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原来是哥哥赦了他,又因他在钟弥一案中出了大力,哥哥才那么信任他。
直到最后,让他来提讯自己的亲弟弟。
怀桢将脸埋进手掌之中。水波如坟茔将他环绕,灭顶的窒息感却让他飘飘然。腐朽的伤疤被揭开,流下新鲜的血液,淋淋漓漓点进柔靡的水波。神仙云何?圣贤云何?世人求长生不死,不死,便有流不尽的血……
——“阿桢!”
浴房的门猛地被撞开,一阵寒气冲入,怀枳看见弟弟埋身水中,瞳孔微缩,立刻毫不犹豫地跳下。水花飞溅之中,一把拽住了怀桢的胳膊,又扣住他的下巴,冷道:“你做什么?”
怀桢急促地喘了两下,仰起脸来,一双被水洗过的眼眸澄澈得什么都没有,便那样痴怔怔地看着哥哥。
怀枳的手劲微微松了一些,突然,又张开双臂,将他紧紧拥进怀里。
“你回来了。”他低声。
怀桢迟钝地抬起手,从后背拍了拍哥哥的肩膀,才发现哥哥在颤抖。被水锈蚀的头脑,这时才开始沉重地转动:哥哥,他在害怕吗?他有什么好害怕的?
啊——酒气从两人身周弥漫包裹上来。
哥哥喝醉了。
他也喝醉了。
他甚至还闻了闻自己的衣袖,又去闻哥哥的头发。
怀枳的寝衣已湿透,湿漉漉地贴在身上,现出不断起伏的胸膛,“你去哪里了?”他将头发向后捋了一把,喘着气问。
怀桢轻轻道:“不要你管。”
怀枳静了静,语气放得温柔,却仍显促急:“我为你准备了宴会,有你最喜爱的小羊肉和葡萄酒,你怎不来用?赐封的诏书你也未曾来听,我亲自写的……”又去牵怀桢的手,水波惊慌失措地从他们指缝间滑过,痒得抓也抓不住。
“你写了什么?”怀桢问。他没有挣扎,但也没有迎合,怀枳低着头,屈起手指,似不甘心地,在怀桢手心里挠了挠。
他道:“我封你在齐国,我们永为兄弟。”
怀桢笑道:“那谢谢陛下了。”在水里歪歪斜斜地走出几步,还作势要向怀枳行礼,一趔趄,又被怀枳拥住。
怀桢便笑得更厉害,双肩起伏,如水般融化在怀枳身上。一仰头,便四目相对,怀枳心中蓦然一荡。
他哑了声音,却还端着架子,轻喃:“你不喜欢?”
怀桢凝着他道:“我怎不喜欢?我今日看见哥哥在御座上,天下都向哥哥匍匐,我就很喜欢。”
怀枳道:“天下也是你的。你应当来瞧一瞧,不该抛我一个人在那里。”
浴池活水如生了脚,一浪复一浪,将二人裹紧。怀枳动情地抚上怀桢的背,怀桢的身躯被怀枳有力的双腿制住,在那五光十色的水底,似争斗般摩挲,似掠夺般碰触。怀桢的气息已有些游离不定,微眯着眼,手指插进哥哥的乌发,揉过哥哥的后脑,似安慰似许诺,在暧昧的水雾中柔柔笑着,一字字道:“我不会抛你一个人的,哥哥。”
怀枳呼吸一滞,突然自上而下地吻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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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明天一整天在外面早起晚归,所以先把明天的份放出来啦
我也很激动,我也很想多更,但我存稿只剩一点点呜呜呜,下周二还要渡大劫呜呜呜
如果周一能写出来点啥,我就周一也更一次!!
*
我反思,我竟然以为今早能写东西,结果是今天又从清晨开始忙到现在,只吃了一碗馄饨差点猝死。这周还有两件很重要的人生大事,只能先停更了。如果幸运的话下周应能恢复写作。
我自己也知道,这样断断续续的更新让这篇文流失了很多激情,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对不起。 ???——7.3
是好看的东西!从这一章开始,我自己已经反复品了好多遍了!!
第62章 衔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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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
怀桢仰着脸,像最纯洁的献祭的羔羊,迎着哥哥雨点一样柔密的吻。水流侵入了最私密的地方,漂在水面的衣衫有不如无,再紧的拥抱也还是有缝隙,放了无数错乱的心跳争先恐后地逃去。怀枳的手掌倏忽向下,按住了怀桢柔滑的大腿往自己身上一撞,怀桢“嗯”了一声又连忙抱住对方。
肌肤只是一触,他已知道哥哥硬了。
纵然隔着水流,隔着衣衫,纵然在醉酒的余韵和潮热的雾气之中,情欲也是那样鲜明,是脉搏中永远藏也藏不住的一跳。
怀枳的手抚摸过怀桢的腿,沿着那潮湿的纹路,向里,再向里……还像小时候一样,在水中托住了怀桢的屁股,让怀桢坐在自己臂弯;又仰起头,下颌滑下晶莹的水珠,眼神前所未有地澈亮:“阿桢。”
怀桢缠住他的脖颈,应他:“哥哥。”又作势动了动腿,“哥哥!”
