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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岛屿相爱(近代现代)——连思安

时间:2023-12-23 09:11:48  作者:连思安
  “哈哈哈,就是你能干出来的事。”
  他们的脚亲昵地互相踩着,说着这些年月对方不知道的事,开心的,难过的,通通毫无顾忌,好像这样就把过去的缝隙填满。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或者是两个小时,困意来袭,声音也弱了。
  眼皮耷拉,即将坠入梦乡,许端君耳边仿佛响起了昆曲的吟哦——从前去听戏,脍炙人口的《游园惊梦》,他却不大喜欢这幽怨的深闺之情,“石头记后四十回的遗失令人扼腕,但那续写的也并非毫无是处,宝玉说一颗心交给了林妹妹,她来了横竖还能放回他的肚子里,果然还是情投意合的最叫人痛快。”
  现在,他把两人相扣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竟是那样的松弛,愉快,安定。
  我的心也安安稳稳地落在肚子里了,他想。
 
 
第33章 
  ================
  许端君病了。
  这日早上,他起床后便觉得肌肉酸痛,还以为是昨夜着了凉,也没太在意,吃了些感冒药剂就去学校写论文了。
  然而到了正午,太阳正烈,他却头晕目眩起来,无奈只好匆匆收拾东西回去了。
  日落之后并无好转,反而愈演愈烈,身上疼得厉害,一量体温,竟然烧到了39度。
  冬春是流感高发的季节,他想自己是被击中了。
  赵显诚下班,给他打电话,很快听出不对劲,二话不说就赶来了。
  许端君虽然发着烧,神智却清醒,他看到赵显诚眉眼间的疲态,心想,他工作大概真的很忙。
  “布洛芬吃过了吗?”
  “下午吃过了。”
  他摸摸他滚烫的脸,问:“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许端君摇头,说:“没胃口,我想歇会儿。”
  赵显诚不作声,许端君推了推他的手,哑道:“我没什么事,你快回去吧,别被我传染了。”
  他不置可否,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调暗了床头的灯,说:“你先睡会儿。”
  许端君闭上了眼睛,听见衣服摩擦的声音,赵显诚起身拿公文包,又叮嘱了他几句,奈何身上太痛,他胡乱应了几句,体力便告罄。
  关门的声音响起,他的心里不可避免地有些失落,但又安慰自己说,赵显诚工作那么辛苦,就别讨嫌让他花时间照顾自己了。
  昏昏沉沉睡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端君突然听见门外响动,马上警惕地睁开眼睛。借着客厅一点微暗的光,他看见赵显诚又出现了,换了身衣服,还拎着东西。
  他走过来,把许端君扶起来,说:“先吃点东西吧。”
  打开便当盒,竟是清香开胃的鸡丝粥。
  “怕吵着你,我回去做了粥,洗了澡再过来。”
  “先垫一下肚子,待会儿吃了布洛芬再睡。”
  赵显诚坐在他身边,难得的有点絮叨,许端君却觉得鼻酸,不敢让他察觉,一直默默低头吃着。
  在他吃粥服药的空当,赵显诚迅速换了睡衣,洗漱一番,毫无顾忌地掀起被子,在他身边躺下。
  许端君给看懵了,他本以为赵显诚看着他吃完药就该走了。
  赵显诚握着他的手,认真地看着他,说道:“你可别再赶我了。”
  许端君眼眶发热,但还是嘴硬:“明天就传染给你。”
  “那正好,我可以请病假休息了。”
  “你有病啊,谁会想这样休息的。”
  赵显诚笑笑,把他搂在怀里,下巴搁在他的发顶,学着大嫂安抚小侄那样,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背,低声说:“睡吧。”
  半夜,许端君又烧了起来,他被疼醒了。睁开眼,赵显诚在旁边沉沉睡着,鼻息均匀。
  他怕吵醒了他,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靠在他的颈边。年轻男子的体温,蒸腾着身上的气味,洗发水沐浴露混着皮肤的气味,清爽的,干净的。
  许端君眨了眨眼睛,在他起伏稳定的呼吸中,想到了德彪西的乐曲。他虽然对乐理一窍不通,却莫名地觉得它很适合赵显诚,也许是符合他自己对倾慕之人的想象,朦胧的,温柔的,午后的睡莲池,水中倒影,摇曳的粼粼的,他的指尖在琴键上起伏,希望那指尖按在自己身上…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赵显诚猛地攥紧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仿佛早知道他醒了。
  “趁我睡着,干什么呢?”他的嗓音有些低哑,性感迷人。
  许端君以打趣掩饰自己的心动:“看看你被我传染了没有。”
  他凑在他耳边低语:“有没有可能,你的男朋友年富力强,就算生病,照顾你同样游刃有余?”
