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忘了,你亲我一下。”他松开韩江雪,侧过头将脖颈更彻底地暴露出来。
沉默的对视中,最终还是韩江雪做出退让,他掰着那颗脑袋亲在了颈侧。
脉搏在皮肤下跳动。
滚烫、鲜活的生命。
“用力点。”万径喉结滚动,开口道。
韩江雪动作一顿,接着张嘴咬了下去,等松开时,一个咬痕留在了万径脖子上,还有一小块吮吸出来的红痕。
万径很满意,他又凑上去亲了亲韩江雪,说:“那我走了,争取早点回来。”
“……少饮酒。”
“好。”
作者有话说:
首富这个八卦大家应该有所耳闻,不过也被我魔改了(目移)
韩哥原则和底线都在持续喂狗中,他是真的狠不下心。
第七十七章 | 77. 名利场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过去这一个世纪的动荡中,香港从一个破败的小渔村摇身变成一座国际化的金融都市、一条东西方之间的夹缝、一扇刻意留下的对外的窗户。
迷信的风水玄学和资本主义市场;黑头发黄皮肤和金头发蓝眼睛;带着口音的粤语和流利的英式英语;
一切的斗争,社会矛盾上的,政治上的,思想形态上的……都是因为人的欲望。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今夜,这栋半山豪宅难得这么热闹。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在明亮的客厅里相互攀谈,说笑声伴随着若有若无的音乐弥漫进夜色中,欲望在他们之间流淌。
应邀来参加这次宴会的大都非富即贵,即使不是,也都是在政府各部门身居要职的人。他们无一不是手握权力的人,嘴里轻飘飘的一句话,又或是一个承诺,或许就将决定未来一段时间股市的涨跌、市场好坏,甚至社会的秩序。
如果资产能够像引力一样在现实中表现出具象的物理影响,那么此时此刻,这栋半山豪宅将会坍缩成一个黑洞,永无止境地疯狂吸纳周围的财富,直至宇宙毁灭。
这些顶级富豪的世界绝非普通市民可以想象。有些人拼尽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有些人生来拥有。
“有钱”指的不再是银行账户里的存款位数,也不再是房产的多少,更不是许多问题都能靠金钱迎刃而解,而是一种人和现实在根本上的关系颠倒。当世上大部分人为了在现实找到容身之处,在社会上站稳脚跟而奋斗时,出生于富贵人家的孩子已被告知世界无非是他们手里的玩具,可以随心摆弄。他们向市场注入资金,用计谋搅动时局,从来都不是为了得到更多金钱,只是纯粹在实行自己对世界的掌控权,一如医生要治病救人,警察负责管理社会治安。
灯光落在女士们的珠宝上,落在那些面带高傲笑容的脸上,一切都华丽闪亮得让人晕眩。
针一样的目光从暗处投来,刺到身上。某个瞬间,万径十分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根本不属于这里。哪怕吃着同样的东西,穿上同样昂贵的衣服,装出再有教养的样子,也不会改变一个事实——他和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贫富与阶级的鸿沟不是维多利亚港,一条海底隧道就可跨越。
而韩江雪将他拉进时代洪流里,将他过去流浪的十年和如今这场浮华到荒诞的梦连接,所以到头来,他竟然只有依靠韩江雪才能在自己割裂的人生里找到一丝存在的实感。
尽管万径整夜都游离在人群之外,与这个和他格格不入的世界保持距离,但他这张脸本身实在太具有吸引力了。
明显带着审视和窥探性质的视线让他感到不安和烦躁,他深吸了一口气,躲得更远了,然后在错眼间,看见了人群中的阮丽——她穿着一席紧身的晚礼服,戴着昂贵的珠宝首饰,尽职尽责地出演一个美丽摆设。
其实无论是气质、样貌还是谈吐,阮丽在娱乐圈里都不是美得最出挑的类型,偏偏今夜她挽着许泽晗的手。在这种场合,谁更高人一等是非常显而易见的,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身边永远围绕着人群,而许泽晗作为这场宴会的主人翁,身边更是从来没有空缺过。阮丽作为他的女伴,自然也会被另眼相待。
或许是巧合,在万径望去的同时,一边微笑一边走神的阮丽也朝这边看了一眼。
两人都发现了彼此的存在。
像是漂亮躯壳被注入了一丝生命,阮丽的眼神忽然亮了一下,然后她悄悄摆了摆手,同万径打了个招呼。
不过,她这个小动作显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隐秘,一旁的许泽晗几乎立刻就察觉到了。那人顺势看过来,在注意到万径后,脸上的笑容在非常短暂的瞬间定格,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先前游刃有余的姿态,牵着阮丽朝这边走来。
“初次见面,”许泽晗开口道,“只有你一个人来了?”
