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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boss救赎指南(穿越重生)——扇九

时间:2023-12-29 09:22:05  作者:扇九
  “所以,我并未归还幽冥石,而是将之吞入腹中,与龙骨融为一体。”
  “尔后,我听见了一道声音——”
  白承修的声音低下去:“它自称天道,被压在界水业障之下,沉入幽冥。它说,这样下去,界水承受不住浊气侵蚀,会泛滥成灾,使天下倾覆。”
  “它既为天道,掌管万物之法,便不能弃之不顾,令生灵涂炭。我因吞下幽冥石,与幽冥有了一丝牵连,故而找上我。”
  龙,本就为水域之主;龙鳞龙珠,也素来有镇水平浪之用。
  白承修便剥下一身龙鳞,吐出龙珠,交与青蟒,解此劫难。
  “但……水患,仅是其一。最要紧的是,哪怕夺天盟拿不到幽冥石,重重浊气积压之下,天道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它一旦消亡,世间规矩,便全凭清云宗那一具傀儡操纵,秦知邻等人私欲太重,此界,迟早会被葬送。”
  “与其沦落至此,在那之前,它会先一步……覆灭天下。”
  “尘归尘,土归土,随它一并埋葬。”
  迎着一众惊异的眼神,白承修神色肃穆,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我问它,可有办法挽回?”
  他望向傅偏楼,“它说,契机在你。”
  “我?”傅偏楼愕然,“我又能做些什么?”
  “上古大妖与无垢道体,之所以不同寻常,是因血脉之中,被赋予了一部分天道法则。”
  白承修道,“人取清气,妖取浊气,个中有所差别。而你身上,同时流淌着两方血脉……是真正的天道之子。”
  ——天道之子。
  傅偏楼不是首回听见这个说法了,但无论听多少遍,都那样讽刺。
  书中被写为灭世反派的人,居然是天道之子?
  可笑至极,匪夷所思。
  他扯了扯唇角,问:“天道要我怎么做?”
  “……它要你去幽冥见它。”
  幽冥。
  谢征蹙眉,又是幽冥。
  唤他的那道声音,也口口声声叫他前去幽冥。
  傅偏楼则看着白承修,眸色晦暗不明:“所以……兽谷外的毒瘴,是你,不,你与天道弄出的东西,为了幽冥石不被夺天盟拿走?”
  白承修道:“是。”
  “会留下玉简,又诸多布置,是为了将能前去幽冥的这块石头交到我手里?”
  “……是。”
  “为了这……甚至不知是真是假的一句话。”傅偏楼攥紧手指,嗓音隐忍,“你就放弃了自己的生路?甘愿死在兽谷?”
  “明明,”他咬牙,“明英真人说过,你有一线生机……能留残魂这般久,你怎会没有活下来的办法?”
  他也知晓,这话很蛮不讲理。那时事态紧迫,秦知邻也不是什么蠢货,白承修的死,是必然要发生的事情。
  可他禁不住去想,倘若、倘若白承修能活着。
  他的……父亲,还活着的话。
  该有多好?
  白承修沉默片刻,露出一丝略带惆怅、更多是释怀的微笑。
  “你与我想象中不太一样。”他忽然说。
  “其实,我不知该如何待你。”
  端详着那张与自己无比相像的脸,白承修叹道,“我将你带来这世上,却叫你背负良多,不能如他人一般平平稳稳、无忧无虑地长大。”
  “非但如此,还要仰仗你去面对日后的风雨飘摇……实在不是个好父亲。”
  傅偏楼咬紧下唇,只听他柔声道:
  “别难过,我这一生,已见识得足够多。”
  “仙境兽谷,界水幽冥,天下无不踏足。七情六欲,哀怨嗔痴,皆数领会……问心无愧,亦无憾耳。”
  掌心悬在发顶,能够触碰到似的,安抚地揉了揉。
  随后,当真落下一道暖融融的温度。
  ——白承修抽回手,而谢征的手落了下来。
  像是明白了什么,白承修扫视过靠在一起的两人,弯了弯眼眸,再一次道:“劳你照顾他了。”
  谢征眸色微沉,只缓缓颔首。
  隔了一会儿,傅偏楼平静些许,再度发问:“玉简有损,你留给我的话,我没能看完。”
  “你给我……取了一个怎样的名字?”
