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近一看,一时间,看不出道行,但这张脸,竟然与她有几分相似。
“国师,哪里来的?”
“妖丹而化。”
“几十颗妖丹就化了这么个东西?”步九月痛心疾首,想要吐槽一二,又觉对方实在是好看,不免多看两眼。
沈笙注视她的变化,嘴角扯了扯,果然是个好色的狐狸。
步九月围着听叶转动了三圈后,笑出了声,说道:“我是步九月,你呢?”
“听叶。”听叶不苟言笑。
沈笙笑死了,阿奴眸子锐利深邃,黑袍上的金丝银线华贵黑沉,压得步九月不敢再看了。
步九月得了妖丹,高高兴兴地走了。
沈笙牵着阿奴的手,结伴回府。
****
封太后一事就这么定了下来,立后大典上,小皇帝叩拜母亲,仪式便结束了。
沈笙观察着太后身边的婢女,发觉太后所言都要看向婢女,可见是受其控制的。
她发现了,阿奴自然也发现了,只阿奴看得更多,她发现婢女身上有妖气,要么自己是妖,要么遇上大妖了。
沉默片刻后,阿奴朝暗中的人使了眼色。
小皇帝并非真的天子,哪怕是登基过后,身上的天子之气也不足以震慑大妖,因此,宫里多了许多妖。
立后大典后,阿奴在宫廷内设了大阵,大妖不可靠近,里面的妖也出不去了。
晚间的时候,宫里来信,婢女是周家送进来的,是不是大妖,无从知晓。
很快,阿奴给了答复:杀。
杀了婢女,给太后自由。太后想做什么,便是太后自己的事情,她们也不会去管。
阿奴斜卧在软榻上,毯子半盖在腰间,腰肢纤细,肤如凝脂。
面上不见苍白色,多了几分往日的婉丽。
沈笙端着点心靠近,望着她这副丽色,心生贪恋。
她放下点心,靠近,抬起对方的下颚,轻轻吻了上去。
烛火摇曳,人就在跟前,沈笙不知足地吻了又吻。
由唇角至锁骨。
衣襟半开,由锁骨落在小腹上,她想要的更多了。
月色皎皎,长夜漫漫,灯火灭了又亮,亮了又被风吹灭。
沉沉浮浮一夜后,沈笙起床去上朝了。
朝堂上,国师缺席。
朝会上风波无澜,提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偏偏沈笙不是个安分人,当殿询问陛下,先帝留下的皇子该如何安置。
他们只有皇子的身份,究竟是封王前往还是留在京城,都要商议后定出决策。
问出后,众人面色难看,周相眸色阴森,沈笙笑靥如花,心道你要舒服,我就不给你舒服。
散朝后,沈笙心情舒服,再度去官衙的时候,也不觉得难看,你不搭理我,我也不理会你,找时间就换了你。
沈笙将视线定在了女子科举上,她想要女官,不过女子科举甚为艰难,可以举荐。
举荐这条路比科举要简单多了。沈笙一人在官衙里想了大半日,回到了家里,苏家来人了。
苏莲是先太子的侧妃,太子死后,她便一直在东宫内,新帝登基,至今没有给出安排。
沈笙见了苏大人,隐隐知晓了一个秘密,苏莲有孕了。
苏莲不敢透露出来,可时日久了,便瞒不住。
苏大人在朝堂上见沈笙日日与周家对着干,心中一横,大晚上来求她帮忙。
太子没有后嗣,孤寡都会送去皇陵守陵,如今苏莲有孕,若是男儿,小皇帝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顺,必然是要遭受非议的。
所以,周相是不会让这个孩子出世的。
在苏莲显怀之前,必然要将人从东宫捞出来。
沈笙一事间想不到办法,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周相目前不会将注意力放在东宫。
“你想个办法,对外称苏莲染了病,会传染。”沈笙提议,“这么一来,没人敢靠近她,熬到生产,孩子出世,若是女儿,封郡主,苏莲也可搬出东宫另辟府邸。若是男儿,封郡主,依旧可以搬出府邸。”
“这、太危险了。”苏大人心中惶惶。
沈笙无奈:“挪出宫廷,谁会承认苏莲的孩子是先太子殿下的,除非你们只想保住她们的性命。”
苏大人怔忪了。
“不能两全吗?”