往细了品,这实在算不上一个礼貌的招呼。好在万径向来对于大多数人说的大多数话都是不在乎的。
“爸爸身体不舒服。”万径用了一个非常老套的藉口作回答,别说是许泽晗这样的人精,六岁小孩听了都不一定会信。
“是吗?”许泽晗仿似意有所指地反问一句,随即把话题滑开了,“今天的晚餐和甜品都是特意从法国请了厨师来做的,食材也是当日新鲜空运过来,还合口味吧?”
万径回了句“挺好的”,但实际上他吃不出什么不同。长久以来他已经形成改不了的习惯,进食只是为了生存,根本不会像这些人一样,精细地品鉴原料的贵贱和烹饪水准的高低。
话不投机半句多,所幸许泽晗也并没有打算跟万径聊多久,一轮寒暄客套后留下一句“enjoy”便拉着阮丽再度转向其他人了。
不过他开了这个头,使得原本只是在暗中打量万径的人似乎也有了上前搭话的意思。
万径当然没有给这些人机会,当机立断假装要上洗手间,走出了客厅。
豪宅走廊要安静许多,他转过一个拐角,看见花园角落里有两人正在说话,其中一人的身影十分熟悉——曾礼义不穿警服的时候其实看不太出警察气质,为此万径还特意停下脚步仔细看了一眼。
或许是目光停留的有些久了,加上身为警察又多年在一线打拼,曾礼义几乎立刻就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
他忽然转头,两道视线穿过夜色碰撞在一起。
虽然有些猝不及防,但万径知道自己被发现后也没有心虚回避,而是坦荡地站在原处。他看见曾礼义和原本正在交谈的人说了什么,接着便转身向这边走来。
就在对方转身的瞬间,万径看清楚了另一个人的脸。刚好这张脸他出门前还在电视上见过。
“咁桥,一个人来的?”曾礼义走到他面前,站稳,开口道。
“是。一个人,”万径回答道,“曾Sir也是一个人?”
对于曾礼义这个人,万径是好奇的。他想知道韩江雪为什么会选择和这人合作,所以特意找人起过曾礼义的底。
曾礼义七〇年入职,三十三年间从最低级的普通警员一路做到现在的助理处长,先不说以后还有没有再往上升的机会,光是能走到这个位置,就已经是万里挑一的个例了。毕竟在香港,警校生和专科以上的大学生报考警察是有天差地别的。
像曾礼义这样从警校读出来的,无一例外都要从最低级的普通警员干起,而大学生却可以直接考见习督察。普通警员和见习督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等级,虽然两者看着只有一级之差,实际却几乎可以算是一道天堑。
要知道,香港有几万个员佐级的警务人员,想从这几万人中脱颖而出,由警员升至督查,不仅要是有实打实的功绩,例如破过大案、立过大功又或是受到过表彰,还要打点好关系,保证自己在内部遴选中能不被挤出去。和曾礼义差不多年头进入警队的警校同僚,多的是一辈子都在员佐级蹉跎的,靠资历混个安慰性质的高级警员,偶有几个足够幸运,破过一两起案件,得以升做了警长。
而曾礼义在警队的履历不可谓不亮丽,单论实绩,哪怕放到现在和他同一级的人身上也是佼佼者,但他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绝非只有作为警察的过硬能力。
而万径不认为曾礼义会甘愿止步于此。他不仅查了曾礼义的履历,也查了这人的生平,知道对方亲哥哥的事,于是不难猜到他当年答应和韩江雪合作,其实是为了报仇。
但现在仇也报了,如果曾礼义真的只是为了报仇才做警察,那他大可在总警司的位置上混到退休,反正也是高级警务人员。可那人没有。
所以万径几乎可以确定,这人是有野心的。有野心就有欲望,有欲望一切都好办。
何况都已经走到这个位置了,换做绝大多数人也都会想要再争一争,即使做不到警务处长,或许也有概率能再往上升一级。
“曾sir,你同华司长很熟吗?”万径开口问道。
曾礼义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显然习惯了和人交流时看破不说破,用谜语套话,因此乍然听见这么直接的提问,他先是一愣,接着就笑了。
笑声在夜色里荡开,引起了还等在不远处的华韦文的注意。那人朝这边看了眼,竟也走了过来。
“曾处长,倾乜啊笑得咁开心?”他话是问曾礼义的,看的却是万径。
“Sorry,是我失礼了。年轻人了不起啊,”曾礼义一边道歉,一边伸手拍了拍万径的肩,接着向他引荐道,“我们的财神爷,华司长。”
说完又转向华韦文,略微意味深长地说:“这是万径,年轻人相当聪明,又有胆量。”
华韦文主动伸出手,像是点评般说道:“长江后浪。”
万径应了句“过奖,不敢当”,在握手的短短一瞬间,许多想法在脑海里闪过。然后他松开了华韦文的手,对方却仍在仔细盯着他看,似乎丝毫不认为这有何不妥。只听华韦文问:“你脸上这道疤……会好吗?”
