瘴气吸入喉咙里,让人头晕无力,沈笙趴在她的背上,徐徐合上眼眸。
“沈笙。”江晚背着沈笙一步步走。
月无痕被抛开了,后面看不见,前面也看不见,两人好似被与世隔绝一般。
江晚喊了一眼,眼里阴沉沉,召唤短刃,神器带着光劈开了浓雾。
淡紫色的光腾空,慢慢地驱散浓雾,江晚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
“沈笙,你困吗?”
“有些困,江晚,你之前就认识我,对吗?”沈笙浑浑噩噩,不再去想南河,也不想着任务,她的脑子里只剩下江晚。
沈笙的声音带着虚弱。
剑劈开浓雾,却露出了许多邪魔,他们被瘴气夺了神智,麻木地朝他们攻击。
邪魔疯狂地扑了过来,眨眼间就将她们包围起来。
冰晶剑下,林子里的浓雾散开,邪魔越发多了,江晚将沈笙放下来,接过冰晶剑,毫不犹豫地朝邪魔劈去。
邪魔们发出怒吼声,他们没有思维没有想法,看到人就会攻击。
江晚奋力抵挡,眼见越发多了,也不恋战,抱起沈笙,踏着树叶飞去。
邪魔们也会飞,抓住了江晚的狡猾,褐色的汁液留在了脚腕上,江晚被拖了下来,再度被包围。
落下的一瞬间,沈笙睁开眼睛,掏出天雷符,催动符纸,砰地一声,邪魔尸体被炸开。
肢体横飞,仿若真正的炼狱。
得到片刻的空隙后,江晚得以喘息,拉着沈笙飞入空中。
冰晶的光领着路,两人飞出瘴气林。
落地的瞬间,沈笙吐出一口血,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江晚也好不到哪里去,瘴气剧毒,若不及时引出来,南河圣水也救不了。
她扶起沈笙,替她疗伤,逼出剧毒。
同时,南河的守卫也找到了这边,南河族长看到林外的两人,她们竟然自己走出来了。
她下令守卫莫要靠近,自己上前,复杂的眼神落在沈笙的面容上。
那张脸很熟悉!
江晚没有理会对方,她需要活蹦乱跳的沈笙,而不是被自己牵连,性命不保的人。
族长一面等,一面看向沼泽林,凭借着月无痕往日展露出来的能力,她相信,月无痕可以走出来的。
等了许久,江晚睁开眼睛,扶着沈笙站起,族长迎上前,“你觉得不解释一下,你走得了吗?”
“族长问问你的弟子为好。”江晚眼神冰冷。
卑劣的手段去追求自己的爱情,可耻又让人厌恶!
族长没有让人离开,而是趁机出手,江晚毫不退让,抱紧沈笙,接住族长的攻击。
天色将晚,林中更显幽深,江晚握住冰晶剑,也不怯弱,少年的身体内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族长震惊,下意识停了下来,“你不怕死,还敢动用神力。”
“我们可以走了吗?”江晚听到身侧人均匀的呼吸,悬起的心放回肚子里。
族长退出离开的路,江晚抱住了沈笙,立即飞离此处。
飞了不久后,江晚落入对面,猛地吐出一大口血,眼前一黑,忍不住晕了过去。
天色漆黑,路边无人。
月色皎洁,高高地挂在空中,如一张圆盘,明亮极了。
地上的沈笙动了动,眼睫颤了颤,鼻尖嗅到血腥味,她很快爬了起来,三年沙场的经验让人忍着头晕站了起来。
江晚倒在她的脚下,她用尽力气将人扶了起来。
她们出来了,这就意味着她们脱离危险。
沈笙不敢多呆,吃力地抱起江晚,下意识去动灵力,骤然发现,动用的瞬间,浑身都疼了起来。
疼与危险,她选择了前者。
她知晓,若是不走,只有等死,在这里,不会有人来救她们。
沈笙掏出符纸,燃烧,催动阵法,送她们来到扶云城。
站在城门的时候,她忐忑地看着墙上的符纸。
符纸没有动,她可以进去了。
城内有许多客栈,还有医馆,她拿着江晚腰间的钱袋,要了一间房。
安顿好江晚后,她立即去了灵渊阁,典当法器。
