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楚的表情似有些难堪,每个字都吐露得艰难:“怀松他……过去纵欲享乐,您知晓的。他在长安乡下……似乎有一个孩子。”
怀桢眉毛一动。那无趣的表情,忽然又似被点燃,甚至带出了笑意。“哦?这孤的确不知。”
*
“阿桢?”
数日后,怀枳终于从承明殿归来。更深露重,月色渐白,温室之中,只有一片寂静。
立德候在寝殿之外,小心掀帘,低声道:“殿下刚刚睡了。”
怀枳松了松衣领,自语:“不等朕?”
立德道:“他原说要等您,但好像没撑住……”
怀枳一笑,摆摆手让立德退下,自己先去沐浴。而后带着一身潮气走入寝阁,那一盏羽人灯还幽幽地燃着,但灯芯已将烧尽,光线昏暗,只能照亮半寸之地。
锦被之中,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弟弟每回睡觉都这样,好像能将自己闷死。
但看见怀桢,怀枳便觉满足。元会那一夜刚缠绵过,此后又被朝政耽搁,多日不见,捱到此刻,心中的火已又化作了水。轻手轻脚地上了床,从后面抱住怀桢,又轻轻嗅怀桢的后颈。
洗过了。他暗自思忖。好香。
“阿桢。”他一下又一下梳着弟弟的发丝,声音温柔中还掺了委屈,“我回来了,你倒睡着了……前夜怎么说的?是不是说好了,今天继续给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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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真长啊!真长——
第67章 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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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枳再如何老成世故,终究是初尝云雨,情难自禁。只是将弟弟抱在怀中,便觉心腔都在发烫,烘得心跳绵软,恨不得与弟弟的心跳融在一处。手也不甘寂寞,窸窸窣窣伸向下方,尾指一勾,挑开怀桢寝衣的衣带。他不信弟弟没有反应,作势道:“阿桢!给不给我?”
怀桢不言不动,只侧身背对着他,竟似是真睡着了。怀枳的手从怀桢衣衽间探入,又俯身轻吻那条裸露在锦被外手臂。忽觉唇间发苦,低头细瞧,那苍白小臂上却有几道圆形疤痕,散出一股微淡的药气。
“这是什么?”他眸色忽深。——弟弟身上,出现了来历不明的伤。是钟弥?还是更早之前,他在边关,无暇顾及长安的时候?
——他忽然想起,弟弟去金城郡探望他时,手腕上曾缠满了五色的丝带。弟弟素来装扮喜浮夸,他当时并未多想,难道就是为了遮掩这疤痕?
“……是为了我吗?”他喃喃,眼里发着光,嘴唇微动,手指也不自觉轻轻按过去。疤痕料已不痛了,但那一点印记,就像是特意招摇出来的。——看呀,哥哥,我为了你,为了给你铺路,为了让你攫得九五之尊的荣光,怎样的苦都受了。
看呀,哥哥!
他的唇吻过来,吮下去,将那印记吮得更深,红艳潮湿地打开。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自那光滑的小臂而上,吮过那一弯月牙似的肩。
“阿桢,”他用了一副雀跃的语气,“你这么厉害,想要什么补偿?哥哥如今是皇帝了,哥哥都给你。”
他又想起幼时自己常给弟弟洗澡,弟弟洁白无瑕似个小小的玉人,但笑起来又憨实得可爱,一只大铜盆就能玩上一整天。那是他弟弟,是他养大的,如今已是这样灵动,这样诱人,这样贴心地爱着他。
怀桢“嗯”了一声,不知在梦里遇见什么,猫一般往哥哥怀里蜷得更紧。怀枳以薄唇细分他的发梢,一边狎玩着弟弟的身体,一边想起来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啊,上回的枣儿,遭你退了回来。下回弄点别的。听闻岭南荔枝最好,到了夏日,我着他们快马送来。还有真定的梨子、云梦的柑橘、西域的安石榴……”
他思想着,罗列着,仿佛胸中有一幅舆地图。他们兄妹三个,以后再不用受苦了,天下四方的山珍海味都会贡献上来,源源不绝,永如流水——母妃也定会欣慰吧。
尽管母妃再也吃不上了。
弟弟其实有一副富贵命。从小就不好俭朴,只爱色泽鲜亮的奢靡宝物,且眼光十分挑剔,譬如旧日怀松的那株红珊瑚,就曾是当年中山国王宫中最令人得意的赐物。过去他们要伏低做小,凡事不敢出头,但如今不同了,莫说红珊瑚,便是七宝珊瑚,怀枳也能给他弄来。
这种无所不能的感觉或许就是做哥哥的快乐。
上回弄的太急,但今夜在周太医的嘱托下,怀枳已有所准备。揉得一会儿,只觉弟弟软嫩将熟了,便取来秘用的脂膏,随手指递入那紧而发红的小口。迅即融化,指尖微凉,穴口也似轻轻呼吸般咬住他。于是他也咬住弟弟耳垂,絮絮与他说话:
“还要睡?白日睡得还不够么?烦心事都丢给你哥哥,你真松快。”
一些略带暧昧的埋怨,让他感到自己的爱意安全。弟弟不会否认他,反而身躯渐渐得趣地摆动,好像是想要了,却又不得不皱着眉头先听完哥哥的唠叨。他有力的手按住弟弟腰胯,那里薄得如一片伤人刀锋,但再一拧,又漾出软实波浪。
“不见你的时候,我总觉有许多话要同你讲。但真见了你,却不知你肯不肯听。”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来。安静地抚摸着,控制着,摆弄着,就着侧后方慢慢楔入怀桢的双腿间,再往上,只悄悄地一顶。
那不设防的门便为他打开了。
“就这样相信男人么?”是自己太宠弟弟,把他养得太乖。他漫漫然想着,有一团火从下身盘旋而上,缠住他动作。他不再轻柔了。
“你要被人干了,还睡成这样?”隐隐地威胁。自后向前,腰身发力,飞速摆动,从那臀缝火热地磨过去,声音也逐渐不稳:“嗯?我是这样教你的吗?”
