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被怒气取代,月无痕化出灵剑,直接朝沈笙刺去。
沈笙以剑挡住,抿住的唇角微微上翘,“自己作死。”
沈笙的招式岁了闻天,和神族不同,一劈一砍都极为霸道狠辣。
她连安乐公主都敢杀,何惧眼前的小小神族弟子。
怕什么,来战啊!
沈笙有条不紊地回击,剑法飘逸,丝毫不输于月无痕。眼看着在招式上无法取胜,月无痕祭出法器,冷笑道:“你自己找死的。”
一柄弩箭带着光,破水而来。
沈笙迅速取了冰晶短刃,渡以灵力,短刃化为长剑,淡紫色的光充盈着水下,驱尽黑暗。
万箭待发之际,一声怒喝打断两人。
“月无痕。”
沈笙抬首看去,一袭白衣的影子闯入眼帘,她收了冰晶剑,月无痕却射出弩箭。
卑鄙无耻。
来人追向弩箭,可惜她晚了一步,就在靠近沈笙的时候,弩箭被震得粉碎。
红衣江晚站在沈笙的面前,她接过冰晶剑,直接朝月无痕刺去。
剑的能力跟随主人,沈笙灵力不如江晚,江晚手下的冰晶剑破开水面。
一剑破水,灵力深厚。
南河族长皱紧了眉头,此刻的江晚修为更为深厚了,她本想看一看两人对敌的时候,江晚的状态。
可这样的江晚,月无痕一招都走不过去。
她立即施法阻拦,挡住了江晚凌厉一击,堪堪护下月无痕。
两人对立,南河族长道一句:“江晚,得饶人处且饶人。”
“她杀我妻子,这回失败了,还有下一回,我不杀她,她会杀我们,我可不善人,坐等她来杀。”江晚语气坚决,“还请族长让开。”
“你莫要忘了,她如今是我的弟子。”族长护短,“教训她可以,杀她,不能。”
“我为何要教训她,杀她即可。”江晚祭出灵力,立即搅得水下波涛翻涌。
强大的灵力极为霸道,朝着月无痕袭去。
南河族长无奈,抓住月无痕的肩膀,直接冲出水面。
江晚随后,沈笙眨了眨眼睛,依旧选择跟上去。
跃出南河水面,族长带着月无痕回般若城,可她们刚飞起来,一道入天的水幕阻挡她们的去路。
族长回头看了一眼江晚,“放了她,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你可以提出一个条件。”
江晚淡淡道,“我不需要你的条件,我饶过她很多回了。”
族长很苦恼,悠悠看向月无痕,“你喜欢的人很厉害,我保下你很简单,但会得罪她。你同她妻子道歉,从源处开始化解。”
月无痕脸色羞得通红,扭过头去,“徒儿宁愿死了,都不会同来历不明的人道歉。她身上有魔气,被扶云城的除魔符纸察觉,修士们追出去,她们反而杀了修士。”
“是吗?”江晚接过话来,“你往我家送魔石,是何意思?”
“你血口喷人。”月无痕声音尖锐。
江晚:“喷你又如何,东西是你送的,证据确凿。”
江晚掏出一枚‘灵玉’直接丢向月无痕,月无痕不接,族长接了过来,翻看一看,哦豁,还有她的徽记。
比赛胜利那天,她送给月无痕一枚灵石。
灵石内有灵力,虽说不多,也是个鼓励。手中的魔石便是里面的灵力被吸收后,沾染了魔气。
有人特地将魔气封在其中,很好的瞒骗了世人。
族长很失望,哀叹一声,“江晚,她是我的弟子,犯错自有我处置,给我一个颜面,让我自己处置。”
沈笙追了过来,族长以手掩盖住魔石,笑吟吟看着沈笙:“沈姑娘,有事来宫殿找我,不会有人阻拦你们。但请你的妻子饶过月无痕,如何?”
听到那句‘你的妻子’,沈笙心花怒放,面色发红,腼腆中透着高兴。
族长一眼就窥破少女心思,自己抓住月无痕,转身就跑了。
江晚凝神,没有追击,而是停了下来,转身看向沈笙,“累不累?”
