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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无所有(GL百合)——痛痛飞走

时间:2023-12-23 08:59:53  作者:痛痛飞走
  “谁打压你?我为你好,会慢慢让你知道的。”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打心里觉得我好骗,傻,笨,我不问你就打算一直骗下去,亏我还记着你的情谊,想你对我总有恩情在,才来问你,不然早就摔门走了,你倒好,还想厚着脸皮接着瞒下去!”
  “我只问你,到底是何居心,你连一句真话都答不出。还连小桃一块骗,她才多大,说什么她都信,你也就会骗骗孩子。”
  许是觉得我吵,江依捂住耳朵低头揉耳廓,我把我的玉用手绢包好推门下楼。她没有拦我。
  我跑到街上,店里已经黑了灯,我一步一步跨上台阶,拍了半天门。
  门窗都关得紧,小桃应该睡了,登上石墩,刚想高声把她叫起来,回头一看,江依正坐在对面窗户旁边一口一口抿起了茶叶水。
  我闭了嘴,就在风里僵僵立着,衣摆被外袍压下,只有头发在动,跟着风吹的方向走。
  风吹得耳朵疼,头晕。江依这时已经下了楼,她穿得很薄,拽着我的手腕拉我回去。
  “想冻死是吧,隔壁那条狗都知道冬夜寒凉,北边为争一口炭都打起仗来了,你就单单裹着这个立在外头,我兜这么一大圈,不是为了让你问我到底意欲何为究竟是何居心的。”她喘息急促,说完又沉沉地叹了口气,我看她神情复杂,鼻尖被冻得通红,眼泪都涌出来了。
  像是真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却不敢信她。
  “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是为一个你,更没想过要害谁,就这一句,倘若说了假话,我死无葬身之地,死后不入轮回,做孤魂野……”
  “行了行了行了,知道了!”我忙捂她的嘴,随她进了小门,头发被风吹得糟乱,让门框上的糙木给挂了一下,我伸手去扯,嘴上不饶她,“就算你没有那个心,我也不用你掺和我的事,你不像个好人。”
  “若我偏不呢?”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不知道你图什么。”还什么她的我的,好像现在我能醒着能活着都是她恩赐的。
  “书文。”她眨了眨眼,垂下睫毛,神情黯淡许多。
  她家小门的廊道很窄,里面也不宽敞,只能横着站下一个人,墙面比我的手暖和,手背贴到墙上,我侧过身。江依关上门向我站过来,见我想躲,便挤到跟前牵我的手。
  “从前觉得命里无时,许多事情不能勉强,可我一路走到今日,实在情难自已。像你说的,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欺上瞒下,不忠不义不仁不孝,还辜负了你的信任。是不怎么样。”
  “可我待你真心不假。”周遭昏黑,只有一双眼睛闪闪亮亮的。她攥紧我的手掌,稳稳贴在她左侧胸口,声气渐弱,“书文,我思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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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想出文案该怎么写了吗?没有。><
 
 
第10章 (十)吴山点愁
  入秋那会暑气渐消,总睡不好,天天待在楼下无所事事,晚上睡不着,白天支着胳膊打盹,江依那时候叫人过来请我,我一个人,悄没声响地走过一扇扇书阁,隔着几面帘子,她就在桌边靠窗的位置静静坐着。
  初见她时便硬要挽我的手,嘴上亲亲热热地说着什么,一个劲儿地套近乎,脸上笑得甜蜜,说的话也好听。如今又是什么歪理,她模样上风平浪静,大冬天摇起手腕扇扇子,不知道心底在盘算些什么。我发觉自己好像不认识她了。
  “你方才跟她说的那些话,一句一句解释清。”
  江依一脸无辜道:“你是我什么人?为什么要听你的?”
  “好。”我边点头边挣开她,转身往门外走。
  江依拉住我的衣袖,说话间她被冻得呼出白气,“方才没看见吗,门早上上了,你去哪歇着去?要在街上大吼大叫吗?”
  “我不嫌丢人,我就当街躺着去。”自觉脸被她盯得发烫,光再亮些,一定能看出艳彤彤的红,我想出去吹吹冷风,门被推开一条缝,很快让风刮得开到了顶。
  “外头天寒地冻,别死在我门檐下。”江依规劝道。我力气比她大一些,她拽不动我,见我执意不留,抱住胳膊往廊道里退,“书文,听话,别下我面子……我跟你坦白,我坦白!”
  我转向她时,身后那扇大敞的木门被风重重合上了。门板直撞我的背,我被从后面推了一个踉跄,江依伸出胳膊架住我,我抬头,好像外面的风声一并刮进了脑子里。
  勉强站直,一圈一圈缠好发带束起散乱的头发。这都什么事啊?
  “那好,我问你,涨什么,我的租钱,这个我知道,那后来你说的几个月,什么几个月?你知道什么,我又知道什么?是不是你跟她串通过?”