  语气太过亲昵,像床笫之间的私语。许端君害羞得缩了缩脖子,把脸埋在被子里。
  赵显诚探了探他脖子,发现烧得厉害,撕开了一张退烧贴,按在许端君的额头。
  “要不要喝水?”
  “不了,躺着吧。”
  退烧贴很快起效,缓解了许端君身上的疼痛,让他渐渐放松,又将进入新一轮的睡眠。
  赵显诚也松了口气,他伸出手臂,把许端君整个圈在怀里,半梦半醒般嘀咕着:“傻瓜,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待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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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端君认为印象主义的德彪西适合赵显诚,赵显诚认为许端君的眼睛像印象派的日落,两人天生一对(点烟.JPG
 
 
第34章 
  ================
  四月,许端君病愈,他的论文也到了收尾阶段。
  下午,他坐在图书馆,做完了附录,用手心捂着眼睛,稍作休息。四五点钟的光景,咖啡早就凉了,窗外隐约能听见鸟的啼鸣,它们在为休憩做准备。
  书架上散发着陈旧的年岁的气息,书桌留下了多少人的指纹,他曾游走于各个城市的剧院,为才华横溢的作品鼓掌喝彩,想象了无数关于文学的可能性,这是他的安身立命之处。
  少年时还算懵懵懂懂,做了吕老师的学生之后,经由他的指点,才真正明白了前路的方向。许端君照例写了几句感谢父母的话,又道:“吕老师博学多闻又治学严谨,幽默风趣又平易近人,与他每一次的交流,都使我的思路更加开阔。”
  前路何在?在这七年的摸索之中,答案已经了然心中。至此,这一阶段便可画上句号了:“感谢红楼上那轮皎洁的明月照亮了我的求学之路。”
  一锤定音,归剑入鞘。他的心终于落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走到休息区抽烟,暮春时节,天黑得早。不过五点,光线已经稀薄。
  赵显诚这段时间格外的忙,许端君生病期间无微不至地照顾着,痊愈后又马不停蹄地出差了,华南地区的贸易盛会,明明已经出差一周有余,昨日又在电话里说,任务还未完成,归期未定。
  各自忙着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一旦闲下来了,便想得厉害。许端君看了看时间,忍不住拨了电话过去。
  “还在忙吗?”
  “嗯,工作结束了,等会陪客户吃饭。你呢?”
  “我还在图书馆。”
  “乖乖的,按时吃饭,好好休息。”
  “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好说——你,想我了?”
  “想了。”
  赵显诚终于笑了,语气温柔了起来:“我尽快,你乖一点,等等我。”
  他好像还想说什么,但那边有人唤他过去,两人只能匆匆挂了电话。
  许端君心不在焉地吃了晚饭,回去看了几页书,心事重重,攥紧了佛牌才能堪堪睡着。梦中听见有人的呼唤,忽远忽近,他很焦急,想跟上去看清那人的脸,走着走着,声音在迷雾中消失不见。
  他口干舌燥得厉害,醒了,看看床头的钟,只入睡两三个小时。心中焦躁,火烤似的,叫人忐忑不安,辗转反侧,竟然就这么睁眼看着天一点一点地亮。
  第二日依然无法专心看书,干脆撂下,思前想后,许端君的脑海里逐渐形成一个大胆的计划,于是打开了购票软件。
  ·
  落地G市,已是入夜。
  跟随者客流走向出口,他才后知后觉地忐忑起来,懊恼自己的冲动,他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来了,会不会耽误赵显诚的工作?
  坐上的士,从机场到市区,繁忙的城市,流光溢彩,灯火通明,仿佛永远都不会疲惫。他少年时离开这里,送别父亲又是匆匆来去,十年间,它早已变了样。
  在四通八达的市中心下了车,他彻底没了主意。不知道赵显诚具体在哪,是否还在忙,他也不敢贸然打电话,只好先去餐厅里坐着。
  岭南特有的烟火气,说话声,沏茶声,啫啫煲滋啦冒油的镬气,云雾缭绕,茶香四溢,无人在意他是否形单影只。
  正愁着,赵显诚的电话来了,许端君竟有些紧张。
  “你那边听着很热闹啊,忙什么呢?”
  “在吃饭呗。”
  “嗯……”
  许端君正想说点什么糊弄过去,旁边那桌突然扯着嗓门喊道:“老细,埋单!”(老板,买单!)