“好不了,”万径笑了笑,轻飘飘地回答,“但无所谓。”
远处传来呼喊,华韦文转过头去,接着对万径说:“失陪了。”
万径笑了笑,目送着为新上任的财政司司长转身离开,接着他对曾礼义说:“曾sir,你知道我手里有什么吧?这次跟我合作,如何?”
曾礼义看着万径,良久,问说:“你老豆无警告过你,不该插手这些事情吗?”
“他这么跟你说了?”万径若有所思了几秒,接着压低声音,仿佛像在引诱什么般说道,“但前途是搏回来的。”
作者有话说:
咁桥:这么巧。“桥”是“巧”的变音。
*章节概要出自《史记》。
第七十八章 | 78. 被动
【爱你越多越被动】
第三个指节刮破了皮,鲜血从伤口里渗出来,又被热水冲落,似一条条红线般夹在水流中,最终流入下水口,消失不见。
外头似乎传来一阵动静,韩江雪回过神来,侧耳仔细去听,那阵动静又听不见了,仿佛刚刚只是他精神紧张导致的幻听。不过韩江雪没有放松,他任由花洒继续开着水,接着扯了条毛巾围在腰胯上,打开了浴室的门。
水蒸气在灯光下涌入昏暗的卧室里,雾气中万径杵在门口,哪怕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韩江雪也被惊得心脏一紧,差点动手。
“不是叫你少饮酒……乜情况,被人哈啊?”韩江雪皱着眉问。
万径的情况显然不太对劲,不仅进门没有脱鞋,而且从耳朵到脸颊,整张脸都蔓延着红色。只见他眉头微微蹙着,低垂着的眼睛里隐约有水光,完完全全是一副委屈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韩江雪没能等到回答,眼前这人就已经上前一步,结结实实地抱住他,整个人靠在了他身上。
呼吸喷洒在颈侧,一股浓重的酒味传来,哪怕隔着衣物韩江雪都能察觉到万径体温烫得吓人。可万径一句话都不说,韩江雪也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身上还是湿的,于是试着把人从身上撕开,结果适得其反,扣在他背后的双手抱得更紧了,几乎让他变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而就在他略微分神,思索到底怎么开口哄小朋友的片刻,对方的一只手顺着背脊往下滑,指尖探进围在腰上的毛巾边缘。
韩江雪反手捉住了捣怪的手,他现在没什么心情做爱。
万径顺势和韩江雪十指相扣,接着,闷闷地说出了回来到现在的第一句话:“戒指呢?”
韩江雪被问得一愣,心想,戒指?然后这才记起早些时候因为做事不方便,就把戒指取了,加上刚刚在洗澡,戒指大概还在裤子口袋里。
就在韩江雪愣神的短暂瞬间,万径另一只手轻轻地便挑松了毛巾,韩江雪只觉得下身一凉,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捞掉下来的毛巾,结果刚抓住一个角便被万径推搡着压倒在洗手台上。
那人拽着他的腿猛地往上一扯,这个姿势迫使韩江雪抬起腰腹,他靠肩背抵住洗手台坚硬的台面,腿搭着万径的肩。勃起的阴茎隔着裤裆硬邦邦地硌在后腰上,摩擦间似乎都能感觉到那里面的潮热正慢慢渗透布料,沾到他皮肤上。
滚烫的鼻息扑打在后穴的入口,韩江雪不好挣扎,只能掐着万径的大腿呵斥道:“停!”
但对方显然不打算听他的话。
又湿又软的舌头舔上了穴口,那种触觉激得韩江雪一缩。
妈的。
“万径!”他叫着对方名字。
回应他的是一阵啧啧的水声,舌头将穴口舔软,轻易地就钻进了后穴里,对着肠道敏感的软肉舔弄,把那些不断收缩的褶皱舔开。
酒精让体温变高,口舌和体内的温度那么相似,抽动没多久就像是融化了一样,变成了体内一股粘腻滚烫的淫液,不受控制地流淌,倒流进充血的大脑,挤走理智。
人到底是感官动物,何况他和万径也睡了这么多年了。
舌尖滑过靠近小腹的那块软肉,舌苔略微粗糙的触感刮得那里颤抖起来,韩江雪只觉得原本柔软的快感一瞬间炸开,酸软的感觉开始在下身蔓延。
他掐着万径大腿的手猛然收紧,将对方那条西裤的料子死死攥在手中。喘息从肺腑挤压而出,穿过喉咙,拉扯着声带,让颤动化作似是而非的呻吟。
49/70 首页 上一页 47 48 49 50 51 52 下一页 尾页 |