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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boss救赎指南(穿越重生)——扇九

时间:2023-12-29 09:22:05  作者:扇九
  “第六次,我身上恰带着一样灵器,可将方圆百里的景象刻入,千载不磨……”
  “第七次,我自毁丹田,修为掉下结丹之境……”
  “第八次……”
  语调越来越激烈,语速也越来越快,傅偏楼抬起脸来,眼角发红。
  那张姿容绝俗的脸近乎扭曲,隐隐带着一丝走投无路的疯狂。
  他执拗地逼视着谢征,忍无可忍似的,凄厉道:
  “既然走出这方茶楼就会遗忘掉,看到你才会想起一切,谢征,你又何必出现在我眼前?”
  “既然什么都无法改变,为何要令我清醒过来?如此徒劳!如此愚蠢!”
  “可我还会这样下去,直到下一次,再一次……反反复复、重蹈覆辙、永无尽头!”
  元婴修士的威压不受控制地涌出,灵流乱窜,眼前的茶盏、碗碟、矮桌,连同一旁的刻着花鸟的屏风、楼梯、墙壁,尽数震为齑粉。
  底下修士不明所以地惊惶起来。
  “怎么回事?”
  “是哪位尊者在此?还请息怒!”
  就在傅偏楼失控的那一瞬,谢征眼神一凝,起身挥袖,将他的灵力全部拦下。
  “傅偏楼,”他有些不忍,“你……冷静些。”
  “冷静?呵呵,冷静?我要怎么冷静!”
  傅偏楼闭上眼,深深喘息着,指尖都在颤抖,“像你那样吗?我做不到。”
  “好累、好难受、好辛苦……”
  他轻声说:“我快受不了了,我不想继续了。”
  从袖中取出长枪,灵流缠绕,枪尖挑出一抹雪亮的银光,直指对面的谢征。
  谢征一顿。
  “你想做什么?”他眸色稍沉,“不要乱来。”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最后说过什么吗?”
  傅偏楼喃喃,“那时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突然出现,有些莫名其妙的家伙,却平白乱我心神。”
  “我想着,你若是胆敢来妨碍我,就杀了你。便与你说——”
  “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他一字字地说着,语气冷酷,与那时一模一样,一字不差。
  说完,摇头嗤道:
  “真可笑,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彼时的他还不曾想到,他跟谢征的确还有再见之日,只不过,那已是下辈子了。
  每一辈子,在这座茶楼相会,最长也仅有一盏茶的功夫。
  于对方而言,不过是九盏茶;于他而言,却已度过漫长而又无望的整整九辈子。
  “我想试试。”
  傅偏楼朝对面的白衣修士缓缓走去,止在一步之遥。
  他抬起脸,望着近在咫尺之人,微微一笑,笑容中藏着无比浓稠的危险意味:“试试……杀了你,或者我死了,能不能结束这一切。”
  然而,即便被枪尖抵着,谢征也没有抽出腰间的剑。
  他只略略垂眸,看着眼前的青年。
  “不反抗吗?”傅偏楼问他,“你打算就这么引颈受戮?”
  谢征淡淡道:“你不会杀我。”
  傅偏楼一愣,随即呛出了声。
  “听上去真荒诞。”他嘲笑,“我们分明才认识了不过九盏茶的时日,你却这般笃定。”
  “可就是这么荒诞……”他又叹息,“我不会杀你,我杀不了你。只不过是,才认识九盏茶,竟然到了这个地步。”
  “很奇怪对不对?相处如此短暂,与我所历经的时间相比,犹如白驹过隙一般。”
  “——我却好像,有点喜欢上你了。”
  没有羞涩,欢喜,窘迫。
  他平静地说着,眼中浮现出隐约的哀戚,以及无尽的苦楚,阴云一般,填满瞳孔的每一个角落。
  显得晦暗难明。
  谢征没有料到会有这番剖白,微微一愣。
  “我记得,你说你有一个感情甚笃的师弟。”傅偏楼有些疲惫地道,“别再来纠缠我了,如若还有下辈子,去找他吧。”
  枪柄在掌心挽出一道花影,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陡然往后退了一步。
  原先指着谢征的枪尖,对准了自己的心口。
  只听得“铛”的一声。
  金戈相撞,长枪.刺中了早有准备的剑刃。
  谢征欺近还未反应过来的青年,一把捉住那只握枪的手腕。
  “一直在这里。”他凝视着傅偏楼,缓缓道,“我的师弟。”
 
183 往复(十一) 他也喜欢傅偏楼吗?……
  “你说什么?”
