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万径一把握住了韩江雪的手。他开口:“我说的是‘舔’。”
性器被温热的口腔包裹,分泌的唾液打湿了勃起的柱身,万径舒服地叹息一声,引来身下人微微皱眉抬眼望向自己。
这一眼包含着隐忍的怒火和无可奈何,还有隐隐约约被撩拨起的情欲,万径看了只觉得下腹一紧,于是猛地伸手扣住韩江雪的后脑,将性器操进了喉咙。
喉咙的软肉在侵犯下瞬间绞紧了,他听见韩江雪发出一声难受的呜咽,滚烫的吐息重重扑打在性器根部。万径没管那么多,挺腰送胯,对着那个温热紧致的地方操弄起来。
韩江雪原本扶着他大腿的手骤然收紧,十指深深陷进肉里,几乎要挠出血痕来。又痛又爽的感觉让万径越发激动,他用力抽送几下,摁着韩江雪将精液射进了对方嘴里。
然后他松开手,看着韩江雪一边咳嗽一边吐出他刚刚射精的性器,不断地喘息,偶尔发出几声压抑的干呕。那人的嘴角红了,流出来的唾液挂在下巴上,看起来十分色情且淫荡。
“阿爸,”万径看着韩江雪,忽然牵起那人的手放到自己脸上,接着开口道,“你对我一个人心软就够了,为什么要管其他人呢?”
韩江雪的手一颤,转头瞪着万径,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
万径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边抽烟的韩江雪。
六点钟正是太阳开始逐渐西沉的时刻,那人刚锻炼完,赤裸的上半身挂着汗水,暖黄的斜阳透过窗户照进来,将充血膨胀的肌肉轮廓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他的头上搭着一条毛巾,头发因为被汗水的湿气打湿,发尾微微卷起,一缕缕垂下来。
跟在万径身后进门的阮丽毫无防备地看到眼前这一幕,她猛地愣住,几秒后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停留太久了,于是脸颊发烫地打算移开视线。
另一边,韩江雪听见开门声转头,发现回来的不止万径,当场愣了愣,不过他很快便反应过来,抬起拿烟的手拈熄烟头,说:“不好意思,你们坐。”说完便走进房间,等再出来时,已经穿好了上衣,身上的汗也擦干了。
然而阮丽还是不好意思去直视韩江雪。
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她生怕那人能通过眼睛看穿她内心的想法。她也奇怪,自己分明早就见过许多帅哥美女,比眼前这人好看的也不是没有,却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失态。
“我老豆,韩江雪。你们见过的。”
万径的说话声终于让阮丽勉强停止了胡思乱想,她悄悄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绪,抬头看向韩江雪。
这张脸有一瞬间很陌生,接着,记忆开始复苏,慢慢和五年前KTV包厢里的场景重叠起来。
阮丽没想到,他竟然是万径的父亲。
“记得,”韩江雪主动开口,“你们都变了很多。”
这番话远远称不上严厉,顶多是常见的、长辈对小辈的感慨,但阮丽却不知为何觉得气氛十分拘谨,不敢随意开口说话,一如她五年前第一次跟韩江雪见面那样。
她努力扯出一个不会出错的笑,应和道:“当时多谢……,”她卡了一下,忽然发现自己仍不知该如何称呼眼前人。
“二哥。”那人好心接过话语。
“多谢二哥。”于是阮丽又重复了一遍感谢的话。
韩江雪笑了笑,没说话了。
可他不说话,在场就没有别的人说话。见状,韩江雪只好再次开口,问:“有什么事吗?”
