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黄金为君门(穿越重生)——符黎

时间:2024-01-05 19:39:18  作者:符黎
  “活着不好吗?同我一起活着不好吗?”怀枳碾压着他的唇齿,喘着粗气冷冷地道,“是我伺候得你不舒服?承认自己快活很难吗?”
  怀桢的眼睛越来越红,越来越潮湿。他凝视着哥哥,此时此刻,两人间的距离是这样近,这样密不可分。
  但他却觉得自己好像是第一回真正认识了哥哥。
  他呜咽了一声,没有给出回答。
  怀枳卸了力气,一手揽住他腰,一手去捧他的脸。像捧着什么珍宝,又亲了亲,嘴唇摩挲过怀桢的肌肤。怀桢焦灼地咬住嘴唇,见了血,他又用手指将那双花瓣样的唇打开。搅弄过嫣红的软舌,津液缠绵,逗引得怀桢如小兽一样仰着头去够他的手指。
  哥哥眼神里的雾气也像落成了水,流淌,回旋。
  他凝望着弟弟,好像在说——
  来爱我吧,来相信我吧。
  相信我会继续,永远,很努力地爱你。永不衰竭。
  *
  不知过了多久,在逼仄的墙角,在灯火照不到的地方,怀桢紧绷着的肩膀终于松垮了下来。
  他好累了,他自作主张了这么久,如今,他终于也想歇息。不论终点是什么——哥哥会带着他去。
  他像被剥了壳的小螃蟹,笨拙地张开双手。怀枳低下身子,鼻尖蹭了蹭他的脖颈,一边捞住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很快,怀枳就感觉到弟弟的五指都攥紧了他背上的衣衫。
  他忍了这样久,他辛苦了这样久了。
  “乖。”怀枳的鼻息里发出一声不伤人的轻笑,转瞬融化成叹息,“我的乖小六儿。”
  他的手掌贴在弟弟的背脊按了按,怀桢便被迫投进了他的怀里,像飞鸟投入树林,像涟漪投入了海。从发丝纠缠的缝隙里,看见微红的耳根,怀枳又伸舌头舔了舔。怀桢连忙捂住,压低声音闷道:“阿宝……阿宝还在。”
  怀枳道:“你想做什么?”
  怀桢睁大了眼睛,张口结舌:“我……我不想做什么。”他张口结舌。
  怀枳便笑。今晚他总是笑,像胸有成竹,像睥睨万物。怀桢曾经是多么怨恨哥哥的傲慢啊,可如今才辨出,这傲慢中还含着潮湿的暧昧,缠着怀桢的身体,鼓动怀桢的心脉。
  也许在哥哥这里,生与死,真的不是那么大不了的事。
  也许在哥哥这里,他的命运……他的一切命运,都可以得到安置。
  *
  数日后的清晨,尚书台接诏。往后一应奏报,尚书台拣择之后,不必再经齐王,皆由大司马张闻先送常华殿御审。
 
 
第146章 双鸳鸯
  ===============================
  49-1
  天子亲政的风向已愈来愈明朗,日子也确切地指向了元会,咸宁六年的第一日。
  朝中多有蠢动。张闻先一朝得势,虽本人谨小慎微,但府邸前已是车辙遍布,门庭若市。其他擅长摇摆的大臣早已看准机遇,要将此次天子亲自出席的元会办得史无前例地风光,以彰显与此前三年的根本不同。还有几名待诏金马门的儒生忙不迭上表,称皇帝亲临元会,将是万邦之幸,不若趁此机会,改元正历,以象万物之更始。御史大夫杨标在转呈这些奏表时,更特意多拟了几个年号供皇帝选择。
  常华殿中的帘帷都高高卷起,齐王仍是歪着身子坐在御榻上,听闻此奏,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将眼风斜斜递到身边。