怀枳岿然不动,却笑起来,咬了一下他的嘴唇:“我的小六儿啊,从此天下人都要说你跋扈。”
怀桢轻轻道:“你不喜欢我跋扈么?”
“喜欢。”怀枳的眸光都是笑的,“你怎样我都喜欢。”
他的哥哥啊,他的喜怒无常、前后矛盾的哥哥。怀桢笑得更深,像小狗啃食一样笨拙地亲了下怀枳的脸,怀枳索性将他放在浴池边沿,自己从水中欺身上来,自上而下地俯视着弟弟。
“亲了这么多次,还学不会。”他笑问,“还要哥哥教?”
水珠滴滴答答落在怀桢脸上、身上,发丝交缠在肌肤,宛如春天的柳絮。他发痒似地摩挲着双腿,不服输地笑:“我早就会了。”
怀枳眼风轻挑:“哦?”
怀桢鼓起嘴道:“你闭上眼睛。”
怀枳失笑,柔声道:“好。”依言闭眼。
怀桢的手摸上了他的双肩。手指微凉,一定是摸到了女贞花的位置,徘徊不去,怀枳的胸膛里,心跳渐渐急促地震响。继而弟弟攀住他的双臂,怀枳想,大概那吻也该落下了——
然而竟是下身高昂的性器,骤然被口腔包裹。
他猛地睁开了眼,正对上怀桢仰视着他、楚楚可怜的双眸。怀桢趴在池沿,身子压得极低,如一道白玉的桥,覆满乌黑的长发。而立在池中的他,一半身子都在水中,池水将怀桢的下巴也隐没,底下是幽幽的丛林与深渊。
他连话都说不出来,甚至不知将双手向何处放,不过是一个对视,他已进退无据。伸手去摸怀桢的发,修长手指插入乌黑发丝,又不敢多动,只有阴茎涨得通红,硬如火炙,突地在那温热口腔中跳了几跳。
怀桢眼中浮出了悠远的笑意。他伸出手握住了哥哥的阴茎底部,动作轻柔地揉过那沉甸甸的囊袋,舌头从那底部,沿着青筋绕着圈舔上来,还朝哥哥张开了口。
可即使张开口,也并不能看清什么,因为怀枳的东西太大,弟弟的嘴便显得很小,小得什么也装不下。那小舌微红,含着津液,滑过柱身,又吮住龟头,有意要往那流水的地方吸。怀枳头皮发麻,不自觉抓紧了怀桢的头发,像一个早已丢盔弃甲的将军,只能凭一声色厉内荏的低吼,往怀桢的诱人深处凶狠地一顶——紧闭的城门只能用坚铁撞开,一下,又一下,凿下去,撬起来。怀桢有一瞬的失措,但立刻又稳住,他的手从哥哥的耻毛间抚摸而上,沿着那块垒分明的腹肌,轻覆在哥哥的胸膛。
“阿桢……”于是怀枳的呼吸更乱了。弟弟就像什么藤蔓做的妖怪,要将他缠紧,要让他窒息。
怀桢的唇舌滑如潮湿水泽,不断吸纳又不经意吐出,偶尔还露出不伤人的牙齿,轻轻地点过龟头下的凹沟,令怀枳整个身子都绷紧,极端的快感与愤怒别无二致:“阿桢!”
——生气了啊。
他这假人一样温柔可亲的哥哥,遍身写满仁义、血里流着诗书的哥哥,终于也有生气的时候。因为自己把他拖下水了,洗了他的仁义诗书,逼他变成对亲弟弟发情的野兽。
怀桢笑得更开心了,真诚地低头,亲吻那龟头上的小孔,又皱一皱眉,好像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实:“啊……是咸的。”自言自语。
怀枳将他的头发向后捋,让他露出那张无辜的水妖般的脸容。手掌捧起他的下巴,拇指伸进他口腔,搅动他舌头。怀桢不得不松开口,似疑惑地朝他眨眼,怀枳却已没有同他轻声细语的余裕,只匆促道:“好好舔!用舌头……用这里……”
怀桢眼中掠过孩子气的懊丧,一边舔吮着他的拇指,一边含含糊糊地委屈道:“你不舒服吗?”