  仿佛听见了不可思议的东西, 傅偏楼睁大眼眸,嘴唇轻颤。
  “我是……”他看着谢征,半晌, 嗓音犹如呓语般低微, “你的师弟?”
  两人静静对视片刻, 谢征眼里流露出一抹无奈。
  “是。”他伸出手, 将傅偏楼脸颊边有些凌乱的鬓发整理好,一边道,“与我同入问剑谷无律真人座下, 道号仪景。乃我一路看顾到大的……师弟。”
  顿了顿, 五指合拢,收回袖中。
  谢征平静地说:“我也是任务者。”
  傅偏楼被雷劈了似的, 不禁朝后退了半步。
  他紧紧攥住枪柄, 胸口一阵起伏,一时无法理解:“师弟?任务者?你的意思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最初, 我便告诉过你。”
  谢征一字字说,“此处为叩心境, 我与师弟意外同赴之处。”
  “——乃你的记忆之中。”
  傅偏楼的脸色不比方才好上多少,喃喃道:“……荒谬。”
  嘴上斥着荒谬,可他心底却清楚,谢征多半没有说谎。
  先前想不明白的东西再度浮上脑海:对方无所不知的了解, 对他莫名其妙的关怀, 无论如何也不能留存的、只存于这栋茶楼的须臾相会……
  “也就是说,”傅偏楼恍然,“这些,都是假的?”
  “没有遇见过你的那些记忆……才是真的?”
  他忽而觉得异常讽刺,摇着头发笑, “难怪,难怪——”
  难怪他无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走向。
  并非留不住痕迹,而是打一开始,就不曾发生过这些。
  这座茶楼里,根本就没有名为谢征的、仅他可见得的人。没有谁听他倾诉、为他开解、教他知晓究竟何为真心何为假意……
  原来如此。
  谢征低低道:“我本不欲告知你这些,陪着你,直到一切结束。”
  聊作一星半点的慰藉,不让这漫长的十辈子那般难捱。
  “可我未曾料到……”他叹息一声,“我的存在,竟会令置你于如斯境地。”
  以至于,令原本好端端活蹦乱跳到第十一辈子的人,绝望到意图自戕。
  如非他先一步看穿了对方的打算,还不知会如何收场。
  “师弟,情爱多苦。”
  谢征垂眼,漆黑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正如你所言,我们不过相处短短数盏茶的光景。究竟,你为何对我这般执着?”
  不止是在这里,现实中也一样。
  他总是弄不懂,对方怎会喜欢上他。
  知道傅偏楼的心思以来,偶有时候,他会觉得他太过委屈。
  满腔痴心,扎进不知会否得到回应的人身上;这回也是,误以为他已有两情相悦之人,却依旧一头栽了进来。
  “慢着。”
  傅偏楼听他一本正经地问完,终于回过神来,蹙眉道,“这么说,你和你师弟、不,和我。”
  停顿一下,语调不可思议地上扬,“——不是道侣?”
  谢征:“……不是。”
  “不过,”他难得有几分窘迫,轻声解释,“你之前也与我说过类似的话,只是我还没有考虑清楚。”
  “谢征,”傅偏楼神色莫名,“倘若这里当真是叩心境,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眯了眯眼,往前凑近一些,缓缓道:“别忘了,叩心阶,又名情人桥。”
  那只没有被额发遮掩的眼眸中,郁气渐消,转而焕发出一抹光彩。
  “你也喜欢我的,”他小声问,有些欣喜地确认着,“对不对?”
