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栎拎着小团子:“你们系统还会犯困?”
小团子没说话,已经睡着了。
纪宁栎晃了两下,没反应。
好吧,他寄了。
乖乖打了水,把裤子放进木盆,往涣衣池去。
“纪公公?”
有人在后面唤他。
纪宁栎转过身,余公公捧着拂尘站在宫檐下,正对着他笑。
“余公公好,您有何事吗?”
纪宁栎走回去,木盆子被他抱在身前,用袖子遮住。
余公公看他这躲躲藏藏的样,捂着嘴偷笑:“还能有什么事,是陛下又找你。”
一听狗皇帝又找自己,纪宁栎面露难色:“余公公,我一会儿过去成吗?想把衣服洗了。”
余公公这下好奇了,什么衣服比皇帝还重要?
“纪公公,陛下有旨,要你即刻前去,衣服我让人帮你洗,如何?”
“不行。”纪宁栎哪里敢把这种衣服让别人洗,要是被看见了,他没净身这件事也藏不住。
余公公张嘴欲言又止。
“公公,您等等!”
纪宁栎跑回房间,把木盆藏到床底下,才锁好门出去。
“余公公,走吧。”
余公公愣了神,过会儿才说:“哎,好好!”
余公公带着纪宁栎往南门走,路过了勤政殿和东暖阁,都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莫非江肆言不在这里,那他们要去何处?
一路走到宫门口,余公公笑着回头说:“到了,纪公公请吧,陛下在等您。”
纪宁栎已然被宫门外黑压压的队伍吸引了注意,不曾发现余公公对他的称呼变化。
宫门外空旷的地上,宫女们围着一顶玉饰鸾驾,后面是乌泱泱的侍卫,有好几百人。
轿帘后,一只手伸了出来,将帘布拉起,露出江肆言那张妖孽般的俊脸。
皇帝朝他皱眉,像是在质问,为何还不过来?
第74章 平平无奇小太监和狗皇帝(6)
纪宁栎用长长的袖子挡脸,猫着步子走过去,乖乖跟在队伍里。
江肆言脸色一沉,拍了拍轿子:“上里面来,外面不冷吗?”
不冷,一点儿也不冷,纪宁栎瞪着圆眼摆头,用手作扇,扇了几下,“陛下,奴才热。”
江肆言看他满头的汗,以为是方才来时走太急了,也就允许他在外面待着。
“冷了就上来。”
纪宁栎哪里敢摇头,急忙说是。
队伍往都城外走,纪宁栎一路上颇受瞩目,宫人和随从的目光在他身上打转,后背几阵毛骨悚然。
小太监肉眼比划着轿撵离地面的高度,找好时机,一跃而上,翻了个身才窜进轿子里。
轿子的帏布扫了一束光进来,江肆言被这光晃了眼睛,眉骨高高挑起,小太监一瞧,人要醒,心里直呼完蛋。
他一个飞身起来,手掌翻着放他在眼前一挡,将光线遮住。
江肆言换了个姿势,手支着太阳穴继续睡。
纪宁栎在他脚下寻了个位置,倚着轿身也睡着了。
赶路赶到晚上,轿子里倒是不黑,宫人奉了油灯进来,正要说话,被江肆言手势拦下。
宫人噤声,将油灯放好,才发现小太监睡得正香,还用手去挠脑门,咂吧着小嘴。
江肆言眼尾余光扫过,宫人赶忙低着头离开,将轿帘放下。
纪宁栎迷迷糊糊睡了一整天,最后醒来的时候,江肆言已经盯着他看了许久。
“陛下,这是到哪里了?”
小太监说话带着懒懒的尾音,显然还没清醒。
江肆言拍拍身边的座位,示意他坐上来,小太监站起来拍掉身上的灰,拘谨地坐下去。
“云照国习俗,每年二月开春前,举办冬猎,”他疑惑的盯着纪宁栎,“云照国王孙贵族皆知此事,你怎会不知?”
呵呵,我又不是你们云照国的人。
纪宁栎尴尬的直抠手指,想了半天由头,得了句:“我是纨绔子弟,哈哈,这些……不知道,应该很正常吧?”
江肆言哑然,他竟还忘了这一点。
等了半天,江肆言想了个法子。
“冬猎结束,你不必在御前伺候了。”
小太监一听,以为他这苦日子要过去了,迫不及待追问:“真的吗?”
江肆言继续说:“只需每日学三个时辰。”
“啥?”小太监鼓着眼睛,像条金鱼,“三个时辰?”
