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谢凤仪坦然受了她的夸奖,“我长得多好看啊,你有我当然好了,天下不知道多少人会羡慕死你。”
“我,谢欢,绝色美人诶,俯首低伏给你当面首,心甘情愿做你一人的走狗。”
“此等待遇,世上再无第二人了。”
“别看谢曦和我是一奶同胞的血亲,我在他面前都是疯狗来着,张口咬他时向来毫不犹豫。”
萧长宁:“……”
虽然她说的是没什么错,但这个比喻也是真的令人想揍她。
两人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准备在外面吃个饭。
谢曦撤了对她们的管制,没有再限制她们的出入。
但原本住在府上的澄阳子和明溯,明瀚也不见了踪影。
还有澄阳子说当时也派了些人各自下山结伴来京都,那些人呢?都哪去了?
镜非子也是入了京之后就像是泥鳅入海,一点信儿都没了。
谢凤仪问了下,知道他入城之后,确实去了红楼,然后就没了然后。
人凭空消失了,追踪不到踪迹了。
谢凤仪便也没有再多问。
她已经对于镜非子那种有着各种神出鬼没本事之人有了很清晰的认知,他要是存心不想让他们的人发现,他们累死也找不到他。
她还去问过谢曦,什么也没问出来,还被拉着硬生生听了一曲凤求凰。
谢曦人模人样的坐在那抚琴,黎鸢跟着曲子舞了个剑舞。
两人还时不时的对视,再同时互相一笑。
谢凤仪听的直挠廊柱,不得不承认谢曦确实比她弹得好那么一丢丢丢丢丢。
好在萧长宁对于鉴赏音律方面没有极高的造诣,听完了说感觉他俩弹得也差不离,就是谢曦弹得好像更为深情缠绵一些似的。
谢凤仪还能说什么,只能说了句不太跌份的,“这就是精通音律和极精音律的区别。”
然后谢曦好似是沉迷上了音律一般,抚了琴又吹笛,吹过笛再来首埙曲。
他在谢凤仪眼中,从谪仙般的贵公子一下就变成了伸着脖颈开着屏还一直对着黎鸢扇着风的花孔雀。
黎容比之谢大公子,还是差之甚远啊。
光靠脸和靠脸外加真才实学比起来,还是后者更令人心动心折。
对别人不知道是不是如此,反正对黎鸢是如此的。
黎鸢能对着自家弟弟那张漂亮至极的脸毫不留情的照抽不误,证明美色对她没什么用处。
但当谢曦每天两三套衣服换着,笑容都要拿捏到最好看的弧度时,潇洒如风的黎姑娘就很买账了。
看向谢曦的目光越来越炙热,人也不天天往外跑了,看着谢曦理事也不腻烦。
谢凤仪干脆就不去谢曦面前晃荡了。
老光棍儿也不容易,日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只为让未来媳妇儿眼里多有点他。
她就有点眼色吧,当然她也不是全为了谢曦。
主要是要是黎鸢不点头许嫁,她让未来侄子侄女父债子偿的计划就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落实。
还是加快点进程吧,她都有点要等不及了。
“京都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啊,真好。”谢凤仪出去一趟,很有几家惦念的吃食。
她预备这几日都出来吃一遍,先从离家最近的开始吃。
在她们步入酒楼的大堂时,看着一下静下来的大堂和各处投来的目光,谢凤仪啧了声,“连目光灼热度都和以往一样,不错,我喜欢。”
她也不在意被目光注视着,一手挽着萧长宁,一手提了裙摆就往楼上去。
无人搭话,也没人吭声,她们一路顺畅的上了楼。
谢凤仪有些失望,站在楼梯上停了一下转头看向楼下的食客们,“哎,京中有血性的人竟然一个都没了,真是好生无趣呢。”
下面不少人面色变了变,但依旧没人吭声。
“呵,怂。”谢凤仪不屑的丢下一句,挽着萧长宁嚣张的往包间去了。
进了包间后,谢凤仪还在失望中,“我都做好有人冲到面前大骂的准备了,结果居然一个没有,京都的人欺软怕硬是真有一套。”
第648章 唉,世人对我误解颇深啊
她感慨完,就看萧长宁一脸的若有所思,手去捏了一下她下巴,“这位美丽的小娘子,你在想什么呢?不若与在下说上一说?”