这话提醒了阮丽,也正中她的来意。她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掏出一封请柬递给韩江雪。
那是一张对折的白色卡片,不过仔细看的话,并非刺眼的纯白,而是隐隐透出一股暖色调。卡片封面压印烫金的花纹,而卡片本身并没有任何纹路,入手却有种厚实但柔软的质感。翻开卡面,一股隐隐约约的香氛气味涌入鼻尖,里面同样用压印的方式印下了几行英文,写着宴会的时间地点,以及着装要求。
一切细节中无处不透露着那副考究的有钱人做派。
韩江雪快速掠过那几行英文,接着看向请柬的落款——Edward Hui。而Edward正是是许泽晗的英文名。
在韩江雪接过请柬时,阮丽注意到那人的中指上套着一枚戒指。
这很正常,她想,像韩江雪这样的人应该早就结婚或者有爱人了,可她很快又觉得这枚戒指的样式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类似的。
“东西我收到了,他没要你亲自带着答复回去吧?”韩江雪将请柬放下,问道。
阮丽上一秒还在想戒指的事,听见韩江雪的话,回神的同时几乎下意识想要转头看身旁的万径,但她很快又想起自己不该这样,于是立即打住了动作,改成点点头,回答道:“嗯,老板说‘请柬一定要送到,无论二哥来不来。’”
“是吗?”韩江雪用一个问句作回应。
“如果无别的事,我送你出去吧。”全程在一旁沉默得像个透明人的万径此刻终于开口。
阮丽也顺水推舟地起身,朝韩江雪微微鞠躬,说:“那我告辞了。”接着便向门口走去。
万径帮她打开了门。穿好鞋子的阮丽小声说了句“谢谢”,却在目光掠过万径握着门把的手时忽然僵住了。
这人手上也戴着戒指,和韩江雪手上的那枚样式一模一样。
“路上小心。”
耳边传来万径的声音,阮丽猛地收起思绪,没敢再细想,匆匆逃出了这微妙的气氛。
脚步声渐弱,门关紧上锁。
“我变了很多吗?”万径转头,看着正往房间里走的人问。
韩江雪停下脚步。他看向万径,目光停留在对方身上许久。偌大的客厅里忽然变得寂静无比,只有钟表走动的声音和两人的呼吸声交错响起。
“人都会变的,”韩江雪回答着,转移了话题,“我去冲凉,你想想晚饭食乜。”
第七十六章 | 76. 今日晚间新闻
【乖,唔好扮无辜了】
客厅的电视正在播放新闻。
【一九九〇年由许永燊资助建造的港岛大学教学楼宣布将在下月动工进行翻新修整,期间教学楼将暂停使用。工程有望在过年前完成。具体情况我们交给现场记者。】
这个消息不出意外又要引起全港市民的一波讨论热潮。
半个世纪以来,作为香港首富的许永燊一直是白手起家的典范,是时代与机遇缔造出的商业传奇,是之后所有怀揣着发财梦偷渡到香港的人渴望成为的样子。
不可否认,在这段传奇人生中,个人的努力确实起到了很大作用,但也有不少人觉得,许大老板根本就算不上白手起家。他最初能创立的塑胶厂生意,很大部分是仰仗了原配妻子的家产和人脉,甚至于早年公司数次遇到难关,都是在原配本家的帮助下才得以顺利挺过来。
而一旦提到这位原配,就免不了要扯出一连串的陈年旧事。
许太太原姓谈,是谈家的独生女,样貌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但好歹是眉目清秀,加上家境富裕,为人温和又饱读诗书,气质更不是一般人能比,因此从不缺爱慕者。不料她却看上了彼时寄住在家里,还是一穷二白的首富,甚至不顾父母反对,铁了心要和对方结婚。周围人都觉得她不过是一时冲动,可不想她竟是真心的,父母到底爱女心切,几番折腾下来最终还是心软,默许了这门婚事。
婚后,谈大小姐不仅生下两个儿子,还频繁顶着许太太的头衔出席各类慈善文化活动,又或是名流晚宴。伴随着刊登在报纸上的一张张照片和一个个吸睛大标题,许家生意的知名度也跟着水涨船高。
有一点毋庸置疑,她作为许太太是从未愧对过这段感情的,甚至明眼人都清楚,她为此投入了太多太多。
可男人大抵都是不知足的。
不知从何时开始,首富身边有了另一个女人的身影,而许太太在公众面前出现的次数则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彻底销声匿迹。
对于原配的消失,许家给出的回答是许太太罹患精神疾病,身体健康每况愈下,不再适合出席人多的场合,需在家静养。但有知情人士爆料,说夫人的精神出问题正是因为丈夫出轨,对婚姻不忠,加上平日里各种应酬压力太多,才导致心力憔悴,难以为继。
八卦小报见状,不嫌事大地登出首富在应酬后疑似与年轻情人携手离开的照片,并配以毒辣标题,宣称当夜首富并没有回位于深水湾道的豪宅。
一场情变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曾经如胶似漆的爱侣如今形同陌路。
舆论几乎是一边倒的支持原配,可惜那时的许家在香港早就是呼风唤雨,无论舆论风向如何,都无法撼动这颗深深扎根在港岛,正疯狂汲取养分的大树。
时间来到八九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年末。
还差几分钟,人类便要踏入二十世纪最后一个十年。而就在这个夜晚,许家忽然向各路媒体发出讣告,称许夫人于当晚十一点五十一分被发现死于深水湾道的豪宅中,死因系药物服用过量导致的心脏衰竭,佣人发现时早已回天乏术。