沈笙点点头,江晚手中的剑收敛紫色的光,慢慢地化为小小的短刃,瞧着无害。
江晚眼中带着水雾,鸦黑的睫毛垂着,面上一派肃然,她将短刃放回腰间,牵着沈笙的手,“回家。”
“回家,我饿了,水下不饿,出来就饿了。”沈笙兀自嘀咕,“有些奇怪啊。”
江晚没有应声,而是握住纤细的手腕,空荡荡的心被填满了。
沈笙紧张地看着她:“你体内的毒气如何了?”
“没有了,我很好。”江晚朝她一笑,纤细的睫毛轻轻一颤,颇有几分灵动。
少年青春,意气风发,若是江族长,必然不会这么不给南河族长面子,她会以德服人。
眼前的江晚只会发挥自己的实力,打得对方心服口服。
办法不同,结局相似。
两人结伴到了城门处,门口有人等着两人,“江姑娘沈姑娘,族长想请您二人去宫里说话。”
“可以不去吗?我们很累。”江晚委婉地拒绝。
对方露出讪讪笑容,“也可以,等您二人休息好后,再去也不迟的。”
江晚无视对方的尴尬,领着沈笙往家走去,沈笙回头看了一眼尴尬得想找地缝钻进去的女侍卫,然后朝她做了个鬼脸。
女侍卫立即笑出了声音。
家里桌椅上积了一层灰,角落里都蜘蛛网,门窗上都有灰尘。
打开门后,先给家里通通风,前后院的门一开,隔壁邻居就来了。
“你们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搬走了,瞧这里的灰尘,多厚了。”女子依靠在门口,媚眼横波。
沈笙歪着脑袋看过去,下一息,就被江晚挡住视线,她再度倾斜身子,江晚也跟着歪了歪。
然后,她听着江晚语出惊人:“邻居,穿好你的衣裳。”
沈笙:“……”嗯,这还是个小古板。
女子唤紫阳,闻言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襟口,接着扬唇大笑,“你出门去了,这是城内时兴的衣裳,都是女孩子,你怕什么呢。”
沈笙狠狠点头,“都是女孩子,不必在意那么多,我家这位脑子转不过来,抱歉,得罪了。衣裳在哪里做的,我们也去做两件。”
紫阳瞧着江晚后面露出的小脑子,朝她眨了眨眼,“城内绣坊到处都有,有钱就能买到。”
“时辰不早,你该回家去了。”江晚走上前,将院门关了起来。
外面的紫阳不觉失笑,转身,扭着腰肢走了。
院子里的沈笙笑得直不起腰肢,江晚会嫌弃人家露脖子,她才多大呀……
江晚苦恼地看着她,“别笑了,我不想看她穿,但是你可以穿给我看。”
“嗯?”沈笙笑意止住,转头看向她:“那、你能穿给我看吗?”
第33章 魔尊
般若城内都是女子, 事事自由,对女子而言,没有束缚。
民间乃至其他神族的规矩, 在这里,都没有。
因此穿着, 贴合自己的心意即可, 无需在意男人的眼神。
沈笙撇撇嘴, “你还是想占我便宜。”
“哦,那我去占旁人便宜?”江晚凝着她, 冰冷又乖戾,透着几分羸弱。
沈笙呸她一声, “你什么都不懂, 还占人便宜呢, 再学几百年,通了窍再说。”
“我哪里不通窍?”江晚被说得脸色通红。
沈笙拿手点着她的脑门,“你这里不通窍,你连那等声音是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声音?”江晚皱眉看着她。
沈笙:“……”不说了, 得活活气死。
“烧水、洗澡、睡觉、休息。”
江晚甚是无辜,撇嘴言道:“你这人奇奇怪怪的。”
“这里、晚上的声音,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沈笙不装什么正直贤良了,直接问出声, “你懂吗?”
懂个屁!