萧长宁将视线转向她,“你说的对,我以前杀得人确实不够多。”
因为那时即便她被冠上了个凶名,还有人敢当街拦她,并且怒斥她的。
今时今日,却是一个没有。
因为她是一路杀回来的,身边的谢凤仪也不是个好惹的。
他们在私下里指不定将她骂成了什么样子,可真见了她,却是一个字都不敢说,甚至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口。
她不是在夸张,而是刚才她们进门后,有不少人呼吸都停滞了,气息也乱了。
“所以我说没意思。”谢凤仪收回手,摸上了自己的下巴,“今日没人冲上来骂,过得两日风向变了,就更不会有人来寻晦气了。”
“京都里身份不低的棒槌我记得有不少来着,怎么今日一个碰不见呢。”
谢凤仪还是很想在京都再让萧长宁再立个威的。
当时亲眼看到她当街杀张轩的人不多,又过去了一段时日了,冲击力有点小。
以后萧长宁可是要出面扶萧洵上位的,再是铺路,她所面对的阻力也绝不小。
只有现在将她威名竖起来且深入人心,让京都乃至天下的人只要一想和她作对,都得先掂量掂量到她面前炸刺的后果才成。
士族那边,有谢曦出头压制。
萧长宁也得要能镇得住朝野上下不敢翻浪花。
她嫡公主的身份,必须要运用到淋漓尽致。
想要成事,光是身份足够尊贵不行,气势也必须压得住,才能让人不敢私下里闹鬼。
以德服人不能让所有人都老老实实不生任何事端和私心,但拳头硬刀子快是真的可以。
江山先是要打出来,才能有的守。
萧长宁不坐江山,是要弄来放到萧洵手上,她的声名就必须要能威震天下。
“看来棒槌都被聪明的家里人给圈起来了。”谢凤仪等了一顿饭,她们都吃饱了,也没等来挑衅的人,还是有些遗憾。
萧长宁知道她的心思,让灵玉将铜盆端过来,给她洗了手,又拿软帕子给她将手擦干净,“不差这一桩。”
“是不差。”谢凤仪低头看萧长宁为她擦手,“不过咱们做的这桩事儿吧,就像是话本子里有人横行霸道引起众怒时,总会有人挺身而出来出头。”
“到了咱们这里差了这么一出,我就感觉差点意思,有点不够完美。”
“诶,阿宁,你说我们染个蔻丹如何?”
萧长宁差点被她这么跳跃的话题给闪到,抬头嗔了她一眼,又拍了一下她的手背,“你能不能在说一个话题时,先将话说完再转别的?”
“这不两不耽误么。”谢凤仪眨眨眼,“五姐和林之南要成婚了,咱们也染个红色蔻丹应应喜气儿?”
萧长宁捏了捏她手指,想象了下涂上大红蔻丹的样子,确实会很好看。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好像也不会难看。
“行啊。”她应了下来,“你要亲自给我涂吗?”
“这个嘛……”谢凤仪眼神飘了飘,“以我的水准,当做闺房情趣可以,出去见人不是太行。”
萧长宁懂了,“让灵玉来吧,她很会涂,在宫中时还小有名气。”
“好啊。”谢凤仪应了下来,将手指掰了掰,在手指‘咔咔’作响时,她又将话给绕了回去,“哪怕出来个头戴孝布为亲喊冤的也行啊。”
萧长宁:“……”
看来以后得让她少看话本子了。
失望的谢大姑娘在离开包间下楼时,故意将脚步放的很慢,目光也一圈又一圈的扫过堂中的食客们。
众食客在她的灼灼视线下,没一个撑到最后,纷纷撇脸的撇脸,低头的低头。
谢凤仪很无奈,她发誓她的目光除了期待外就是友善。
他们看她干嘛像是再看杀人无数的刽子手一样?
她很善良的好不好,从来都不滥杀无辜的。
“唉,世人对我误解颇深啊。”出了酒楼,谢凤仪望天做惆怅状。
萧长宁就当什么没看到也没听到,拉着她就上了马车。
“没人拦路,没人出头,也没有暗杀,没有设伏,怎么就什么都没有呢?”
谢凤仪百思不得其解,“咱们还不够招人恨,不够打眼吗?”
“被你杀了的人后面的人呢?盗天机呢?老怪物呢?热心肠的正义之士呢?”
“京都的治安和民风淳朴好到我不敢相信啊。”
“这还是之前的京都吗?”
萧长宁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她这一路回来杀的人着实不少,有些人看似不起眼,实则后面枝枝蔓蔓的指不定是牵着谁。
她懒得查和听,握着证据对着大梁律,该死的一个也没给留命。
她这么干,不可能所有人都忍得下的。
紫宸殿中那些弹劾她的折子也证明了这一点。
但确实没人来找她麻烦。
还有盗天机的人,之前不惜在街上设阵也要将她们带走。
这才过去多久,就这么偃旗息鼓了?