当晚,许家两个少爷正在不同的地方参加跨年晚宴,而记者显然消息灵通,新闻出来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件大事,分批将宴会地点堵得水泄不通。
镜头好似一支支枪,对准了酒店大门。目标出现的瞬间,闪光灯疯狂闪烁,刺眼的光亮几乎要将夜色驱散。此起彼伏的提问声连成一片,像潮水般呼啸而来,根本听不清具体内容,但不出意外,应该都是在追问对于母亲的死有何看法,更有不怕死去的记者,问他们是否认为此事同父亲的情人有关。
许泽晖从头到尾都没说话,但尚且保留了体面的神态,让人猜不出他具体的心情与想法。许泽晗则不同,他全程黑着一张脸,几乎要把“不高兴”三个字写在了脸上。当有记者提到首富的情人疑似在当晚早些时候出入过深水湾道的豪宅时,他的眼神更是要喷出火来。
之后具体又发生了什么,民众不得而知。只知道原配死后,首富也开始慢慢减少在公众场合露面,似乎因为发妻的离世而大受打击。同时,他和两个亲生儿子的关系降至冰点。其中大儿子许泽晖在母亲死后的第二天就搬离了深水湾的家,这些年几乎不曾回去。许泽晗则选择了在次年出国深造,直至九九年末,才第一次返港。
港岛大学正是许太太的母校,由首富捐建教学楼在一九九〇年——亦即是她逝世后第二年——顺利落成,并且以她的名字命名以作纪念。
这本该是件好事,可等看清教学楼的模样后,全香港都炸了锅。
教学楼位于校园的西北方,外观造型远远看去就像是个骨灰盒。而且建筑整体则坐南朝北,无论是上午还是下午,阳光都无法完全射入楼内,以至于即使是在港岛最炎热的天时走进教学楼,也会觉得温度骤降,空气里弥漫这一种渗入骨髓的寒意。大楼内部的设计更是处处透着古怪,手扶梯只上不下,楼梯也不知出于何种意图,并不是常见的直上直下,而是设计得弯弯绕绕。
要知道,香港人最信风水。而首富更是如此。
这种不合常理的设计绝对不可能是疏忽,必然是早就考量好的,于是这些不寻常之处便引发了众人的猜想。不乏有自称风水行家的人跳出来,说许太太的命格旺夫,所以哪怕是死了,首富也要通过风水阵法将她的魂魄镇在香港,不得投胎,继续旺他,否则许家的气运就会收到极大影响。
当然,以上说法都只是猜测,从来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些所谓的阵法有没有旺财也尚且无法定夺。
但跨入新千年后,首富身体倒是愈发不如意,不单止很少出席公众活动,也很少再听到关于他的消息。
他几乎闭门不出,生意上的大权渐渐转移到了大儿子许泽晖手上。而这栋用来纪念亡妻的教学楼决定翻新修缮,也是由许泽晗发起并负责的。
眼下许家的两位少爷,一个在筹备名流晚宴,一个说要翻新大楼,仿佛压根没把父亲的身体健康放在心上。
然后画面跳转,切入下一条新闻。
仪容端庄的主持人面朝镜头,语速飞快地播报道:“近日获得消息,经中央方面批准,前香港金融管理局总裁华韦文将会在下月五号接任财政司司长一职。”
香港的政府架构分为三司十三局,其中“三司”分别为律政司、政务司和财政司。财政司司长直接向特区行政长官负责,说一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
而这位新任财政司司长的名字和首富的名字比起来或许并不那么响亮,但对香港市民而言,大抵是不陌生的。
华韦文最初就是在财政司工作,直到一九九〇年,他去了金融管理局。到一九九八年亚洲金融风暴,海外炒家意图攻击香港股市,时任金融管理局总裁的他提出大胆方案,连同当时的财经事务局局长及财政司司长,挪动千亿港元的外汇储备,成功将香港股市从金融风暴中挽回。
二〇〇一年,他辞去了金融管理局的工作,离开了政府系统,以个人的身份为香港一些机构担任顾问,这两年几乎算得上已经隐退。
现在他忽然上任财政司司长一职,背后的原因显然不简单。
韩江雪若有所思地调大了电视音量,主持人播报新闻的声音瞬间填满了偌大的客厅。
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间门打开,万径手里拿着几条领带走出来,问:“老豆,帮我选一条。”
韩江雪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家伙的表情,接着伸手一指,说:“最左边的。”
前几日阮丽特意上门来送的宴会邀请函上,日期正是今晚。不过韩江雪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去,而且他认为万径也不该去。但韩江雪转念一想,这段时间万径粘他粘得太紧,或许自己刚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去找被藏起来的东西。
“你真的不去?”万径拿着韩江雪挑的领带走到沙发旁,坐到了那人身边。
“不去。”韩江雪一边回答一边拿过那条领带,帮万径系好。
“为什么?你不担心我吗?”后者略委屈地问说。
韩江雪一捋领带结,猛然收紧的圈套将万径拉近到他面前。他说:“你在乎我担不担心你?自己在做什么不清楚吗?”说完伸手拍拍万径的脸。
两人离得太近,连呼吸都纠缠到一起。万径无言了两秒,紧接着他压着韩江雪亲上了对方的唇,一边亲一边扯松了才刚刚系好的领带,又松开了衬衣的纽扣,露出自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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