  我很平静,一向不争不抢心平气和,只是当下胸闷气短,说话的语气重了一些,表现出来就成了逼问和诘责。我是很想和她好好谈一谈的。
  江依转了转眼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从头开始给我解释事情的原委:“我总想着你出身不高,装傻势必藏拙,底子是聪慧的,可到了后来,我发觉你头脑是真的不行。不妨好好算算,你每月要上交的钱,一是地租,二是房租,三是赋税,赋税奇高,原因在哪,一是女人,二非京户。让人看你的情况定租是份如假包换的照拂,除此之外我没有干涉你任何私人的事,再几个月是我要回趟老家。还有,冬季一过,春天夏天来得快。我们认识快一年了,算算日子,我要记得送你一份礼物,就这样。”
  “至于我说的那些不吉利的,是有事要跟你坦白。”她抬头看我几眼,又眨了眨眼,视线飘忽,似乎搜肠刮肚,要努力编出什么借口。
  她最后再看我一眼,小心翼翼地开了口:“说了你不要怪我,你懂事得早,知不知道当年出钱给你娘亲——”
  “猜也猜着了。”我打断她。
  我不信她是那么不谨慎的人,在为数不多的同床共枕的日子里,我真心把她当做姐妹看待,至少在我看来,她是世间不可多得的亲密无间的朋友。她解下衣裳的时候,在我面前梳洗打扮的时候,那个招摇的宝蓝锦袋,从头至尾遮掩不住的神情……因为知道她对我好,一直念着旧时恩情,只当缘分使然,不想让她误解我的好意,与她相处起来更信任也更依赖。我很局促,她一直在我身边宽慰我,到后来就什么都跟她说。
  “多谢你好意,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对我的恩我一辈子都还不完,但是不能这样。”
  她似乎很在意这个,歪头问我:“怎么不能,你之前还说要以身相许呢。”
  “我没说过。”这个我真没说过,也没想过要那样报答。我原本是很想报答她的。
  差点被她绕进去了,我说:“先不谈这个,明明是我在问你的事。”
  江依道:“背着你打探消息是我不对,好歹也算帮衬过,再夸大些不就是恩重如山吗,铁板钉钉,总不能不认吧?”
  我没有不认,“是气你瞒我,我知道自己不成事,都是你在背后推助,我是很笨,你还不如直接告诉我,靠在门边偷听到这些比被你当面骂还难受……”
  “谁骂你,是你执意要问。”
  黑土轩小食肆的门墙是整条街最矮的,它有全汴梁最不起眼的铺面,要的就是薄利多销,能有几位熟脸照顾营生,遇到流游此处的百姓白给盛一碗茶水,一锅热汤面。我这的东西几文钱一大碗,勉强维持下去,其实是不挣钱的。
  江楼落地的那几天里,京中权贵的车马一辆接一辆将她门前堵得严严实实,到底谁利用谁还不能妄下论断。请得动各色人物过来撑场面,可见江依很不简单,原本只是以为她太有钱,巴结的人自然有如过江之鲫,最多只是她家族兴旺强盛的凭证,现在看来绝非如此。如此往下推,推到我身上,那些给钱爽快的食客、延期补缴的税款、来来往往捧场的生人面孔、西市长街上的莲灯朱火、柳大人、李公子、还有她这个人,我身处的这栋楼,多少是真,又有多少是假。
  她抬起眼睛看向我,像在透过我看着谁,把我看得极其通彻,视线凝在一点,势要将我琢磨出一个窟窿眼儿。走廊尽头是暖融融的灯火,那束光亮变得昏黄不定,火苗跳动,焰色沉暗,从侧面照亮她的脸,那双嘴唇微微张开,下唇有一点发白的亮光,随着烛光摇动一闪一闪。
  我避开她往里走,想把她的话堵在舌尖,“你这样就不怕家里人跟你算账?”
  “连娘亲给你的东西都能随意当掉,书文,你凭什么说我?”
  我从没跟她说过这事,刚想开口问,马上想起来眼前这个人早就把关于我的一切大事小事打探得一清二楚。家中近况和我这个人都是我的苦处,不能轻易告诉别人。等到断断续续地趁着无处倾诉的低落情绪占据上风时一五一十跟她说完了,却还是我的不对,她竟然早就知道,还若无其事地附和着,明处打探,暗地窥私。
  江依随我上了楼梯。我关上门,迟迟不肯转过身去,她走过来将我的肩膀用力按住,半是安抚半是胁迫,“床上有两个枕头,小炉里掺了安神香,你不如先歇下。”
  她有错在先,可我不是什么刻薄无情的人,知道外面天冷,房里暖和,两个人分别洗漱一番,各自上了她的床。我在里面,靠墙,脸对着墙面后脑朝人有点不大礼貌,于是平躺着,等着看她还会不会服软,至少说句承认的话,说她错了,再道个歉,我很通情理的。
  她显然并没这个打算,也没指望真能跟我道歉,“你说话也真是挺气人的,我见过不少难为你的人,怎么待他们那样和气,任打任骂的,独独对我这么不好。”
  不知该如何反驳,我不会当面与人争吵,骂不过别人,也不会讲道理,遇事只想息事宁人。这样无所谓的心境偏偏想让她解释清楚,大约是不想失去。
  “其实我明白。”江依翻过身,侧过来对着我。
  她勾起一绺头发团在指尖,一圈一圈自发梢缠起,“我明白你在气恼什么,你很好,没过多干涉,只是尽量帮衬。一个女儿家独自闯荡,就算你愿意吃苦,也该多为小桃做些打算。至于我,我不重要,不管你信不信吧,一个恋慕你多年,自始至终一心一意,一直捱到今年年中才得以与心上人相见的人,还是个瘸子,能有什么企图?能把你吃了吗?”