至于玉凌子,萧长宁倒是不太意外他不出手。
镜非子没了踪影,大抵就是去找他晦气去了。
他自己说经过一番生死关后,说是又精进了许多。
对着玉凌子时,可以不用以命换伤那么拼了。
他的行事风格又和谢凤仪很有点一道路子,时不时就让人摸不清脉络。
只要他的本事足够他自保,他就能让玉凌子喝一壶,分不出手做别的。
“是哥哥?”
谢曦提前将障碍都扫平了,于是才会这么大刺刺放她们出门。
“他肯定是没闲着,可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一切都摆平,还是不太可能啊。”
谢凤仪不是信不过谢曦能力,而是事情太多又太难都一下按下去。
别说是现在的谢曦了,就是十年后的谢曦,也做不到这么快速将这么多的事都给捋顺顺的。
要是谢曦能这么能干有本事,谢太傅早回家结庐而居给祖宗们尽孝去了。
这会正一道也该换成一元教入主了。
皇帝都能被他架成摆设,让他发疯都发不出紫宸殿。
最重要的一点,他即使真的能有那样的能力,也不能那么干。
他要是真干了,萧洵上位后,再是圣君也容不下他和他身侧所有亲近之人。
因为实在是太具有威胁力了。
他得让萧洵看着,这条路是他们这么多人一起辛苦走出来的。
萧洵也得参与其中,一步步走到那至高之位上再回首时,能不对一路帮扶他之人升起忌惮至惧怕来,才是他们的成功。
“一会问一问哥哥?”
第649章 你说我该从何处下手?
“他要是想说,咱们不问他也会说,他要是不想说,问也问不出。”
谢凤仪不太想去谢曦眼前晃,这两日她为了不爱看仿佛孔雀求偶般的谢曦,都主动避开了正腻乎着的两位了。
萧长宁无可无不可,她不是一个好奇心特别旺盛的人。
没人对他们出手,她觉得也挺好的,至少能过几日安生的日子了。
眼看着五公主大婚在即,能不生事还是不生事的好。
回到府中,已然是午后了,两人打算晚上还要出去,便一起补了个午觉。
谢凤仪人是没过去,却让青黛去告诉了谢曦她们晚上要出去的事儿。
等她们醒了,青黛说她没有见到谢曦,说是他和黎鸢也出去了,那时还没回来。
后来等她们正睡着时,谢曦回来了,对于她们晚上的行动,并未有任何的意见。
青黛说完后,想了想还是又补了句,“奴看公子心情不错,茶白说黎姑娘身上有很淡的血腥气。”
这两句看似前言不搭后语,实则放到一处品一品,就能品出点味儿了。
谢曦今日没闲着啊,带着黎鸢出去不是玩,而是杀人去了,并且杀的应该还挺顺利的。
谢凤仪将这话在脑中转明白了,刚醒来还有些混沌的脑子也彻底清醒了,她思索了下,“剑魔在京都吗?”
“在的,不过没有住在府上,剑魔前辈说在外面更自在。”
“有点意思。”谢凤仪懒懒的倚在萧长宁肩上,语气也透着几分慵懒和未褪去的睡意,“乖宝,你说哥哥今日是去做什么了?”
“我说不出。”萧长宁回答的很诚实,她不比他们脑子转的快,心思又玲珑。
没有一点的提示,只凭着一个好心情和浅淡的血腥气,她猜不出。
“说实在的,我也猜不准。”谢凤仪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说话也有些漫不经心,“最近不在京都,哥哥做了什么咱们一概不知,这会儿想要摸准他的脉,着实有点费力。”
她将摆在眼前的人和事儿都在脑中又飞速过了一遍,最后说了句,“算了,不猜了。”
“我可能是小日子又快来了,就想犯懒,不想勤快。”
萧长宁手落下来放到她小腹上,“还有四日,这几日你再多喝些热的粥汤。”
“这段时日在外面奔波,要是不养养的话,我怕你这次来时会难受。”
“好呢。”谢凤仪对于萧长宁的关心叮嘱照单全收,并不唱反调。
“乖。”萧长宁揉了揉她的脑袋,将灵璧递过来的衣裳接了过来,温柔的给谢凤仪一件一件往上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萧长宁就全面接手了伺候谢凤仪穿衣服这件事,每件都是她给亲自穿,再不假手她们这些丫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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