怀桢的呻吟终于从口中破碎出来,“哥哥?哥哥!又弄我……”
“你装睡?”怀枳不怒反笑,伸手去扳他下巴,声音沙哑,“万一不是我,你也装睡?是不是几天不干你,你就谁都可以?嗯?舌头,伸出来——”
半空中的舌头无所凭依,很快被含住,激烈地缠吻,啧啧的水声与那铁杵般的阴茎几乎同进退,在床榻间似大钟般有节奏地震鸣。怀枳伏低身子,胸膛快速地摩擦过怀桢的乳尖,怀桢被激得“啊”了一声,双手抱紧了哥哥宽阔的肩背。二十四岁的皇帝精力绝人,每一寸肌肉里都绷着暴虐的力量,冷酷眸光像一把剑悬在怀桢顶上。可怀桢还是嘤咛,三四十下抽插也凑不出他一个完整的句子,怀枳渐渐失去耐心,追问:“梦见什么了?”
怀桢咬住手指,眼睫颤动,似乎是要醒了,“嗯嗯啊啊”地,似盲人般探出双手摸索:“梦见……梦见哥哥干我。”
怀枳猛地咬住牙关,发出一声酸响。锦被都扔下了床,他将怀桢的双腿高高捞起,自己跪直了身,自上而下地凿,像要把一枚枚铜钉凿进床板。动作如此粗暴,怀桢的水却越流越多,融化的膏油沾着淫水淋了下来。身周渐渐漫作汪洋,风浪滔天,他与怀桢就是不醒的孤岛。
怀桢撇了嘴,似委屈,但那委屈又淡得无伤大雅:“反正你从早到晚要在承明殿,朝事比我有意思——”
怀枳身下重重一顶,嘴角一勾:“同哥哥讲条件?”
怀桢的声音低下去:“只是想你——啊,不要,哥哥,不要——”
话是这样说,但他的身躯柔软得像没有骨头,不论怀枳要摆什么姿势,他都能攀上来,缠上来,追上来,还向哥哥伸舌头索吻。明明还有很多力气,他偏要藏着,要撒娇耍赖,要淫言浪语,要欲拒还迎,怀枳都瞧出来了。
坏东西,小跋扈。在外头不学好的,却学了一身娼妓的本事,来勾引自己的亲哥哥。
怀枳舔过他耳窝,潮冷的感触令他战栗:“那你求我。”
“求你——”怀桢眨了眨眼,意味深长地顿住。黑暗里,怀枳却觉那双眼更亮了,狡黠的,不知在打什么主意——他在弟弟面前,哪有什么帝王的威严?弟弟早就不怕他了。
他开始烦躁,索性停下来。炙热的肉棒在那穴腔里僵持,彼此都知晓彼此的饥渴悬于一线。但他非要听听弟弟能说出什么话。
“——那我求你认真地干我,干我的时候,不准想别的事,也不准想别的人。”怀桢的喘息也愈益急促了,那双眼瞳中的水波一浪一浪地鼓动回环,“我求你只干我一个人——唔!”
怀枳蓦地把住怀桢双腿整个欺压上来,将那条柔软的舌头,那条竟能说出如此无耻漂亮话的舌头勾住,吞吃,咀嚼。汗水,淫水,涎水,分不清彼此,他们好似被困在了煮沸的大鼎中,立刻要融成一锅浓汤。
怀桢却还要不知死活地叫:“要这里!哥哥,就是这里……”使唤他哥哥给他快感,看他哥哥像狗一样在他身上律动,痴狂。终于他眯起了眼睛,在摇摇欲坠的灯火底,笑得好看极了:“我就知道,哥哥对我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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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明天要早起去外地,所以今天先把明天的份儿给更新了!最近超级累的,周末两天也都在外面。希望下周回到家能好好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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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怨且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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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
上回到底收了力气,今夜更重更狠,却因得了趣,二人做完后,反觉余韵未消,通身舒爽,肌肤的每一寸都还渴望着什么,缴了精也仍想贴在一处,轻怜密爱地接吻。怀枳抱着怀桢,渐渐冷静下来,也品出几分危险:自己惯常绝不是这副样子的。
他思忖着,问怀桢:“还是叫立德?”