  我不理她,来回翻身,烦躁起来更睡不着了。
  “睡不着啊?我也睡不着。”她将手背轻轻贴在我的脸侧,“热吗?热就把被子掀开。”
  我转头看她,她的手指弯起,困在我的肩头。
  “不喜欢我也可以把我推开。”她狐狸一般眨眨眼睛,“有得选呢,我不强求。”
  喜欢与不喜欢,含义要广上许多,模糊不清,没有明确的界限。对她是谈不上讨厌的。我喜欢热汤,小桃偏爱冰水,我喜欢藏冬,不干活,不下地,在大年三十的白天夜里倒在屋里烤着炉子嗑瓜子。各人有各人的偏好和活法,她不说喜欢说思慕,那话里指的是否就是常人口中的……男女之情呢?
  “你不会喜欢柳大人吧?”我皱起眉头看向她,突然开口,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问这个。
  她微微一愣,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额头,“你怎么!”
  似乎发了火,江依手肘支着床迅速坐起来,“你有没有仔细听我说什么啊?喜欢你,你年纪轻轻,耳朵聋了。晨起先别急着走,带你去看郎中。”
  声音很轻,却蕴藏着不易让人察觉的怒气,我反驳她:“那么大的官都不喜欢,怎么偏喜欢我呢……”
  不知道为什么开始纠结这个,但柳仰很漂亮了,某些地方和我很是相像。身形体貌其实看个大概,风大迷眼,我怕她认识不清。
  床头的蜡烛掉了几滴泪,我听到啪嗒啪嗒的响声,还有窗子外面的呼呼风声,江依许久才愿意开口,她方才好像连呼吸都不是很乐意了。
  “墨书文,我错了。”江依有点沮丧,忍住怒意强撑笑脸,皮笑肉不笑地灭了灯,最后定定看了我一眼,“再跟你说一个字我就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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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江:汪!汪汪汪!ฅ۶•ﻌ•♡
 
 
第11章 (十一)好烦好烦
  江依像是神仙,深不可测,我是故事里随时能被窥探到的凡人。
  不光关于我的,这世上什么事都瞒不住她,从前的往后的,问她什么都能说得上来。江依时刻从容,不是绞尽脑汁想出来的,仿佛对一切都熟知,只等着我去问,待我开口再镇定作答。
  当甩手掌柜还是屈才了。她该去千手千眼佛前八角琉璃殿外支个摊给过路人算命,不该来骗我。
  一没本事二没钱,岂不白白在我身上搭这些工夫。江依挨着我的肩膀,火炉烧了许久,烧得后半夜心里窝火。不远千里,她要什么没有,我数落她,语气不好,江依听了连嘴都不回了。她拍拍我的肩膀,合眼睡下。
  醒时旁边放了一套新衣裳,比平日穿的那身暖和许多,找不到能穿的,只好先拆开换上。
  江依见了,说我的身量穿这身如何如何相配,我不想和她啰嗦,谢过她的好意就下床洗漱了。
  在我临走跟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突然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向后一退,深感毛骨悚然,“干什么?别过来。”
  “随你高兴,我不强求这个。”她艰难地用指甲尖拆开我系在腰上的带子,别到左右两侧。
  我说好,“以后对面那间铺子我不要了,给你使,别老盯着我了。”
  江依眼皮一跳,“你要走?”
  “对。”
  “走了去哪?李月桃怎么办?你不怕冻就算了,想让她跟你一块睡柴火堆里吗?”
  李月桃,李月桃是我捡来的,自然不跟外面那些人一伙。江依好歹读过书,又有家世,真不知道居心何在,搬出小姑娘牵扯我的行迹。
  我抬起下巴,高声道:“走了就回家,我娘有个园子是留给我的,种菜,种果树。”
  江依听了止不住摇头,像是怒我不争,“不是看不起你,凡事总要先弄个明白,对你有所隐瞒是我不对,我的错自然会认。可你不一样,倘若没了助益,又能安安稳稳在哪个地方待上多久,以后要做什么营生?回了家里你的家人是否能待你如初?叔伯婶娘一大家子人能否容得下你?嫁人,你嫁人,找个夫君就一定能待你好?你和妹妹在一块,拉扯她那么多年如今也大了,她到时候又该如何,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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