  在御榻的另一边,皇帝正倚在案前读一卷书,不言不笑。杨标原本还慷慨激昂的,说到最后发现也没人应声,声气就渐渐弱了下去:“……此事重大,还请陛下、殿下参酌。”
  片刻的寂静后,是齐王怀桢先笑开:“这个,孤可说不得,要皇上定夺。”
  杨标讪笑,仍含着些期待讨好看向皇帝。今上性情宽仁,朝野皆知,与一向任性无赖的齐王是很不同的。何况改元的提议,于皇帝是百利而无一害,他想不出皇帝有任何理由不御准。
  皇帝终于抬起眼,目光扫过帘前这四五个公卿大臣。忽而将笔轻轻抛到了案上:“万物更始,更什么始?旁人不知事理的听了,还要以为朕过去三年是死的。”
  杨标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是他身后的儒生反应快,立刻扑通跪了下来,高呼请罪,道自己绝无此意。杨标也不甘落于人后,赶紧跪地求饶。
  齐王扑哧一声笑了,眼睛里清亮亮的,像觉得很有趣。还要耍赖一般补一句:“但杨公说的也不无道理,今年元会的确要比往年都盛大一些,天子亲临,不可怠慢了。”
  这话听来是帮杨标找补,杨标自然千恩万谢,抹着额上的汗珠领着人战战兢兢退下。皇帝一言不发,怀桢撑着下巴看他,直到皇帝发了话:“你都有主意,还问我做什么?”
  怀桢道:“往后我的主意就不算数啦。”
  皇帝霍然站起身来,径自往偏厢走去。怀桢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又将身子滑进了软绵绵的御榻里,双脚换了个姿势,左腿叠右腿地晃荡着。
  最近他同哥哥总是有些别扭的。自那一日后,他虽然有所松动,但这一世以来横冲直撞,蛮不讲理,却还从未学会如何对一个人坦诚。于是混沌里,又有种破罐破摔的耍赖的心情。
  哥哥别管他就好了。
  让他自己一个人去死就好了。
  他茫茫然地,思绪也飘飘荡荡。有时想到母亲,有时想到立德。但更多的还是在想哥哥。想起今日清晨,哥哥为怕旁人搅他睡觉,一个人偷偷摸摸去刮胡子。拿惯了刀笔的哥哥却不擅长做这种事,下巴刮破了皮,来叫他时,他没忍住,抓着哥哥衣袖踮脚舔了一下。
  哥哥就脸红了。
  其实再一细想,哥哥是经常脸红的。尤其在床上,当哥哥抱紧了他,下身耸动,即将高潮的刹那,哥哥凝视着他,眼睛里就像有一片汹涌的海。波涛阵阵,电闪雷鸣。哥哥锁骨上的女贞花好像都会比平常开得更盛,像在二人一声比一声更激烈的喘息中迎接着飞溅的海浪。
  哥哥就在这种酷烈的快感中脸红起来,眼尾也会带上一抹,仿佛对他无奈,但是纵容了,因此只有安静的眷恋。
  怀桢慢慢地坐起身。不承认自己想哥哥想得有些硬了,弓着身子踮着脚往厨下走去,想瞧瞧宜寿备了什么菜。途中还特意绕开了哥哥的书房。厨房与寝殿原本不通,是近来才终于为方便而辟了一扇小门。
  ——“哗啦!”
  一条鲜活的鲈鱼突然从水中蹦起,“啪”地掉在了怀桢脚边地面上,溅了他一腿的水。
  ——“阿桢?”
  怀桢呆呆地看了看鱼,又呆呆地抬起头。
  孰料哥哥比他更呆。身上系了一条铁灰色的襜布,两边袍袖都卷了起来,像下人一样扎紧,露出结实的小臂,手上还满是晶亮的水渍。
  怀桢顿了顿,问道:“你过来做什么?”虽然辟了小门,但那小门绝不是给天子行走的。
  怀枳不回答,只蹲下身去捞那条鱼。鱼身溜滑,在怀桢身边左腾右挪,怀枳投鼠忌器,抓得很是狼狈。但就是一直也不看怀桢。
  最后是怀桢拿过一只烧火钳,将鱼在地上叉住,表情很是凶狠地盯住哥哥:“你过来做什么?”