  白承修道:“白琀。”
  琀者,送死口中玉也。
  传言说,玉器随葬可使尸身不腐,而玉琀置于口中,往往雕作蝉形。蝉于土中蜕变,有复苏、再生之意。
  “……望你可置死地,而后生。”
 
207 逢春(十) 殊途同归。
  “白琀……”
  傅偏楼喃喃念叨着, 低眉一笑,“置死地而后生么,我记住了。”
  他又抬眼看向白承修,有些不自在地说道:“姑且, 我还是比较习惯傅偏楼这个名字。”
  虽说, 其中并没有什么好寓意, 他也曾对此耿耿于怀。可身边人这样久地叫下来,早已赋予了不一样的意义。
  “无妨。”
  白承修扬起唇角, 神色柔和,“尚有时间, 再与我说一说你这些年的事情,可好?”
  “……好。”
  傅偏楼理了理思绪,这些年的事情?
  出生在凡人村庄, 有着清高懦弱的父亲,怨天尤人的母亲, 心怀不轨的堂舅。日子过得艰苦、无趣、而又孤寂。
  直至大火焚尽一切, 他在荒郊颠沛流离,晕倒后被卖去牙行。
  ……直至他遇见谢征以后,才仿佛真正活着。
  “永安镇不算大,不过当地人好吃,琢磨出不少粗点心。谢征平日当他的账房, 我便到后厨和徐师傅学两手……”
  “也是在那会儿, 我认识了小草——就是那边那位。原本唤作李草, 后来跟他舅舅走后,改姓称陈草,道号不追。”
  陈不追朝这边拘谨地笑了笑。
  “他受明英真人传承,如今越来越神神道道了, 算命的都这样?”
  “对了,那边那个是蔚明光,蔚凤。不知道你还认不认得出来;他后边是宣师叔……再然后是琼光师弟……阿裴……”
  “柳天歌,如今是我的师父,不习枪,改习剑,入了问剑谷当长老……”
  “我还遇见了小贝壳,它和我说了很多和你有关的事情……”
  傅偏楼絮絮地说着,白承修认真地听着。
  等人一股脑将能想到的东西全都讲出来,口干舌燥,不得不停下歇息时,他方才泄出一丝叹息。
  有些过往,傅偏楼虽说得含糊,却听得出背后的不容易。
  好在,虽有哀事,但也始终有陪在身边之人。
  “这样……”
  那双清澈眸中闪过怅然与感慨,半晌,白承修唇角微扬,轻轻笑道,“嗯,这样也不错。”
  笑完,他回首望了眼巨大的龙骨,敛眉垂目,袖手朝后退了一步。
  “时候差不多了。”他道,“你们该走了。”
  “等等……”
  傅偏楼抿紧干涩的唇瓣,“我还有很多……”
  在白承修温和的目光中,他不停震颤着眼睫,艰难道:“还有很多事……想与你说……”
  白承修凝视着他,虚虚拂过发梢,神色多有哀怜,就如初见时一般。
  “当真跟个孩子一样。”他摇摇头。
  “你是我的父亲!”傅偏楼嗓音沙哑,十指紧攥,“对你来说,我本就是……”
  他说不下去,按捺住眼中的湿气,语气却已哽咽了。
  父亲该是何种模样?
  照顾他、保护他、教导他、不让他遭受磨难与欺凌、像座山那样替他遮风挡雨?
  倘若这么看,白承修一定不是什么好父亲。
  深陷诡局,一张脸便足矣引起腥风血雨;又死得太早,来不及留下多少东西。
  可对方也曾在那样的亡末之途中想过,究竟要给他怎样的生活。
  他会被青蟒找到带回去,引入仙途,会早早知晓自己的身世。他的天赋很好,顺顺遂遂地修炼下去,总有一日,能突破元婴,来到兽谷。
  ——也许不那么快活,也许会感到辛苦或是难过,但很安稳。这已是彼时,白承修能为他做到的一切。
  哪怕,他的到来并不在对方期望之中……
  奇异的悲伤在心底流窜,令他觉得万分陌生。
  分明,他们才相认短短一炷香的功夫,为何他要如此不舍?
