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傀儡她早已物色好:就是程家庶出的孙子。虽说程勤出身不好配不上侯爷,但“两情相悦、一见钟情”的消息传出去,皇帝也不好拆散有情人。
“侯爷回来了。”
霄月已经在侯府门前等候多时。她一早得到荣格的命令,还去程府把程勤请了过来。
“侯爷辛苦了。”程勤一边说着,一边缓步走到荣格身边。
他是被霄月推出来的,面对平阳侯,他吓得不敢抬头。
荣格这时才发觉鹤青与程勤当真是不一样。同样是没见几面,鹤青就能处变不惊;反观程勤,唯唯诺诺没点气势。
“别站在外面了,都进去吧!”荣格招呼几个亲密手下进府,与此同时还听着霄月说这几个月她不在发生的事。
程勤跟在荣格身后,早已心乱如麻。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众而被荣格看上,但有一点他很确定,荣格说要娶他,绝对不是关乎情爱。
“听说程霆这几天也要回京,他在城北军营历练,已经是个校尉了。”霄月开口说道。
“那正好,本侯许久未见家弟,你挑个时间,一起聚一聚吧。顺便……”荣格扭头看向程勤,“顺便把婚事定下来。”
“啊,婚事?”程勤面露惊恐之色,连忙摆手道:“现在谈婚论嫁,会不会太早了。”
“不早了。”荣格冷静道:“本侯要在陛下赐婚之前,把婚事定下来。”
荣格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程勤只能点头答应。他不过是程府的庶子,能被侯爷看上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哪敢有半点忤逆。
傍晚时分,荣格处理好府上的大小事务后,独自一人来到靖王府。
“侯爷来了?”
德叔亲自到门口迎接,进到屋中还贴心替荣格脱下披风。
荣格身着一袭玄色长裙,头发高高束起,一柄短刀挂在腰间,打扮颇具侠女风范。
荣格坐到大堂两边的椅子上,拿起侍女送来的热茶,边拨弄着茶盏边问道:“王爷和荣鹤呢?”
“今晚龙腾街有表演,王爷带着王妃去看表演了。”德叔笑着道。原本他还担心桓襄不开窍,现在看来,桓襄还是很喜欢荣家公子的。
“看起来王爷对我家鹤儿挺好的。”荣格欣慰道。
“那可不,荣家这么好的公子,嫁进来就该被宠!”德叔笑容灿烂,是打心底喜欢荣鹤这孩子。
“既然鹤儿跟王爷看表演了,那本侯就不多打扰了。”荣格将茶水放到茶几上,之后从袖中掏出一份请柬来。
“明天晚上本侯举办家宴,还请德叔把这份请柬转交给殿下。”
“侯爷客气了。”德叔弯腰接过请柬,向荣格保证道:“您放心,殿下他这些日子都闲的很,定会带着王妃准时参加。”
“那就好。”
荣格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有些落寞,她垂头苦笑,感慨造化弄人。
若是她没有肩负家族责任,恐怕现在还能照顾病弱的弟弟,大胆追求她的爱情。
多想无用,荣格大踏步走出王府大门,心中愈发坚定,既然选择侯爵之位,就注定要放弃这些情爱。
此时龙腾大街,早已人如泉涌。街道沿东西两边延伸,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这些小商铺一直延伸到东华门外。
街道以高大的玉宇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但凡有二楼的茶坊、酒肆,其雅室皆被达官显贵一抢而空。
据说是息川城来的杂耍队,精通杂耍表演,从龙腾大街东边一路表演到西边,表演完就出城。
毕竟是外来的杂耍队,看热闹的人不在少数。
桓襄原本对这种杂耍不感兴趣,若非这一个月来他跟鹤青如同陌生人一般没有交集,他才不会觍着脸让严宾给他弄了间雅室,好有借口约鹤青出来看表演。
鹤青起初还不愿意跟桓襄出来,但自己待在王府也有月余,听闻有息川城来的杂耍队表演,最后还是没禁得起诱惑跟着来了。
“不是说有表演吗,怎么还不来!”桓襄看着窗外,明显有些不耐烦。
“王爷若是耐不住寂寞可以现在就走。”鹤青毫无情面道。
桓襄抬眼望着鹤青身后的阿绍,简直恨得牙痒痒。他才不会轻易离开,放任鹤青跟他那个碍眼的侍卫共处一室。
他早就看那个阿绍不顺眼了,但鹤青一直护着阿绍,他竟一时间拿阿绍没办法。
“表演的来了!”鹤青俯身趴在窗户边上,尽可能多得探出身子看向更远处。
那些杂耍是鹤青从未见过的,他向来平淡的脸上此刻出现了明媚的笑容。
“小心点。”桓襄拉着鹤青的衣袖,数落道:“身子再往外伸就要掉下去了!”