  “——”
  离得太近,气息交缠,发间淡淡的冷香扑面而来,令谢征素来缜密的思绪停滞了片刻。
  他不自在地别过脸,好半晌才答道:“……我不知道。”
  “我不曾有过心悦之人,无从判断。”
  “若说在意,自然不假。你于我而言,是此世间最要紧的人,可是傅偏楼。”
  他抿了抿唇,嗓音微微干涩,“我说过,我也是任务者。我们之间的关系,并非寻常师兄弟,更为复杂、也掺杂了更多东西……我不能笃定,这份在意与系统和任务无关。”
  谢征极少如此将心声宣泄于口。
  他几乎不会示弱,也从不愿对谁剖白,头一回这么做,好似藏匿于阴影中的存在曝晒于日下,极其不适。
  可他逼着自己说了下去,哪怕十分艰难,说得一句一停。
  见状,傅偏楼也收敛起面上的随意,认真听着。
  “我大你五载,与你相识时,你十三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想起那时候瘦小单薄、阴晴不定的少年,再看看眼前长身玉立、意气风发的青年。
  分明面貌变了许多,可神色流转间,却又有极其熟稔的地方。
  “又小又难缠,偏偏是我的任务对象,不免多加费心,看顾着些。”
  “起初,你警惕我,我不喜你;想着两看两相厌便好,无需投诸感情。我养你长大、保你平安,你乖顺点让我完成任务,这样就能结束了。”
  “可看顾得久了,好似,逐渐变得不太一样。”
  到底从何时起不一样的,谢征已然记不清了。
  只是某一日忽然意识到,他没有办法再将傅偏楼视为纸上轻飘飘写出来的几行字,而是无比鲜活的一个人。
  一个有时烦神、有时贴心的,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人。
  “等你长大几岁,发生了些事,我便带你去了问剑谷。之后,你就成了我的师弟。”
  师兄为长,师弟为次。
  前者管教后者,名正言顺。
  彼时,他还不能完全对傅偏楼放心,担忧对方为魔所惑,走上歪路,成为原著中的灭世反派。
  故而决断,要始终压人一头。会执着于师兄这个名头,也正是为此。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将你看作……”谢征斟酌了一下用词,“晚辈。”
  傅偏楼唇角一抽:“这么多辈子加起来,你是我晚辈差不多。”
  失笑地揉了揉他的发顶,在对方不虞的注视中抽回手,谢征继续说道:
  “我不知你是从何时起,对我有了不一样的心思,又为何能分辨清楚。”
  “喜欢……这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
  他眸色流露出几分深思,“若论在乎,家人、友人,皆不可割舍。但那又与情爱不同。”
  “我想过,是否因为我们相伴太久,这才产生了如此错觉。可……”
  傅偏楼心领神会,接道:“可我也喜欢上了你。”
  “你说的那些过去,我都不记得;你陪在我身边的这段时日,林林总总算来,尚不足一天。”
  他问,“这下,还觉得是错觉吗?”
  谢征定定望了他一会儿,敛眸无言。
  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他再也无法否认,心底的最后一丝犹疑也被扫去。
  不是混淆、不是错觉,与家人的关爱、友人的投合不同。
  傅偏楼真真切切地喜欢他,甚至,只在叩心境短暂的相逢中,再度沦陷于情爱。
  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执拗到痴愚,灼热到可怕。
  所以,他愈发困惑,为什么?
  傅偏楼为什么会认定是他?
  谢征清楚自己并不招人欢心,不如说正好相反,上学时,讨厌他的不在少数。
  形容冷淡,脾性固执,鲜少向外透露所思所想,难以交心。
  就算是对傅偏楼,他也有所保留,从不与对方多提过去的事。
  “值得么?”他喃喃自语,“我这种人……”
  “你这种人?”傅偏楼挑眉,“我倒不知,莫非有何能挑剔的地方吗?”
  他像是挑剔地将人上下打量一通,说道:“论及样貌,风姿湛然,一见钟情者恐怕不在少数。”
  目光移到腰间的剑鞘上:“年纪轻轻,修为更甚于我,方才拦下我的那一剑极为不俗,道法也远胜同辈。放眼天下,屈指可数。”
  谢征略不自在地垂下眼睫:“夸张。”
  “哪里夸张?若我说的不对,师兄大可指摘。”傅偏楼理直气壮道,“能明辨是非,解我所惑;性子虽然稍冷,换句话说就是沉稳。处变不惊者,从容有度,能够托付依赖,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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