  他今天非要得一个解释不可。
  怀枳从那烧火钳底下将鲈鱼救出来,终于放回了砧板上去。后头太官的厨夫们已经愣了神,要待皇帝低声吩咐几句,才蓦地醒过来开始干活。
  怀枳自顾自洗手,又在襜布上擦了擦,去帮厨夫剖鱼。怀桢看不得他做这些,拉拉他的衣袖:“我同你说话,你为什么不理我?”
  怀枳大概仍不想理他的,但在下人面前拉拉扯扯须不好看,终于微微侧过身,很急促地小声道:“你说的话也不好听,我何必给自己找堵。”
  怀桢一怔。
  怀枳眼帘微合,眼角下垂,这句不咸不淡的话说出来,就像已经诉尽了他满腹的委屈。
  啊。
  怀桢怔怔地想。
  哥哥的脸,又红了。
  --------------------
  襜,古代的围裙:)
  Ps.为写这一章认真学习了沈从文《从文物来谈谈古人的胡子问题》,原来秦汉文物里男子蓄须不蓄须、蓄何种样式胡须的都大有人在,上层统治者还有很多不蓄须,而且那些记载为“面如冠玉”“貌如好女”的大帅哥(比如陈平)肯定也是不蓄须的,那么wuli哥哥当然要每天刮胡子做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哥哥啦!
  大家冬至快乐!!!
 
 
第147章 49-2
  ======================
  怀桢咳嗽两声,终于后知后觉自己此刻举止的不妥,放开哥哥,假模假式地道:“君子远庖厨,哥哥不听圣人言了么?”
  怀枳道:“你不是爱吃鱼?”
  怀桢一愣,还未想好回击的话,怀枳已帮着厨夫将那条鱼剖好了蒸上,此刻又坐在一旁默默地摘洗青菜。怀桢哼了一声,走到他面前蹲下,还非要将脑袋凑过来,同他大眼瞪小眼:“皇上既这么闲,孤把章奏多分您两本。”
  怀枳丝毫不怵地抬眼瞧他。小孩儿是他带大的,那一肚子坏水晃出来都能听见响。忽而怀枳笑了一笑,手掌一拍水盆边沿,怀桢“啊”地惊叫一声,就被溅了一身的水,顿时气急败坏:“我再不要跟你说话了!”抬脚就要走,却被怀枳拉住大袖底下的手。
  哥哥似往他手心里塞了什么东西,指尖挠上去,有些暗暗地痒。
  而后哥哥的手便松开,一脸泰然自若,只有耳根仍带着红。
  怀桢只觉后头那几个厨夫的眼神都要在他背上盯出窟窿,立刻攥紧了手往外走,一直走到了寝殿的羽人灯下,才摊开手掌。
  原来是一小方蜜饯,装在精致的铜盒里,拿出来,一口就没了。
  他朝后躺倒在大床上,感受着蜜饯化在口中,气味浸润四体,连腮帮子都在微微地发酸。
  *
  今晚吃了天子亲自做的鱼,本该是皆大欢喜的事,谁料喉咙里卡了两回鱼刺,到后来怀枳索性把盘子挪远,不给他吃了。怀桢不高兴地皱起眉,像个小老头似地戳着碗不说话,怀枳看他半晌,只好默默剔了刺又将鱼肉夹给他。
  怀桢这下满意了,三两口解决掉又嗷嗷待哺地盯着哥哥,还笑:“明明我小的时候,哥哥也这样喂我的。”
  怀枳道:“你如今还小么?”
  怀桢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像白水银里颤动着黑水银,“我小不小,哥哥最清楚。”
  怀枳被他气笑:“胡闹,坐好!”