“不会的!”鹤青沉迷于外面的表演,指着对面道:“我刚刚看对面就有人跳下去,底下的人正好能把他接住!”
“那也是杂耍队的一员,配合他们表演的。”桓襄无奈解释道。
“啊,怎么这样啊!”鹤青有些失望,之前还兴致勃勃,现在就坐回原位,撑着脑袋看着窗外,明显没有刚刚那么兴奋。
“从天上飞下,仙女落到有缘人身边,两人喜结良缘,跟话本子里唱的那样。果然这种令人羡慕的爱情只出现在书上,事实都是演出来给外人看的!”
鹤青这话意有所指,桓襄听后脸色极其难看。
“他们要表演过来了。”桓襄接着插话道:“要不要下去互动一下?”
“可以跟他们互动吗?”鹤青眼睛盯着走在正中间的巨象,他以前只在书上见过,现在竟然能亲眼见到,简直不要太神奇!
鹤青问出这话,言外之意就是想下去。桓襄突然拦住鹤青的腰,带着他往楼下走。
站在旁边的阿绍目睹了一切,他脸色并不好看,妒火只能憋在心中。
桓襄身姿魁梧,走在人群中很快就给鹤青开出了条路。
“这位漂亮公子一直盯着我们的巨象看,想上去体验一下吗?”
杂耍队的大当家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鹤青,他生的水灵漂亮,很难不让人多看两眼。
第一次被人邀请去骑大象,鹤青心里又惊又喜。心里是想去的,但始终不敢往前迈出步子。
“公子若是害怕,到前面的玉宇楼就放您下来,您看如何?”大当家还是很想邀鹤青过来,一直在用言语诱惑他。
“去玩吧,本王到前面接你。”
桓襄这句话无疑是定心剂:龙腾大街对于鹤青来说本就是陌生的地方,再加上人多,鹤青也怕走失迷路。
鹤青转过身对桓襄道:“那你别乱走,到前面等我。”
鹤青难得有求于他,桓襄也是一口答应下来,还安慰他不要担心。
就这样,鹤青在大当家的帮助下,成功地骑上了那只巨象。
坐在上面的感觉确实很奇妙,不仅能看到底下形形色色的人,就连看眼前洋车上的表演也十分清楚。
大当家坐在鹤青身边,跟他介绍道:“能坐上我们这只巨象的,都是有缘人。今日与公子有缘,倒不如互留姓名住址,日后好相见。”
鹤青一听,顿时起了警惕之心:这大当家看他的眼神不算清白,请他上来着实意图不轨。
不过好在很快就到玉宇楼,鹤青张望起四周,想要寻找桓襄的身影。
“看来是被情郎抛弃了呢!”大当家故作可惜道。
桓襄没有出现在约定的地点确实是遇到了状况:本来是好心抓小偷,结果被当成偷东西的人给拦住,说什么也要抓着他报官。
桓襄被拦,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但杂耍对的大当家不知实情,就当是鹤青遇上了负心汉。
“那我也要下去!”鹤青坐在象背上不敢动弹,但语气中充满呵斥的意味。
“既然没人来接你,那就在上面多待一会嘛!”大当家眯起眼睛,色眯眯地上下打量鹤青。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人群中,鹤青宛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朝着人群中喊道:“阿绍,我在这!”
【作者有话说】:小剧场:
桓襄(揪着某作者的衣领子):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我和鹤青约会,会有个电灯泡在旁边!
某作者(弱小可怜无助):没办法,对方给钱加戏,我这也不好不答应。
桓襄(两眼放光,立马从兜里掏出手机就要转账):给钱还能加戏?快下一章给我加各种吻戏床戏!
某作者(心虚):不行,你的戏份还是要按照剧本来。
桓襄(似乎明白了什么,两眼泪汪汪):原来我不是你亲儿子,哪个亲儿子存在感这么低!
某作者(抱住安慰):不难过不难过,他是金主爸爸,所以戏份多。你的福气还在后头!
第33章 捷足先登逞威风
最后大当家迫于压力,亲自把鹤青送回地面。
从象背上下来,鹤钦立马站到阿绍身边,怒瞪那个对他心怀不轨之人。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胆敢扣人不放!”阿绍把鹤青护在身后,呵斥着眼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人。
大当家装作愧疚的模样,对着阿绍道:“这位公子生的着实美丽,在下忍不住想跟他有更深的交流。”
“收起你那些心思,这位可是侯府公子!”阿绍继续呵斥道。
得知鹤青是侯府的公子,大当家很快就蔫巴了,立刻对着鹤青行礼道歉:“对不住,是在下唐突了!”