“不能。”
苏大人犹豫不决,沈笙轻叹一声,没有催促他快速答复。
须臾后,苏大人走了。
沈笙怅然,花厅里骤然安静下来,她有些无力,若是沈家,父母必会想着先保住她的小命。
太子不在了,要这些虚名有何用呢,就算是封了郡主郡王,那又如何,没有靠山,依旧很难活下去。不如做一个普通人来得安稳。
沈笙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起身会院子了。
阿奴还在她的房里,手中捧着书,神色晦暗,不知在想什么。
沈笙踱步过去,“苏大人来了。”
阿奴回神,扬首望她,有些不解。她说了苏莲的事情。
阿奴面露嘲讽,“苏家送女入宫,打的什么主意,你很清楚。如今有个孩子,怎么会放手呢。”
沈笙忧心忡忡地坐了下来,阿奴放下书,搁置在一侧,“今日如何。”
“搅弄一潭静水,甚为快活。”沈笙又笑了,极为舒心,她倾靠下来,依着阿奴,“周相气死了。”
阿奴低眸看着这张俏丽的面孔,眉眼如旧,气质俨然不同了。
沈笙说:“周相做事不厚道,先帝都已入皇陵,小皇帝登基,他竟然不想给皇子们名分,其心可诛。”
“他就想要霸着朝政不放,一杯羹汤都不分给皇子们。他不提,我偏要提,你没看到,他的脸色难看极了。”
周相是也极其有野心的人,自己做不成皇帝,便想霸着权势不肯放手。
小皇帝还小,亲政还有十多年,他就可以做摄政王。
若是沈笙不出面,他便是真正的皇帝了。
阿奴静静听她说着,难得的安静,让她一时间有些恍惚,不想出言打破静谧的气氛。
说着说着,阿奴俯首,吻上喋喋不休的红唇。
话,生生止住了。
余下,只有粗重的喘.息声。
沈笙尝到了甜头,也不想说话了,直起身子,反握住她的手,回吻住她的唇角。
心动后冲昏头脑的阿奴悔恨极了,无事招惹她作甚。
她低眸看着面前的人,“我饿了。”
先吃饭。
沈笙听出话中的推拒之意,心口的热意也冷了下来,只她不甘心,便盯着她的身子看。
下一息,眼眸上多了一条丝绦,挡住她的视线。
阿奴立即将衣裳穿好,遮住胸前露出的肌肤,恢复方才清冷之色。
沈笙抬手拨开丝绦,再睁开眼睛,什么春色都没有了。
她懊恼,“你不是辟谷吗?”
“突然间就饿了。”阿奴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第63章 身子
晚上, 格外丰盛。
先帝孝期,不可吃荤,可小皇帝势微, 谁都不在意,沈夫人又不是普通夫人, 不想守孝, 便日日想着吃好吃的。
沈笙吃了八九分饱, 阿奴只吃了小半碗米饭。
婢女进来收拾桌面,沈笙拉着阿奴去上房看母亲, 二则可以看看两只小的怎么样了。
夜深下,两人牵手而行。
春夜浪漫, 青草萌生, 虽不及仲春时分春意盎然, 夜下行走,初春之意也让人觉得很舒服。
沈笙一路注意小道上萌生的花草,道:“母亲喜欢侍弄花草,园子里都是她种下的花草。”
“沈夫人喜欢侍弄花草?”阿奴抿唇,“她现在不喜欢了。”
沈夫人身上有种难以言喻的洒脱, 是其他深宅夫人没有的,可能是经历丧夫丧子后性子大变了。
在沈夫人身上,她似看到顾落凡,同样的性子, 沈夫人比顾落凡更为洒脱。
两人心思各异, 到了上房,并没有沈笙说的花草。
见过沈夫人, 乳娘见不言不语带了过来。
两只小的穿着同样的红色小袄,粉扑扑的小脸招人喜欢, 沈笙上前捏了捏两人的小脸,“在这里可好?”