  怀桢偏不坐好,身子歪过来,伸筷子去夹哥哥碗里的肉。过去教的什么礼义廉耻,食不言寝不语,竟是全被他抛到脑后去了。怀枳险被他扑倒,连忙抱住他腰,声音也温软了下来:“今日怎么格外娇气。”
  怀桢道:“是你让我撒娇的,又嫌我娇气。”
  “没有嫌你。”怀枳的手在他腰背上抚了抚,“你是我惯出来的,我还不知道么?”
  怀桢只将脸都闷进哥哥怀里。他好像又犯了别扭,但这一回,他自己也解释不清。哥哥就在他面前,就在他眼中,他却生出不可向迩的眷恋,好像无论如何抱紧,都终有一日要从指尖流散去。
  ——可以相信吗?可以相信哥哥吗?
  “别怕。”怀枳吻了吻他的发顶,“乖小六儿。”
  “谁说我怕了。”怀桢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我有什么好怕?”
  怀枳笑笑。
  这一顿饭终于是在“胡闹”中吃完,怀桢放下了碗,便径自去沐浴了。宜寿等人上来收拾膳盘,便见皇帝一个人正立在房中,轻轻地拨弄那一盏已敝旧的羽人灯。
  铜盘上新近刚注满了灯油,稍稍一拨灯芯,火光便耀动起来,将满室都照映得流光溢彩。在这扑朔流动的光影中,却唯有皇帝的目光是凝滞的,像是停在半空,时刻等待着呼啸的坠落。
  宜寿也带来了一些新的消息,由久安呈上。
  “这是御史大夫寺并朝中诸卿一同拟定的元会仪章程,细节犹有可商,还请陛下过目。”久安如今是安安分分、缩手缩脚的了,低着头将简册高举过顶,由皇帝拿走。
  “朕知道了。”怀枳也不看这些,径自平静地数过去,“鸿胪寺掌四夷藩属,宗正寺掌宗室亲戚,奉常寺掌祭祀礼制,太仆掌车马,将作掌宫阙……所有这些诸卿官员,让他们各自拟出自己在元会上的职分安排与朕,朕接下来,都要一一召见。”
  久安听了,一个激灵,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莫非真要改弦更张,在元会上,有什么大事要做不成?但明明今日早晨,还听闻御史大夫有意改元,却在皇上这儿碰了个软钉子……以他的小小脑袋,横竖也想不明白,只能先领命了。
  仆婢们不多时也就退下,殿中熏香燃起,吹散了方才的酒肉气味。怀枳看了一会儿书案上的奏疏,忽觉怀桢这回沐浴,似乎去得有些久了。
  *
  常华殿的浴池并不算大。虽然用鹅卵石铺出了一方看似天然的池塘,但其实并非因地脉自生的温泉,而是每回都要添入热水及五石,供人发汗驱寒。这是怀枳当初将常华殿送给弟弟时就做好的设计,谁料怀桢自己却尚未真用过几次。
  他在这温热的水流中耽留得久了些,水是温柔的,也是无情的,他将自己沉下去,就像沉进深渊的怀抱。
  几日前,云翁来向他辞行了。
  湛湛的灯光落进水底,探出安静的锋芒。模糊一片的视阈,像落着那一日的雪花。
  那时候怀桢还在常华殿外的梅园中寻找他的蛐蛐儿。但寒冬时节,哪里还有鸣虫?绕来绕去,翻土掀泥,只是沾得满身灰扑扑的。听见云翁说话,他还反应了片刻,才愣愣地站起。
  云翁说,他要走了。
  能做的他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只有看造化与天机。他要走了,也许能死,也许仍不能死,但无论如何,他不会再把自己困在前世的野望之中。
  “等等!”怀桢有些着急地走了两步,又停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尽管云翁只是个装神弄鬼、无官无秩的方士,但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明白怀桢经历过什么的人。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