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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他情深不受(穿越重生)——不染清橙

时间:2024-01-04 10:59:55  作者:不染清橙
  君以寒跟在他们身后出门,击了三下掌道:“说的好,朕确实没有理由管束南诏太子,但这里是大云,朕是大云帝王。整个大云都是朕的,当然也就包括阿洛。朕的耐心一向不是很好,若你仅是南诏太子,朕早将你拿下遣送回去。之所以能让你这样放肆,不过是因为姑母于朕有恩,朕不愿伤了姑母的儿子。你最好适可而止,不然朕可不保证一定不会伤你。”
  语毕,围拢在四周的侍卫纷纷亮出了带着寒芒的兵刃。
  朝华将时洛护在身后,脸上没有一丝畏惧。他知道时洛根本不想去甚至是厌恶去君以寒的皇宫,上一次是他不在,这一次,他定要保护好洛洛。他发过誓的,不能让洛洛再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哪怕会赔上他这条命。
  看着朝华挡在自己面前的身影,和大片根本望不到尽头的侍卫。时洛心中是暖的,阿昭对他的好,他一直都知道。但他不愿拖累阿昭,今日君以寒是铁了心要将他带走,哪怕阿昭反抗,也不过徒增一身伤,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就阿昭那个三脚猫的功夫,别说是对上这样多的侍卫,就是只对上一个,也够他喝一壶的,若是君以寒和暗三不在,他要逃出去不难,但偏偏这二人都在。虽然暗三没有现于人前,但和时洛早已察觉到房顶有数道气息,其中便有他很熟悉的暗三。
  时洛想明白后,松开了朝华的手,在朝华震惊又委屈的眼神下开口:“顾甲,带你家太子回国吧,我就不去了。”
  “洛洛!”朝华从来没有一刻有现在这么慌乱,也从来没有一刻这样恨自己弱小。若不是因为他不够强大,护不住洛洛,洛洛就不会选择留下。
  时洛对着朝华笑了下:“抱歉阿昭,我要食言了,不能陪你回南诏了,以后你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我。陛下便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也不会伤害我的。”
  “洛洛,他一贯虚伪狡诈,不值得的。”朝华激动之下,眼眶中泪水打着转,哀求似的看着时洛。
  时洛狠心别开眼,轻声道:“阿昭,这时我的选择,你会尊重我的,对吗?”
  会,当然会,洛洛请求,他都会同意。哪怕要违背他的意愿,他也不会有半分拒绝之语。但这一刻,他却一点都不想按洛洛的意愿来,他想将洛洛带走,哪怕是违背洛洛的意愿。
  但他也是知道的,这样敌众我寡的悬殊下,他根本带不走洛洛。洛洛也是因为这样,才主动说愿意留下,不想他为难。可他还是不想答应,但在看到时洛脸上笑容那一刹那,嘴里却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语。
  朝华在嘴里尝到了铁锈味,他凄然一笑:“会,洛洛说什么,我都会答应的。”
  不怪洛洛,都是他的错,是他太过弱小,是他护不住洛洛。朝华垂眸,掩饰中眼中的恨意,他一定会将洛洛带走的,一定!
  君以寒觑了眼顾甲:“还不将你家太子殿下带走?怎么,需要朕的人亲自请吗?”
  朝华闻言,深深的看了一眼君以寒,而后眼中冰寒散尽,只余柔情:“阿洛,照顾好自己,等我。”
  人已经留下了,小太子的这点挑衅,君以寒还真不放在眼里。他不咸不淡的看了眼朝华,勾起的嘴角满是得胜者的讥诮:"痴心妄想。"
  时洛点头:“阿昭保重。”
  在君以寒的授意下,顾甲带着朝华出去并没有人阻拦,甚至还主动让出一条路。朝华面无表情,嘴里的铁锈味越来越重,却一声不吭。
  直到再也看不见朝华的身影,君以寒才真正笑了,他伸出手想拉时洛的手道:“阿洛,我们回去吧。”
  时洛避过,眼神都没给君以寒一个,仿佛要和君以寒撇开关系的模样。
  君以寒的笑容凝涩了瞬间,又恢复了:“生气了?是朕错了,朕给你赔个不是。”
  “陛下的赔罪,草民担当不起。”时洛拒绝道。
  “阿洛,你是皇后,不必对朕这般客气。”
  时洛抬眼看着君以寒,不再是君以寒记忆中那双满眼爱意都要溢出的模样,反而一片清冷,仿佛看陌生人的眼神。
  “不,我不是。世人皆知元贞皇后已逝,况且,陛下和我都知道,他是怎么死的,现在只有我们,没必要再演出那副深情的模样。陛下九五之尊,草民配不上。”
  君以寒再一次感受到了心如刀割,原来阿洛已经不相信他的感情了。回想到当年时洛所经历的,君以寒又清醒的明白,阿洛是恨他的。当初他对阿洛太狠,阿洛因此经历了那样多不好的事情,恨他是应该的。但现在阿洛还能说话,还能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已经是他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总归人在他这里,总有一日,阿洛会原谅他的。