“以后注意点!”鹤青甩下这句话后,就嫌恶地离开了。
鹤青虽走,但他的模样深深印刻在大当家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真是个妙人,可惜了!”大当家失落地走回队伍中,并没有接着表演,而是再次坐上象背,对着鹤青离开的方向失神。
鹤青和阿绍逆着人流,走了半天才走出龙腾大街。
今晚龙腾大街聚集不少人,别的街道就略显冷清。
两人并排走在路中央,鹤青突然开口道:“桓襄这个骗子,就不该相信他!”
“就是,靖王殿下也太过分了。”阿绍在一旁附和道:“说好等公子,却说话不算话。”
“他是不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鹤青猜测道。
没有像阿绍想像中的那样继续数落桓襄,与之相反,鹤青居然还在找理由给桓襄开脱。
“公子是喜欢上王爷了吗?”再三思索下,阿绍终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可能!”鹤青涨红了脸,连忙回绝道:“阿绍你在瞎说什么!”
“但属下感觉,公子是很希望王爷去玉宇楼等你的。”阿绍说这话的时候有些黯然伤神。
阿绍意识到鹤青第一想到的人已经不是自己,反而是他一直厌恶的桓襄。
“哪里有,我哪里想着他了!”
鹤青一路上都在反驳,但阿绍依旧觉得鹤青越是反驳,心里就越是在意桓襄。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阿绍心里很快有了答案:他离开奉常县之后,鹤青就一直和桓襄在一起,莫不是鹤青在那个时候喜欢上桓襄了吧?
“那公子对待属下是何感情呢?”阿绍不死心地问道。
阿绍话音刚落,就陷入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鹤青没有立刻给阿绍答复,而阿绍心里已经凉了半截。本以为鹤青能有一点点喜欢他,没成想自己这么久的努力还是付之东流。
“你待我忠诚,我自然会好好对你。日后复国,高官厚禄不会少了你的。”鹤青将思索良久后的话道了出来。
突然,阿绍从后面抱住鹤青,一股淡淡的幽香钻入阿绍的鼻中。
那是鹤青昨天沐浴的时候,他亲自为鹤青挑选的香薰,熟悉的味道总是那么令人心安。
“属下要是不想要高官厚禄呢?”阿绍将下巴抵在鹤青肩膀上,闭上眼睛,似乎很享受这样与鹤青独处的时光。
“那你想要什么?”鹤青脱口而出道。
“想要你。”
说罢,一个滚烫的吻落在鹤青的脸颊。
鹤青微微一愣,随即推开了阿绍。
“以后不要亲吻我了。”鹤青捂着被亲吻过的那半边脸颊,向前连走了好几步。
真的好奇怪,此时鹤青也是心乱如麻:以前阿绍跟他走得亲近,他都不曾反感。怎么现在多了几分疏离感了呢?
“为何桓襄可以亲你,我却不行!”
阿绍不再像之前一样对鹤青言听计从,那一刻,鹤青只感觉眼前的侍卫像变了个人一般。
“你以前会为我难过,会为我求情,怎么现在对我如此冷淡?”阿绍步步紧逼,鹤青也一直往后退。
“我没有!一直以来,我都待你不薄,你不至于在这跟我兴师问罪!”鹤青被惹火了,直接数落道:“你不过是我的侍卫,我对你好与不好,都是我自己的事,你怎么敢揣度我的心思!”
在皇宫里的鹤青是唯唯诺诺的内侍官,但自从嫁给桓襄后,他竟找回曾经当太子时候的骄横蛮纵。
这潜移默化的改变鹤青没有察觉,但他身边的人都能感受到这种变化。
面对鹤青的数落,阿绍并没有知难而退,那双锐利的眼眸中,仿佛有一头露出锋利獠牙的嗜血猛兽。
阿绍压低嗓音,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说道:“呵呵,你可真有意思。”
不多时,鹤青已经被阿绍逼到河边。很难在往后退,鹤青发怒道:“阿绍,你到底要干什么!”
阿绍抬手抚上鹤青的脖子,将他逼到漆黑一片的小巷中。
“桓襄可以的,我应该也可以吧?”
“你说什么胡话!”鹤青想要反抗,但脖子上是阿绍的手,鹤青最后也是敢怒不敢动。
“那一会回去,给桓襄一个惊喜,你觉得如何?”
还没等鹤青想明白阿绍这话的意思,阿绍便吻上鹤青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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