江晚小声地哦了一声, 道:“我知道,她们在合修, 人间称为合欢。”
“你你你你你你你懂啊……”沈笙睁大了眼睛,在听到声音后, 江晚真的是一副‘我不懂’的神态。
沈笙低笑一声,尴尬得想要找个洞钻进去,别怪她怀疑,江晚这个样子,真的是一副懵懂不知。江晚则是眨了眨眼睛,低声说道:“自然懂,只是不在意罢了。”
江晚凝着她,微微一笑,笑意狡黠,尤其是唇角带着弧度,分明就是坏笑,好像在说:是你饥渴。
沈笙羞得拔腿就跑了。
站在原地的江晚幽幽看着她,她们之间的事情,早就理不清了,修道的长河中,沈笙与她而言,是昙花一现的快乐。
*****
沈笙并非第一回进入般若城殿宇了,此刻的宫殿内神仙多,仙气涌动,比起后世更为热闹。
沈笙跟着侍卫往里走,江晚神色自若,衣袂飘飞。
二人步伐一致,江晚拉着沈笙的手,摸摸她的腕骨,“别害怕。”
沈笙怔怔看着她温柔的神色。
两人进入大殿,殿内人很多,数十人坐在殿内。沈笙徐徐打量这些神仙,都说神仙长寿,这些神仙为何会陨落,乃至后世一个都看不到。
就连年岁大些的浮空都不在。
这就意味着般若城遭遇过大难,众神陨落,江晚才接替族长之位,成为南河之主。
沈笙不语,握着江晚的手紧了紧。
江晚只当她紧张,回之一笑,“我在呢。”
沈笙点点头。
两人是客人,座位靠着族长,落座后,族长友情地向她们介绍殿内诸人,都是首屈一指的大神。
介绍过后,族长一吐为快:“江晚,你资历很好,天赋异禀,我想收你为弟子。”
“族长,我有师父,她已仙逝了。”江晚坦然,“对不住了族长,我不能接受你的邀请。”
族长盯着她看后,又看向沈笙,沈笙回之一笑,指了指江晚:“她算是我的师父。”
笑死,闻天替她启蒙仙侠学,她也不会接受旁人的。
族长大失所望,江晚趁机说起魔族的事情。
在这里,魔族远比后世居多,后世里能造反能打架的唯有一个闻天,魔族一少,就显得闻天这个曾经的魔尊极为可怕。
可这个时候,闻天已‘死’,没人在意她,反而更在意此刻的小魔尊。
沈笙眨了眨眼睛,还有小魔尊?
难不成小魔尊同神族的人同归于尽,都死了?
沈笙心中开始担忧,悄悄看向上座的族长,而族长正听着江晚的话
江晚对魔族十分了解,直接点名闻天是失踪,并非死了。
殿内顿时炸开了窝,有人说江晚危言耸听,有人说江晚小小年岁,语气猖狂。
热闹了一顿后,族长将人都赶走了。
大殿内只剩下三人,族长冲两人盈盈一笑,“江小友,如何知晓这件事的?”
沈笙皱眉,这人怎么也喊小友啊。
“师父所言,族长赶走其他人,想必是知晓此事的。”江晚说道。
“不瞒你说,前任族长听絮临终寄托,道她将闻天封印于南河河底,希望南河水净化她心中的魔气与杀戮。南河圣水,洗涤万物,我不知她为何这么做,但闻天被封印,魔族大伤,于神族而言也是好事。”族长语重心长,“可我至今无法窥破封印所在之处。”
沈笙:“……”好家伙,族长也找不到。
族长是南河大神,她都无法窥测,由此可见,听絮的修为了。
沈笙担忧极了,坐在她身边的江晚没有太多的情绪外露。
“原来你们也知晓此事,你师父是?”族长忧心忡忡。
“家师不过是一修士,说出名姓,族长也未必知晓,眼下是要去寻找闻天所在之处。”江晚没有说师父是谁,有意隐瞒。
族长也不多问了,“找不到也是好事,一时安乐,人间安宁,至于你们说的小魔尊,听说是闻天的女儿,不过她不爱来,多派些小魔头出来闹腾,无伤大雅。”
闻天‘死’后,魔族群龙无首,魔族衰败过一段时间,近些年,小魔尊大成,十分厉害。
沈笙托腮,这个时空与万年后极为不同。
万年后没有魔,只有在暗自偷生的妖,与最后一位神。
三人说了会儿话,江晚便要离开,族长看着两只小的,唉声叹气。
大长老见她模样,甚为不解,“您这是怎么了?”
“江晚资历远胜月无痕,我在可惜江晚不能入我门下。”
“是挺可惜的,不过,您这副模样像是自己的意中人跟着旁人跑了,自己在这里痛苦叹息。”大长老捂住唇角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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