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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露君恩(穿越重生)——骑猪上高速

时间:2023-12-31 15:27:03  作者:骑猪上高速
  闻景晔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中轻笑。
  薛琅就是这样的人,没有用的弃如敝履。
  他趴在薛琅的床榻上,慢慢伏在臂弯里,歪着头,自下而上地看着薛琅。
  对方容貌艳丽,生了病后的皮肤透着绯色更是叫人挪不开眼。
  “兰玉,你生的真好看。”
  薛琅一怔,眯起眼睛望着闻景晔。
  闻景晔勾着他落在床边的发丝卷在手指间,神色平静,仿佛真是情不自禁夸出口的。
  “四皇子,你从宫中跑出来,不怕被发现吗?”
  “怕。”闻景晔坐在薛琅榻边,倾身过去,“但我更怕见不着你。狗洞太小了,我已经越来越钻不过去了。”
  想到闻景晔扭着身子钻狗洞的模样,薛琅忍不住笑了一声。
  闻景晔心神一动,竟不可自控地凑过去蹭了薛琅的面颊,那过于温热的滑腻皮肤擦着唇尖若有若无,呼吸间全是馥郁的香气,简直叫人迷了心智。
  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都愣住了。
  薛琅面色冷静地望着他。
  手心里沁出汗水,闻景晔直觉身上燥热,皮肤发痒,他僵在原地,等着薛琅反应。
  半晌,淡唇轻启,“殿下都多大了,还这样撒娇。”
  闻景晔一怔。
  薛琅推了推他的肩膀,道,“奴才身上有病气,不要过给殿下了。”
  他……并不生气。
  薛琅自然不会生气。
  他知道闻景晔自幼无人教导,如林中小兽般做这样亲昵的举动无可厚非,上辈子的他也是这般对曲嘉文。
  闻景晔的心忽然如擂鼓般敲响。
  他面色如常地凑过去缩在薛琅怀里,如同寻求庇佑似的,只是这回他的唇实实在在地贴在了薛琅的肩颈处。
  做这些时,他的身体僵硬,神经紧绷,等着薛琅一脚将他从榻上踹下去。
  可是一息,两息……
  薛琅没有动作。
  闻景晔按捺住心底的兴奋,道,“我心疼兰玉,不怕病气。”
  薛琅并没有感觉到被冒犯,他只是有些疑惑,于是轻轻拍着闻景晔的后背,“四皇子是不是在宫中受欺负了?”
  闻景晔闷闷嗯了声,“兰玉,我何时可以出宫。”
  薛琅眼底的光微微暗了下去,只是声音依旧温和,“很快了。”
  闻景晔在宫中于太子并无任何好处,不如早早出宫立府,离陛下远些,也就离皇权远了。
  没有人可以与太子争。
  慧妃肚子里的孩子哪怕没有小产,薛琅也不会让他活过五年。
 
 
第十四章 遭至暗算
  第三日薛琅的病已经大好了,但还是懒懒地坐在躺椅上翻书。
  薛重唤进来时,就看到他微微蜷曲着腿,身着月白里衣,窗子里探进来几支冒着绿芽的抽条,似乎留恋不舍地碰触着薛琅的青丝。
  “大人的病初愈,还是别吹风的好。”
  说着他将窗子关上,那几根枝条也丢在了外面。
  他转过身,手里捧着一个金光镶玉锦盒。
  薛琅淡淡看一眼,“这是什么?”
  锦盒打开,里面是一颗剔透明珠,夜间能照亮百米之路,璀璨明丽,入手微凉,风水大师说这珠子最难得的是有温体固魂之效,世所罕见。
  “是梁肃从岭南送来的。”
  薛琅上手一摸,在手中把玩了会儿,“他倒是有心。”
  自梁肃回去后,他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差人送东西来,有时是玛瑙,有时是翡翠,有时是珠玉,每一件都价值连城,是百户中等人家的家产总和。薛琅知道他有钱,却不知他竟土豪至此。
  看来他平时给梁家的那些也不过是小恩小惠。
  徐福酒楼。
  薛琅踏进来时,小二眼尖的瞧见他,连忙凑了上来,“薛公子来了!”