“小跋扈,你说我舒不舒服。”怀枳气极反笑,“啪”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在那上面留下五道嫣红指印,眼神又深下去,变得偏执而冷酷。
温热的、鲜红的、张也张不开、咽也咽不下的口。吞着阴茎,含着手指,涎液控制不住地流出来,又呲溜随着舌头席卷过去。怀枳仰起头长长呼吸一口气,腰身一耸,便急剧地动作起来,往那顺从的喉咙里抽出又插入,退一分进三分,再退一分,再进三分……直到那狭窄的喉咙口都要箍住那硕大的龟头,怀桢只能发出“呃呃”的叫唤,像某种遭了陷阱不得不哀哀求生的小兽。
不够……还是不够。
怀枳咬紧了牙,望着云雾之上的仙山,仙山之上的云雾。也不知那神仙的居所,能不能带弟弟一同去快活。他想着那不着边际的未来,血液里埋了很久的什么东西,似乎终于要爆裂了。
还不够,不够管住弟弟,不够让弟弟只看他一人。
败军重拾余勇,士气高涨的肉刃所向披靡,在那狭窄的深渊里一往无前。怀桢干呕起来,喉咙里的软肉推拒着,挤压着,却越来越窒息,他满面泪痕,眼波靡乱,鲜有的乖巧之中,却总像藏着挑衅。
怀枳突然将阴茎抽拔出来,拉住弟弟的脚踝,将他一把拽下了水池,又推他转过身去背对自己。
“从后面。”怀枳的命令很简短。
池底湿滑,怀桢险些没站稳,怀枳有力的手臂勾住他腰,下巴摩擦过弟弟的发丝,牙齿轻轻地、威胁一般咬了一下那鲜红欲滴的耳垂。“哥哥,”怀桢的喉咙不知是否出血,嗓音沙沙地,含着可怜的泪意,却能令男人立刻兴奋起来,“我要坏了……”
哥哥,我要坏了。
怀枳的手掌从他的后腰迤逦而下,摸到方才的巴掌印,又揉了揉,手指探进那颤动的柔波深处。
“要是真坏了,哥哥再将你拼好。”哥哥的声音缥缈如在云端,又温柔漫入身体。怀桢颤了一下,快感激得他挺起了胸,后穴里已有水流窜入,继而是“啪”地一声,那灼烫的硬物竟拍打在他穴口。
“哥哥!”他吃了一惊,不自知地躲,屁股便摇起来,水花在莹白的臀肉上颤动,他凄凄地叫,“哥哥,不要……”
“真的不要?”怀枳从后方抱着他,胸膛也贴上他的背脊。
好像在那瘦削的笔直的脊梁骨上,种下了震耳欲聋的心跳。
真的不要吗?
怀桢恍惚了。
都做到这地步,再矜持又有什么意义?
要让哥哥再无保留,他自己也早已做好了什么都不剩下的准备。事到临头,他已不能怯场,也不能后悔了。
哥哥的阴茎一下、又一下,摩擦着那云叶交叠的入口,愈来愈快,愈来愈急。那是怀桢方才细心舔过的东西,他知道它有多硬、多粗,顶端甚至微微弯曲,一定能顶到他身体里最痒的地方——
好痒。
怀桢眼前大雾一片,他忍不住伸手探向下身,拨开自己的性器向后,试探似地、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哥哥的肉柱,摸了摸那上面的青筋,反而像在催促他。
“……要。”他的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融化在眼泪里,好像即刻就要被水流卷走了,“要哥哥。”
怀枳低骂一声。
一层又一层的花瓣向水中委落,终于,迎入了哥哥的阴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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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
第63章 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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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桢蓦地嘶哑叫了一声,手指死死地抠进了池沿的青石缝。怀枳将他抱紧,下身一点点楔入那从未有人造访的禁地,右手还去抚慰弟弟身前的阴茎。因为进入时的剧痛,怀桢已经软了下去,但他的手所过之处,却都战栗不已,滚烫得像是即刻就要烧成灰烬。
怀枳自己血气方刚,也不是没有做过春梦,也不是没有肖想过如此夜的疯狂。但他总以为自己会很温柔,他们会在铺锦列绣的大床上,用漫长的前戏确认和承认彼此,在黑暗里填满多情的话语,耳鬓厮磨地交融与结合。他总以为自己最宠爱弟弟,一定不会让弟弟有任何的疼痛,就连欢爱,也一定会给他最好、最美的。
可当他真的扣住怀桢赤裸的肩膀,压制了怀桢挺拔的腰,撞上怀桢软嫩的臀,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了施虐的欲望。
他才发现,自己那所谓的爱,根本不是好的、美的。
他只缓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开始钝重的抽插。由慢,而快,而变得如野兽。水流激荡回旋,怀桢被他往前撞得声音都破碎,他还一边撸动着怀桢的阴茎,试图用前后夹击逼怀桢认输。而怀桢却早已随波逐流地叫了出来:“哥哥!哥哥,太深了……啊!那里,哥哥,不要顶那里——”
怀枳却置若罔闻,按住弟弟,抽插得更迅猛、更无情,每一下都顶进最深处,“啪啪啪”的节奏快到听不清晰。
怀桢发现自己说“不要”没有用,也不再说了,渐渐转为低迷的哭泣,声音宛转地往云端漂浮:“哥哥……好酸……”
“哪里酸?”
“里面。”怀桢迷惘地答,“里面好酸,哥哥磨我……”
怀枳猛地一顶,又放慢,往那深处的四周打着圈儿碾磨,滚烫的唇贴在怀桢的耳际,喘道:“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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