  于是君以寒倒也不强求,吩咐人送来马车,看着时洛上车后,他自己也跟着上去了。失而复得,他不可能让时洛单独在一个马车,因为见不到时洛的话,他便会怀疑,这不是真的。
  时洛兴趣缺缺的坐在离君以寒最远的地方,其实他倒也不是那么恨他。只是当初付出的感情太多,爱的太深,才会让那些伤害格外的疼。哪怕是换了副身躯,但只要和君以寒呆在一起,时洛依旧能感受到那些陈年旧伤结的痂脱落,露出鲜红的伤口,一阵一阵的疼。
  “阿洛不好奇朕是怎么认出你来的吗?”君以寒没话找话。
  时洛还真不好奇,他已经被认出来且落到了君以寒手上,知道再多,又有什么意义。故而他没有说话,连眼神都没给君以寒一个。
  君以寒没听见时洛的回答,也不在意,依旧自顾自的说了下去:“竹林里见到你的时候,朕就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但朝华一直不愿意让朕见你,将你藏的极好。上次朕去见你之时,原本已经打消了怀疑,毕竟朕不相信朕的阿洛会如此胆小,以至于见朕一面就吓得晕倒。”
  “朕回宫之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温若他几乎将将军府的家底都掏空了,混在你和朝华离开的行礼里面。朕不觉得温若会为了一个替身做到这种地步,能让他不计后果的人,只有阿洛你一人。但即便如此,朕也仅仅只是怀疑而已,毕竟借尸还魂这种事,太过于荒诞,朕从来都没想过。”
  时洛依旧沉默,没有什么反应。
  君以寒也不气馁,继续说道:“然后朕让人再查了一次阮洛的背景,据你庄子上的人说,在阮洛他娘死后,阮洛性格大变,原本唯唯诺诺胆小如鼠的人居然像变了一个人,不仅惩治了恶仆,还连以往对他不屑一顾的另一个庄子上的少爷都开始对他大献殷勤。”
  “朕也是才知道朝华居然在朕的眼皮子地下呆了四年,朕居然毫不知情。阮洛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能让南诏太子对他另眼相看?而且还是在他性情大变之后,朝华对他的态度才天翻地覆。朕又召来了颜神医,他告诉朕,你中的毒受到刺激会陷入梦境,这才让朕最终确定你的身份。阮洛从未见过朕,为何一见到朕就被刺激得毒发?竹林那次,还有前几天,以及之前在平城,都是因为见到朕才毒发。”
  “温若知道你是谁之后,竟然愿意让给朝华带你走,只会有一种可能,他不想朕知道你是谁。当朕从种种迹象猜出你的身份之时,你已经出发了大半日,所以朕只能带着朕的侍卫,连夜追上你们,好在你们选择在驿站中休息,不然怕是还得费些时日才追得上你。”
 
 
第69章 :绝无可能
  他差一点就能离开大云,如果君以寒晚一个月发现的话,可惜了。
  时洛不想理君以寒,靠着马车假寐。
  或许君以寒从没了解过他,才会以为他在意这些,又或许是当年六岁的他被那人救下时的火光太艳,绚烂到让他喜欢了一生。
  是当初的美好糊了他的眼睛,他才看不见这人有那么多瑕疵,真当是应了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如今再看,只觉不复当年,人心易变。
  原本只是假寐,但马车摇摇晃晃,时洛倒是真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入目的是用金线绣着复杂花纹的床帘,盖的是上好的云锦被,周围的事物明晃晃的告诉时洛,他已经不在马车里。
  他们从城郊出发都走了足足一日,难道回程只要半日?
  时洛缓缓坐起身来,便听到一道尖细的声音:“公子醒了?”
  那人伸手为他撩开了窗帘,是个唇红齿白的小内侍。
  “这是哪?”
  那人年龄不大,顶多十五六岁,脸上还带了点婴儿肥。他笑得有些讨好:“公子,这是京郊行宫,现在已是未时,可要传膳?”
  京郊行宫,看来君以寒果然如他所说,没将他带回皇宫,不过现在确实有些饿了。
  “传吧,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小胡子,公子,可要人进来伺候穿衣?”小胡子询问道。
  时洛看在旁边果然放着几件衣服,摇头道:“不必,你先出去吧。”
  小胡子倒也是个知趣的:“奴才告退,若公子有什么需要,唤奴才名字即可。”
  时洛点头后,小胡子便退下了。时洛起身看了下放着的衣服,不是金色便是红色,绣着凤纹,华贵异常。不用想都知道是皇后才能穿的衣服,君以寒当真准备让他做皇后?
  他有点排斥,不太想穿这些衣服,于是唤道:“小胡子。”
  外面传来一道脚步声,时洛以为是小胡子,便道:“把这些衣服拿下去,换些平常的衣服过来。”
  “不喜欢?”
  不是小胡子的声音,时洛抬眸,果然看到了身穿常服的君以寒。
  时洛压住心底的情绪道:“陛下来此有何贵干?”
