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刚踏进去一只,话还在嘴边,只见客厅里齐刷刷坐了一堆人。
谢俊杰对着他傻笑,“一粟,正说起你呢。”
谢存带着谢俊杰和杨峥去霍家拜访,霍震风说起霍斯恒度蜜月回来骨裂的事情。
谢存大为震惊,想着谢一粟的脾气,难道是这俩人蜜月中途半路打起来了?忙要过来打探。
没想到霍震风也要来月湖看看小儿子。
一群人浩浩荡荡来了月湖,霍斯恒果真伤了只手在家里办公,谢一粟不知去向。
谢存满脑子的官司,对着这女婿关心起来,试探道两人的蜜月过得怎么样,才聊没多久,霍斯恒就去外头接电话去了。
谢一粟进门后坐在霍震风身边,和他聊起卡普里岛。
两人聊得投机,老爷子说下一次全家去那里度假,谢一粟点点头,说要带上岳玲,还一定要带着老赵去,
霍震风想谢一粟估计是被车祸吓得不轻,谁知他竟打起了小报告。
“在那儿被贴了十五张罚单不算,他还说有的是钱。”
这句话让霍震风开怀不少,平日一本正经的小儿子嘴里说出这种话,他觉得很有趣。
从那不勒斯回来的第一天他们就去看了岳玲,霍斯恒在她面前没有掩饰,直截了当地说出车祸的罪魁祸首,害得谢一粟脸通红。
回去的路上还在念他,“怎么和你妈告状啊!你是小学生啊!”
今天他就抓住了时机做小学生也告了一回状,他转头看霍斯恒,一脸得意。
霍斯恒站在他旁边笑,手搭在他肩上,一根手指不经意间轻轻刮过他的下巴。
气氛很是融洽,谢俊杰看得傻眼,他悄悄问杨峥:“你见过他这样吗?”
他们有很多年一直在冷战,争吵,杨峥是块顽石,而谢一粟尖锐地要刺穿他。这注定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现在的谢一粟看上去很柔软很幸福,像被包裹的圣诞礼物,拆开之后是甜蜜的巧克力。
霍震风问起怎么不请个佣人?他对着父亲回不喜欢家里有人。
言语中又透露了最近吃饭穿衣服都是谢一粟亲自动手照顾,在家中休息得很好也没耽误工作。
霍震风很吃这一套,转头看谢一粟,“小谢很好,又活泼又有主意,家里这些人都被我养得死气沉沉的,婷婷回去读书了,你要多来陪我说说话。”
谢一粟想起早上还在指挥他做三明治,霍斯恒还得用嘴咬开炼乳盖子,到底谁伺候谁啊……
他尴尬地笑笑,虚心地接受了褒奖。
说起谢一粟新开的工作室,霍震风又埋怨小儿子,“那地方我去了,还是太小。”
话里话外是说拿不出手,要送怎么不送个大点的。
霍斯恒知道爸爸送东西的毛病得来了,果然下一句他就扬言要送谢一粟一栋楼,谢俊杰听得直眼红。
聊到最后他们一起起身去门外送客,霍希走在最后阴阳怪气地对着谢一粟说:“就是生不出孩子,拿那么多也没什么用。”
谢一粟头都没回道:“你怎么知道我生不出?说不定我怀着呢。”
霍希听完皱眉看他,像是在看神经病。
那眼神把谢一粟逗笑了。
把霍希恶心走之后,他回去告诉霍斯恒,“哇你是没看到他那张脸,你大哥是不是恐同,笑死我了!”
这些年能治霍希的人少见,霍斯恒倒是很想看看大哥到底是什么脸色。
“不是我挂的你电话,是他挂的。”
当时霍希跟着他走到泳池边上,看他没完没了的接电话,拿过来就给他挂了。
“你运气还挺好,大难不死两回了。”
谢一粟听得生气,“这霍稀泥趁我不在家,跑来这儿咒你是吧!”
只瞬间霍斯恒突然发觉看到霍希也没那么生气了,甚至希望他这大哥以后能多来月湖,因为家里有个人会为了他气得上蹿下跳直炸毛。
这片刻的脆弱霍斯恒决定继续多演一会儿,他单手抱着谢一粟说:“小时候他总是欺负我。”
肩膀上的人像是在撒娇。
谢一粟闻到洗发水的香味,想起早上快出门前给面前的人洗了个头,吹头发的时候他教训他不要乱动,于是高高大大的一个人就乖乖坐着任他摆弄。
这些时刻让谢一粟没来由的心里柔软,于是他一边安慰一边骂,中气十足地说以后要在月湖房门口竖一块牌子:
霍稀泥不得入内!(小狗可以)
作者有话说:
混血体现在方方面面…
以及撒娇男人最好命
第21章
【结】
袁小山接到老板指示,晚上七点的会议需要取消。
“以后下班时间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就不要安排会议了。”
电话中袁小山照例关心了一下老板的病情,暗戳戳表示何时才能复工?