百宝袋内的法器都是邪魔们留下的,灵渊阁的人收下后,会除去魔器,再用高价拍卖,赚得中间差价。
沈笙得到了一笔巨财,学着江晚的样子去买灵丹,等了大半日,买了些寻常疗伤的丹药。
回去后,她一股脑地都喂给了江晚吃。
她不懂如何疗伤,只能在一边等着。
沈笙自己也累了,等候的时间里闭上眼睛。
阳光洒进来的时候,耳畔有些动静,出于敏锐,沈笙还是睁开眼,江晚醒了。
许是神力消耗的原因,皮肤苍白,唇角也失去了血色,江晚望着她,阴冷的目光徐徐柔和下来,“醒了。”
“你怎么样了?”沈笙直起身子,依旧觉得很累,虚弱得随时会昏倒。
江晚站起身,道:“去南河。”
沈笙抬脚跟上,脚步虚浮,临走前,她付了房费,她有十几万灵石。
灵石内有灵力……她下意识跟上江晚的步伐,“我有很多灵石,你要不要用?”
“不用。”江晚没有动容,苍白的肤色在阳光下几乎透明,“自己留着,在这里,灵石可以做很多事情。”
沈笙撇撇嘴,她太累了,想要好好睡一觉。
走了几步,江晚拉着她,捏了个决,撕裂时空,两人直接到了南河。
沈笙震惊,“这个法术真好,你教教我,比那个符咒好用多了。”
江晚没有回答,变得有些冷漠,沈笙也累了,索性闭上嘴巴。
今日的南河上没有守卫,两人轻而易举地下了水,接触到温柔的河水,沈笙觉得浑身也不疼了。
江晚说:“你可以闭上眼睛休息。”
来到一处隐秘处,两人停了下来,江晚坐下。
南河水下如同平地,温柔的水如空气般包裹着自己,它会温和地抚慰伤口。
沈笙叹气,自己也跟着坐下,不曾想,坐下后就累得睡了过去。
江晚让她靠着自己,睡得舒服些。
瘴气的毒残留在体内,她必须要逼出来,有了南河水,事半功倍。
沈笙睡了过去,江晚凝神。
同时,月无痕被救了出来,族长亲自入沼泽林救了出来。
族长替她逼出毒气,询问江晚的来历。
月无痕小脸苍白,有气无力的开口:“江姐姐天赋极好,修炼刻苦,可那位沈姑娘不知来历。”
“能入般若城,说明她血脉特殊,你喜欢江晚?”族长凝着面色苍白的女孩,目光锐利。
月无痕羞红了脸,小心地点点头,“喜欢、我心里有她。”
“可她心里没有你,醒醒吧,不要做无畏的事情。”族长轻轻敲打一句,“我让人跟着她们,沈姑娘买灵药救江晚,丝毫没有抛弃她的意思,两人心中都有对方,你插.进去算什么呢。念在你除魔有功,我不计较你这回的糊涂事。江晚是要成神的人,你别胡来。”
最后一句话带着警告,声音不弱,惊得月无痕浑身一颤,“师父、不,我没有阻碍她,是沈姑娘来后,她二人日日进出,早出晚归,我想着赶走了沈姑娘,她或许就……”
“她二人已结契,身上有相思蛊,注定生死在一起的。”族长微叹一句,“年轻人,勇气可嘉。”
“相思蛊……”月无痕愣了下来,眼神空洞:“相思蛊、相思蛊……”
她立即说道:“沈姑娘利用相思蛊才可以入般若城,您应该查查她的来历才是,不可放过邪魔。”
“罢了,你管好你自己,管旁人做什么。”族长没有听信年轻人的话,恋爱冲昏头脑,分不清东南西北。
只她们修道者看来,修道最重要,情爱不过是辅助罢了。
月无痕冷冷地扯了扯唇角,“知道了。”
族长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直接走了。
月无痕躺下休息,面前浮现江晚的一幕幕。
她自入城就与江晚为伴,而江晚对她很好,她有麻烦,江晚也会帮忙,从不会嫌弃她烦。
她们相处得很好,可以继续安稳下去的。显注复
但姓沈的出现后,这一幕被破坏了,江晚眼中没有她了。
江晚是修道的半神,将来,她二人都会成神,姓沈的算什么呢。她陪了江晚那么久,花了那么多心思,凭什么让姓沈的那么容易就得到江晚。
不可以!