  “……抱歉。”
  与他极其相似、又形容迥异的那张脸上,第一次露出难以名状的悲戚之色。
  白承修望着长身玉立的青年,眼前则闪过很久之前,龙角婴孩沉眠的魂魄。
  对方的诞生,来源于心爱之人的背叛。
  他曾一度视之为错误,直到在空境珠中窥见那道小小的身影。
  惨白冰冷,没有半分孩童的红润气色——因为,那是个死人。
  为祭炉而诞生的材料,或许刚刚才发出一句啼哭,伸来的手就将他丢进融天炉中。
  没有娘亲哄慰,没有父亲安抚,死得轻飘飘的,所有人都将他视作实现野望的器物。
  可那是,与他留着同样的血,长着相似的面貌的存在……是他的孩子,他的责任。
  错的不是对方,而是他。
  是为他所累,才会经受如此残忍的遭遇。
  “我曾想过,你会不会怨我、恨我?会不会连玉简都不屑看,摔碎了事?会不会厌恶我加诸在你身上的一切?”
  白承修缓缓低语,“可你都没有。”
  “偏楼……白琀。”他道,“你比我想象中出色得多,也坚强得多。我很高兴,很放心,所以,你也不要太难过。”
  “人生常有别时,我知你无恙,你知我释怀,如此足矣,不必伤春悲秋,徒添烦忧。”
  傅偏楼咬紧下唇,他则微微一笑。
  白焰不知从何处点燃,席卷着爬满龙骨,谢征目光一凝,拽住还在发楞的傅偏楼,御剑停在半空。
  而白承修仍站在原处。
  蓝色身影在火中明灭,好似扬了扬手。
  下一刻,一道泛着白芒的门扉凭空出现,威严的嗓音随之传遍整个兽谷。
  “毒瘴既燃,秘境将崩。莫要逗留,速速离去。否则,性命有危矣。”
  周围愈发灼热,青烟袅袅。
  白承修望向傅偏楼:“待我尸骨焚尽,幽冥石自会现出原形。”
  傅偏楼深吸口气,阖目应下:“我知道了。”
  白承修笑了笑,朝一旁道:“多谢你们。不必再维系阵法了,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可是……”
  蔚凤几人面面相觑,稍显犹疑。
  “留一人即可。”
  傅偏楼也开口:“先出去吧,外边,说不准还有场硬仗要打。”
  蔚凤点了点头:“多加小心。”
  随即,又复杂地望了白承修一眼,低声道:“白大哥……珍重。”
  “此话该由我说。”
  白承修垂眸,拱手敬了一礼,“日后这天下之事,还要仰仗各位。”
  几人也回礼道:“我辈修士,理当如此。”
  穿过门扉,他们很快没了踪影。
  而阵法失却灵流,白承修的身影也寡淡许多,近乎透明。
  他看向没有动作的谢征,后者静静伏首:“晚辈不愿留他一人于此。”
  “罢了。”
  白承修叹道,“你既想留,就留着罢。”
  紧跟着,他又转向靠在树后的那道影子,蹙了下眉。
  印象之中,傅偏楼此前竟没有与他提过这是谁。
  “这位……为何也不走?毒瘴灼烧,饶是有返生花傍身,也未必能安然无恙。莫要拿性命开玩笑才是。”
  “……”
  应常六低垂着头,掌心仍按在阵眼之上不肯松开。一双眼眸透过散落发隙,一眨不眨,痴痴地盯着对面。
  白承修忽而一顿。
  好似明白了什么,他眸中一瞬唤起千言万语,聚到唇边,只剩轻轻一道恍如隔世的叹息。
  “……是你啊。”
  应常六肩头一颤,有些迷惘地仰起头。
  乌发之下,露出一张平凡的男人的脸。
  他沉默宛如雕像,火焰噼噼啪啪地在耳畔炸响,良久,低低道:“你还……能认得出我?”
  “我怎会认不出你。”
  白承修眼中映出他的身形,缓缓地、缓缓地笑了起来。
  就好像什么也没变,还与许多年前一样。
  “你在这里啊……长英。”
  ……
  凡人的庙会,热闹至极。
  可对第一回下山的柳长英而言,简直是妖魔鬼怪横行,强自忍耐,才没有掏出枪来。
  他心底有些茫然,也有些失措,不过瞥见一个孩童在人流中跌倒,下意识上前将其扶起的空档,一转身,白承修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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