他正拿着手机看面前的人换衣服,谢一粟拿着一件黑色毛衣问他怎么样,霍斯恒点点头。
两人马上要出门逛超市,而袁小山步步紧逼,霍斯恒只能扯谎。
“等会儿我要去医院,应该还要一段时间才能进公司,最近辛苦你了。”
得到老板的肯定袁小山连连表示,不辛苦不辛苦,老板的身体最重要。
谢一粟推着购物车,他好像不太能做决定,总是纠结于口味和数量,幸好身边的人最擅长于做选择。
逛到布置区的时候,已经早早地有了圣诞的气氛。
“我们也买点放在家里,到时候再去城西那边砍棵树回来怎么样?”
布置装饰是霍斯恒的盲区,他给不了任何主意。
眼见谢一粟往车里拿的东西越来越多,他想着可能需要第二辆车,刚转身就听见了惊呼。
“老,老板?”
袁小山下班后带着女朋友来买东西,女朋友总是在偷看一对情侣不停地扯着他的袖子感叹:“小山,小山!你快看呀!真的好配啊……看背影都觉得好帅好登对……”
袁小山忙着敷衍她随便瞄了一眼,不看不打紧,这怎么越看越眼熟?
“老板你不是去医院了吗?”
霍斯恒点点头,“嗯……先来这里买点东西。”
而谢一粟背对着他们拿着一堆麋鹿和金色小球嚷嚷:“霍斯恒!再给我推辆车!”
袁小山看着残废的老板被呼来喝去,想着妲己果真害人不浅。
他养了近一个月,手已经见好,拿取自如基本无碍,只需要遵从医嘱勤加注意就行了。
复诊的时候医生夸他气色不错,看来休息得当。
谢一粟在旁边冷笑,精神上的安慰不够,他可是在肉体上能怎么抚慰就怎么抚慰了,这身心一愉悦当然好得快了!
连蒋舟看到他都要说两句,“你们俩悠着点?你看看你这脸色……”
他眼见瘦了,因为霍斯恒一只手使不上力气,他们最近多是骑乘居多,白天做牛,晚上骑马,可怜见的。
霍斯恒好像特别会拿捏他,知道他喜欢听好话,动得累了他就会发脾气,霍斯恒就会亲亲他,像是一种鼓励。
拆掉固定的那天,霍斯恒带他去周崇家里做客,到的时候夜色渐浓,他们在院子里停车停了将近二十分钟。
霍斯恒在旁边给他指挥,差点把他指挥到撞墙。
谢一粟大步跨下车,“左右不分是吧?再往左打就上墙了?我真服了!”
霍斯恒耸耸肩,“我来停吧”。
谢一粟撩起袖子,对他做“请”的手势挑衅他:“行,你来。”
周崇开着车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俩不知道在吵什么,只不过他没功夫管,肩上还扛着个人。
那人手上用一条领带扎着,起初嘴里呜呜地叫,听到院子里还有人后,便彻底老实了。
这一幕看得谢一粟傻了眼。
周崇像没事人一样对他点头打了个招呼,“谢一粟,会不会打麻将?”
他看看周崇,再看看车里的霍斯恒,“会一点儿……”
周崇很满意,“没事儿,总要有人输钱的。”
之后他扛着人进了屋子,谢一粟忙去敲霍斯恒的车窗,“你看没看见?还是我撞邪了?”
霍斯恒停完车下来,对着车屁股十分满意的样子,示意谢一粟夸奖。
“我问你呢!你看没看见周崇扛了个人进来!”
“你看没看见我停的车?”
谢一粟敷衍地鼓掌,“这辈子没见过这么会停车的男人,我可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
霍斯恒这才罢休,搂着他进门低语道:“是熟人,你见了就知道。”
他正疑惑,等沙发上那个人转过头的时候他吓了一大跳,原来是颜殊。
怪不得之前颜殊在工作室和蒋舟闹起来的时候,霍斯恒一个电话给周崇就把事情给解决了。
颜殊起身和他打招呼,让他随便坐不要客气。
接着去了厨房,走之前还顺便把地板上那条领带捡了起来,那动作行云流水,面不改色心不跳。
谢一粟想:到底谁说他演技不好?
周崇从楼上换了身衣服下来的时候,颜殊从厨房端来了茶水。
这诡异又和谐的气氛,偏偏霍斯恒好似见怪不怪的样子,一直在和他们两人聊天,而谢一粟老觉得很别扭。
这是传说中那个不管进哪个剧组都会搅弄得天翻地覆的颜殊?