月无痕睁开眼睛,眼中深幽,毫无光彩。
****
沈笙醒了过来,水下的世界静谧无声,江晚还在疗伤,她没有惊扰。
两人在水中住了下来,河水温柔,助于她们修炼。
她陪在了江晚身边,日夜看着她,一点都不觉得厌烦。眼前的江晚青春昳丽,眉眼可见青涩,少年时期的女孩,浑身充满了热情。
阿奴的死气沉沉中带着绝望。
江族长的温柔中带着悲天悯人,更多的是无奈。
眼前的江晚明媚青春,弯了弯眼睛,眼中会挂着狡黠的笑容。
沈笙收回视线,继续修炼。
南河是最好的保护,许多人都进不来,但月无痕可以。
因此,沈笙时常会放弃修炼,在一旁守着。
水下阴暗,不知日月,沈笙也不觉得饿,陪着江晚过了一日又一日。
透过水,沈笙时常在看江晚,她如风如月,眼里没有冷漠。
长久的陪伴,深.入的解,她喜欢江晚,无论是什么时期,她都深爱上面前的女子。
唯有深入骨的喜欢,才会不敢踏出一步,甘愿日夜陪着她。
以前说成亲的沈笙也跟着消失了,更多的是责任。
她看着苍白的面容,甘愿为之沉沦。
江晚身上带着海洋的气息,沈笙主动坐了过来,两人只有咫尺的距离,江晚没有醒来,她也没有打扰,只静静地看着。
日子归于枯燥,沈笙日复一日的守着,这一回没有家国,没有沈家,也没有日夜担忧南河的存亡。
江晚成了她的全部,她用最柔软的眼神看着她。
水缓缓地淌过身边,如锦缎般将她们包裹着,日复一日。
最先打破宁静的不是江晚,而是修复过来的月无痕。
沈笙正坐在江晚身边努力变出些鱼来,不想,鱼儿没来,来了一个特大的人。
她皱着眉头看向对面的月无痕,这一刻,水不再温柔了,变得很冷很冷。她没有后退,而是走到江晚前面,歪头同月无痕打招呼:“你好呀,近来可好。”
月无痕看着对面那张故作柔软的讨厌面容,掌心蓄积灵力,冷冷地勾了唇角。
“你想杀了我,对吗?”沈笙也不装傻了,直接捅破对方的心思,“你杀了我,她喜欢你,她就会死了。你怕是不知道相思蛊的厉害处。”
月无痕收了灵力,沈笙轻描淡写地同她玩笑:“你、你再努力也没有用,除非江晚死了,重新投胎,你再试试。”
“找死。”月无痕恼羞成怒,一掌拍向沈笙。
沈笙不惧,稳稳地接受对方的怒气,以水抵挡。
两人神力同源,一个以水攻击一个以水为保护自己的盾牌,沈笙完美地抵挡住月无痕的进攻。
沈笙开始得意了,看了一眼沉睡中的江晚,“你看,我挡住了,说明我不差的。”
月无痕见她得意之色,自己更是要气炸了,迅速再度出手。
河底下浪潮翻涌,卷起滔天的怒水,沈笙依旧伸手抵挡,确保不会影响江晚。
她不断激怒月无痕,“我与江晚互相喜欢,你插.进来做什么呢,我二人已结契,是受到南河神的保护,你强插.进来,也不会有好后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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