  小二跟着往前走了两步,殷勤地介绍最近的新菜品,等到了二楼却发现天字一号房有人,他脸色微变,道,“公子稍等片刻。”
  房内有两位公子,一位身穿白衣,温文尔雅,另一位却是武生装扮,红甲如烈焰般明耀,小二斟酌片刻,朝白衣男子走去,“不好意思啊二位客官,这间房有专人定了,所以想请二位移步隔壁。”
  谢承弼放下茶杯,静静抬眼,“是我们先来的。”
  “实在是不好意思了,这间房是我们店专门给薛公子准备的,这样,今天二位公子这顿我们酒楼请了,给小的行个方便吧。”
  提到钱,谢承弼面色缓和了些,沈云鹤也不是计较这些的人,二人点点头,跟着小二出去。
  只是谢承弼有些疑惑,他从未听过京城有什么薛家,刚想开口,迎面便走来一个人。
  那人面色浅淡,黑衣云纹,墨发半束,遥遥走来如皎月清辉,擦肩而过的瞬间,谢承弼闻见一股冷香,不同于女子的脂粉香。
  他自小于战场中长大,最烦的就是京城中那些故作斯文的粉面书生,可这个人,生的可真是好看。
  谢承弼回过头,正见那人脚步微滞,随后踏入那件上房,房门关合。
  绕过半个酒楼,小二推开木门,“二位公子请。”
  这里虽小了些,但胜在安静雅致。
  二人一落座,谢承弼便问,“刚刚那人……”
  沈云鹤又掏出帕子将杯子擦过一遍,道,“他就是薛琅。”
  “什么!”谢承弼吃了一惊,“他就是那个谋害皇后,心思歹毒的太子幕僚!”
  薛重唤将椅子拉开,待薛琅入座后问,“公子,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适?”
  薛琅摇头。
  他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境下见到谢承弼。
  方才那一瞬间,脖颈发寒。
  薛重唤倒了杯烫茶推过去,薛琅垂眼,茶叶被风拂开后露出他模糊不清的面容。
  这辈子,他不会再让自己沦落到那种境地。
  从徐福酒楼出来时,薛琅让马车先回府,自己在街上随便走着。
  长街热闹,叫卖声不绝于耳,忽然一道人影直直的撞了上来,定眼一看竟是个叫花子。
  那叫花子摔了个狗啃泥,破碗也掉在地上,他见薛琅穿着非凡,连忙跪在地上不停求饶。
  薛琅将人扶起,神色温和,“无事。”
  薛重唤将破碗捡起来,薛琅往里面放了几块银子,刚站起来的叫花子又跪了下去,“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酒楼上开了窗,谢承弼坐在板凳上,一条腿曲着踩上去,刚好瞧见这一幕,道,“这薛琅,看上去跟你口中说的不大一样。”
  沈云鹤轻轻摇头,“你尚不了解他。”
  街上人多,薛琅的身影很快就远去了,等绕过两条路,他忽然脚步一转,来到了个小胡同。
  走到尽头,薛府几个家丁将人压在地上,那人衣衫褴褛,正是刚刚的叫花子。
  家丁将钱袋子呈上来,“大人,我们把他捉来了,这是他偷的钱财。”
  薛重唤拿过来掂量了下,对薛琅道,“没少。”
  跟梁肃合谋后,薛琅并不缺钱,他只是心底狭隘,还有一点点恶毒罢了。
  叫花子两手被家丁架着,意识到自己惹上了世家后,他便一下下把头磕在地上,“大人我错了大人我再也不敢偷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
  “你是哪只手偷的?”
  家丁将他踹趴下,两只手也压在地上。
  薛琅慢步走上前,不染灰尘的靴子踩在叫花子的右手上,“是这只吗?”
  叫花子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就被家丁用破布给堵了嘴,只能拼命地摇头。
  “嗯?不是这只?”鞋尖换了只手,缓缓地碾压下去,“那就是这只。”
  叫花子身上脏兮兮的,挣扎时有树枝灰尘往外掉,薛琅觉得他脏了自己的脚底,于是后退了两步,“处置了。”
  这些家丁准备把人打死丢了完事。
  薛琅离开后没多久,忽然有人从房梁上跃下,一脚便将家丁手里的棒子踹飞几尺远。
  家丁大惊失色,“什么人!”
  巷子的另一处,一道白影缓步走来,停在叫花子面前,“你没事吧。”
  这些家丁不是谢承弼的对手,很快就都跑了。
  沈云鹤将伤药放在叫花子的碗里。
  “多谢恩人,多谢恩人!”
  谢承弼一脚踢开棍子,眉头拧着,“不过是撞他一下,竟然要人性命,真是条毒蛇。”
  沈云鹤站在原地不语。
  他也不曾料到薛琅竟会做到这种地步。
  太子……怎么会宠信这样一个人。
  谢承弼将棒子一丢,对沈云鹤招招手,“之清,我有个主意。”
  薛琅身子并没好全,没逛多久就乏了,让薛重唤去把马车驾来准备打道回府。
  过了片刻,有家丁模样的人过来喊他,说这边人多,薛总管把车停在了另一边街口,得徒步过去。
  街上人确实不少,来回走动都有不长眼的会撞到。薛琅眉眼沉了沉,眼底有些不耐,但还是跟着走了过去。
  走过两条路,薛琅问,“还没到吗?”