  饶是赵显诚对方言再陌生,听着这顺滑地道的音调,怎么样也不像是在他们居住的城市。
  “许端君,你在哪?”
  他还在装傻:“我在饭店呀。”
  “说实话,在哪的饭店?”
  “……我来G市找你了。”
  电话那头愣了了几秒,也不知他是喜是怒,只听见他叹了口气,说:“你等一下。”
  似乎是对他身边的人嘱咐了几句,又道:“我们等会要送客户回去,你自己先过来好不好?到IHG酒店大堂等我。”
  “好。”
  抵达酒店大堂,许端君在休息区坐下。来往顾客很多,提着行李的商务人士,打扮入时的情侣,热闹和谐的家庭,凌乱的脚步让他更加烦躁不安,他转过身背对着大门口,不愿再看到不断出现的陌生面孔。等下见到赵显诚,他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一脸疲惫又不忍心责怪自己的任性?
  许端君开始无尽地懊恼一时的冲动,继而开始反省自己的言行。
  直到那双斯文的手搭上自己的肩,古龙水和大堂馥郁的花香一同钻进鼻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端君,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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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腹黑小赵:可爱情人直接送到我嘴边,嘻嘻。
 
 
第35章 
  ================
  许端君回头,对上了多日未见的赵显诚的眼睛,神采奕奕的英俊脸庞,不禁让人心跳快了几分。
  “一路过来累了吧,要不要上去休息?”
  “嗯。”
  办好入住,两人往电梯间走去,赵显诚毫无顾忌地扣住了许端君的手,这让他暗暗吃惊,偷偷环视四周,好在后面没有人看见。
  回到房间,一合上门,两个人就紧紧抱在一起。太紧了,几乎没有空隙,叫人难以呼吸。
  许端君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他靠在他的肩,含含糊糊道:“想你……”
  赵显诚吻他的耳垂,回应:“我也想你。”
  腻歪够了,他才又问:“怎么不声不响就自己跑来了?”
  语气亲昵,没有芥蒂,亦无责怪,更像是心疼他舟车劳顿。
  “我在那,睡不着。”
  赵显诚的吻又落下,良久,才说:“怪我。”
  许端君不作声,心想,怪你,怪你太让我喜欢了。
  四月的岭南已十分闷热,他脱下外套,先去洗了澡。热水蒸腾,身心放松,终于原形毕露,像只慵懒的猫,坐在窗边,一边听着新闻一边看着窗外的夜景出神。
  粼粼江色,挂着霓虹灯的游船缓缓驶过,远处的电视塔灯色变换,尽诉城市的繁华。然而无论多少喧闹,全被隔在窗外,只有房间里的一动一静,挑动他的神经——
  浴室的门被打开,赵显诚走出来,他裹着浴袍,身上还带着热腾腾的蒸汽,瞥见电视机里的新闻节目,一脸难以形容地看着许端君:“都这个点儿了,你能不能看点轻松的。”
  许端君白了他一眼:“我就爱看这个。”
  赵显诚靠近,不由分说地给了他一个吻,薄荷味的。
  他从背后抱住他,两人一时无话,只听得见彼此的心跳,交换着彼此的体温。
  主持人还在字正腔圆地播报今天的新闻。
  许端君赤脚踩在地毯上,莫名地感觉脚心有些痒,两只脚互相踩来踩去。
  赵显诚低头看了一会儿,突然说:“我看见你在玩你的脚。”
  “什么?”
  “你看过张爱玲的小说吗?”
  许端君终于把脸转过去,四目相对,连眼底都觉得炽热。
  “大学的时候看得够多了。”
  “那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许端君以吻回答,两人终于抱着滚到了被窝里。雨点般的吻,连同赵显诚身上的气息,密密麻麻地把他裹住。
  他吻他的唇,吻他的鼻尖,眼睛,脸颊。又含住了他的耳垂,舔吻,呼出口腔的热气。
  许端君身子一抖,喉咙里泄出一声呻吟。
  寻常男子的身体,因骨骼与肌肉的分布,触感并不柔软。许端君本以为赵显诚不会喜欢他的身体,但他现在直直地看进他的眼睛,分明看到了其中灼灼的欲望。
  这样的眼神让他莫名打怵,许端君推了推他,支支吾吾:“没有那个……”
  赵显诚轻笑,似乎早就为这个问题准备了答案。他轻微起身,从床头柜里抽出润滑液和安全套,问:“你说这个?”
  许端君无语:“你不会随身带的吧?”
  赵显诚气得一把咬住了他的嘴唇,含糊道:“在你洗澡的时候,我打发服务员下去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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