那可就是六个小时。
江肆言知道他不想学习,可也不给他拒绝的权力。
小太监拉着脸,像是突然泄了气,坐在一边也不说话,江肆言叫他吃饭他就吃,叫他睡觉他就睡,很是听话。
江肆言愣是被这小太监气得睡不着觉,干脆把人抱进怀里,幼稚的用手指去临摹小太监的眉眼。
车队走了一天一夜,才看得见行宫,犹如江南园林般置身山水的宫殿,一花一木都是养的极精致的。
江肆言牵着小太监下车,旁若无人的搂人进寝宫。
宫人送来茶水,纪宁栎连喝了三大碗后,才想起身边还有个皇帝,连忙新拿了个空碗,倒上茶水,递给江肆言喝。
狗皇帝嫌弃水面上浮着的茶渣,喝了几口就放下,倒是问他:“明日冬猎,你可想去看看?”
他想的是,这小太监时常在他面前作怪,还不把他放进眼里,明日冬猎,让他瞧见自己的勇武,必然会心服口服。
“不想……”
“你说什么?”江肆言勾着他的衣服,眼神威胁。
小太监迫于淫威,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不想去……是不可能的。”
这还差不多,狗皇帝丝毫胁迫他人的惭愧都没有,反而抿着嘴笑,不知笑的什么。
听随行的公公说,冬猎就在行宫后的山上,明日会有不少王孙贵族前来,陪同天子冬猎。
想必原身的倒霉爹也会过来,明日又是一番忙碌。
纪宁栎早早就睡下了。
冬猎在卯时三刻开始,小太监昨夜睡得好,今日起来精神头很足,跟在狗皇帝身边这看那看的。
他在下位席瞧见了儋州王,儋州王同样和他使了眼色。
纪宁栎不得不去,偷偷溜出席面,却不知他的动作都落进皇帝眼里。
江肆言抬手,那边的暗卫立刻心领神会,跟着小太监去。
父子俩见面,两眼泪汪汪。
儋州王满头白发,脸上的皮肤饱经风霜洗礼,又黑又糙。
“儿啊,你这几月过的如何?”
纪宁栎握住老爹的手,激动道:“爹,我很好,您呢?”
儋州王嘿嘿笑了两声:“你娘从禹州回来了,我自然好得很。”
是个妻奴啊!
“对了”,儋州王左看右看,揽着纪宁栎肩头偷偷摸摸说,“儿啊,你可别让陛下发现你还没净身,否则咱家就是犯了欺君之罪啊!”
纪宁栎忙点头:“您放心,我绝对瞒得好好的。”
暗卫将所见所闻一一回禀,都是江肆言已经知道的,便挥手让退下。
纪宁栎回来,还以为江肆言不知道,又若无其事的立在他身后。
冬猎开始,江肆言带着小太监坐上同一匹马,惊得那些老臣眼珠子都掉了出来。
难怪陛下不进后宫,不立皇后,原来竟是好男风,还喜欢没了根的太监!
大臣们此时又坐不住了,纷纷在心里措词,而武将一群大老粗们,更不会觉得有什么。
纪宁栎还是头一回骑马,黑色鬃毛的烈马跑的飞快。
江肆言勒着缰绳,时不时用马鞭在马背上拍一下,那马立刻加快了速度。
“卧槽,好刺激!”
小太监张开双手,任凭寒风割在脸上,却不觉得冷,反而是后面贴上来的人,身上滚烫。
纪宁栎转过头,原本跟在后面的队伍已然被江肆言甩开了,不知不觉,林子里只有他们二人。
“吁!”
江肆言单手立马,马儿即刻停下来,小太监走了这一遭,心情畅快不少。
“阿宁。”
“嗯?”纪宁栎听见他的称呼,疑惑的回头。
江肆言没给他反应的机会,一只手搂上小太监的腰,吻了上去。
马儿踏着小步子,在地上踱步,马上二人,喘息不断。
第75章 平平无奇小太监和狗皇帝(7)
“陛下!”
“陛下!”
侍卫们跑的满头是汗,在林子里寻找江肆言的踪影。
小太监同皇帝坐在马上,两耳不闻窗外事,狗皇帝堵上小太监的嘴,让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纪宁栎被亲的喘不过气来,双手无力的推搡着江肆言的胸膛。
江肆言放开他,长长的手指拂过小太监莹莹的唇瓣,往下捏起他的下巴,看他喘息不止的模样。
忽而轻笑一声:“朕对你有这种心思,你又是如何想的?”