“挺好的。”江不言点点头,然后看向阿奴,“母亲,我们是不是长住这里?”
“想回国师府?”阿奴挑眉。
“不不不,不回去,这里很好。”江不语急忙捂住江不言的嘴巴,生怕她说错了话,“你们怎么来了,没事就回去睡觉。”
听听,都开始赶客了。
沈夫人歪在榻上,看都不看一眼。
沈笙的担忧化为一抹云烟,摸摸两只脑袋,吩咐乳娘好生照顾。
回来的路上,她与阿奴说道:“她们自来熟,你可以放心了。”
阿奴却说道:“我们来这里,二十年了。”
沈笙顿住脚步,扭头看向她:“她们二十岁了?”
二十岁的阿奴与七八岁孩童相似,而她们二人长得更慢了些。她不解,“她们何时才会长大?”
“百岁。”阿奴说道。
沈笙恍然,这就意味着再过两年,不言不语就得离开沈府,要不然会被人当作怪物的。
她叹气,难怪阿奴不肯成亲!
两只小的也不说实话,她问多大了,她们就糊弄她!
找时间好好揍一揍!
回到院子,婢女守着门,两人入内休息。
阿奴说一句:“明日我去办事。”
什么意思?
沈笙眨眨眼睛,阿奴已躺了下来,无欲无求。
她哼了一声,睡觉!
****
沈笙去上朝了,阿奴入宫去丹峦殿。
殿内无人了,她一人进入,挥袖点燃烛台,顷刻间,黑沉沉的殿宇豁然一亮。
凤鼎陷入黑暗中,与寻常鼎并无区别。
阿奴站在鼎前,目光沉沉,心中揪了起来。
看到凤鼎,往日的记忆被唤醒,她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抬手,摸着鼎,想起她们的面貌,心中的愧疚愈发加深。
同时,沈笙照旧在浑水摸鱼,周相气得胡子翻上天,老臣们建议封王就藩,周相不答应,两相争执。
老臣们能说,舌灿莲花,比起沈笙不知强了多少,搬出祖宗礼法,说得周相一党哑然。
最后,说了大半日,封王,暂时不就藩。
接下来,就是如何封王了。
五位皇子,年岁不同,二皇子年长,也不过十五六岁,六皇子不过稚子,必然随着母亲搬出宫廷辟府而居。
散朝后,周相留下重臣,商议封王,沈笙见他没有挽留自己,她也留下,厚着脸皮旁听。
坐下片刻后,国师也来了。
国师不来,殿内气氛和煦,她一来,许多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国师慢悠悠坐下,就坐在沈笙一侧,周相的脸色更不好了。
沈笙不参与,着实是她不懂规矩,阿奴旁听,端着一盏茶,慢悠悠的品着。
两人如门神,不出声,比出声的还要吓人。
说至大半夜,还是没有定论,众人疲惫,太后纷纷人过来说话,诸位大人可以留在宫里休息。
国师直接走了,众人见状,只得留下。
是夜,沈笙翻进阿奴的寝殿,摸上床,直接躺在了外侧。
阿奴嫌弃,“被人发现,他们必然说我勾.引你。”
谁会相信正直的少将军沈笙会半夜爬上别人的床!
他们只会相信残暴的国师勾.引正直不懂情爱的少将军!
沈笙莫名无辜,“我也不想啊,他们的想法,我是无法干涉的,你放心,一路上不会有人看到了。还有,我刚刚翻窗的时候,窗户是开着的,为什么会是开着的,你等我?”
里侧翻身的人一颤,道:“你想多了,睡觉。”
沈笙正是兴奋,哪里睡得着,巴巴地翻过她的身子,“都快天亮了,睡了待会就会起不来,不如不睡的好。”
阿奴:“……”一夜不睡?
她立即拨开沈笙的手,装睡!
“别睡呀,我们说一说今日封王的事情,你说该怎么封?”
“阿奴,你回答我的话呀,该怎么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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