怀桢的手从哥哥赤裸的小腹往上,拇指和食指张开,一寸寸丈量到肚脐的距离。到处都湿漉漉、黏乎乎,像是把两人粘在了一起。闻言,怀桢头也不抬:“立德可能知道了。”
哥哥那精实的小腹收缩了一下。怀桢又好奇地戳了戳。
“你如何想?”但怀枳还是先问他的意思。
“总要有个人帮我们料理首尾。”怀桢撅起嘴,“立德同我最好,天底下,只要他一个知道就行。”
怀枳发笑:“天底下,谁都知道我最疼弟弟。”
怀桢忽然撒了手,拧过身,背对他,“我不当你弟弟。”
怀枳一顿,抬眼。见那肩头的雪白肌肤上遍布的红痕,一路蜿蜒至那诱人的脊柱沟,在那条红绳掩映下,团团拥出一条暗色的曲线。他想知道弟弟说这句话是怎样的表情,然而弟弟却不容他窥探。最终,也只是抚了一下弟弟的腰。
怀桢微微一颤,臀下竟又吐出一丝浊白精液,流过修长的腿。怀枳张了张口,未及说话,便听弟弟抱怨:“你故意弄进来。”
怀枳轻道:“你吃得好深,我拔也拔不出。”
怀桢听得双颊绯红,拼命埋进枕头里,却还要恶声恶气:“那你须给我洗干净。”
怀枳笑道:“你知不知道安息国有一种大雀,那边人唤作鸵鸟的,每逢危险,就喜欢把脑袋埋进沙子,屁股却还撅在外头……”
怀桢气得一掀被子坐起:“你骂我是畜生!”谁料起得猛了,腰椎一痛,“嗷”了一声,可怜巴巴,原形毕露,“我的屁股……”
怀枳便是逗弟弟也不会逗太狠,连忙拥住他,让他挂在自己身上,一边沿着腰椎去揉他屁股,声音轻柔得似在哄孩子,又似是在哄自己:“好,你不当我弟弟,我还是会给你洗干净的。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就那么小小的一团,缩在铜盆里,不仅不肯洗澡,还要往我身上泼水?我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只能抱着你一顿狠搓,你就嗷嗷地叫唤……”
怀桢听了,也扑哧一笑:“结果你也全身湿透,被母妃好骂。”
怀枳学着母亲的样子道:“‘阿桢是个傻的,莫非你也是傻的?’”
怀桢抬眸一瞥,眼睫似掠过怀枳的心上,又缓缓垂落。哥哥想学母亲,但终究是学不像的。在那造作出来的亦慈亦严的声色里,仍潜藏着暧昧的危险。
而怀枳似乎也意识到此刻提起母亲的不妥,渐渐收敛神气,手掌似安慰地抚了抚怀桢的腰。
过了片刻,怀桢却主动换了话题:“哥哥,你怕不怕匈奴?”
怀枳一怔,随即明白,“你也听闻这些日子的朝议了?”
怀桢道:“只听闻一点。我只是好恨钟弥。”
怀枳的手指又一寸寸往上挪,直到缠住怀桢长发的末梢,触手都是缱绻的汗水,“钟弥是本朝罪人,匈奴敢包庇他,就该知道厉害。”
怀桢道:“倒成了出兵的好理由了。”
怀枳道:“太莽直也不行,兵者诈也。何况内政未定,贸然对外出兵,只怕后院起火。”
怀桢微微静了,仿佛在思索。怀枳却觉安心,弟弟在朝政权谋上的才能,过去能助力他问鼎帝位,往后想必也能辅佐他纵横捭阖。
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永远不会背叛彼此。
“看来,”怀桢轻道,“张邡已给了你名册了。”
怀枳的手指顿了一顿,“嗯。”
“他动作真快啊。”怀桢感叹,“让我猜猜,那份与钟弥私相授受的名册上,是不是有四哥哥?”
*
最后还是传了立德。
立德跪在御床下的帘幕之外,将新的锦褥衾枕放下,身子俯伏下来,目不斜视,一动不动。未过片时,里间的皇帝抱着齐王去沐浴了,只简单吩咐他两句话:“今晚去偏殿歇息,这边收拾好。”
“是。”
直到皇帝走远,立德也未敢再抬起身。帘帷无风自动,渺渺的腥气飘入鼻端,指甲抠进掌心,他并无任何好事者窥人阴私的兴奋,却只有无尽的忧怖。惶惶然向外急走,月光洒在白玉的殿阶上,他抬起眼,却见一个影子从阶下石狮旁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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