纪宁栎抬起潮红的眼眸,羽睫像蝴蝶般扇动着,看见皇帝眼中汹涌的占有欲,心脏剧烈跳动。
小太监颤着声音:“陛下……我……我。”
江肆言忽又捂住他的嘴,或许是害怕小太监说了他不想听的话,会做出什么事。
侍卫们找到二人,只一眼就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等吩咐。
皇帝和小太监荒唐了一上午,什么猎物都没猎到,回去的时候,二人脸上神色各异。
行宫外
宫人们将桌子摆成一排,各家所猎得的猎物皆放在桌上,着人清点后,绘制成簿,供皇帝查看。
年年冬猎,三日中拔得头筹的人,可得天子亲赏,今日仅是第一日,众人猎得的猎物数目已然可观。
行宫内
纪宁栎给皇帝捏着肩,江肆言享受的眯起眼睛。
有侍卫前来禀报:“陛下,今日狩猎最多者,乃长平王殿下。”
江肆言听闻,并未多惊讶:“知道了,下去吧。”
“是。”
纪宁栎觉得这封号耳熟,叫来发发问他:“这个人是什么重要角色吗?”
发发知道,宿主又没有认真看资料,连这个世界的大反派都不认识。
鄙视(_)
“唉,宿主啊,长平王江堇是后面联合太监,刺杀皇帝和毒害皇帝的反派啊!”
纪宁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和他密谋的太监是谁,我要不要提前找到他,然后告发他的阴谋?”
发发:“宿主,你不会不知道那个太监是你吧?”
纪宁栎愣住:他还真不知道。
发发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把剧情说完。
原主因被皇帝带入宫做太监,心怀怨恨,恰逢冬猎时,被长平王江堇找上。
原本他有所顾虑,并未答应,直到他爹因买通宫人而被判了欺君之罪后,自己成了真太监,对皇帝更是怀恨在心,便同意了江堇的合作。
暗中给皇帝下毒失败后,直接破罐子破摔当堂刺杀皇帝,最后毒刀划破了江肆言的手,太医无力回天,强撑了三年去世,年仅二十七岁。
如今小太监身份被他顶替,长平王却不知,必然还会再找上他。
“报!”殿外侍卫急匆匆进来,神色慌张。
江肆言揪着眉:“发生了何事?”
侍卫跪在地上,说话吞吞吐吐:“陛下,长……长平王殿下猎得神鹿一只。”
神鹿,云照国传闻中的天子坐骑。
江肆言握拳重重捶在木案之上,杯盏中的茶水洒出了一些。
小太监看他脸色不好,站在一边不敢说话,江肆言似有察觉,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平静道:“传朕旨意,长平王殿下今夜宴席与我同席。”
侍卫赶忙应下,脚步虚浮着离开。
纪宁栎不太明白,狗皇帝这番做法是什么意思,人家都欺负上门了,他还给人如此待遇。
小太监神色变来变去,像变戏法似的,江肆言掐了下他的腰肢,人瞬间变得惊恐。
“陛下……快松开,外面有人。”
江肆言逮着小太监一顿猛亲,还时不时掐他的敏感处,让人叫出声来。
外面的宫人听的脸红,纷纷感慨,今日纪公公又得陛下宠爱了呢!
晚宴上,江堇目光落在皇帝身边的纪宁栎身上,被发现后,端起酒杯掩饰。
江肆言脸色很不好,他觉得江堇已经可以提前去死了。
“皇兄,今日皇弟猎到神鹿,想献与皇兄。”江堇起身,朝皇帝行了礼说道。
“皇弟有心了。”江肆言似笑非笑。
两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可原剧情里,江肆言的母亲是被江堇的母亲所害,二人可称不上和气。
“皇兄身边的小太监有些眼熟,皇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江堇突然挑起话题,一旁倒酒的纪宁栎差点儿将酒水洒出去。
怎么就扯他身上了?
江肆言怕他一个不稳把酒壶打破,伤了自己,干脆接过了小太监手里的壶,放在案桌上。
做完这一切,皇帝才说:“长平王是昏头了吧?只不过是个小太监而已,怎会和长平王认识。”
江堇被噎住,他本想借此提醒儋州世子,莫要忘记皇帝的仇恨,好为他所用。
可如今看皇帝对他的态度,他也拿不准这儋州世子的心了。
宴会过半,纪宁栎喝多了茶水,这会儿也箭在弦上,再不发就要憋不住了。
江肆言察觉到他的异样,询问:“怎么了?”
小太监羞红了脸,苍蝇大小的声音说的极快:“陛下,奴尿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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