  那人停住脚步,忽然对着转角说,“公子,我已经把他叫来了。”
  薛琅还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何意,一道黑影忽然从天而降,接着他的双眼就被什么东西给覆盖住,刚要挣扎,双手就被人反剪至背后。
  一根棍子打在腿弯,薛琅猛地跪在地上。
  “是谁!”
  薛琅被人用绳子绑起来,丢在了墙角。
  土墙粗糙,薛琅的手臂划破了皮,他双手胡乱摸着,只能摸到土块和石头。
  “是谁。”
  他感觉到有人站在他面前,接着脚踝忽然传来剧痛,疼的他忍不住叫出了声。
  谢承弼靠在角落,手里上下抛着块石子,手袖上的金甲片映射出光芒。
  “之清,我这招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何?”
  立在边上的沈云鹤摇摇头,“以薛琅的性子,你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谢承弼笑了笑,抱着双臂,“他既然敢做出这种事,等哪天落到自己头上,也怪不得别人。”
  “你是谁,”薛琅咬住牙,“你再进一步,我会杀了你。”
  他目不能视,连对方是谁都看不清,手被绑的很紧,一时挣扎不开。
  站在原地的叫花子捉着自己手里的棍子,脏乱的头发中露出两只浑浊的眼睛,刚刚那位救他的贵人说,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你最好现在放了我,否则我让你死无全尸。”
  破空声近在耳边,下一刻那棍子便打在了肩膀上,薛琅被那力道带的往边上偏去,扑了一脸尘土。
  叫花子在京城里乞讨多年了,见过最漂亮的也就是大户人家的丫鬟。薛琅样貌生的极好,面如珠玉,身若柳枝,挣扎的时候墨发散落在肩头,黑布蒙着眼时,猛一看跟女子没有两样。
  叫花子握着棍子的手忽然发紧,呼出灼热滚烫的气息。
  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他盯着薛琅的脸,慢慢蹲下身子。
  薛琅感觉有人靠近了自己,刚一动就感觉到有人在摸他,他以为是那人手里拿着什么匕首,可很快就发现这人手中什么都没有。
  粗糙的手从脖颈摸到肩头,接着衣领被人扯开。
  “滚开!”
  察觉到对方在做什么后,薛琅恨得牙都咬出了血。
  此人并没有收手的意思,他竭力偏过头,挣扎着喊出声,鼻息间都带了血气,“谢承弼,你竟卑劣至此!!”
  自始至终没注意这边的谢承弼听见喊声转过了头,刚要离开的沈云鹤也站住了脚步。
  待看清那边狼藉景象后,谢承弼瞳孔微缩,“住手!”
  叫花子被人当腰一踹,整个人撞在墙上,当即呕了口血。
  谢承弼快步上前去扶薛琅,启料下一刻便被一把镶金匕首抵在了脖颈。
  这招破绽许多,谢承弼本能想反击,却又生生压了下去。
  薛琅已经将手上的绳子割断了,只是他割得急,伤到了自己的手,握着匕首的手指正滴滴答答地往下落着殷红血珠。
 
 
第十五章 同朝为官
  耳边是低哑的喘息,锋利的刀尖将脖颈划出一条血线。
  薛琅将黑布摘掉,手掌的鲜血蹭在脸上,有种狠厉的美感。
  “大人!”
  薛重唤迟迟赶来。
  薛琅手上捏着谢承弼的命脉,侧目向角落的叫花子撇去一道格外冰冷的目光。
  薛重唤立刻会意,三两步抓住那想要逃跑的叫花子将人提到薛琅面前。
  薛琅直截了当道,“杀了。”
  手起刀落,沈云鹤甚至来不及出声,刚刚还在哭叫的叫花子便没了声息。
  薛重唤怕溅出来的血脏了薛琅,甚至转了个方位,所有的血都溅到了谢承弼衣摆上,叫花子无力地倒在地上,抽搐两下后便没了声息,血在身下摊成一片。
  谢承弼呆了瞬间,接着双目发红,“你……”
  刀尖上挑,迫使谢承弼扬起头,露出下面最脆弱,最致命的地方。
  上辈子,谢承弼的长枪就是从这里进去。
  自重生以后,有关谢承弼的一切如枯藤般缠着薛琅的身体,他憎恶,厌恨,但也畏惧,恐慌。
  许是察觉到他神态不对,沈云鹤上前两步,语带告诫,“薛琅,他是谢家的人。”
  “我知道。”薛琅攥着匕首的手越发用力,血珠滴滴落在谢承弼肩头,“若非如此,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谢承弼全然不惧他,他察觉得到薛琅并不会武,要制住他轻而易举,只是他没料到薛琅会这么狠,“今日之事是我之过,但他罪不至死,你怎能说杀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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