  君以寒脸上带着笑意:“既然不喜欢,来人,给公子换些常服过来。”
  门外传来一声:“是。”
  君以寒脱下披风给时洛披上,时洛悄然避开,他表情暗淡了一瞬道:“陪你吃饭。”
  “陛下朝政繁忙,草民可不敢耽搁,陛下还是早些回去处理朝政为好。”时洛不情不愿,张嘴拒绝道。
  “阿洛以后定是位贤后。”君以寒笑着夸赞道。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时洛脑子里满是问号,这人有病?难道听不出他在赶人吗?怎么就和贤后扯上关系了?
  时洛面无表情道:“陛下想多了。”
  君以寒但笑不语,不知道为什么,时洛看着这个笑容有种想动手的冲动。他好不容易将这种冲动压下去,小胡子便带着宫人鱼贯而入,每个宫人都捧着一件华美的衣物。
  简直壕无人性,若是前一世,或许他会很高兴,很感谢君以寒。但现在时洛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些烦躁,不是对衣服,而是对人。
  君以寒轻声问:“有你喜欢的吗?如果没有,就让小胡子再换一批。”
  时洛扫了一眼,指着一件浅蓝色的衣服道:“就这件吧。”
  “好。”君以寒一个眼神,宫人就将衣服拿到了他面前,君以寒接过衣服,似乎想给时洛穿上。
  时洛避开两步:“我自己来。”
  君以寒顺势递过去:“好。”
  宫人早就下去了,包括小胡子,只有君以寒仍旧留在原地,连眼神都没移开。时洛虽然不是很舒坦,但也不是个纠结的人,三两下将衣服穿好,反正里面也不是没穿,问题不大。
  君以寒却把时洛的行为当成了默许,眼眸亮了些许。
  浅蓝色外衫衬得时洛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仿佛下一秒就会从他身边消失。君以寒无可避免的有些慌乱,他不顾时洛的反对,伸手握住他的手将人拉到怀里。触摸到怀里的温热,君以寒才感觉到几分真实。
  时洛武功确实不及君以寒,但他懂医。他伸手在君以寒身上点了一下,君以寒吃痛被迫放开他。
  时洛面上带着些许怒色:“陛下可别忘了,你可是我嫂子。虽然好吃不过饺子,但我对嫂子没有半分兴趣。”时洛就是故意的,按道理他应该是叫哥夫,但他心情不好,只想叫嫂子。
  “嫂子?”君以寒呢喃,而后强行捏住时洛的下颚道:“朕更希望你叫朕夫君。”
  时洛抬手一支银针扎在君以寒手上,将自己的下颚拯救出来:“绝无可能。”
  君以寒半点没有生气,淡然抽出手上的银针,仔细端详道:“阿洛会医术。”
  时洛勾勒出的笑容带着些挑衅,随意道:“对啊,我之所以会医术,说起来还有陛下的一分功劳。”
  君以寒挑眉,笑容越发温和:“是吗?阿洛不妨说说与朕有何关系,朕想听。”
  时洛笑得有些凉薄,从君以寒的神情中他能看得出,这位陛下似乎真的不知道。既然如此,他不介意翻开那些腐烂的创口给这位陛下看看。
  “陛下还记不记得,太初二十五年(先帝年号)血雨楼得到一件至宝金缕衣,陛下曾亲自来取。”
  君以寒似乎也陷入了回忆:“朕记得,当时朕差一点就被发现了,好在阿洛替朕瞒了下来。而后朕将金缕衣呈给先帝,才堵住朝堂上大臣的嘴。”
  “放置金缕衣的机关上涂抹了毒药,陛下还记得是怎么解毒的吗?”时洛依旧笑颜如花,只不过眼底浮现出几抹微不可查的哀伤。
  君以寒仔细回想一番,当时他被先帝逼迫必须要拿到金缕衣,否则便是欺君,等待他的就只剩下废为庶人亦或是直接丢了性命。先帝想要他死,朝堂上的大臣也要他死,但他偏偏要活下来。查到东西在血雨楼的时候,他便决定要自己去拿,虽然他知道这是一个专门为他设置好的陷阱。
  对于出身于血雨楼的他而言,没人比他更熟悉血雨楼,所以哪怕再危险,他也只能亲自闯一闯。那时候他不知道阿洛没有背叛他,当时的他是恨阿洛的。他在潜入血雨楼的时候,不慎暴露行踪,但被阿洛三言两语就压了下去。阿洛劝过他不要去,甚至给他说等两日会将金缕衣给他奉上。
  但他不信阿洛,非要自己去取,虽然当时成功拿到了金缕衣,但他也中了毒昏死过去。毒是怎么解的?他似乎没有一点印象,只记得再醒过来之时,毒已经解了,他还借此装作病入膏肓,骗了先帝给了他一道便宜行事的圣旨。毕竟一个快死的人,先帝最是放心不过,不过是为了做一个慈父的样子,故而他得到了不少好处。
  他曾问过封白,但封白说是他去求的神医给了解药,他还因此给了封白不少好处。但现在一想,这件事似乎不是那么简单,封白并非是诚心忠于他,不然也不会因为大皇子的一点蝇头小利就背叛他。而且如果真是封白找神医求的解药,那封白的弟弟也不会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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