他杵杵霍斯恒到一边说悄悄话:“周崇把他绑来干嘛?潜规则啊?”
结果一问才得知,他们竟已经在一起了好几年。
“他是什么选秀出来的来着?反正就从那一年开始。”周崇也记不太清了。
那个选秀谢一粟知道。
“决赛的庆功宴我和蒋舟都去了,那时候我们刚毕业回来到处揽活呢。”
“不过我好像没见到你?倒是碰见廖家和了,他那张庆功宴出圈的照片还是蒋舟拍的。”
蒋舟之后又拍过廖家和好几次,人很谦逊,是蒋舟为数不多合作完后会说好话的艺人。
颜殊是那个比赛的第二,廖家和是第三,谁曾想廖家和日后摇身一变,成了史上最年轻的影帝。
第二名如今半蹲在沙发前摆放茶水,“我确实没去。”
谢一粟想:那太可惜了,那场庆功宴电视台特地邀了好些制作人。就是那天,廖家和无意中结识了他生命中的贵人,拍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电影。
“你怎么不去呢?”
颜殊勾了勾嘴角没回答,抬头的时候周崇靠在沙发上看他,恍如昨日。
十九岁的他当时在哪儿?
庆功宴办在滨城最好的酒店,而他在酒店顶楼的豪华套房。
他当然在周崇的床上。
周崇看着谢一粟说道:“对,廖家和嘛,谁知道会成影帝?好了好了来打麻将。”
谢一粟今晚除了输钱收获颇多,打了三个小时的麻将,听了三小时的八卦。
颜殊虽然话不多,但只要谢一粟开口问,颜殊皆是慷慨答疑。
谢一粟一边听一边在桌下给蒋舟发消息同步,巴不得麻将能立刻暂停,好好和颜殊聊到天亮。
快走前,他们俩站外面抽烟,屋里那两个倒是不抽只爱喝茶。
谢一粟站在院子中这才认真看了看霍斯恒刚刚停的车,“还真停得不错。”
颜殊听完笑出声,“我以为他随便找了个人结婚,回国之后霍希没完没了地给他安排相亲,总是来这里躲清静。”
之前听周崇说这俩人从认识到结婚也就几个月,不过刚刚牌桌上他看霍斯恒的眼神便明了,这是动了心的。
谢一粟是第一次听到这回事,他还以为霍斯恒只和自己吃过饭呢。
一根烟抽了好久,他们聊得随意,颜殊比他想象中要好相处地多。
走的时候,周崇揽着颜殊在门口送客,全然没有刚刚进门时剑拔弩张的样子。
回去的路上霍斯恒一边开车一边还要回答谢一粟抛出的各种问题。
他刚刚在那儿憋着呢,到了车上就按耐不住地打听起各种细节,无外乎周崇和颜殊的关系。
问起刚刚在周家进门那一幕,霍斯恒想了一下才回:“一种情趣?”
“周崇的情趣?”
开车的人摇摇头,“颜殊吧。”
这更让谢一粟震惊,想着要是蒋舟看到了刚刚那一幕,必定心里暗爽,总算有人能收拾收拾颜殊了。
没想到回了家上了床被收拾的变成了自己,他们也实践了一下这种“情趣”。
一场情事结束,谢一粟趴在床上纹丝未动。地毯上都是褪去的衣物还未来得及收拾。
卧室里没有开灯,心跳才渐渐平复,想起刚刚脱口而出的那些话他就血气上涌。
骂不似骂,求不似求,最后总要带点哭腔以及些许朦胧的爱意才会得到奖励,朝夕的相处他早就知道这个人最吃哪一套。
他的脊背因为呼吸不断地起伏,手指划过时,那里有细密的汗,他就静静的躺在那里享受事后的抚触。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的?他安慰自己,也许是人类从出生起就渴望爱抚的基因在作祟。
霍斯恒洗完澡后走到他身边,把他手腕上的结打开,是风衣上的一根衣带。
那结太紧,刚刚怎么挣都挣不脱。果然手腕上留下了一些暧昧的痕迹,不知今夜是否能消。
解开后的下一秒,谢一粟的手垂在了床侧,有气无力地划拉了一下。
是想抽烟了。
等了几分钟也没等到那根烟,他的侧脸又被一只手抬起。
为了深入这个吻,他渐渐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腰侧被摩梭继而那只手往下伸入被中,他连忙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
“打住,我明天还要出门,你不是也要去公司吗?”
看到自己握着的是他受过伤的左手手腕,他又陡然放开,“弄疼你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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